現在正是臨近吃飯的時間,盛國威鮮少這個時間給她打過電話。
顧丹陽並沒有琢磨許多,直接劃下了接聽鍵。
“盛爺爺。”
電話中傳出了盛國威笑眯眯的聲音,“丹陽啊,沒打擾到你吧。”
顧丹陽笑了笑,“沒有,今天我的戲剛好殺青,我正在去飯店的路上,您挑選的時間剛剛好。”
電話那頭的盛國威聽到顧皇后的戲份殺青了,聲音中明顯多了幾絲意外之喜,“丹陽丫頭,你是說你的戲份已經拍完了?”
顧丹陽眉梢微挑,“是啊,今天剛剛殺青的。”
“太好了,那就太好了。”
盛國威並沒有賣官司,簡單直接道,“丹陽丫頭,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儘快返回京城,來我這裡一趟嗎?”
顧丹陽還是比較瞭解這位老爺子的,盛國威能這麼說,絕對是有重要的事找她談。
思及此,顧丹陽當下笑意慵懶的頜首,“當然可以,我之前跟世銘通過電話,他忙了一段,正好騰出了一些時間,到時候,我們兩個一道過去,兩天之內,我們一定到。”
盛國威聽說自家外孫也要一起過來,越發喜笑顏開,連連點頭道,“好好,你們也不用急,我以爲你的拍攝還沒有結束,所以才提前給你打了電話,現在既然你拍攝都結束了,也不用這麼趕。”
顧丹陽笑了笑,“我知道。”
眼見該說的事兒也說完了,盛國威自然而然的關切道,“行了,我沒什麼事了,一切見面再聊,你趕緊去吃飯吧,在外面多注重身體。”
“謝謝盛爺爺關心,我知道。”
放了電話,顧丹陽也沒有多想。
不管多重要的事,兩天之後自見分曉,既然是註定要知道的事,她自然沒花那個心思琢磨。
此刻,車子已經停在了盛世俱樂部的門口。
殺青宴之後,顧丹陽便回到了麗宮別墅,當晚,盛世銘就從國外回來了。
話說,顧皇后拍戲這段時間,盛世銘也回來探過幾次班,不過,都有點來去匆匆,現在兩個人都騰出了時間,又好幾天沒見了,自然是小別勝新婚,好生的纏綿了一番。
難得的在家宅了一整天,顧丹陽二人才趕回了京城。
顧丹陽和盛世銘到的時候,盛老爺子正坐在盛家大廳,跟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暢談。
這名老者看着年紀跟盛國威差不多,穿着一身墨竹唐裝,面上雖然染滿了歲月的痕跡,卻依稀能看出當年俊逸的五官輪廓,一雙老眼,透着博覽羣書的智慧,灑脫悠然,精光照人。
眼見顧丹陽和盛世銘牽手進來,盛老爺子看了看牆上的時間,登時笑眯眯的招了招手,“你們來了,看來今天的飛機很準時嘛。”
顧丹陽隨意輕笑,“確切的說,是外面沒怎麼堵車。”
在二人說話間,盛世銘已然是親自將顧皇后的行李交給了傭人,吩咐了幾句,然後,便挨着自家娘娘坐下,爲她倒了一杯熱茶。
看着某位爺行雲流水,細心體貼的動作就知道,這些事他完全是做慣了的。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那名宛若文人雅士的唐裝老者不由嘖嘖稱奇。
沒想到啊!
盛老哥的這個外孫,居然也會有伺候別人的一天,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顧丹陽和盛世銘兩人落座,盛國威才笑着開口道,“世銘,這位是許昌澤許老爺子,你們見過的。”
盛世銘顯然認識許昌澤,當下精密有禮的微微頷首,“許爺爺,您好。”
許昌澤上下打量了盛世銘一番,若有所感的笑道,“世銘啊,很久沒見,你變了很多嘛。”
不說別的,某位爺剛剛那番自然而然的表現,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了。
領會到許昌澤的感慨,盛國威脣角的笑意越發上揚了幾分,將眸光放在了顧皇后的身上,“許老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世銘的對象,顧丹陽,丹陽丫頭了。”
許昌澤笑道,“還用你介紹嘛,我早就對顧小友如雷貫耳了,先不說老唐他們幾個,我家那個小子可是顧小友的鐵桿粉絲,我在電視上可沒少看到顧小友的身影。”
盛老爺子聞言,理所當然的笑道,“這倒也是,我們家丹陽丫頭這麼有名,你想不知道都困難。”
許昌澤嘴角抽了抽,“瞧把你美的,難怪顧老哥這段時間總跟我埋汰你呢。”
“他也只能在背後羨慕嫉妒恨了。”
盛老爺子損了顧老爺子一句,隨即側目,朝着顧皇后笑道,“丹陽丫頭,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許昌澤許老爺子,我的老夥計。”
之前兩位老爺子互相調侃,顧丹陽自是沒有插話。
眼見盛世銘鄭重介紹,她當下笑意嫣然的勾了勾脣角,“許爺爺,初次見面,您好。”
許昌澤捋了捋鬍鬚,笑的灑脫,“顧小友既然喊我一聲許爺爺,那我就跟盛老哥一樣,喊你一聲丹陽丫頭,如何啊?”
顧丹陽優雅頷首,“許爺爺是長輩,理應如此。”
眼見顧皇后如此從容優雅,氣韻不凡,許昌澤心下對於唐建舟幾人的提議,越發生出了幾分信心。
一陣融洽的寒暄之後,盛國威終於將話題引上了正軌。
“丹陽丫頭,你應該很好奇,爲什麼我會這麼急找你過來吧?”
顧丹陽輕抿了一口茶水,慢條斯理的笑道,“找我的應該不是您吧。”
“你這丫頭,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盛國威笑着搖了搖頭,“的確,其實找你的是許老弟,再給你介紹一下,你許爺爺是華夏文化宣傳部的部長,也是咱們國家著名的書畫家,茶道大師。”
顧丹陽早就有了幾分猜測,對此並不意外,“書畫養人,茶道養心,難怪許爺爺一身文人雅士的風骨了。”
許昌澤淡泊名利,對文化部長這個身份從來看的都不重。
相比較於那些冠冕堂皇的恭維,顧皇后這番話纔算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許昌澤當下笑的愉悅,頗爲熱切道,“丹陽丫頭過獎了,我可是聽盛老哥提起過,你對茶香爲畫的古法十分擅長,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丹陽丫頭能爲我老頭子展示一番,不知可否?”
顧丹陽並沒有拒絕,“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
許昌澤不由連連點頭,“一定有機會的,一定有機會!”
眼見許昌澤把話題再度帶偏,盛國威不由輕咳道,“一說起茶道你就激動,許老弟,先說正緊事。”
經了盛老爺子的提醒,許昌澤不由笑容微斂,他整了整心神,這纔開了口。
“是這樣的,從十多年前開始,每年清明,我們文化部都會跟國外的一些國家,舉辦中外文化交流會,開始的時候,交流會多以陶瓷,剪紙,繪畫等民間藝術工藝爲主,氛圍比較友好,因爲正處於清明時期,我國各大文化協會的會員,也會臨場創作一些作品,給那些個國外友人帶回去。”
許昌澤面色轉沉,嘆了口氣道,“但是,隨着國際競爭日趨激烈,這個交流盛會漸漸就有些變味了,尤其是近幾年,國外在刻意的培養下,涌現出了一大批人才,這些人專攻華夏的琴棋書畫,甚至比我們國內的人才更加出色,尤其是去年,在交流會上,我們國家一幅書畫作品都沒有送出去,因爲對方比我們派出的弟子,實力要更強!”
說到這兒,許昌澤的聲音難免帶上了幾分愧疚和憤慨。
顧丹陽聞言,心中卻是多了幾分明悟。
按照許老爺子所說,這個中外交流盛會在國內舉足輕重,按理說,應該是各大媒體記者爭相報道的存在。
但是這兩年,她幾乎沒有聽到過這方面的新聞。
想必是因爲華夏輸得較慘,國家不得不做了一些處理,這纔沒有被大肆的報道宣傳,但它的重要性,卻是毋庸置疑的。
這時候,就聽許昌澤沉聲繼續道,“爲了改善這一窘況,各個文化協會也是痛定思痛,利用這兩年,挖掘了不少好苗子,但是我們收到消息,今年國外的文化聯盟,似乎有一些其他勢力介入,請來了不少隱居海外的大師帶着關門弟子出山,有不少人都是華裔外國人,本來今年,華夏就是背水一戰,現在來了這麼一出,形勢已然是岌岌可危了!”
顧丹陽眸光流轉,第一時間抓住了重點,“其他勢力介入?是什麼勢力?”
盛國威沉聲道,“是殷家。”
盛世銘顯然早就知道這一點,眸光沉凝冰寒。
顧丹陽眉梢微挑,“就是那個盤踞臺島的家族?”
她在自家男人的嘴裡聽到過這個家族,對他們倒是不陌生。
“就是他們。”盛國威點了點頭,“殷家這幾年一直想要入主大陸,這次他們會介入,必定是跟國外的某些勢力達成了利益交換。”
顧丹陽聞言,卻是似笑非笑的勾了勾脣角,“既然他們想要入主大陸,爲的自然不會僅僅是海外的那一點利益吧。”
盛國威眼底劃過了毫不吝嗇的欣賞,冷笑道,“丹陽丫頭果然一針見血,沒錯,他們爲的是許老弟的位置。”
“說來慚愧,這些年,中外文化交流會頻頻失利,這次如果再敗,就算盛老哥給我撐腰,我也是無顏待下去的,更何況,如果我不拿出一個交代,下面的人也會不舒服。”許昌澤嘆了口氣,淡泊名利的眼底劃過了一絲厲色,“我下臺之後,在資歷上最有希望接任的,恐怕就是柳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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