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的大熱,盛世銘秀恩愛的包場,無一例外都是衆媒體追逐的焦點。
可以說,自從百花電影節之後,一衆媒體人便覺得自己的小日子滋潤了許多。
能不滋潤嗎,只要每天盯着顧皇后,盯着她跟盛家太子爺的微博,新聞便能層出不窮,最重要的是,這些新聞,讓衆網友和粉絲們樂此不疲,完全不用擔心點擊率和銷量。
不用天天出門挖窟窿盜洞找新聞的日子,自然是美妙的。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盛世銘驚喜了,盛家舒坦了,媒體記者滋潤了,相應的,自然就有傷懷的。
尚都,李家祖宅後花園內,李承堂找到了正在月下獨酌的李扶蘇。
此刻的李二少正披着一件頗爲厚實的大衣,坐在一張圓桌旁,桌面上擺着一瓶烈性的洋酒,除此之外,便是一盤水果,幾本雜誌和一隻平板。
李承堂的眸光在雜誌封面上,顧皇后跟盛世銘擁抱的畫面上掃過,腳步微頓,他整了整笑容,這才坐到了李扶蘇的對面,“我聽傭人說,你今天有點不舒服。”
“哥,你回來了。”看到李大少,李扶蘇打了個招呼,面上微醺的笑道,“沒有。”
李承堂關切道,“如果不舒服,就別喝酒了。”
李扶蘇搖晃着手中的酒杯,苦笑道,“喝點酒,我才能舒服點。”
李承堂眉頭微蹙,倒也沒有繼續阻止,眸光再次落到了雜誌之上,“這是今天的報道?”
李扶蘇倒酒的動作微頓,“嗯。”
李承堂將雜誌拿過來,翻看了幾頁,十分精準的便翻到了報道所在的位置,眸光劃過早就被他讀過數遍的內容,似感似嘆道,“看得出來,盛家這位太子爺對丹陽是認真的,至於丹陽,她是我見過最有魄力的女子。”
李扶蘇並沒有注意到自家大哥的動作,蓄滿憂鬱的眉眼,溢出了滿滿的羨慕,“是啊,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羨慕一個人。”
他口中的這個人,指的自然是盛世銘了。
看着李扶蘇稍顯頹然的模樣,李承堂按捺下心緒的波動,露出了一抹安慰的笑容,“還好嗎?”
李扶蘇同樣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沒事,就是想停工幾天,整理整理心情。”
李承堂點了點頭,爽快道,“好,我給你放假。”
李扶蘇由衷笑道,“謝謝哥。”
這時,李承堂似是感覺到了什麼,胸腔稍顯起伏,他登時站起身來,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哥,你慢走。”
李承堂離開花園之後,剛剛走入大廳,便扶着大廳內裝飾用的羅馬柱,一陣劇烈的咳嗽。
等在大廳中的男秘見此,趕忙跑了過來,“董事長,您沒事兒吧?”
李承堂壓下胸腔內火辣辣的感覺,深吸了一口氣,“沒事。”
男秘見此,不放心道,“會不會是昨晚吹風吹多了,再加上您又喝了那麼多酒,着涼了,我看還是找醫生過來看一下……”
李承堂聞言,眸光陡然一厲,“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兒,管好你自己的嘴!”
男秘一滯,趕忙垂首應聲,“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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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昨天李承堂沒有回李家,所有人都以爲他出差了,包括李扶蘇,只有這位男秘知道,李承堂昨天一個人在酒店的天台上,喝了多少酒,吹了多少風。
他這個旁人是看的最清楚的,他們家大少對顧丹陽的感情,並不比二少差,傷的自然也不比二少輕,只是礙於二少,大少從沒有表露過而已。
看着李承堂挺直的背影,男秘當下嘆了口氣,快步跟上前去。
與此同時,皇朝集團頂層辦公室內。
安以然坐在靠窗的桌邊,欣賞着窗外的夜景,鄒雲立則是起身,在玻璃酒架上,拿了一瓶包裝精緻的紅酒和兩隻高腳杯,坐回到了安以然的對面。
“這是我珍藏的,82年的拉菲,來,跟我喝一杯。”鄒雲立打開紅酒,將高腳杯推到安以然的跟前。
說來,自從鄒雲立入主皇朝娛樂之後,除了林修白和唐元之外,安以然算是他接觸或者說接手的第一批藝人,再加上安以然跟顧丹陽的關係不一般,鄒雲立對安以然自然格外重視,一來二去,二人便成爲了知交好友。
看着面前的高腳杯,安以然清冷的眉眼有些心不在焉,“我今天挺忙的,怎麼想起找我喝酒來了。”
鄒雲立爲他倒了一杯紅酒,意味深長的笑道,“就是因爲你忙的有點過頭,纔想找你喝點酒。”
相交了這麼久,鄒雲立很清楚安以然對於顧丹陽的感情。
自從百花電影節之後,安以然便沒日沒夜的忙,忙的近乎反常,鄒雲立見此,自然無法做到視而不見,這纔有了今天這一出。
安以然聞言,眉頭微蹙,“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喝酒,只喜歡喝茶。”
鄒雲立挑了挑眉梢,滿是勸慰的笑道,“我也喜歡喝茶,不過,口味這種東西,就跟心情一樣,是可以發生變化的嘛,這可是我的珍藏,賞個臉吧。”
安以然顯然聽懂了某總監字裡行間的意思,聲音裡帶了幾分輕嘆,“賞臉沒問題,不過,我的口味,恐怕很難發生變化了。”
鄒雲立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深知安以然固執的性子,倒也沒有再勸,將倒了紅酒的酒杯,再次推到了對面,“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安以然眸光微頓,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嗯,早就知道了。”
鄒雲立拿起紅酒,輕抿了一口,挑眉道,“努力過嗎?”
安以然吐出了三個字,“努力過。”
鄒雲立搖晃着紅酒杯,瞭然輕笑,“那應該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我不遺憾,只是……羨慕而已。”安以然說到這兒,不自覺的抓住紅酒杯,將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鄒雲立卻是不打算就此打住,繼續道,“羨慕之後呢?”
安以然再次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我……祝福他們。”
感受到安以然不似作僞的釋然,鄒雲立滿意的舉杯,跟他輕碰了一下,“不愧是我認識的安以然,來,跟我乾一杯!”
“好!”
就在鄒雲立和安以然酒意正濃的時候,盛世俱樂部的地下酒吧內,也有一個人正在喝酒買醉。
這個人穿着厚實的毛衣外套,帶着帽子和墨鏡,圍着圍巾,坐在酒吧的角落中,讓人看不清面貌。
隨着墨鏡男子將一杯烈性洋酒一飲而盡,一個穿着大衣,帶着帽子的男子,出現在了他的桌邊,不請自坐。
“這地方還真是不錯,保密措施做的夠好,可以讓人放心的喝杯酒,就算喝醉也沒關係。”
看到來人,墨鏡男子倒酒的動作微頓,審慎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來人笑的清雋無雙,“只要有心,便不難找到。”
墨鏡男子溫潤如玉的眉眼,幾不可查的蹙了蹙,“你找我有事?”
大衣男子拿起了一隻酒杯,“只是想跟你喝一杯。”
墨鏡男子按住了他的手,不容置疑的拒絕道,“我只想一個人。”
大衣男子當下鬆手,優雅的攤了攤,爽快道,“那我說幾句話就走。”
眼見墨鏡男子沒再拒絕,大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脣角的笑容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虞錦年,你打算放棄顧丹陽了嗎?”
“殷崇元,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毫無疑問,墨鏡男子正是虞錦年,而穿着大衣的來人,則是殷崇元。
眼見虞錦年罕有的面色轉冷,殷崇元面上的笑容反而擴大了幾分。
“看起來還沒有,這就好。”
他近乎自言自語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連表白都沒有過吧,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努力了得不到,而是明明近在咫尺,卻連努力都沒有,就錯過了。”
虞錦年抓着酒杯的指尖一僵,面上卻是冷靜了下來。
“還是那句話,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他默然摘掉眼鏡,浩如瀚海的雙眸直刺對方的眼底,“殷崇元,說了這麼多,你的目的是什麼?”
殷崇元笑意從容道,“沒什麼,只是關心一下前輩而已,你慢用。”
他優雅起身,朝着虞錦年彬彬有禮的頷首,然後,便徑直轉身離開了。
看着殷崇元的背影,虞錦年眼底起伏不定。
這些年,他闖蕩娛樂圈,見識過各式各樣的人,他自認自己的眼力,不說出神入化,觀人於微還是能做到的。
這個圈子裡,鮮有讓他覺得看不透的人,這個殷崇元,便是其中的一個。
他不知道殷崇元今天特別過來找他,究竟是存了怎樣的心思,但殷崇元有一句說對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努力了得不到,而是明明近在咫尺,卻連努力都沒有,就錯過了。
就算明知沒有希望,他也應該爲自己最後努力一把,不是嗎?
但這樣做,會不會太自私,給丹陽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呢?
就在虞錦年天人交戰的時候,殷崇元已然是走出盛世俱樂部,上了一輛濃黑如墨的悍馬車。
其實,今天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試探一下虞錦年的想法。
現在顧丹陽跟盛世銘的感情正盛,在沒有足夠資本的時候,他是不會貿然出手的,所以,他很需要一個能夠在二人中間製造矛盾的人。
可惜,試探的結果不太理想,虞錦年明顯是準備放手了。
就算他真被自己那番話說動,選擇表白,估計也是不抱希望的最後一搏,沒有任何威力。
看來,指望虞錦年是不成了。
殷崇元眼底陰霾涌動:顧丹陽跟盛世銘在一起又怎麼樣,兩個人不過是公開了關係,僅此而已,虞錦年放棄了,但他不會,在他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放棄這個詞兒!
伴隨着發動機的轟鳴之聲,殷崇元駕駛的悍馬車猶如咆哮的野獸,在黑暗中絕塵而去,漸行漸遠……
接下里的幾天,娛樂圈仍舊被顧丹陽和盛世銘二人的新聞持續刷屏。
確切的說,是被盛家太子爺一個人持續刷屏。
衆人都以爲,二人確定了關係之後,顧皇后肯定會秀恩愛秀的多一些。
可事實上,顧皇后一向都是轉發某位爺的微博,秀恩愛的活計,完全被盛世銘一手包辦了!
可能是之前憋太久了,亦或是某位爺想要全方位立體聲的打擊敵人,繼星空九宮格,包場示愛之後,某位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虐狗模式:秀廚藝!
看着盛世銘爲顧皇后精心準備的美食,衆網友和粉絲們看的是口水橫流,被虐的不要不要的。
所謂糖裡有毒,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除了顧丹陽和盛世銘每天的新聞之外,最近娛樂圈,又有一場盛事將近:戛納電影節,馬上就要拉開帷幕了!
沒有任何意外的,《浮生若夢》入圍了戛納電影節,而且顧丹陽也被提名了最佳女主角。
不同於百花電影節,這可是國際獎項,對於這個獎項,林修白自是十分重視的。
於是乎,確認了入圍的消息之後,林修白就趕到了侯家祖宅。
話說,百花電影節那晚之後,盛世銘跟顧丹陽再津京度過了兩天一夜的浪漫假期,便回到了侯家祖宅,看望侯元森和王舒雅。
馬上就要過年了,二人商量了一番,這個年,估計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在京城過,所以,二人趁着年頭先過來,好好的陪老兩口住上一段時間。
林修白進門的時候,就見盛世銘正坐着木質小板凳,在院內擇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