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上官染教訓大漢的舉動不僅讓下面的人看了個清楚,也讓樓上雅間內的三個人給聽個正着,其中一個按捺不住跑到樓梯口朝下觀看,結果卻被上官染狠戾的手段以及周身的霸氣給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於是就迫不及待的跑回雅間,把他的所見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番。
“如何?”一番聲情並茂的講演之後,肖川宇已是口乾舌燥,但是一雙多情的桃眼裡卻滿是興奮之色,本以爲他的一番辛苦會得到在座二人的一番見解,誰知迴應給他的卻是無情的寂靜。
就知道會這樣!肖川宇不滿的撅了撅嘴巴,雙手託着下巴看着拿着酒杯肚子斟酌的南宮寒與南宮凌,突然強烈的思念起上官律那隻騷狐狸和白景哲那個莽夫來,如果他們在這,好歹也會吱聲一聲,不讓自己覺得像是猴子樣被人耍了啊!
“你說……他是太監?”就在肖川宇苦苦納悶自己怎麼和這哥倆成爲兄弟時,突然有人冷冷出聲了,肖川宇尋聲看去,卻發現開口說話的竟然是冰塊南宮寒!於是剛纔的不滿瞬間拋到了腦後,急切的回道。
“沒錯沒錯!穿着太監服,腰間也有着太監牌子,聽剛纔那個小德子的話。他好像叫小柱子!”真沒想到回話的竟然是他!嘖嘖,看樣子他也同他一樣對那個小太監很好奇了。肖川宇聽到有人迴應興致瞬間又被拉起來了。只是他很有點不解,爲什麼傲氣機靈又牙尖嘴利的小太監,取了一個這樣的名字。
南宮寒沒有回話,只是繼續往自己杯中倒了杯酒,他用行動告訴肖川宇他剛纔的出聲詢問像是看在朋友面上不讓他太難堪而已,同時也是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
“……”他咋就遇見這倆人了呢?真不知道是上輩子修福還是造孽!
就在肖川宇小朋友準備學着那二人準備自斟自酌借酒消愁時,又一道聲音傳來讓他猛然呆住了手中的動作。
“那麼傲的人……”南宮凌撫摸着酒杯上的紋,一絲邪惡的微笑突然在脣角悠然綻放,微擡眸看了對面,發現南宮寒也停住動作看向了自己。二目相對,一種默契在二兄弟之間悄然達成。南宮凌居然開口了,肖川宇被震驚了,連酒滿出來了,都不知道。
真想搓搓他的傲氣!
出身於皇族的人似乎都有這樣的一個特殊的癖好,遇見傲氣的人忍不住上去搓搓他的傲骨,彰顯一下皇族的風範,似乎那渾然的傲氣只能屬於他們這有着優秀血緣的皇族一般。特別是他南宮凌堪稱天下第一傲的人,又怎麼允許趴在他腳下的一個小小太監比他還要傲呢?奴才要有奴才樣,否則這主子就沒有屬於主子的優越感了。所定要搓搓他的銳氣,因此當上官染和小德子路過雅間門口時,被二兄弟推出來當炮灰的肖川宇就這樣自顧蠻橫的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這位公子有什麼事麼?”看着攔住自己前進的手臂,上官染略微不爽的瞥了眼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臉上的不滿但是礙於禮節還是勉強的扯出一絲微笑。
她很餓啊!
難道剛解決完一個又有一個不怕死的站出來麼?早知道在外面吃個飯這麼不容易,她就回宮了!
“如果沒什麼事,那麼就請收回你高貴的手臂行麼?”耐着性子,上官染再次扯出一絲微笑,但是眼底的不爽卻是毫不留情的砸向了肖川宇。
可能自己出入皇宮次數較少他不認識自己可以諒解!可本公子的身份雖然不及屋裡那兩位尊貴,但好歹也是兵部尚書的兒子!朝中的工部侍郎!這小太監眼神就是再怎麼不濟看他身上穿的絲綢羅緞也應該判斷出他是個富家公子哥,怎麼看他那的眼神就是那麼的不削的麼?他原本還爲屋裡那二位接下來要進行的無恥的行爲而對着小太監表示強烈的愧疚以及深深地同情,現在想想自己剛纔真是被驢給踢了!搓!這必須得搓!而且還得狠狠地搓!
“我們想請兩位進屋小酌一杯,還想請兩位公公賞臉。”看着上官染臉色猛然暗沉嘴角隱不住的暗暗抽搐,肖川宇心情莫名的有些好轉,看樣子他是很在意自己的這個身份。既然如此,爲何剛纔還要說如此傲氣的話呢?於是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份探究。
“公子客氣了,公子的一片好意怎敢辜負?”聽着肖川宇語氣,上官染客氣的笑了笑,既然躲不過爲何不坦然的迎上去?於是便回身對着從剛纔就一直緊張兮兮的小德子說道,“你先隨掌櫃的去,點幾個我愛吃的菜,我隨這位公子喝幾杯就去找你。”說完,就對他使了個的眼神。
小德子雖看出來者不善但也自知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於是便聽話的點了點頭,剛要提步尾隨掌櫃,誰知肖川宇卻又開口了。
而小德子倒也機靈,趁肖川宇的話還未出口就繞過他隨前方戰戰兢兢的掌櫃進了隔壁的一間雅間。
“小德子進宮沒多久,多方面禮節還未到位,爲不打擾公子的雅興,小德子還是不尾隨公子的好。”說完,就對小德子使了個眼神,讓他趕快過去。
見小德子離去,上官染心底鬆了一口氣,於是便掛上外交禮儀中標準的微笑看向了肖川宇說。
雖然小德子的逃脫讓肖川宇心底很是不爽,但是一想上官染纔是真正要整治地對象於是便不以爲然的挑挑嘴角,隨後便帶她去了雅間,倚在門板上的身體微微一側,一副戲虐的樣子,示意上官染進去。而上官染也毫不客氣,禮貌的一笑之後便坦然跨過肖川宇故意橫在門中央的左腳,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那淡然的身影,看的肖川宇又是心裡一陣不爽。
雅間雅間,必然要透出一個‘雅’字,輕輕一掃,上官染在心底忍不住讚歎一番,想必這酒樓的幕後掌櫃也是個極具情調的風雅之人。這雅間內的擺設雖看上去平淡不奇,但是一物一物搭配起來卻讓人看上去格外的舒心,讓人心甘情願地坐在這裡或飲酒作詩或彈琴作畫,忘卻外邊的紛紛擾擾,只沉醉於這淡雅之中。不過——看着屋子中央對坐的兩個男子,上官染感覺着這滿屋的風雅也不及這兩名男子身上的光彩。
坐在桌子左方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衣,曇花點綴,菱角分明的臉龐猶如雕刻般冷峻,一雙幽深至極的黑眸流轉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絕倫卻又透着一絲神秘的魅惑人心,如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薄脣輕抿,手拿酒杯,微垂下的眼簾遮蓋住眼睛讓人看不住喜怒,只覺他周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冰冷氣息,如同天山之上的積雪光潔聖明卻又讓人難以靠近。
而坐在他對面的男子,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與他截然相反。一襲黑色交領曲裾袍,露出裡面墨綠色青衫,袖口用綠色的絲線繡出祥瑞浮雲,腰細墨綠色腰帶,墨色的長髮隨意用一根玉簪綰起,其餘的則是或凌亂的披散在腦後或隨意的盪漾的臉頰兩側。相比左邊男子臉部線條的鋒利與冷漠,此人略多了些柔和與天然渾成的霸氣。嘴角微勾,似輕佻似邪惡。似感受到她的注目,微垂的眸子慢慢擡起,瑩綠色的雙眸如同平靜無痕的碧綠水潭一般映入她的眼眸中,那
或許一般的人早就會溺死在那綠眸中,但是,他遇見的可是閱男無數的上官染。前世的她身爲上官家族的天之驕女,慕名追求者也是不計其數,其中不乏長相較好者。但是能夠俊秀到他這幅摸樣的,還真是少見,如果不是她定力較強,恐怕她也要沉陷其中了……
就在上官染打量他們時,南宮凌和南宮寒卻在她進屋的那一刻就開始悄悄審視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脣不點而紅,一雙紫眸流光溢彩如同瀉了一地的琉璃,絢麗的讓人難以移開眉目。雖身穿一襲太監服,但身上自然散發出淡漠的氣質卻讓人難以把她想象成卑微的小太監,而是一個與他們一樣前來吃飯舒心的俊雅公子哥。只可惜……太監……終究是太監……只是這太監,似乎並不認識他們。如此一來,遊戲愈發的有趣了……
“這是我的兩位朋友。”肖川宇見上官染就這樣毫不畏懼的打量着南宮凌甚至還敢與他對視,心裡不禁對她升起敬佩之意。雖然熟識這麼久,但是他都極少直視南宮凌的眼睛,只因他屬於皇帝的天然霸氣,讓他心生畏懼與臣服。
“嗯。”上官染淡笑不語,而她這個動作更是讓在座的認爲這小太監太過於狂傲。其中南宮寒更是如此,他經常出入皇宮,難道這小太監未見過皇帝也從未見過自己麼?否則,怎會是如此的淡定?
“既然公公進來了。那麼……”見人已進入陷阱,肖川宇也毫不客氣的丟掉剛纔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形象,指着桌上的酒壺笑道,“就請公公爲我們斟酒佈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