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很奇怪,聽到他這樣的回答,謝靜然心裡竟然沒有出現預想中的心痛如灰,只是有這一點點的失落和憤怒。不錯,他騙了她,利用了她,而她又最討厭被人利用被人欺騙,所以她自然會生氣。而那種失落,應該也是她的錯覺,他這樣對她,她又幹嘛要因爲這樣而失落?她對他的吻也沒有絲毫感覺!自始至終,她都從來沒有因爲他的吻,還有他溫柔的眼神動過一點點心!
謝靜然在心裡一遍一遍這樣說着,便似乎只剩下憤怒留在了她的心中。她也對他冷冷一笑,淡淡地說:“好了,現在戲演完了,我們也自然可以一拍兩散!天色不早了,我要回我的甘泉宮睡覺,告辭!”
說着,謝靜然便將慕容玄焱的手一鬆,脫離出他的懷抱。慕容玄焱聽到謝靜然這樣的話語,微微愣了一下,伸手要來拉她,但又想起她方纔對他說的話,又將手收了回去。
謝靜然沒有再理他,就徑直向前走去,將他徹底拋在了她的身後。
今天的事情,看來真是她太輕敵,所以纔會馬失前蹄。對慕容玄焱這樣的卑鄙小人,她又爲什麼要跟他計較,跟他計較反而是掉了她的身份!
可是爲什麼,她心中又開始涌出那種失落酸澀的感覺了?並且她的腦海中,也情不自禁開始回想起他剛纔吻她時候的那副場景?
這樣想着,謝靜然的手指不由輕撫上剛纔被他吻着的地方,似乎在上面,還殘留着他脣齒間的清香。想起那種彷彿銷魂奪魄一般的纏綿甜蜜,她的脣邊不由揚起一抹輕笑,那個吻的感覺,真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呢……
慢着!她到底在想着什麼!
謝靜然徹底反應過來,她怎麼會依然陶醉在他的那個吻中?她不是最討厭他的嗎,她不是應該對那個吻噁心得想吐嗎,可是爲什麼……
“不會的不會的,我明明最恨他了,肯定是從來沒有被人吻過,所以我才這樣的!”謝靜然重重搖着頭,將這種該死的感覺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謝靜然心裡不由一陣後怕,看來她真是被他那樣的舉措嚇傻了,竟然會有這樣離譜的想法。並且,還違背了她一貫的爲人宗旨,她發誓,她以後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隨着與慕容玄焱的交往愈深,對於他自我感覺良好的惡習,竟然也學會了幾分。
重新將心裡的思緒又整理了一下,謝靜然也徹底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被他吻了又怎麼樣,沒有愛情的接吻,就如同被蚊子咬了一下,等到痕跡沒有了,就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謝靜然無限鬱悶地回到甘泉宮裡,李姨和皓雪兩個熱心人士趕緊迎了上來,當看見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時,李姨不由一愣,說:“小姐,你的衣服……”
謝靜然揮了揮手,說:“換了,某人看不順眼,我自己也看不順眼,所以就換了這麼身衣裳了!”
“哦,原來如此。”李姨點了點頭,然後又笑着說,“不過依奴婢看來,還是這件衣裳符合小姐的身份和氣質,相信任何人一看這件衣裳,都會無一例外地拜倒在小姐的尊貴氣質之下,也會知道小姐的身份必然不是普通人。”
“是嗎?”剛纔換這件衣服的時候,謝靜然也感覺這件衣服穿着的確不錯,並且也能憑空給人一種很高貴的感覺,可是倒沒想得有李姨這麼多。現在聽到李姨的話,她忽然想起她那時候看到端木夜弦時,他曾經用一種很異樣的眼光看着她的衣服,還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現在想起來,難道他在那個時侯,就已經隱約猜出了她的身份?
想起那一幕,謝靜然就不由又想起了端木夜弦離開時的黯然表情,還有他頹然悽清的背影,心裡不由一痛。直到現在,她仍然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喜歡她,也想不通她又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喜歡,可是儘管知道他是因爲她和慕容玄焱的那場戲而傷心,她也真的無法對他做出什麼補償,因爲現在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她對他,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算了算了,什麼都不要想了!謝靜然煩悶地甩了甩頭,對李姨說道:“李姨,今天晚上你要快點準備好哦,明天我們就要回相國府省親了。”
李姨一驚:“小姐,你明天就要離宮了麼?”
“是啊!”謝靜然點點頭,“畢竟皇帝陛下也很想我快點離開這個皇宮,所以我就儘管配合他好了!好了李姨,你也不要再說什麼了,趁這個時候回家去看看我的爹孃,難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麼?”
“是,小姐!”聽了謝靜然這麼說,李姨也只好點頭答應,這時皓雪也在一邊說了起來:“娘娘,便讓奴婢也和您一起回相國府吧!”
謝靜然望了她一眼,不由一笑:“算了,你是皇宮裡的宮女,怎麼能隨便出宮呢,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去睡覺吧!”
皓雪也只好不再堅持,便要和謝靜然一道朝甘泉宮裡走去時,謝靜然忽然想起沒有看到皓月,便朝皓雪問道:“皓月呢,她到哪裡去了?”
“皓月?”聽到謝靜然的話,皓雪也皺了下眉,微微有點疑惑的說道,“娘娘,說起來奴婢今天也是沒有看到皓月,真的不知道她是到哪裡去了。”
“你不知道她去哪裡了?按理來說,你們兩個不是應該經常在一起的嗎?”
謝靜然也是感到很疑惑,畢竟在她的印象裡,皓月皓雪都是甘泉宮裡的宮女,名字又取得這麼相像,怎麼說都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什麼皓雪會對皓月的行蹤這樣不瞭解呢?再說,皓月應該是每天都在甘泉宮裡聽命的,現在這個時侯她卻不見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皓雪趕緊答道:“回娘娘,雖然奴婢和皓月自小就一直在同一個殿裡辦事,可是因爲奴婢和皓月的性格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奴婢與她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
“哦,原來這樣。”謝靜然點點頭,卻又在這時,聽見皓雪又補了句:“不過,雖然對皓月不是很瞭解,但畢竟奴婢和她相處的時間也算還長,所以奴婢好歹也知道一點有關皓月的秘密。”
她說到這裡,聲音逐漸低沉了下去,似乎怕誰會將她的話旁聽過去一般。謝靜然看到她這樣神秘兮兮的樣子,好奇心也起來了,不由問道:“她的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