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時候,卻只撞見南宮靜泓略略含着些深思的眼神,又趕緊轉過頭不去看他。
唉,現在可真是糾結啊,他明明是喜歡着謝靜然的,那她究竟要不要用謝靜然的名號去拿到九龍玉佩呢?
不行不行,他對謝靜然可是一往情深的,她可不能這麼卑鄙利用別人的感情。
可是,她的性命還在藍眼宮主的手裡握着呢,而她要想活命,就必須要得到九龍玉佩啊!
謝靜然無限鬱悶地擡頭望天,一旁的南宮靜泓不由一笑:“謝姑娘,你在爲什麼事情煩惱麼?”
謝靜然望了他一眼,看見他眼裡真摯的神色,禁不住說道:“假如她有什麼事情要你幫忙,你會幫她嗎?”
南宮靜泓的眼中仍是無比真誠的神色,望着謝靜然,鄭重地點了點頭:“只要謝姑娘開口,無論什麼事情,她都必然會盡力幫你的。”
“可是……”看到他這樣,謝靜然心裡的歉意越來越深,“假如這個忙,跟你有很大的關係,你還會幫我嗎?”
謝靜然定定地望着南宮靜泓,不知道他會有着什麼樣的回答。可是卻只見他的眼中仍是那種真摯無比的神情,也是定定地望着她,似承諾一般說道:“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會做!”
聽着他這樣的話,謝靜然不由呆住,心裡卻不由有些感動。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忽然,她的心裡卻有了一種莫名的火氣,沒好氣地對他說:“你纔不過剛剛認識我,並且今天才知道我的名字,就對我下這樣的保證,難道你平時就這麼輕看你自己的承諾,對每個人都會這樣有求必應嗎?”
南宮靜泓被謝靜然這樣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懵住,禁不住喃喃說道:“然然,你……”
謝靜然卻沒有理會他對她的稱呼,仍然接着說道:“既然你的幫助這麼廉價,那我也不用太多客氣了。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想好要你幫什麼忙,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說好了!”
南宮靜泓的神色仍然有些愣愣的,訥訥的說:“然然,你生氣了?”
“我纔沒有生氣呢——”
謝靜然沒好氣地說完這句話,忽然連自己也不由愣住。天啊,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之間就發這樣的火?就算南宮靜泓的幫助真的很廉價,她也沒有必要生氣啊,那她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難道……是以前的謝靜然心中的感情在作祟?
這是不是說明,除了南宮靜泓對謝靜然有感情之外,謝靜然對南宮靜泓,也是有着感情的?
不要這麼狗血吧?她可不想受以前謝靜然的影響啊!
謝靜然不由鬱悶地搖了搖頭,卻看見南宮靜泓微微含着絲擔憂的眼,於是趕緊朝他一笑:“不好意思啊,剛纔真不是我故意的。”
“然然……”
南宮靜泓怔怔地望着謝靜然,卻也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樣子。謝靜然卻忽然反應過來,瞪着他,叫道:“你剛纔叫我什麼?!”
“然然……”他說出這兩個字,忽然也頓住。
謝靜然的臉不由一沉:“南宮公子,我們兩個才認識不久,你怎麼就這麼叫我?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樣一個隨便的人?”
“不是不是,謝姑娘千萬別誤會!”
聽見謝靜然的話,南宮靜泓一臉緊張地趕緊解釋,好像他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一般。看見他這個樣子,謝靜然更加感到她心裡的火氣發得很不正常,於是趕緊說道:“好了,我們也不要再囉嗦什麼了,上岸去吧,那邊的草地真的看起來挺可愛的!”
“好。”
南宮靜泓也點了點頭,可是看她的眼神卻仍然透着幾分不自然。看到他這副模樣,謝靜然還真的只能選擇將它忽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踏在草地上。
那她現在要做什麼?
謝靜然忽然一片迷茫,現在她要做的事情,是不是要和他培養感情?可是假如真的要她這樣做,她又怎麼能做得出來?
她正在迷惘時,只見南宮靜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其中含着些許的黯然:“謝姑娘,你今天和我出來,是不是真的很不開心?”
“沒有啊!”謝靜然趕緊說着,真不知他怎麼長個萬年小受的模樣,讓人總是忍不住會對他心生憐憫,不忍去傷害他,不忍去看到他傷心。
唉,英雄難過美人關,她這個英雌,也是難過美男關啊!
見他仍然一副鬱郁的模樣,謝靜然慌忙轉移着話題:“這裡竟然有蝴蝶呢,我們來捉蝴蝶好不好?”
“好!”南宮靜泓見謝靜然笑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走到她身邊,說,“謝姑娘小心點,這裡的草地有點滑,別摔着了——啊,然然小心!”
真是不知道他的嘴巴怎麼這麼靈,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剛把這句話說完,謝靜然就只感到她的腳下一滑,眼看立刻就要摔個滿嘴啃草的POSE時,她的腰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握住。
接着,她剛剛要觸到地上的頭髮登時快速無比地離開地面,又重新搖曳在風中。
難道她被某人救了?謝靜然腦中剛剛泛起這個念頭,就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睜開眼,恰好對上一雙滿含擔憂的眼睛,其中的擔心,讓她看得心臟驀然漏跳半拍。
謝靜然趕緊嘿然一笑:“沒事了,多謝你救了我啊!”
“然然!”南宮靜泓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聲音中也全是擔心,“剛纔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去玩別的吧。”
“呃……”謝靜然剛要說話,卻在這時聽到他的心跳聲,稍微有些紊亂,也不知道是因爲擔心與害怕,還是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
這樣的想法,頓時讓她感覺心跳也有些不在節奏上,於是趕緊想打個哈哈離開南宮靜泓的懷抱,南宮靜泓卻忽然把右手向她的額頭伸來,用手在上面輕輕一彈,說:“上面沾了片草葉,讓她幫然然把它弄掉。”
他的手指似乎有種莫名的安定感覺,謝靜然將心裡想逃離的想法壓下,任憑他將草葉拿去。
一時間只感覺時間彷彿都靜止了下來,一種溫馨的感覺籠罩在兩人的身邊。
這時,一張輕飄飄的物體從謝靜然的臉上輕輕地落了下來,一直落到了地上。
那個東西,正是謝靜然一直掛在臉上的人皮面具!
謝靜然不由愣愣地看着南宮靜泓,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南宮靜泓覺察到那張人皮面具的掉落,也是停住動作,愣愣地看着謝靜然。
謝靜然簡直要暈了,現在烏龍大了,他現在看到了她的臉,肯定知道了她是誰,那她該怎麼辦?
也不知對視了多久,南宮靜泓的眼中逐漸籠上一層迷離之極的神色,伸出手將謝靜然的腰緊緊抱住,讓她和他面對面站着。
他的脣邊,漸漸拂起一抹如同將凋花瓣一般脆弱的笑,喃喃說道:“然然,果然是你!”
“果然”都來了!
看來南宮靜泓之前真的對她的身份有懷疑。並且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又會怎麼對她?
見謝靜然怔怔地望着他,南宮靜泓的眼中漸漸升起一層輕霧,脣邊卻仍然帶着一抹輕笑:“然然,你爲什麼要假扮成別人,你爲什麼要讓我這麼擔憂?”
謝靜然更加止不住地狂汗,難道自己真的猜對了,以前謝靜然和南宮靜泓真的有一腿,而不是隻有南宮靜泓一個人單相思?
謝靜然很想掙開,可是看到南宮靜泓脆弱得恍若易碎琉璃一般的表情時,她卻忘了掙扎,也忘了反抗,也這樣望着他,只感覺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情愫在流轉。
這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會因爲他這樣的舉措和表情,而弄得這般的失措?
難道她心底深處老是不由自主地對南宮靜泓產生的種種悸動,都是以前謝靜然留下來的殘餘感情?
南宮靜泓的氣息,溫溫的暖暖的,在謝靜然的發上輕輕拂過。
他開口說話,聲音溫柔:“然然,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這樣的表白好直接,卻像在謝靜然的心湖上投下了一顆小石子,令得上面泛起了層層漣漪,那樣美麗那樣永無停息。
謝靜然殘留的感情可真強烈,就連她也無法遏制。
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頭,謝靜然趕緊說道:“可是我已經是皇后了,你怎麼能喜歡我……”況且,我也肯定是不喜歡你的。
“我知道。”南宮靜泓的聲音依然柔和,卻那樣堅定。
只是他的眼裡,卻閃過一絲銳痛的光芒。
謝靜然嘆了口氣:“並且我的名聲那樣壞,我跟那麼多男子有過糾葛。”
南宮靜泓的聲音更加溫柔:“不要緊然然,你知道我不介意的。”
“你真的能夠不在意麼?”謝靜然望着他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一丁點的猶豫,可是除了深情,卻什麼也看不出來,“我也許早已是個殘花敗柳,而你卻連女朋友都沒有過,你真的要喜歡我嗎?”
“然然,你不要說了,我就是喜歡你!我不管你的身份你的名聲,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不管世人怎麼看你,你在我的心裡,永遠都是冰清玉潔的然然!然然,我恨不得對整個世界宣佈,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謝靜然呆呆地看着南宮靜泓。他這樣的思想還真是超前衛,想想在現代,都幾乎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曾經是個博愛高手的現實。
而他明明已經知道了,還這樣一點不後悔,並且還想把他喜歡她的事實宣告天下,他究竟是古往今來第一情癡,還是個傻瓜?
可是儘管這樣想,她的心裡卻更加的溫暖,並且還有種無比幸福的感覺在流淌。
她成爲謝靜然以後接觸的男子,無論是慕容玄焱還是上官銘語,都對她的特殊名聲耿耿於懷。
而眼前的南宮靜泓卻對她說出這樣的話,與別人截然不同的態度,就算她是塊石頭,現在也會軟化成杏仁酥了,何況她本來也還算是個心軟的人。
她輕輕嘆了口氣,說:“你真的不會後悔麼?”
“後悔?”南宮靜泓的脣邊拂起一抹笑,“我愛然然,這有什麼好後悔的?”
這人還真是一根筋認到底啊,讓謝靜然的鼻翼都不由開始發酸,感動於他對謝靜然的一片深情。
可惜的是,眼前的這個人的確很喜歡謝靜然,但是,卻是以前的謝靜然!
就算她確實現在佔據着謝靜然的身子,在她的心裡,還是一直希望着,喜歡着她的那個人,是隻單純地喜歡着她,而不要把第三個人牽扯進來。
並且她對他,貌似還真的沒有什麼感情……
於是謝靜然忍住心中不忍,將南宮靜泓一推,站了起來,說:“可是,我不喜歡你……”
唉,看來她真是心軟,雖然說着這麼絕情的話來,語氣卻似乎非常的底氣不足。可是儘管如此,南宮靜泓的眼神卻忽的變得黯淡無光,濃密的睫毛遮掩住他的眼,他喃喃的說:“是麼,這當真便是你的選擇麼?”
他脣邊的笑,脆弱得彷彿立即便要隨風化去一般,讓謝靜然看得心裡銳痛,卻是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
聽不見謝靜然的回答,南宮靜泓沉痛的聲音又響起:“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麼?難道,你連說一句你喜歡我的謊言,都不肯麼?”
他的聲音裡,有着深深的絕望,就像深海中溺水的人極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稻草卻始終不肯出現。
沉浸在這種悲傷中,謝靜然的呼吸也不禁凝滯了起來,心裡很痛,卻不想對他欺騙,她眼睛緊閉,說:“對不起。”
南宮靜泓見謝靜然這樣,脣邊的笑更加的沉痛,喃喃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尊重你的選擇吧……”
他的聲音,也是飄渺得彷彿即將逝去的輕煙,那樣輕,卻像是蘊含着無數痛楚,輕易就將我的心撕裂。
看到他這個樣子,謝靜然的心更加的痛,禁不住走上前去,望着他,輕輕地說:“對不起。”
可是隻說出這三個字,謝靜然就再也無法說出別的字來。只能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我知道了。”南宮靜泓的聲音,陡然間變得疲倦無比。
他的雙手,無力地自謝靜然的肩膀掉落:“然然,你不用勉強自己,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你——”謝靜然愣愣地望着他。命令自己不要去看,卻偏偏挪不開視線。
他俊逸的臉上,有着那樣深那樣濃的憂傷,似乎全世界的傷痛,都在瞬間欺壓上了他的心上。可是爲什麼,儘管那樣傷心,他的脣邊,還要拂上一抹輕笑?
憂傷中盛放的笑,那般鮮明的對比,更是讓人心碎如花。他這樣笑着,艱難地抑住心中傷痛,含笑對她說出那句讓她不要勉強的話語,難道只是,爲了讓她不要有任何愧疚麼?
她的心裡,陡然涌上一層濃濃的哀傷,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一直訥訥說着三個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然然,別說對不起。”南宮靜泓聲音很輕,卻有着一絲化不開的哀愁,“愛情之中若是摻入其他的情感,便會不再純粹起來。這樣的愛情將不再寶貴,而是會變得廉價。然然,若是不想我的愛情變得廉價無比,便,不要說對不起吧。”
謝靜然擡起頭來,呆呆地望着他,訥訥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正在這時,卻只見南宮靜泓臉上的那種愁鬱忽然一掃而空,換之而來的是淡淡的溫和的笑容。
他對她笑了笑,說:“好了然然,以前的事情就都讓他過去吧,這裡風景如畫,不如我們就在這裡好好的度過今天。”
“好。”他不提這件事情那再好不過了,所以謝靜然也放下心來,對他笑了笑,“好啊,這裡這麼好看,我們可一定要好好玩玩,纔不會辜負這裡的風景如畫啊!”
南宮靜泓點了點頭,兩人就朝前面的草地走去。這裡的風景果然更加好看,謝靜然看得如癡如醉,也忘記了剛纔和南宮靜泓的糾結。南宮靜泓彷彿也很高興見到她這樣的模樣,脣邊的淺笑,始終沒有逝去。
走着走着,前面出現了一座山峰,從山腳往上望去,只見在那座山峰上面綠草蔥蔥,吸引着人前去觀賞。謝靜然看到眼前的美景,禁不住轉頭對南宮靜泓說道:“我們上去吧!”
“好啊。”南宮靜泓點頭笑道,便和謝靜然一起朝山的另一邊走去,想從那裡登山。可是這時,卻只見一道黑影閃過,謝靜然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聽南宮靜泓的聲音響起:“誰?!”
他馬上像變了個人似的,渾身充滿叢叢殺氣。謝靜然不由呆呆地看着他,只感覺現在的他分外的陌生,卻又似乎有着一種奇異的力量,令得她看得不由驚住。
見謝靜然望着自己,南宮靜泓的臉微微一紅,旋即又對她說道:“然然,你現在這裡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謝靜然點點頭,看着南宮靜泓朝剛纔那黑影追去,心裡有些微的擔憂。剛纔那個黑影看起來速度極快,武功肯定也不錯,那麼南宮靜泓究竟能不能對付他?
可是讓她更加感到心裡不安的,卻是剛纔那黑影似乎很熟悉,她彷彿在哪裡看過一般。
莫非……
謝靜然心裡不由一顫,這時,卻只聽一個熟悉得每天都在她的噩夢中迴盪的聲音響起:“你似乎過得還挺愜意的嘛,本宮讓你來完成任務,你倒是來談情說愛了?”
“汗,宮主你說得好嚴重,你看我不就正是在執行任務嗎?”
謝靜然真是有苦說不出,原來剛纔那個黑影正是陳浩,而藍眼宮主是用調虎離山計將南宮靜泓弄遠的。唉,要是剛纔不讓南宮靜泓走遠走好了,那她也不用對付這個該死的藍眼宮主了。
“是麼?”藍眼宮主似笑非笑地望着謝靜然,謝靜然趕緊點頭:“那當然那當然!宮主,你不知道我有多重視你的命令,爲了完成任務,我可是勉強逼迫自己和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郊遊!唉,宮主你不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麼的痛苦,不過痛苦也是應該的,屬下也只有這樣,才能充分地向宮主表示屬下的一片赤誠之心啊!”
一邊在大表忠誠,一邊卻在心裡大罵着藍眼宮主。哼,要不是爲了解藥,爲了活命,她纔不會這樣低聲下氣和你說着話。
藍眼宮主卻彷彿沒有聽到謝靜然的話,而是向她伸過手來。謝靜然警惕地望着他,脫口而出:“你要幹什麼?”
“呵呵,假如你真感到完成這個任務很艱難的話,那你也可以回來,本宮以前的那個建議,現在仍然有效。”
他仍然似笑非笑望着她,眼裡深處有着一絲淡淡的魅惑,還有着些微的挑逗……
汗,挑逗都來了,難道本姑娘就這麼像一個經不起誘惑的人嗎?
謝靜然頭一甩:“不用了,多謝宮主好意!”
“呵呵!”他不怒反笑,將修長的手指觸向謝靜然的下巴,然後用手將它微微一擡,雙眉一揚,“既然你這麼重視本宮的命令,那看來本宮也只好成全你了!只不過爲什麼看你的樣子,可是十分期盼着本宮手下留情啊?”
“哪裡哪裡,宮主說笑了!”
謝靜然慌忙將他的手指拂下,哼,要不是南宮靜泓沒在這裡,本姑娘老早就讓你滾的遠遠的了!還會怕你?
“說笑麼?本宮從來不說笑的!”
藍眼宮主懶洋洋笑了兩聲,卻是笑得謝靜然全身雞皮疙瘩全部掉了下來,她慌忙說道:“不知宮主還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屬下必當從命!”
“哈哈,你還真聽話啊!”
藍眼宮主再度皮笑肉不笑,笑得謝靜然是心驚肉跳。她呆呆站着望着他笑,只希望他快點笑完,別讓她繼續在這種笑中受折磨了。
終於,藍眼宮主總算停止了這種駭人的笑,眉一沉,說:“看來本宮對你還是太過縱容了,讓你竟然都忘記了本宮曾經的吩咐!本宮之所以讓你來接近南宮靜泓,相信你也知道是爲了什麼吧?”
謝靜然被他這種變臉速度嚇得不得了,只好忙不迭點頭:“當然知道,屬下時刻不敢忘懷!”
“你沒忘就好!”藍眼宮主嘿然冷笑一聲,“你應該知道南宮靜泓以前和你是什麼關係吧?”
“知道知道!”
謝靜然慌忙答着,心裡卻忽然明白了藍眼宮主爲什麼要她來完成這兩個任務。只因爲陸寧兒是她的朋友,而南宮靜泓是喜歡謝靜然的人,如果要她接近他們,那肯定是極其容易的事情。
這樣想着,她不由爲藍眼宮主的心機感到佩服,心裡卻不由感到有些陰冷。他似乎什麼都算計到了,那麼他要她這樣子做的原因,又是什麼?
藍眼宮主又是冷笑:“可是爲什麼本宮卻不認爲是這樣?既然你已經知道南宮靜泓喜歡的是你,那你又爲什麼不利用他對你的感情,將那塊九龍玉佩弄到手?你爲什麼還要對他百般躲避,唯恐與他有着什麼交集,難道你將本宮的話,都全數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敢不敢!”謝靜然都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避過藍眼宮主犀利雙眼的直視,只好低頭不敢看他。
藍眼宮主冷哼:“是麼?既然這樣的話,那本宮就靜候你的好消息了。只不過你的一舉一動,本宮都是清楚得很,今天你們兩個都會在我的監視下,要是你再像剛纔那樣躲着他,那可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謝靜然趕緊問道:“宮主要怎樣對我不客氣?”
“你說呢?”藍眼宮主眼中閃耀着危險的光芒。
“呃……”謝靜然語塞,卻又堅持着躊躇着說,“可是宮主,要我利用他對我的感情,我真的很過意不去啊?”
藍眼宮主嘿嘿冷笑:“這樣說來,你是寧願自己死了?”
“當然不是!”
謝靜然趕緊否認,她怎麼捨得讓自己死?
“那就說好了,本宮可是十分期待本宮聖女的表現的!”
藍眼宮主說完這句話,就又用手在她的臉上輕佻一劃,謝靜然還沒有來得及發作,就只見一道紫光閃過,藍眼宮主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還有另外一道光芒向她掠來。謝靜然定睛一看,原來是一臉焦急的南宮靜泓,他掠到她的身邊,急急問道:“然然,你有沒有怎麼樣?你的臉色真的好難看!”
“沒什麼。”
謝靜然趕緊搖頭,心裡卻想起藍眼宮主剛纔的話,一時間心裡矛盾非常。她該利用他嗎,可是爲什麼當她這樣想着,她的心裡就會感到非常的愧疚和難受?
看見謝靜然這樣,南宮靜泓眼中掠過一道深深的愧歉,一下子伸出手來,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似承諾一般說道:“然然你放心,我永遠也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我會永遠保護着你!”
“你……”
謝靜然不由愣住,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該怎樣說,才能解除這一片尷尬。正在相互對望無言時,卻只見他擡起手來,輕輕撫上她的頭髮。
那種感覺真的好奇怪,他的撫摸好溫柔好甜蜜,讓謝靜然真的幾乎要淪陷其中。她想將他的手推開,可是卻沉淪在這一片溫柔之中,又想起了藍眼宮主的話,便停止了這種想法,任着他的手,輕撫上她的臉龐。
看來她也是自私的啊,爲了自己性命的延續,竟然真的利用起了他對謝靜然的感情。
南宮靜泓的手甚至在微微顫抖,他的聲音也是輕顫得不似平時所有:“然然,你真的跟以前太不一樣……”
“你說得對,我本來就不像以前的謝靜然!”見南宮靜泓將她與以前的謝靜然比較,她心裡還真是有些不樂意,“怎麼,你有意見麼?”
“我怎麼會有意見呢?”他輕輕地笑着,“還是現在的然然好,是我夢想中希望見到的然然。”
這樣說着,他的眼裡漸漸浮上一層迷離的霧氣,讓他清澈的眼看起來分外的不真實,卻有種似幻似夢的誘惑。謝靜然禁不住看得呆住,也不知該怎樣去接他的話。
而南宮靜泓被謝靜然這樣看着,眼神更加的迷離,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劃過,帶着一種迷亂的魅惑。謝靜然不由驚住,想掙扎,卻又不知該如何做,才能從他的深情中掙脫開來。
南宮靜泓見到謝靜然這個樣子,脣邊輕扯出一抹痛楚的笑:“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還是抱有着這種虛無的希望,然然,我這樣做,是不是很傻……”
“南宮靜泓……”
謝靜然愣愣地望着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他,可是卻只看到他沉痛得彷彿亙古不變的雙眼。他似自嘲一般笑笑:“然然,你知道麼,我真的好希望站在你身邊的是我,而不是別人。我不容許看到別人侮辱你,欺負你,我寧願一輩子在你的身邊守護着你,就算沒有任何的名分,只要能讓我在你的身邊,就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了。可是,你卻爲什麼已經是皇后,爲什麼早已成爲別人的妻子……”
看到他這樣,謝靜然心裡更加的不好受,趕緊說道:“你不要這麼說了,我真的不值得你喜歡!”
可是謝靜然剛說完這句話,就彷彿只聽到一聲輕微的咳嗽,那個聲音這樣熟悉,明顯是屬於藍眼宮主所有。謝靜然全身上下忽然冒出一身冷汗,要是她這樣做,藍眼宮主會不會真的斷絕她的解藥來源?
但她又怎麼能欺騙南宮靜泓的一片真情?
聽見謝靜然的話,南宮靜泓卻一把將她抱住,喃喃的說:“然然,你不要再勸我了。我知道你的心裡沒有我,但那又如何?就算你已經身爲人妻,但我也不會介意,只要能讓我在你的身邊守護着你,可以嗎?”
“你爲什麼要這樣傻,爲什麼偏偏要喜歡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
謝靜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只感到她的鼻翼彷彿又是酸溜溜的,像是有什麼液體要流出來的感覺。她趕緊抑制住這種感覺,卻只聽他又在她的耳邊喃喃說道:“是,我真的很傻,但是我真的心甘情願。然然,就讓我來守護你,讓你永遠也不會受到傷害,好麼?”
他的話,彷彿一個重磅炸彈一般,輕易就在謝靜然的心裡掀起了軒然大波。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可是她的心絃,卻似乎被他的話所撥動,淚水漸漸涌上她的眼睛,令得她只有一直不停眨眼,才能保持着讓那些淚水不要掉落下來。
南宮靜泓的手依然在輕顫着,撫上她的臉頰,彷彿在觸摸着無限遙遠無限珍貴的寶貝一般。謝靜然情不自禁擡起頭來,滿眼都是晶瑩的淚光。透過朦朧的淚簾望着他,他的臉看起來有種高貴的氣質,卻被他無垠的哀傷所輕籠。
她只覺得她的心幾乎都要被他臉上的哀傷撕成碎片,只感覺淚水忽然就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然然,你不要哭,我不許你傷心!”
他將她抱得更緊,彷彿怕一鬆手,她就會從此離他而去。這樣的溫柔,她真的從來沒有體會過,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將他拒絕。
正在怔忪中,謝靜然只感覺他的脣輕輕落在她的眼瞼上,似吮吸一般,將她眼裡所有的淚水都吻幹。
他的動作那樣輕柔,像呵護最深愛的寶貝那樣,似乎怕不小心便會觸痛了她。
南宮靜泓見謝靜然低着頭沒有抗拒自己,心裡一陣激動,似承諾一般說道:“我南宮靜泓今天在這裡發誓,今生今世,都只愛着謝靜然一人,願意用盡此生所有的時光愛護她,喜歡她,永遠不會令她受一點傷!如違此誓,便——”
聽着他的話,謝靜然不由一陣怔忪,心裡卻在不停自問。
她真的喜歡他麼?還是被他的似海柔情所感動,或是,因爲藍眼宮主的威脅?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
她不愛他,她不能再眼睜睜看着他沉下去,她不能讓他受到更深的傷害!
謝靜然咬咬牙,伸出手,將南宮靜泓一把推開,聲音冰冷:“南宮靜泓,你別這樣了!你給我聽着,我不喜歡你的,你也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了!今天你對我做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若日後你再對我這般,我們可是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謝靜然心裡一陣嘆息,她果然是做不到利用南宮靜泓對自己的感情。就算解藥拿不到又怎麼樣,她可是秦國皇后,大不了再回去找自己老爹或者慕容玄焱,他們肯定有辦法拿到解藥的。
被謝靜然無情推開,南宮靜泓的眼裡浮起一抹傷痛。雖然一直以來謝靜然都沒有表露出對他的深情,可也從未抗拒過他的親近。所以在他的心中,他一直都認定,謝靜然對他,不是沒有着感情的。
並且他與謝靜然一直都走得很近,雖然謝靜然在外名聲極差,他卻知道那全部都是流言。只有在他與陸寧兒的面前,謝靜然纔會流露出她不爲人知的另一面,而那一面,卻是極爲的讓人驚豔,挪不開視線。
所以,他這個在衆人面前極爲完美的京城第一才子,纔會對謝靜然情根深種。
而現在,謝靜然卻絕情地將他推開,說她對他沒有一點感情……
難道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錯覺嗎?
看着南宮靜泓傷痛的眼,謝靜然心裡涌起一陣愧疚。在她的心裡,依然有着微微的悸動和不忍,她知道,那全部都是屬於以前的謝靜然所有。她果然沒有猜錯,以前的謝靜然,是真的對南宮靜泓也有着感情的,只是不知爲何,她沒有在他面前表露出來。
都怪自己穿越過來,若是自己沒有出現,料想他們兩個,應該早就在一起了吧。
這樣想着,謝靜然心裡的愧疚越發的深,只想着該怎樣補償南宮靜泓纔好,更別說會利用他將九龍玉佩拿到手了。
於是,她沒有理會藍眼宮主的暗示,對南宮靜泓說道:“南宮靜泓,我們回去吧!”
爲了他好,她最好還是不要再跟他單獨相處了。免得再給他留下什麼念想,讓他對她難以忘情,那時候,他受傷會更重。
聽得謝靜然這樣說,南宮靜泓微微垂下眼,將眼中的傷痛遮掩住。
沒想到她對他居然會排斥到這種地步,連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也不肯給。既然這是她的意願,那麼,自己就滿足她吧。至於他內心的傷痛,也不要讓她看到,他不想看到她對他有着任何愧疚。
謝靜然看着南宮靜泓的表情,也知道了他心裡的想法,默默嘆了口氣,說:“走吧。”
這樣一來,他的九龍玉佩藍眼宮主也不要肖想了,對他,謝靜然還真是下不了手。
至於解藥,還是以後再想吧。
南宮靜泓看了她一眼,見她似乎有着心事的模樣,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然然,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苦惱的事情?”
“沒有,你別多想。”
謝靜然多想跟南宮靜泓說讓他交出他的九龍玉佩啊!可是這種話到了她的喉嚨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好在心裡默默哀嘆,拒絕了他的好意。
見謝靜然不說,南宮靜泓也沒有追問,心裡默默決定一定要查出她爲什麼苦惱的原因,若是要他需要出手的地方,他一定不會有絲毫遲疑。
兩人一起走在城裡,眼看攬秀軒就在前面,分別的時刻也要來了。
謝靜然看了看南宮靜泓,很想和他說上幾句讓他開心點的話,卻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秉着對熱鬧不看白不看的原則,她趕緊朝前走去,南宮靜泓也趕緊跟了上去。
走到前面時才知道事情不像她想象中那樣好玩,只見一個油頭粉面的富家公子正氣勢洶洶地站在人羣中央,在他的身後還站着幾個狐假虎威的隨從。
而他這個樣子對待的對象,則是一個躺在地上的乞丐。
那個乞丐渾身髒兮兮的,身上穿的根本就不能算是衣服,而是一條一條的破布,露出他佈滿傷痕的身體。
他的頭髮也是好久沒有洗的模樣,一縷一縷緊緊貼着頭皮,將他的臉遮住,根本看不見他究竟長什麼樣子。
此時他正躺在地上重重喘息着,一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樣子。
而那個富少卻頤指氣使地望着他,一臉怒氣的瞪着他,大叫:“你這個臭叫花子竟然敢這樣對大爺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們再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打,本少爺就不信他不會乖乖地求饒,哼!”
他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那些隨從就立刻如狼似虎一樣涌了上來,使出渾身解數對那乞丐拳打腳踢。
那個乞丐被他們這樣對待,卻連聲慘叫也沒有發出,只是緊緊咬着牙關不肯求饒。
那富少看到他這個樣子,更是氣得發飆:“你還不肯向本少爺求饒是不是?那本少爺就把你打死!給我重重地打,打死他活該!”
他話音剛落,那些狗腿子們就一窩蜂涌了上去,將那乞丐打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可是那乞丐卻只是從頭髮的縫隙中盯着他們,眼睛裡盡是冷冽而嘲弄的光芒。
這人該不會是被打得腦子壞掉了吧?不然也不會在被打之後還能笑成這樣,就算是性格再高傲再冷峻也是說不過去啊。
謝靜然已經大略向圍觀的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這個乞丐不小心碰了那個什麼榮少爺一下,將他穿的衣服弄壞了一個小口,結果榮少爺就指揮手下痛毆那乞丐,但那乞丐也算是硬骨頭,死活不肯向榮少爺開口求饒,所以就釀成現在這樣被往死裡打的情形了。
那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那個乞丐看來已經是不行了,可是那雙眼睛卻絲毫不見任何屈服,並且連半聲呻吟也聽不見。
不過她心裡也在猜測他沒有慘叫的原因,也許是他體力實在不支,所以就連慘叫也發不出來了吧?要不以他這樣不肯輕易屈服的性格,也不會乖乖的就讓別人打,而是會奮起反抗。
看到他的眼睛仍然充滿冷嘲,她不由對他佩服起來,半是出於對他的同情,半是出於對他的敬佩,於是轉頭對南宮靜泓說:“南宮靜泓,我們還是快救他吧,不要讓他再這樣被別人打了。”
南宮靜泓點了點頭,看樣子也是早就看不慣那個榮少爺繼續飛揚跋扈了,並且看周圍人的表情,也是對那個榮少爺頗有成見,可是卻有害怕自己也遭到像那乞丐那樣的待遇,於是都只好乖乖地將見義勇爲的正義感收了起來。
可是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卻只見那個乞丐被打得更加厲害了。謝靜然眉一皺,也顧不上再和南宮靜泓說話,直接就走了上去,雙眉輕揚:“我還說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榮少爺在這裡帶領手下在鍛鍊筋骨啊!”
“誰敢跟本少爺講話!”榮少爺火速擡起頭來,看見是謝靜然,眼神有了一絲恍惚,不敢置信一般問道,“是你?”
“榮少爺認識我麼?”謝靜然輕笑着說。
“哈哈哈哈,當然當然!”榮少爺笑得那叫一個殷勤,“京城第一才女啊,本少爺……呃,小生有幸見過姑娘一眼,沒想到姑娘會主動和小生講話,真是小生一大榮幸啊!不知道姑娘找小生有什麼事,小生一定全部答應,只要姑娘開口就是!”
真是沒想到他變臉的本事這麼強,並且語氣也不知道從哪裡抄襲來的,講得那樣彬彬有理,簡直是南宮靜泓的一個翻版。
可惜翻版畢竟是翻版,他這個樣子不但不能讓謝靜然看着舒服,並且感覺真的是極其之噁心!
所以謝靜然也顧不得和他客套,直奔主題:“呵呵,既然榮少爺你這樣說的話,那我也不客氣了。反正你是說過只要我開口,我說的要求你都全部答應,那我就儘管開口好了,希望榮少爺你千萬不要反悔哦!”
一邊說着,謝靜然一邊露出她招牌似的甜蜜蜜的笑容。可惜有人卻很不消受這種笑,不但沒感覺到享受的感覺,並且還惡寒地打了個冷戰,然後皮笑肉不笑地說:“呵、呵、呵、呵,姑娘有什麼要求?”
謝靜然也哈哈笑了兩聲,沿襲他的皮笑肉不笑的好習慣:“榮少爺真是好爽快啊!那好,我也不羅嗦了,我希望榮少爺能夠賣個人情給我,將一個人送給我,怎麼樣?”
聽到謝靜然這樣說,估計他用腳指頭想事情也應該知道她要的是誰了。榮少爺看起來雖然像個草包,可是智商明顯不是很低,聽見她的話,他只是愣了一下,就迅速反應過來:“呃,那個……假如姑娘要的是我家的哪位,就算是要我,我也一定奉送給姑娘啊!但如果姑娘要的人跟小生我沒有一點關係,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嘿,他丟皮球的本事還挺高的嘛,以爲這樣說她就沒辦法了啊?
還說要把自己送給她,真是沒看過這麼臉皮厚的人,這樣的挫人,她要着幹嗎?嫌攬秀軒當清潔工的歐吉桑太少了麼?
就算攬秀軒真的想招攬小倌,以他那副尊容,也是根本沒資格進去啊。
謝靜然眼珠一轉,笑了笑,說:“其實我這樣做,也是幫了榮少爺一個大忙啊!要不然我幹嗎會在這裡廢話這麼多,跟榮少爺要一個與榮少爺根本連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人呢?”
看見謝靜然這個樣子,榮少爺馬上豎起耳朵,一副虛心好學的樣子湊了過來,說:“姑娘請講!”
“呵呵,其實也不是很複雜,所以你不用洗耳朵也能聽的了!”謝靜然笑了笑,“榮少爺的威名,我雖然久居閨中,也是早已聽過!傳聞榮少爺一向樂善好施,在街上看見要飯的絕對不會小氣,不但不會小氣,並且還大方得要命,銀子什麼的經常不會有捨不得的時候。同時榮少爺的心胸之寬廣,也是無人能及啊,傳說榮少爺連對乞丐們也沒有一點歧視,還跟他們稱兄道弟,偶爾還切磋一下拳腳。譬如就像今天這樣,我相信榮少爺這樣做絕對不是像有些人想的那樣欺負弱小,而是在和自己的乞丐兄弟在切磋武藝交流感情,是麼?”
說完這句,謝靜然在榮少爺的耳邊小聲說着:“這下榮少爺應該知道我在幫你什麼了吧,這裡美女可是好多的哦,如果大家都知道榮少爺是這麼善良的一個人,那我家的南宮少爺還有什麼前途呢?”
“南宮少爺!?”榮少爺順着謝靜然的視線望去,看見站在一邊南宮靜泓,眼裡頓時閃爍起璀璨的火花,將他的眼睛襯托得那叫一個賊亮賊亮啊。
看來南宮靜泓還真是一個萬人迷啊,謝靜然在榮少爺肩膀上拍拍,笑得像最純潔的小白兔那樣無害:“榮少爺我好想向你學習你的博愛精神哦,所以你能不能把你的這個乞丐老兄借我用用,讓我也來擴大一下影響,昭顯我博大的胸懷,證明我平等思想的存在?”
好在這個榮少爺還真不是笨人,並且現在也被南宮靜泓的魅力四射迷得七葷八素的了,於是立刻點頭說:“哈哈,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我一個人當了好人不如大家一起當好人!既然姑娘這樣看中我這個兄弟,那我就把他交給姑娘好了,希望姑娘和他好好切磋切磋,也不要浪費我的一片苦心了!”
“哈哈,那是當然,榮少爺就放心好了!”
謝靜然也配合地打着哈哈,看着他那些手下將那乞丐向她擡來。
那乞丐早已就暈了過去,一點都不知道已經由榮少爺的手裡被轉移到了她的手裡。
謝靜然看着他,很想將他的頭髮撈起來看看他的真面目,可是想想什麼厲害的傳染病都是由不講衛生引起的,於是趕緊後怕地收回手,對榮少爺裝模作樣:“好了,榮少爺不用幫人幫到底了,你的這位好兄弟,就讓我自己想辦法帶回去好了!只是你這個好兄弟的身子還真是弱啊,竟然都暈了過去!我真不知道他跟我切磋完武藝之後,還能不能繼續跟我交流感情啊!”
榮少爺無限配合着謝靜然:“哈,姑娘說哪裡話,我這位兄弟可是講義氣到極點,就算力盡人亡也是會繼續和姑娘保持着良好的友誼的,姑娘就放心好了!”
“啊,真的嗎?那榮少爺真是好福氣啊,有這樣一個好朋友,真是讓我羨慕啊羨慕!”
“哪裡哪裡,只要姑娘喜歡就好,哈哈哈!”
“榮少爺真是大方啊,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好說好說,姑娘也是爽快人,我當然不會拒絕了,哈哈哈……”
“哈哈哈……”
經過一翻無比虛情假意的客套之後,那個倒黴的乞丐終於順利被謝靜然救出來了。
之後南宮靜泓隨便發揮一下個人的魅力,立刻就有人充當免費腳伕,將那個乞丐往攬秀軒搬去。
一路上,大家都對謝靜然和南宮靜泓投以注目禮,在他們的眼中,似乎他們兩個已經成了名符其實的一對,這種視線讓謝靜然感覺壓力極大,只想快點回到攬秀軒,別再被大家這樣看着纔好。
可是這時,謝靜然卻似乎感覺到有人的視線不對勁。
糟糕!該不會是像趙琳琅那樣,出現一個什麼腦癱女人,將她當成情敵,要把她分屍吧?
她趕緊朝那種奇怪感覺傳來的方向看去,卻沒看見任何一個表情奇怪的女人,而只看到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那人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望着這裡,臉色平靜,眼神也是沒有一絲波瀾的起伏,與周圍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此時的他,就像一株靜靜搖曳在風中的翠竹,散發着屬於自己的清香,世間任何人,都無法打擾到他些許。
便連他身上穿着的無比普通的青衣,也被他這種卓然的氣質襯托得不似塵間所有。
他的面容在陽光下,閃爍着珠玉一般的光澤,那樣出塵,那樣脫俗,彷彿矗立九天的神祗。
這個少年,謝靜然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卻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站得遠遠的望着她。
並且他的眼神,她也是真的一點都看不懂。
少年遙遙的望着謝靜然,脣邊甚至還有一抹輕笑,但是那抹笑的意味,真的讓謝靜然弄不明白。
謝靜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看着她,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她,她也不知道,那抹笑容,究竟是什麼意思。
少年彷彿覺察謝靜然在看他,臉上表情有些微的怔忡,旋即卻又輕笑一下,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的眷戀和遲疑。
他到底是誰?
難道又是一個以前與謝靜然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男子麼?
謝靜然望着少年的背影,使勁地想着他的來歷,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題外話------
唉,這是我這本書第一次寫題外話,不是求花求鑽求訂閱求收藏求評論,卻是一個遲來的入V感言。
昨天我的文上架了,因爲比較倉促,沒來得及跟大家說一聲,很抱歉!
訂閱數據果然跟我預估的一樣,撲到姥姥家了,還不如電費網費,讓我先哭會,_
不過不管怎樣,我都會堅持寫下去,絕對不會太監!
因爲有你們!有你們這些訂閱這本書的讀者們!就算只有寥寥數個,我也會爲了你們堅持寫下去!並且絕對不會爛尾,不會灌水,就算我文筆有限,也會以最優良的質量呈現在大家面前。請大家相信我,跟我一起,與這本書,一直走下去。
再次說一遍很爛俗的一句話:謝謝大家的支持!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