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慕容玄焱來搶婚

謝靜然愣愣地看着他,嘴脣一直抖個不停,想說話,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都怪冷傲楓將她的啞穴點住,讓她滿心的激動,都無法宣泄出來。

這時,闕星裔也終於反應了過來,訝然對她說道:“你怎的穿成如此模樣?這可是嫁衣,你怎麼能隨便穿?”

她自然是不能說話的,見着她這樣,闕星裔彷彿知道她的啞穴被點,於是扭頭去看冷傲楓,眼裡有着些微的責怪。

見着他的眼神,冷傲楓無奈地聳聳肩,說:“我也沒辦法,她不肯聽話,我便只好這樣對她了。”

闕星裔沒好氣地說道:“那現在,你還不快替她解開穴道?”

冷傲楓笑了笑,手微微揚起,謝靜然便感到她全身經脈一通,知道穴道已經被他給解開了。

能夠開口講話了,她自然不肯浪費機會,於是第一句話,她說的便是:“嫁衣是他讓人給我穿的,他想讓我嫁給你。”

聽得謝靜然這句話,闕星裔訝然望向冷傲楓,驚道:“傲楓,你瘋了?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冷傲楓一臉無辜:“這女人你不是很喜歡嗎,那自然不能放過啊!反正她都已經到了這裡了,也穿上嫁衣了,那你們便立即成婚,不是很好?”

還真是沒見過這種人,她自然是對他怒目而視,而闕星裔的神情,自然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看到他們兩個的模樣,冷傲楓也知大事不好,於是索性腳底抹油,一下子就跑遠了。

只留下謝靜然和闕星裔留在房裡,大眼瞪小眼。

她只好出言打破這一片尷尬,對他笑了笑,說:“沒想到你竟然是闕星裔,真是看不出來啊,名揚天下的紅葉大俠,竟然就是你。”

他也對謝靜然笑了笑,說:“是不是在你的心裡,我就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刺客?”

謝靜然只好對他一笑,也不好說些什麼,因爲在她的心裡,她就是跟他說的那樣,的確只將他當作了一個刺客。

他低下頭去,有些自嘲一般地笑笑:“也是……畢竟我給你的第一印象,便是這般,以後若要再改變,也是不可能了……”

見他這樣,謝靜然慌忙說道:“不是啊!你在那時幫我解了媚藥,我便當你是個大英雄了,又怎麼可能會繼續當你是刺客?”

聽得她的話,他擡頭來看她,脣邊一抹輕笑:“謝靜然,你知道麼?那時看到你的真面目時,我真的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也不必謝我,畢竟我也差點冒犯了你。”

他說得這樣直白,謝靜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腔,只好朝他笑了聲,沒有說話。

他又是垂眸一笑,說:“你的性子就是這樣,對你不想回答的問題,你就採取逃避的態度,你這樣的性子,還真是讓人無奈。”

除了那時他裝成紅葉,她也易容,他們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他對她這麼溫和地講過話,她還真的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那時他到皇宮裡面來刺殺慕容玄焱,將她挾持成人質時,對她的態度,可是很惡劣的。

難道就是在那段時間裡,他喜歡上了她?

但是這樣想起來,是不是太離譜了一點?

僅僅是因爲那段時間的相處,他就對她徹底傾心?他就寧願自己傷重不治,也要動用他的內力來幫她解掉媚藥?

這樣的感情,也太扯了一點吧?

謝靜然可不相信這世間真的有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的事情出現,就算真的有,也不可能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一見鍾情倒是有可能,但是能夠一直保持着這一份情,乃至爲了這一份情,甘願連自己的性命都拋棄的事情,她就不相信會有着了。

而看眼前闕星裔的事情,確實就是這樣的啊。

世間真的有這樣的感情麼?她可真是懷疑中。

見謝靜然神情奇怪地看着他,闕星裔不由一笑,說:“爲什麼你現在,又和我這般疏遠了起來?我還是懷念我們那天在那座破廟裡面的時光,雖然那時我們都不知道彼此是誰,可是我們講起話來,卻是沒有一點芥蒂,想起來,我還真的很是懷念那一段時光。”

謝靜然也嘆了口氣,說:“也許,是因爲現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份關係吧。”

他問道:“你真的這麼介意我們之間的身份麼?”

謝靜然沉默了一會,才說:“我不知道……其實,我對每個人的身份地位,都不是很在意,我也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能和我談得來,我就願意將你當做朋友。但是假若你要傷害我在意的人,那麼,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來……”

他笑了笑,說:“謝靜然,你這樣說,是在威脅我麼?”

謝靜然嘆了口氣,說:“就算是吧,不過這是我的真心話,還希望你不要將它看作是玩笑纔好。”

他也嘆氣:“我自然知道的……我早該知道的……”

他說了這兩句莫名其妙的話,謝靜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卻又只見他擡眼朝她一笑,說:“謝靜然,你真是杞人憂天,我又怎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聽得他這句話,謝靜然不由一愣,不知道他這麼說,又是什麼意思。

他見得謝靜然的神情,不由自嘲一笑,說:“看來在你的心裡,對於我所做的任何事情,你都是不會存在着任何印象呢……我之前在那座破廟裡對你說的話,你都全數忘記了麼?”

被他這麼一說,謝靜然的腦中,忽然衝進一句話來,似乎他當日對她講的話,都全數突然被她記了起來。

這時,他的聲音也在她的耳邊響起,帶着些微的苦楚:“我又怎會去傷害他?便算是他將我傷得體無完膚,我也是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只因……我知道,若是傷了他,必定有個人會怨我,而若是得到她的怨恨,便算是我死,也是終究不得解脫……”

聽得他的這一席話,謝靜然的心裡不由有些酸澀,也許,他對她真的是一往情深,便算是讓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去傷了慕容玄焱,這樣的一段情,真的讓她情何以堪?

更何況,她也似乎與他並沒有着什麼交集,他爲什麼會對她這樣好呢?

在這種疑惑的心理下,她不由問道:“你和我,只是上次才見過面一次而已,你爲什麼,卻會對慕容玄焱下不了手呢?”

他苦笑一聲,說:“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宿命吧……不過,我之前便跟你說過,那次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又爲何總是忘卻……”

聽得他這麼說,謝靜然不由想起那時他也對她說過,以前早便看過她,但她又早就沒有了謝靜然的記憶,所以也不知道她和他以前到底有過什麼交情。

她只好答道:“我記起來了,我以前確實曾見過你的!那時我和南宮靜泓一起帶着端木夜歌到攬秀軒的路上,我就看到你了。而之前的事情,我確實一點都不記得了。”

聽了謝靜然的話,他又是苦笑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向她問道:“這次是傲楓將你抓來的?”

謝靜然點點頭,說:“是啊,我那時好像在那座破廟裡昏迷了過去,等我醒來時,我就已經在這裡了。那時冷傲楓以爲是我害得你昏迷的,所以威脅我,說要我當清風樓的頭牌,好在這時你給我的那個瑪瑙紅葉掉出來了,所以他才放過了我。”

他神色一變:“傲楓那時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你都講給我聽吧,不要有任何隱瞞!”

看他這樣子,謝靜然就知道他對這事已經上了心,卻是嘆了口氣,說:“那時的事情,你叫我怎麼講得出口?若經歷這件事情的人是你,我想,你也是會將不出口的。”

她一副既是尷尬又是憤恨的樣子,似是有着極大的苦衷,令得她不能對他說出實話的模樣,讓他看得雙眉又皺了起來。

他緊皺着雙眉,沉聲說道:“傲楓的性子,一向就是這般的專橫武斷,可是沒想到……謝靜然,真的對不住了,因爲我,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若是心裡不舒服,儘管發泄在我身上便好了,只要你心裡好受就行了。”

他的話,還真是讓謝靜然有幾分感動,可是想起這幾天受的屈辱,她心裡卻又將這種情緒給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她嘆了口氣,說:“我怎的會怪你?一切事情,畢竟都是與你無關,對我這樣的,是冷傲楓,不是你,我若要怪,也只能去怪他……”

聽謝靜然這樣說,他的神色更是愧疚十分,也是嘆氣,說道:“傲楓是我兄弟,他這樣做,雖也是爲了我好,但不管如何,他對你做了這種事情,我必定會幫你教訓他一頓的,還希望你心裡不要太怪罪他纔好。”

他一邊說着,一邊眼含祈求地望着謝靜然,顯見在他的心裡,對於他和冷傲楓的兄弟情誼,當真極爲的看重。

看到他這樣,謝靜然也知道無法離間他和冷傲楓之間的關係,於是便裝作一副很爲難的模樣,低頭沉吟着,緊緊抿着雙脣,卻是不說話。

見到她這個樣子,闕星裔也知道要她將仇恨放下,是一件極難的事情,於是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沉沉的嘆了口氣。

看來要依靠他來對付冷傲楓,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本來還以爲,她能夠像以前電視劇裡面演的那樣,能夠紅顏禍水,勾起兩個兄弟之間生思相鬥呢。

可是現在看來,這樣的想法真是騙人,起碼在她身上,就完全行不通。

唉,看來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他們之間的情意啊。

那她就只好寄希望於她能夠讓闕星裔放過她,然後,再去找到慕容玄焱,以後再和慕容玄焱聯合起來,一起對付冷傲楓了。

眼見闕星裔仍在心裡糾結她不肯原諒冷傲楓的事情,她眼珠一轉,便趕緊忙起正事來了。

她走到他的面前,說:“你的傷真的不要緊麼?我看你傷得這麼重,連臉色都變了,你要多久才能徹底恢復過來啊?”

他聽得謝靜然這樣問,眼裡掠過一抹光芒,擡頭對她一笑,說:“我的傷不礙事的,這裡的靈丹妙藥這麼多,只要好好調養,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倒是你,這些天過得怎麼樣,他沒有再爲難你吧?”

謝靜然苦笑了一聲,說:“你覺得,他逼我穿上嫁衣,然後又要我嫁給你,是不是在爲難我?”

聽了謝靜然這句話,他才彷彿這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一般,也是苦笑了一聲:“傲楓真是胡鬧!這種事情,怎麼能勉強!不行,我要趕快叫他來,我要中止他的這個荒唐做法!”

謝靜然不由失笑:“你先別急,我且問你,這場婚禮,在你的心裡想來,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舉行?”

被謝靜然這麼一問,他不由愣住,訥訥的說:“謝靜然,你在說些什麼?”

謝靜然朝他一笑,說:“你先告訴我,你想不想,讓這場婚禮,正常進行下去?”

他再度一愣,並且雙眼也是直直望着她,彷彿看到了什麼萬分不能接受的事物,彷彿聽到了什麼他不敢相信的話一般。

她卻是朝他淡淡笑了笑,說:“你快點下結論哦,畢竟我給你想答案的時間,可不是很充裕的。並且,我想冷傲楓,也不是一個耐性很好的人。”

他聽了她的這句話,反倒冷靜了下來,靜靜望着她,說:“你爲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謝靜然笑了笑,說:“因爲,我還從來沒有親歷過,自己的婚禮是什麼感覺。畢竟那時,可是和慕容玄焱的大婚,其實我什麼都沒感受到,所以這次,我很想趁這個機會,體驗一下,到底什麼纔是大婚的感覺!”

他被謝靜然這個理由說得不由愣住,旋即便又無奈笑笑,說:“你的想法,當真是極其匪夷所思,卻又有理得讓人無法拒絕!”

謝靜然朝他一眨眼,笑道:“那這樣說來,你是不打算拒絕我的要求了?”

他也是一笑:“只要讓你開心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拒絕了。只是……”他壞笑一聲,說:“既然你答應舉行這個婚禮,那麼不知,婚禮之後的每一個步驟,你是否願意照常進行呢?”

謝靜然不由笑了笑,說:“那可要看你的表現了!不過,雖然我早已成親,卻沒有體驗過新婚的每一個步驟,便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洞房花燭夜,你也應該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我並沒有什麼怨言,不過作爲一個女子,沒有享受到新婚的快樂,無論如何,總是會有着幾絲遺憾的,你說是麼?”

他笑了笑,說:“那麼,你是想借這一次,好好地體驗一下新婚的感覺了?”

謝靜然點頭笑道:“當然了,怎麼,你不答應?”

“我自然是會答應的,並且,我還十分高興,能夠聽到你這樣的話語!”

聽到他的話,他果真笑得極爲的開心,彷彿在他的人生裡,這是他最幸福的一天。

他這樣的模樣,反倒看得她的心裡,也是不由升起了一種微微的愧歉。

她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謝靜然心裡一陣矛盾,不知道該不該中止她的計劃,可是一想起冷傲楓對她做的事情,她心中的愧疚,便漸漸的消散,直至消失不見。

她這樣的做法,也是沒有辦法,畢竟在很多時候,自保,便只有傷人。

而闕星裔得到這般的對待,只是因爲,他是冷傲楓的兄弟。

她也一笑,便走上前去,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牀前坐下,望着他,說:“你爲了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真的太過意不去。並且傷你的,又是慕容玄焱……”

“謝靜然!”

謝靜然剛剛說到這裡,便被他一把將手拉住。她疑惑轉頭向他望去,卻只見他也正望着她,脣邊有着一抹淡淡的苦楚。

他的眼裡,也是盛滿無比深沉的痛楚,他緊緊拉住她的手,說道:“謝靜然,你能不能在今天這樣的時刻裡,不要提起這個名字?”

看到他眼裡的痛苦,謝靜然的心裡,忽然也洋溢起一種莫名的惆悵來,情不自禁的,她也望着他的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看到她點頭,禁不住也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知道在你的心裡,必定永不會忘記他的存在。我也知道,無論他做過怎樣傷害你的事情,你都不會怪他,但是……我還是不希望,親眼看到你對他的眷戀……你可知道,你每想他一次,我的心,就禁不住痛上一次,只因爲,你對他的愛,對我來說,真的是一種如同凌遲一般的刑罰。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再讓他摻進我們兩人之間了。”

看見他這樣,謝靜然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不要讓他繼續這樣痛苦下去。

她只有也將他的手握住,對他微微一笑,說:“你放心吧,我會知道我應該做些什麼的。現在,我要的只是要體驗大婚的感覺,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去想了!”

“好,那我便跟傲楓說一下我們的事情。”

聽見謝靜然的話,闕星裔的脣邊,也揚起了一抹舒心的笑容,卻讓她看得心裡,越發的感到愧疚難當了。

這般的利用他對她的感情,還真的是她第一次做出這種事情來。

但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因自她向他說出第一句謊言,之後的所有話語,都必須要圍繞着她這句謊言來進行。

而她,也註定,要繼續將他騙下去。

她點了點頭,說:“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去跟他說!我相信,我現在答應了和你成婚,他不會爲難我的。”

說着,她站了起來,要朝外面走去。

可是,她還沒有完全站起,便被他拉住了她的手。

她只好回頭朝他望去,笑道:“我說了你的傷很重,所有你就不要去了,就讓我去吧!”

他朝她笑了笑,說:“不!這等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說呢,我自然也是要去的。並且,假若我連這段路的距離也無法跨越,那麼在婚禮上,我又怎麼能帶你出現在衆人面前?”

聽得他這麼說,她也不好再堅持,他也是個聰明人,若是她再堅持,他必定會產生懷疑,所以她便點了點頭,說:“好,那你可要小心點,我們一起去!”

說着這句話,她倒是在希望着冷傲楓能夠不要那麼聰明,不要從她的這個小計策裡面,看出她的打算來。

而闕星裔,就算他平時有多聰明,到了此刻,在色授魂與之下,她就不相信,他能夠清醒到看透她的打算。

她扶着他,他很是艱難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又對她抱歉說道:“在三天前,傲楓曾用內力將我救醒,我本要來看你,但卻被傲楓給攔住,結果卻令得你吃了這麼大的苦頭,我真是太對不住你了。謝靜然,你願意原諒我麼?”

原來那時他是醒來的,卻因爲冷傲楓的阻攔,而沒有來看她。

謝靜然的心裡,不由對冷傲楓越發的怨恨,倘若那時闕星裔來看她了,所有的事情,便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她的計劃,自然是能夠早點完成,而不像現在,有了許多要倚靠幸運,才能實現的因子。

謝靜然對他笑了笑,說:“不要緊,畢竟他知道我並沒有做傷害你的事情之後,便對我客氣了許多,只是,他說了想讓我和你成婚之後,怕我反對逃跑,便將我的全身穴道點住,讓我這樣過了三天。不過總歸是沒有讓我受什麼傷害的,所有你儘管放心好了。”

謝靜然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卻隱隱充滿着對冷傲楓的怨恨之意,只不過她的怨恨隱瞞得很深,聽者只能從中感覺得到,卻不會懷疑是她故意爲之。

聽得她這樣說,闕星裔眼中的愧歉越發的深,伸出手來,在她長髮上輕輕撫着,嘆道:“都是我的不好,倘若我那時,不理他的阻攔去看你,你就不會吃這麼多苦了……”

他這話還沒說完,謝靜然笑着望他,說:“你不要說了,這一切,畢竟都是冷傲楓做的,而與你無關,不是麼?雖然你和他確實是兄弟,但是他的事情,與你的事情,終究還是不同的,所以我自然不會將他對我造成的傷害,都算到你的頭上來,所以,你也不要感到這麼內疚了,好不好?”

他彷彿被點住了全身穴道一般,愣愣地看着她,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對他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她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又是一笑:“喂,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了?以前的你,不是比我還能說會道麼,怎麼現在的你,卻在我的面前啞口無言了?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你,最喜歡那時在那座破廟裡,我們兩個毫無顧忌地聊天,我感覺那時的我們,靈魂的距離,是有史以來最近的一次,而不像現在,你對我好像客氣得有點疏離了。”

聽得她這麼說,他的眼中又是掠過一道奇異的神色,卻是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也對她一笑,神情無比的堅決認真:“好,既然你喜歡以前的我,那我以後,就不再似現在這般了。只是,我的心裡,真的是有點忐忑,有點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虛幻,也許,我是杞人憂天了……”

謝靜然點頭說道,稍稍有點嗔怪地說道:“是啊!你是杞人憂天!並且,你也對自己太沒有信心了!你以爲現在的場景很虛幻,你以爲我對你做的這一切,都是對你使的美人計,要離間你和冷傲楓的關係?假如你真的這麼想的話,我可就要生氣了!”

他又是有些動容地看着謝靜然,忽的一把將她抱住,喃喃地說:“其實我是真的害怕……我本不是這般膽怯,並且又優柔寡斷的人,但是……謝靜然,你可知道我在害怕些什麼,我沒有別的親人了,我現在最害怕的,就是再失去你……”

他突然變成這般模樣,真的讓謝靜然好生不適應,也讓她心裡的愧疚更爲的深。

他對她這般一往情深,而若是她卻利用他對她的感情,那她的所作所爲,是不是在日後的每一天,都會被她自己也鄙視死?

她只好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她還是太心軟了,所以在這個世界上,若不是有着他人的庇護,她說不定現在早就被別人害得屍骨無存了。

所以,便算是這大概一年來的經歷給她的教訓,不管如何,她都必定要令她的心硬下來,不能再因爲一絲的心軟,便讓她自己,再度陷入一個萬劫不復的地步。

她硬下心來,對他一笑,說:“你別這樣了,我不會離開這裡的,你就儘管放心好了。”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她要對他說些什麼。本來這種欺騙他人感情的事情,她就不善於做,現在要對他做起來,她更是感到無比的困難。

唉,假如她能夠像那些精於算計的人一樣厲害,那該多好啊。

但是僅僅是聽着她這句話,他便已經感到極爲的滿足了。

他也對她微微一笑,說:“好,那我就牢牢記住你的這句話了,只不過,不知道你的這個承諾,有效期是多久呢?”

謝靜然正想隨口說當然是永遠了,但忽然想起,以前在現代看電視的時候,男女之間因爲欺騙,而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乃至有些變態男,還因爲女人欺騙了他,而釀出了一些血案,雖然她不肯定闕星裔是否也是這樣的人,但不管如何,她還是警惕點的好。

她抿脣一笑,說:“那這個有效期,便等到我見到他爲止吧。”

他自然知道她話裡的這個“他”是誰,臉色不由有了些微的變化,眼裡也掠過一道微微的苦楚。

她見他不說話,又朝他微微一笑:“這樣的有效期,你不滿意麼?”

他低頭看她,脣邊一抹苦笑掠過,點頭說:“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自然會答應的。”

謝靜然笑了笑,說:“好啊,那你可要記住了哦!所以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讓他出現的在我的面前,只因……便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若他真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又會怎麼去做……”

“若他真出現在了你的面前,便當是命運的安排吧。既是那樣的話,那你們便走好了,只是……我卻也不會,讓你有着機會見着他的。”

他說得堅決無比,雖然眼裡仍然有着些許苦楚,卻是也恢復了幾分似冷傲楓一般的冷厲霸氣。

謝靜然朝他一笑:“那我們就去對冷傲楓說下我們的決定吧,我相信,他也絕對不會反對的。”

他點了點頭,便拉着她,一同朝房外走去。

她們剛剛走出房間,進入另一個房間裡,便只見冷傲楓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看見她們進去,他對她們揚眉一笑,淡淡說道:“怎麼,你們兩個,都商量出了一個什麼結果?”

謝靜然朝前走上一步,說:“時間不多了,你快去替闕星裔換上喜服吧!”

似是猜到了她會說出這句話來,冷傲楓又是一揚眉,望着她,說:“謝靜然,你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

謝靜然淡淡一笑:“那你認爲呢?我不答應婚事,你認爲我不識擡舉,我答應了婚事,你卻說我有陰謀,那請問一下,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呢?”

他薄脣一勾,一抹略見嘲諷的笑意便出現在脣邊,但他卻不答謝靜然的話,而是望向闕星裔,說:“星裔,你同意了她的提議?”

闕星裔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傲楓,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了,之後的事情,便麻煩你幫忙了。”

“好說好說!”

奇怪的是,冷傲楓卻不再說什麼話,而是直接點頭。

他站了起來,走到闕星裔的身前,笑道:“一世人兩兄弟,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今日是你的大婚,我又怎會不準備好呢?好了,現在我便宣人來爲你換上喜服,我已經號召天下,我的好兄弟要娶妻了,現在,所有的客人,都在楓紅山莊裡面等着呢,待會你們,便坐車去那邊吧。”

彷彿也是沒料到會聽到他這樣的話語,闕星裔禁不住臉露感動之色,緊緊握住冷傲楓的手,說道:“傲楓,謝謝你!”

冷傲楓對他一笑:“都是兄弟,你再說謝謝的話,就太見外了一點!好了,現在丫鬟們來了,你就跟着她們一起去換喜服吧!我和謝靜然在這裡等你!”

“好,我這就去!”

闕星裔對他一笑,再望了謝靜然一眼,便朝房外走去。

謝靜然看着他的背影走遠,這才轉過頭來看冷傲楓,正看見他含着笑意的眼看着她,心裡便是十分清楚,她的那些小把戲,他已經全部都看透了。

但他爲什麼不揭穿?難道之後,他還有着什麼手段來對付她麼?

看見謝靜然的雙眉微微皺着看他,他不由對她一笑,說:“你且先坐下說話!畢竟你也快成爲我的弟妹了,也不要與我這麼生疏,你說是麼?”

謝靜然沒好氣地哼了聲,便揀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後看着他,看他有什麼話要說。

他卻是不再看她,而是端起他剛纔在喝着的那杯茶,無比悠閒地喝着。

哼,還跟她玩起了心理戰術?好,那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先沉不住氣,先挑起話頭!

謝靜然也不理他,而是站了起來,在房裡到處走着。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料想他們兩個若是還不說話,闕星裔便要回來了。

她不由偷眼去看他,卻只見他仍然在不慌不忙地喝着茶,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看他這樣,她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於是便依然在房裡到處看着。

可是眼見得他都要將那杯茶喝光了,他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倒是她先忍不住了,想開口問他話,卻又想起之前自己心裡暗暗下的決定,於是又將那些話吞回了肚子裡。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只聽他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是不是憋得慌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有什麼話,便儘管說了吧。”

聽得他這句話,謝靜然只感到心裡很是不自在,不由一陣惱羞成怒,對他說道:“那你要我說什麼?”

他放下茶杯,淡淡一笑,說:“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爲什麼根本就不問你這麼做的原因麼?”

謝靜然哼了聲:“那又怎麼樣,我確實是心裡好奇,但是我就偏偏不問!”

看見謝靜然這樣,他不由失笑,說:“我真是不知道,星裔的眼光,什麼時候,竟變得這般的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謝靜然懶得理他,又是哼了聲,並不接他的話了。

他見着謝靜然的樣子,更是笑得厲害,又接着說:“你放心,就算我心裡知道你這樣做,絕對會對你們的婚事有着什麼不利,可是,只要星裔喜歡的事情,我便不會加以阻攔,而這也正是,我不拆穿你的原因。”

謝靜然不由看了他一眼,可是卻看到他無比認真的臉色,也知道在他的心裡,闕星裔真的有着極重要的地位,所以便讓他對她,也是有了幾分容忍了。

但是……爲什麼她總是感到,在他的這席話背後,有着什麼陰謀呢?

算了,她也懶得想了,反正她就不相信,就算他已經知道了她有小動作要暗中進行,他也是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

既然這樣,那她又怕什麼呢,還是讓計劃乖乖地按照她安排的詭計前行吧。

可是,冷傲楓現在的這個模樣,真的給她一種……一切全在他掌握之中的感覺。

她趕緊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這時,便見他笑着對她說道:“回頭看看,你的新郎來了!”

聽他這麼說,謝靜然慌忙轉過頭去,正看見身着紅色喜服的闕星裔正朝他們走來。

謝靜然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男子穿着紅色的衣裳,也能如此好看。

在闕星裔的身上,本就有着幾分不羈的傲氣和狂氣,而紅色,本就是最張揚的顏色,此刻,便將他身上的這種氣質,全數都一覽無餘地展現了出來。

再有他臉上一直洋溢着的舒心笑容,更是讓他顯得俊逸無雙,讓人幾乎不敢逼視!

便算是謝靜然,也是看得不由一怔,然後才慌忙反應過來,趕緊移開視線,不再去看他。

他卻是彷彿將她的神態全部收在了眼裡,臉上的笑意越發的開朗了,趕緊加快腳步走到她的面前,對她說道:“謝靜然,我讓你久等了!”

“不,我沒有等多久啊!”

謝靜然也朝他一笑,然後便轉過頭去看冷傲楓,說:“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他笑着站了起來,點頭說道:“沒錯!楓紅山莊離這裡雖然不是很遠,但以星裔現在身上的傷,卻是無法走到那裡去的。所以,我早就安排好了馬車,便讓星裔坐馬車到那邊去吧。”

闕星裔點頭笑道:“傲楓的安排真好!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讓我和謝靜然一起坐馬車過去吧!”

謝靜然正也想出聲答應時,卻只聽冷傲楓的聲音傳來:“不能這樣做!你們兩個是今天大婚的新人,若是客人們看到你們從同一輛車上,他們又會有着怎樣的想法?再加上,謝靜然以前的身份……”

看到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他便不再舊話重提,接着說道:“所以,你們兩個絕對不能坐在同一輛馬車上。我早便準備好了一頂喜轎,便讓謝靜然坐着喜轎前往楓紅山莊吧。”

他這樣的提議,聽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壞處,謝靜然就不相信,這短短的一段路程上,能夠發生什麼變故,於是便點頭說道:“好,那就照你說的辦。”

見謝靜然點頭答應,闕星裔也沒有什麼意見了,於是便點了點頭,說:“傲楓,那就麻煩你了!”

冷傲楓朝他一笑,便走上前去,要扶着他向外走去。

這時也有幾個丫鬟走了進來,也是跟在冷傲楓和闕星裔身後,朝房外走去。

剛剛出了房間,其中一個丫鬟便對謝靜然說道:“小姐,按照風俗,女子在成婚之時,是不能讓外人看到相貌的,所以現在,奴婢要將蓋頭放下來,遮住小姐的相貌了。”

謝靜然倒是聽說過,以前的人結婚時,女子都要蓋着蓋頭的,沒想到果然是真的。

於是她也沒反對,只是微微應了聲,那個丫鬟便將原先搭在嫁衣上的蓋頭給取了下來,然後蓋在了她的頭上。

頓時,她的眼前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只能任憑着兩個丫鬟扶着她向前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便聽到耳邊丫鬟的聲音傳來:“小姐,現在紅葉公子要上車了,奴婢便扶你到車上去送送他吧。”

她“嗯”了一聲,便任憑着丫鬟們將她扶上車去。

剛剛上了車,便只感到她的蓋頭被一隻手給掀了起來。

她眼前一亮,正看見闕星裔朝她笑着的眼,不知怎麼的,竟突然有了一分安定的感覺。

他將她的蓋頭掀起,對她一笑,說:“還未成親,我便先爲你掀起了蓋頭,如此不合理法的做法,也不知道會不會給我們的將來,帶來什麼不祥的預兆。”

謝靜然心裡微微一驚,不知道他這樣說,是不是也預料到了什麼。

但她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一絲的驚訝,只是朝他微微嗔怒着望了一眼,說:“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呢,有着冷傲楓的佈置,又怎麼會出現什麼異常情況?好了,你就先躺下好好養傷吧,我們在楓紅山莊見!”

他朝她點了點頭,又接着將她的頭蓋輕輕放了下來。

在下車的時刻,她聽見他的聲音從車裡傳來:“我先行一步了,謝靜然,我在楓紅山莊等你來。”

雖然看不見他,但謝靜然還是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

不用他等,她也是很想到達楓紅山莊的。畢竟只有到了那裡,纔有她能夠逃脫的希望,纔有她最希望見到的那個人。

她剛下了車,便聽見冷傲楓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現在,該讓你上轎了,畢竟,誤了吉時,可不是一件很吉利的事情。”

看到他,謝靜然真的很想將頭蓋掀起來,想好好的看看,他到底要耍些什麼陰謀詭計。

但想到這裡的風俗,她還是努力剋制住了自己,對他說:“我知道,那現在就上轎子吧。”

他輕笑的聲音傳來:“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是着急呢,難道,你就這麼急着要嫁給星裔?”

謝靜然冷哼了一聲,說:“怎麼,你又要猜測我是不是有着什麼陰謀詭計了?”

他輕笑一聲,說:“我爲何要猜?我可沒有這麼多時間來與你這種事情!”

他說完這話,便舉步走遠。謝靜然聽見他的聲音遠走,心裡真是感到疑惑萬分,真不知道他這樣的做法,到底是有着怎樣的目的。

這時,那個丫鬟的聲音,又在謝靜然的耳邊響了起來:“小姐,奴婢扶你上轎吧。”

謝靜然應了一聲,那幾個丫鬟,便都扶着我向前走去。

那個頭蓋還真是可惡,讓她眼前一點東西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麼,有種讓她自己無法掌控前路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的心裡,真的極爲的不自然。

也讓她的心裡,感到幾分頗爲不安。

不多時,那幾個丫鬟便停住了步子,對她說道:“小姐,到了!”

謝靜然正要朝前去上轎子時,卻只聽一個聲音響起:“你們都退下!”

剛聽到這個聲音,謝靜然心裡就不由一驚,一下子將蓋頭掀了起來,說道:“冷傲楓,你要幹什麼?”

果然,她掀開蓋頭來後,便發現了她所處的地方,根本就不剛纔那裡,在她的眼前,根本就沒有什麼轎子。

現在的她,是在她剛纔身處的那個房間裡面,站在她面前的,是一臉輕笑的冷傲楓。

他卻彷彿沒有看到她的怒意,只是徑直朝門外叫道:“叫彩蝶快點來!”

謝靜然不耐煩叫道:“冷傲楓,你讓人把我帶到這裡來,到底想幹些什麼?”

他卻只是好整以暇對謝靜然笑了笑,說:“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知道?”

謝靜然沒好氣地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現在大婚馬上就要開始了,很多賓客都在等待着婚禮開始,我要立刻回到那裡去,不然闕星裔會擔心!”

哪知聽了謝靜然這句話,他卻根本不爲所動,只是微微一揚眉,淡淡地說:“若讓你去了,他纔會擔心。”

謝靜然柳眉一豎,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望着她,淡淡一笑:“你說我是什麼意思?你竟然還要跟我裝蒜,難道非得要我挑明瞭說,你纔會不見棺材不掉淚?”

謝靜然心裡越發的吃驚,卻仍是硬撐,瞪着他,說道:“哼,我又在裝什麼蒜啊,你別血口噴人!我看在裝蒜的就是你,你剛開始逼着我嫁給闕星裔,現在又阻止,你到底想幹些什麼?”

“我想幹些什麼?哼!”冷傲楓看着她,脣邊也拂起了一抹冷笑,“我看我們的皇后娘娘,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高呢!若是不知情的旁人聽着,倒還真是會以爲,是我在冤枉你這樣一個如此‘無辜’的人呢!不過,你倘若以爲,我真的跟星裔一樣,被你的假模假樣所矇蔽,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謝靜然知道我的心思全部被他看透,於是也不再裝無辜,只是冷哼一聲,說:“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又要怎麼樣來對付我?”

他也冷笑一聲:“謝靜然,你莫以爲你的那些把戲,都能騙過我的眼睛,你也莫以爲,我會因爲星裔,而對你手下留情!我告訴你,今天的婚禮,自然還會照常舉行,只是,你日思夜想要見到的那個人,卻是根本無法將你救走了!”

謝靜然心裡微微一顫,卻是冷笑着看他,說:“你要怎麼對我?”

“很簡單,天下還有本尊無法解決的事情麼?”

他對她微微笑了一聲,笑裡卻充滿無盡的冷酷。

謝靜然心裡不由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正在想着該怎麼樣,才能讓他改變主意時,卻只感到自己身上一麻,那種熟悉的感覺再度向她襲來。

暈,她全身的穴道,又再次被他點住了!

便連睡穴,都被他點住了!

她眼前一黑,便軟綿綿地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也不知道已經是什麼時候,只能感覺到周圍很是熱鬧,熱鬧得讓她的耳膜都經受不住這種喧囂的衝擊。

她緩緩地睜開眼來,卻只觸見冷傲楓含着冰冷笑意的眼。

他冷冷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說:“既然你已經醒來了,那麼,我就讓你看一出好戲,你覺得怎麼樣?”

謝靜然自然是不能說話的,只能冷哼了一聲,以表示她的抗議。

而這時,她卻忽然發現,她身上的嫁衣,早已消失不見!

她此刻穿着的,只是一件普通的時下女子都流行穿着的衣裳,並且,還是一件中年婦女才穿着的衣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由望向冷傲楓,卻只見到他朝她一笑,說:“沒錯,你的嫁衣確實已經從你身上脫了下來,此時,正穿在彩蝶的身上呢!不過,料想星裔也是沒有想到,此刻正要和他拜堂的,不是你,而是彩蝶!”

謝靜然心裡一驚,瞪大眼睛看他,想知道他這樣的安排,又是爲了什麼。

他彷彿看到了她心裡的吃驚,伸出手來,將她的下巴擡起,說:“你不是很聰明麼,怎的連本尊的這種佈置,都看不透徹?”

謝靜然哼了聲,甩了甩頭,便將他的手從她的下巴處移開了。

他這樣的佈置,她確實隱約猜到了是出自什麼原因,卻是裝作全然不知,仍然充滿憤恨地看着他。

他一副很是苦惱的模樣,嘆道:“不會吧,你竟然真的不懂?唉,看來此番,本尊真的要浪費一番脣舌了。”

她望也不望他,一副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滾蛋的模樣。

他對她一笑,說:“謝靜然,我早便對你說過,此番,我要讓你看一出好戲的。”

見謝靜然不理他,他只好伸出手來,一把將她的啞穴解開。

被解開啞穴後,謝靜然本來想呼救,又想起他這樣做,必定是有着什麼準備,就算她呼救,料想也是完全無濟於事,還不如趁現在這段時間,徹底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她冷哼一聲,說:“什麼好戲?難道是要讓我看看,你的好兄弟,和那個什麼彩蝶的大婚?”

他揚眉一笑:“謝靜然,你應該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的。”

“那麼請問一下冷公子,你究竟有什麼佈置呢?恕我愚昧,實在不知道您老的高明之處!”

謝靜然沒好氣地說着這句話,既然不能從他手裡逃出,那不如與他針鋒相對也可。

他見謝靜然這樣,卻也不生氣,而是俯下身來,邪笑着看她,說:“謝靜然,你這次答應和星裔成親,只是因爲……你想見到一個人,是麼?”

謝靜然心裡一突,卻是硬撐着,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答應和他成親,你不是最高興的一個人麼,又爲什麼要作出這麼多無謂的猜想!”

他笑了笑,說:“謝靜然,你很聰明,這樣的計策也能想出來,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他說完這話,又接着說道:“你知道,星裔成親之時,我必定會昭告天下,要天下凡是聽命於我冷傲楓的人,都來參加這次婚禮,而有如此大的陣勢來宣示我的容身之所,料想有一個人,必是無論如何,也會趕來的吧?而你,只是因爲想在婚禮之上遇上他,讓他帶你走,不是麼?”

他一眼就將她的計劃看了出來,真的極厲害,不過也是,他好歹也是名震天下的梟雄,而她什麼也不是,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她冷哼了一聲,說:“不錯!我確實就是想等着慕容玄焱到這裡來,然後,在婚禮上讓他看到我,從而將我救出去!”

他卻仍是輕笑:“只是,你沒想到,成親之時,要用頭蓋,將面容遮起來,是麼?”

謝靜然冷笑道:“這又如何?到時我掀起蓋頭,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麼?我沒有想到的只是,你會洞穿我的計策,從而讓我的佈置,都全數付諸東流!”

“你也不要怨我,畢竟一切,都是你自己不對!”他反而輕嘆了一聲,“你爲何不願意相信,星裔對你的一往情深?在那時,假若你說你不願意嫁給他,我相信他必定會放你走!而你,卻要使出這種方法來騙他,你說,我又怎會放過你?”

謝靜然再次冷笑:“你別騙我了!就算闕星裔答應讓我走,你願意麼?別說你不願意放我走,便算是你答應了,之後也會有無數懲罰我的手段使出來!怎麼,我都說對了麼?”

他聽了她這席話,不由沉默了一會,然後才又看着她,說:“好了,我們之間也多說無益,那麼現在,我就命人送你到婚禮現場,讓你看看那一出好戲吧!”

說着,他便揮了揮手,頓時,幾個丫鬟便走了過來。

謝靜然冷笑一聲,說:“你別忘了,闕星裔和慕容玄焱可是認識我的,你送我到那裡去,難道想搬着石頭砸自己的腳——”

剛說到這裡,謝靜然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由止住了說着的話,心卻漸漸的沉了下去。

冷傲楓也輕笑了一聲,說:“你想得不錯,本尊若連解決這種辦法的本事都沒有,又怎配叫做冷傲楓?”

他說完這話,便對身邊一個丫鬟說道:“將鏡子拿出來!”

那丫鬟不敢怠慢,慌忙將一塊銅鏡拿了出來。

冷傲楓接過銅鏡,一邊向謝靜然遞來,一邊說道:“你且看看,你自己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再說吧!”

謝靜然接過銅鏡,往鏡子裡一看,卻差點要暈了過去!

鏡子裡的她,竟然再不見以前的花容月貌,此刻的她,只是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婦女,而她身上穿着的,自然也是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所特有的衣裳。

以她現在的這副相貌,料想無論在哪裡,都是完全不能吸引別人注目的,只因這相貌實在太普通了,再好記性的人,也是會看過即忘。

冷傲楓果然是有着準備的,竟然用易容藥物,將她的面容完全給改變了!

她不由雙眼充滿憤恨地朝他望去,卻只看到他對她一笑,說:“本尊這樣的準備,皇后娘娘認爲如何呢?”

謝靜然咬牙切齒說道:“確實很好,不愧是名揚天下的冷傲楓冷公子佈置出來的!”

他笑了笑,說:“皇后娘娘過獎了!既然你滿意的話,那本尊現在就送你到婚禮現場,去看看那一出好戲吧!”

說完這話,他便用手一揮,謝靜然的啞穴再度被他點上了。

這下,縱使謝靜然心裡有千句萬句要罵他的話語,也是全部被堵在了肚子裡。

謝靜然只好含恨望了他一眼,便任憑那些丫鬟們將她扶出了房間。

外面正是婚禮的現場,人很多,幾乎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那些丫鬟們扶着謝靜然,朝一個人羣密集處走去,然後,便站在那裡,等待着婚禮的正式開始。

雖然全身穴道都被點住,只能在那些丫鬟們的掌控之下行動,但謝靜然的雙眼,卻是一點也不閒着,不住地轉動眼珠,只想看看慕容玄焱是不是在這裡。

可是看遍了人羣,她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再加上冷傲楓這次可是什麼都算計好了,竟然連她脖子附近的穴道都點住,讓她根本不能轉頭,只能轉動眼珠去找慕容玄焱,別提多難受了。

謝靜然身邊的人,見她一直在不停地轉着眼珠,又看她其貌不揚,都以爲她在打着什麼歪主意,紛紛充滿不屑地看着她,讓她更加感到難受無比。

不久之後,冷傲楓從另一個方向走了出來,他剛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此時出場的他,自然是戴上了他那個標誌性的面具。

他來到大廳中央,雙手抱拳,朝四周的人羣拱手說道:“今日是本尊的兄弟成親之日,承蒙各位來到此處參加婚禮,本尊不甚感激!古話說‘長兄如父’,今日,本尊就是作爲我兄弟紅葉的高堂出席!”

說完這話,他再懶得說一個字,便徑自朝大廳上面的主座走去,一下子,便坐在了上面的主座,居高臨下望着衆人。

看得他這樣,衆人都不敢說什麼,只是不停地說着恭賀之語,冷傲楓雖然面戴面具,卻也是一副似是極爲高興的模樣。

不多久,便只聽見司儀的聲音傳來:“新人入場!”

隨着他這句話音落下,謝靜然便只看見自門口處,走進兩個人來。

兩人均是穿着大紅色的喜服,一個是闕星裔,此時在他的臉上,洋溢着無比幸福舒心的笑容,卻讓謝靜然看得不由心裡一痛。

他的高興是那樣的沒有一絲僞意,但她之前對他的,卻只有着欺騙,她又怎對得起他的一片深情?

在他的身邊,穿着那身她無比熟悉嫁衣的,正是冷傲楓手下的丫鬟彩蝶。

此刻的她,頭上蒙着厚厚的一層頭蓋,任何人也無法看透她的相貌。

更令她心驚的是,這個彩蝶,身材竟然跟她差不多,便連走路,也是有幾分相像,便算是她自己,也是無法看出她是個假冒的。

也難怪闕星裔不知道她不是她,而依然笑得這般開心。

見着這一對新人走進堂來,冷傲楓忽的也勾脣笑了起來,眼裡卻有着些許的狡黠和算計,顯然是彷彿已經看到,他佈置的一出好戲,已經完全順利開場。

但直到這時,謝靜然都仍然沒有看到慕容玄焱!

他難道沒有來?

還是,因爲她的穴道被點,所以這裡有很多人,她都沒有辦法看到?

或者……因爲一個更離奇的理由……

他也和她一樣,臉上塗了一層易容藥物,所以,她才無法認出他來?

謝靜然只好放棄了尋找,既然冷傲楓安排了一場好戲,那她不想看也是不行,索性就看下去好了。

她倒要看看,他又有什麼陰謀詭計要對付她!

這時,闕星裔和彩蝶,已經走到了冷傲楓之前,冷傲楓對他一笑,說:“現在吉時已到,便讓新人拜堂吧!”

司儀聽了他的話,便慌忙叫道:“吉時已到,新人拜堂!”

登時,全場都響起了鋪天蓋地的鞭炮聲,鑼鼓聲,當真是熱鬧得很。

闕星裔的眉心眼角,也是洋溢起了無盡的笑意。

他緊緊拉着彩蝶的手,彷彿怕只要稍稍一鬆,她便會離他而去。

在無邊的鞭炮聲和鑼鼓聲中,司儀洪亮的聲音響起:“一拜天地!”

聽得他這話,闕星裔便一把拉着彩蝶的手,兩人一起朝着天地的方向,緩緩跪下,磕頭一拜!

事情順利得有些不尋常,因爲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和砸場!

難道慕容玄焱沒有來?

見自己和彩蝶拜堂這般的順利,闕星裔原本眉角隱隱有着的一絲擔憂,此刻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脣邊的笑意,也是明朗舒心得,便連陽光也是黯然失色。

此刻又聽司儀的聲音傳來:“二拜高堂!”

聽得他的聲音,闕星裔拉着彩蝶,兩人轉過身來,然後,便朝着冷傲楓,一齊跪下!

闕星裔脣邊的笑意越發的明朗,將彩蝶的手,也拉得越緊,彷彿已經看到,他和謝靜然幸福的婚後生活了。

而冷傲楓也是笑着看着兩人,笑裡充滿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時,司儀的聲音再度響起:“夫妻對拜!”

這已經是最後一拜了,在這之後,不管如何,他們都算是正式的夫妻了。

怎麼到了這時,還是沒有人出來阻攔!

謝靜然的心臟忽然急速地跳動了起來,彷彿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忽然從她的心裡涌起,一直向她的全身散去!

這是一種玄妙到了極點的感覺,根本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便縱是講給別人聽,也恐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只因這是她心裡忽然涌起的感覺,只有在她的周身,有着與她心有靈犀的那個人,她便會感應到他的氣息,感應到他的存在!

現在,她已經完全感應到,慕容玄焱來了!

聽得司儀的聲音,闕星裔拉着彩蝶,正要互相跪拜時,卻在這時,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來!

“闕星裔,你將她的手放開!”

那個聲音無比的熟悉,便縱是在無比深沉的睡夢中,它也是無時無刻不會在謝靜然心裡響起!

是慕容玄焱!

他終於來了!

謝靜然不由激動得幾乎全身都要輕顫起來,她身邊的丫鬟看到她這副模樣,皺了皺眉,便將她的雙臂抓緊,不讓她露出絲毫讓別人感到懷疑的神態來。

她卻是根本沒有理會她們的動作,只是雙眼視線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個身着青衣的男子,正手裡拿着一柄劍,直直朝闕星裔和彩蝶所站的方向掠去!

那個男子的相貌,不是屬於慕容玄焱所有,但是,只是看到他,她便完全能看出,他便是慕容玄焱!

果然和她猜想中的一模一樣,他用了易容藥物,將他的本來相貌給遮掩住了!

看到慕容玄焱出現,並且看到他揮劍朝闕星裔刺去,冷傲楓卻只是脣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輕笑,卻不前去阻攔。

他到底在打些什麼算盤?

闕星裔受了重傷,根本無法躲避慕容玄焱的一擊,那麼他又該怎麼辦?

難道冷傲楓,還有什麼殺着不成?

謝靜然只感到心裡擔心得要命,當然不是爲了闕星裔,而是爲了慕容玄焱!

他隻身闖進這裡來,難道沒有想到,冷傲楓必是有着什麼佈置的麼?但他爲什麼還要闖進來,爲什麼要自曝身份,爲什麼……會知道今日要和闕星裔成親的,會是她?

知道他暴露出身份,都是爲了她,謝靜然的心裡不由涌起一陣濃濃的甜蜜,但旋即,又被一陣擔憂所取代。

在這種情形下,他該如何,才能避過冷傲楓佈下的天羅地網?

看着慕容玄焱朝自己襲來,闕星裔卻是似本能一般,一把將彩蝶護在身後,冷冷看着慕容玄焱,說:“這是我的成親之日,你要來搗什麼亂?還有,我握着我未來妻子的手,又與你何干,莫非……你堂堂秦國皇上,竟然想強搶民女不成?”

哼,還真是說得冠冕堂皇,明明是你們強搶民女纔對!

謝靜然心裡已經完全偏向了慕容玄焱,之前對闕星裔的不忍和愧疚,隨着慕容玄焱的出現,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得他這話,慕容玄焱怒道:“你身旁那人究竟是誰,相信你我心裡都清楚!你快點將她的手放開,不然我就殺了你!”

闕星裔卻是無畏地看着他,脣邊一抹輕笑:“那麼她究竟是誰呢,請問皇上能否公告天下?”

他還真是強人所難,慕容玄焱身爲一國之君,又怎會當着衆人的面,說出那個就是謝靜然,是他的皇后這句話來?

果然,慕容玄焱並沒有再說話,而是臉色一寒,便揮劍向他刺去。

他去勢洶洶,以闕星裔現在的本領,自然是一點也無法抵擋,可是闕星裔卻是毫無畏懼地看着他,手一揮,一柄長劍,便也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他右手舉劍,左手卻將彩蝶護在身後,也是冷冷地盯着慕容玄焱。

見着他如此動作,慕容玄焱雙眼中寒光閃過,手下的劍招越發的劍氣凌人,此刻在周邊看着的賓客們,一些武功不好的,都能感覺到周身都被這種凌厲的劍氣,給逼得喘不過起來。

見得闕星裔將自己護在身後,彩蝶自蓋頭之後輕輕對他說了句話:“闕星裔,你受了傷,不要和他動手,我相信冷傲楓會幫你的!”

她的聲音雖然輕,可是這裡卻是極爲安靜,連根針掉在地上,也會被人聽得見的。

所以她的這句話剛剛響起,在場的每個人,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而聽得她這句話,謝靜然的身子不由輕輕顫了一下,似乎有點明白了冷傲楓的佈置是什麼意思了!

只因爲,彩蝶此刻發出來的聲音,和她平時講話的聲音,是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臉色大變的,還有慕容玄焱!

他聽到這句話,全身劇震,不敢置信一般朝彩蝶望去。

他臉上的神色,也是不似剛纔那般充滿鬥志,而是充滿濃濃的不相信。

他定定望着彩蝶,聲音竟然有些顫抖起來:“是……是你麼?”

聽到他這個聲音,謝靜然的心裡不由一痛!

他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肯定是因爲,他以爲彩蝶是她!他以爲彩蝶對闕星裔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已經移情別戀,愛上了闕星裔!

所以,他的聲音裡,纔會有着一抹淡淡的絕望,絕望她對他的“變心”,可同時,又有着一抹淡淡的希冀,希冀着他所聽到的,都不是真實的存在!

謝靜然好想衝上前去,告訴他她在這裡,那個彩蝶不是她!

可是她的全身,卻連動也不能動。

她只能呆呆地看着慕容玄焱的臉,漸漸地變得灰敗了起來,彷彿他心裡所有的希望,都在漸漸遠去。

而闕星裔的臉上,卻是與慕容玄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臉上,在聽到彩蝶的這句話後,忽的揚起了一種劇烈的喜悅,彷彿世間所有的幸福和開心,都及不過他此刻所感受到的一絲。

他高興得甚至連慕容玄焱這個大敵人也不顧了,他轉過身去,一把抓住彩蝶的手,顫聲說道:“你剛纔……你剛纔是在關心我麼?”

彩蝶似乎很是羞澀地點了點頭,說:“我自然是在關心你,你之前,便爲了救我,而讓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你又是不顧傷重要保護我,我又怎麼能不關心你?”

剛聽到這句話,謝靜然便知道,冷傲楓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了。

她也知道,她、慕容玄焱,甚至闕星裔,都全數落入了他的算計之中。

而這次算計的目的,卻是如此之陰險,她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也無法,改變這個佈置造成的結果!

她恨恨朝冷傲楓望去,卻只見他正在含笑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彷彿在看着一出與自己無關的好戲一般。

似是注意到她的注目一般,他的脣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轉瞬即逝,卻充滿濃濃的得意!

她真的敗了……並且之後的事情發展,也再也不受她的控制了。

聽了彩蝶的這席話,慕容玄焱的臉色更爲的灰敗,便連他的劍,也是被他無力地垂了下去。

但他的雙眼,卻仍是定定地望着彩蝶,似即將死亡的溺水者,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彷彿繼續求證一般,問出一句話來:“你告訴我,我聽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告訴我啊,你爲什麼會對他這樣關心,你爲什麼不願意跟我走!是不是他們給你下了毒,逼你做出這些事來?”

他的聲音裡,無比矛盾地同時有着濃濃的絕望和希望,雙眼中的神色,也讓謝靜然只是看上一眼,便只感到心痛上一次!

闕星裔也是冷笑一聲,然後轉身去看彩蝶,柔聲說:“你要跟他走麼?若是你答應,我便讓你和他走,你願意麼?”

慕容玄焱也是無比期待地看着彩蝶,不知道她會做出怎樣的回答。

在兩人的注目之中,彩蝶卻是無比堅決地搖頭,一字一字地說:“不,我不走!你對我這麼好,我要在你身邊照顧你!從此以後,便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慕容玄焱眼裡的希望光芒,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

他手中的長劍,也是無力地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讓謝靜然心裡一顫的響聲。

好毒的計策!

謝靜然心裡,當真是對冷傲楓恨之入骨!

這樣毒的計策,他都能使出來,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惡毒的事情,他無法做出來!

要彩蝶裝成她,故意與闕星裔這般的情深意重,從而讓慕容玄焱認定,她和闕星裔,已經真的情投意合。

便算是以後,真正的她回到了他的身邊,他也絕不會相信,那時的她,會對他還有着深情,會與闕星裔沒有着什麼糾葛!

到了那時,慕容玄焱不會再相信她,也不會再接納她,她便只有重回闕星裔身邊這一條路可走!

那她現在該怎麼辦?難道事到如今,真的沒有了一點辦法,能夠讓他的計策失效麼?

而闕星裔的神情,卻是跟她和慕容玄焱全然不同。

此刻的他,一臉的神光煥發,長劍也掉落在地上——不過是因爲興奮過度掉的。

他緊緊拉住彩蝶的手,興奮叫道:“真的麼?這是你心裡,真正的想法麼?”

彩蝶點了點頭,說:“自然是真的!難道我還會騙你啊?”

她的這句話,當真是跟謝靜然平時講話的語氣一模一樣,讓慕容玄焱聽得,臉越發的白了起來。

她說完這句話,又對闕星裔說道:“闕星裔,我想和慕容玄焱說一句話,你讓我走上前去說說吧。你放心,他搶不走我的!”

說完這話,她便將蓋頭掀起,正露出讓謝靜然感到無比熟悉的面容來!

冷傲楓手下人的易容術真好,將彩蝶的面容,易容得跟她的一模一樣!

看到她的臉,慕容玄焱不由愣住,呆呆地看着她朝自己走去,卻沒有絲毫反應。

彩蝶一直走到他的身邊,看到他呆呆的模樣,不由一笑,說:“沒想到你真的有這麼喜歡我,竟然爲了我,敢孤身闖入這裡來!只是,我感到很疑惑,你是怎麼知道,和闕星裔成親的那個人,是我呢?”

聽她這麼問,謝靜然也不由被吊起了好奇心,只因爲被重重頭蓋蓋住了面容的彩蝶,慕容玄焱又怎麼能認出來?

但慕容玄焱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臉色一變,說:“謝靜然,你快跟我走!我知道,你這樣做,肯定是出自無奈的,你現在跟我走,他們絕對攔不住你的!”

可是聽了他的話,彩蝶卻只是淡淡笑了笑,說:“我爲什麼要跟你走呢?”

聽得她這話,慕容玄焱不由一愣,訥訥的說:“謝靜然,你說什麼?”

彩蝶對他微微一笑,淡淡地說出一句很是無情的話來:“我說,我不想跟你走。”

“你不想跟我走?”慕容玄焱臉色大變,伸手指着闕星裔,叫道,“你不想跟我走,難道就是因爲想在這裡嫁給他?”

彩蝶點點頭,說:“是啊,我正打算要嫁給他,並且我們連堂都快拜完了,你還過來幹什麼?你還是走吧,我已經對你沒任何感情了,現在我喜歡的是闕星裔!不過呢,若你真的喜歡我的話,那你可以一直在秦國的皇宮裡等我,說不定哪一天我回心轉意了,還會回來找你的呢!”

她這話說得真是厲害,將謝靜然以後的退路,全部都堵住了。

倘若她以後脫逃了,要去找慕容玄焱的話,慕容玄焱必定會想起彩蝶說的這句話,必定會在心裡,對她有着芥蒂。

冷傲楓,你真是個卑鄙小人!

聽到她這樣的話語,慕容玄焱臉上掠過一道深深的痛楚。他伸出手去拉彩蝶的手,一邊拉一邊叫道:“謝靜然,你是不是被他們下了什麼蠱,爲什麼你竟然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原本不是最恨冷傲楓和闕星裔的麼,怎麼今天,你的態度,竟然會來了一個這麼大的逆轉?”

他的傷痛,看在謝靜然的眼裡,讓她的心越發的痛了起來,但她卻無法上前一步,她只能看着他的痛,看着他的傷,卻根本無法去安慰他一下。

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彩蝶卻根本不爲所動,手往後一縮,不讓慕容玄焱握住。

而她的神情,也是變得冰冷異常。

她冷冷地看着慕容玄焱,聲音也是冰涼十分:“對不起,現在的我,已經是闕星裔未來的妻子了,所以我不能和你再有着什麼接觸!若是你想恨我,你便儘管恨吧,但不管如何,我都是永遠不可能和你再有什麼交集!”

她說得如此絕情,謝靜然清楚的看到,慕容玄焱臉上的血色,在一點一滴的,全數褪盡,終於,只剩下蒼白一片。

他定定地看着彩蝶,一字一字地說:“你說的,都是你的真心話?”

彩蝶冷冷一笑,說:“那你覺得你,秦國的皇帝陛下?”

“好,好!”

慕容玄焱慘然一笑,定定望了她一眼,又望了一眼闕星裔,說:“那好,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我就祝你們白頭偕老!”

聽了他的話,彩蝶卻只是淡淡一笑,說:“那就多謝你了!說起來,若不是因爲你,我和闕星裔,還不可能在一起呢!好了,你可以走了,我想,這裡的人,都是不想見到你的吧?”

到了現在,她還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便連謝靜然看着,也是感到極爲的憤怒。

尤其她裝的還是她,那慕容玄焱的心裡,該又會有着多大的傷,多深的痛!

慕容玄焱雙脣緊抿,脣邊那抹慘然的笑意,猶然停留着,更讓他的傷痛,無法抵擋地自他的心底散發出來,讓得她的心,也是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起來!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最後看了彩蝶一眼,便轉過身去,去撿掉落地面的那柄劍。

可是這時,卻只見彩蝶一副似是想起什麼一般的模樣,她對慕容玄焱低喝一聲,說:“等等,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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