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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銀色面具,一身白衣的秋葉躍出銀色戰狼,白皚皚的雪將戰狼映照得寒芒四射,刺得人眼睛生痛。
秋葉走到山腰的崖邊,從這個位置剛好能俯覽冰蜀城,白色的建築連綿成片,就像白雪覆蓋的羣山,最醒目的就要數城中的宮殿,雖然遠不及所羅門帝國皇宮富麗堂皇,但也是氣派十足。
“幾年前這裡還是破破爛爛的,連一幢完好無損的房子都找不到,現在勉強有些樣子了。”鳳起從他身後走來,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眺望遠方。
“你太過謙了,現在的冰蜀城的規模相當了得,這麼多年你對這一片星域的建設費心了。”秋葉回答。
鳳起笑笑:“這是我的帝國,談不上費心不費心。”
秋葉轉過頭來,面具的眼眶下,烏黑的眼眸冰冷無情,鳳起迎視着他,雖然不懼,但心底還是透出寒意。
良久,秋葉收回視線,又望向雪白的冰蜀城,感嘆道:“真美,那麼白,那麼幹淨,好像古書上的聖潔之地。”
“是嗎,是很漂亮,可我就是覺得太冷了,如果這裡的氣候能再暖和一些就完美了。”鳳起雖然在說他的城市,可眼睛卻一直盯着秋葉。
“我最喜歡白色。”秋葉喃喃道。
鳳起踩着厚厚的雪,嘎吱嘎吱地走到一棵高大粗壯但似乎已枯死的樹前,拍了拍樹幹:“我剛逃到藍雪星的時候,就是在這棵樹下立下誓言,建立我的皇朝。”
秋葉眯了眯眼,冷冷一掃:“這棵樹已經死了。”
“沒有,只是在蟄伏,我一直相信只要氣候轉好,它就會抽枝發芽。”
秋葉微微擡首,語氣高傲:“不,它已經死了,所謂的蟄伏只是你的臆想。因爲這裡的氣候永遠都不會改變,所以它永遠不可能復甦,在所羅門皇朝的版圖上,任何人都不能妄圖改變什麼!每一寸土地,每一顆星球,都不行!”
鳳起的臉色驟然一冷,眼中含着碎冰,用力握起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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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來啊,看你老胳膊老腿的很久沒活動了吧?小心點哦,我的拳頭可是不長眼睛的……”羅聞道雙手握拳,錯着步子小幅度地跳來跳去,“來,來打我啊!”
鳳起出拳如風,呼的一下命中他面門。
“啊——”羅聞道堅持了一下,栽倒在地。
鳳起居高臨下:“你話太多了,該說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時候亂說。”
羅聞道趴在地上,擦了下鼻血:“什麼是我該說的?皇帝陛下英明神武?”
鳳起笑了聲坐在地上。
“解氣了嗎?”羅聞道伸了個懶腰,揉着手臂。
鳳起冷着臉:“他居然敢當着我的面說這裡是所羅門皇朝的版圖!要不是看在他是使者的份上,我立刻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羅聞道嘁了一聲:“他們的態度不是一直很明顯嗎,嘴上說着和談,實際上不會承認我們。倒是你,莫名其妙的。”
“我怎麼莫名其妙了?”鳳起不悅。
“你帶他去那棵樹幹什麼?還有什麼起兵建立王朝的事也跟他說,你傻啊?他可是薩菲羅爾的人,以前沒見你這樣的,什麼都往外倒。”
薩菲羅爾的人!
一根刺毫無防備地扎入心口。
鳳起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轉移話題:“剛剛打到你手了,疼不疼?”
羅聞道甩了甩右手,不耐煩道:“十多年的舊傷了,總也好不了,真是煩人!要不是這條胳膊廢了,我肯定是天下無敵!保證幫你掃平所羅門的星域!”
鳳起笑了半天,最終還是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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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起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迎上陽光,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窗外雖然還是寒風陣陣,可鳳起身上暖意融融。
一扭頭,看見秋葉躺在身邊睡得正香甜,心裡有一種寧靜祥和,希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永遠持續下去。
俯身親吻了一下他的額角,秋葉被他弄醒了,惺忪的睡眼逐漸睜大,嘴角露出梨渦。
“早上好。”秋葉笑道。
鳳起溫柔一笑:“早。”
秋葉打了個哈欠,能醒來第一眼看到鳳起,實在是種美妙的體驗。
“起來吧,吃過早飯我們出去。”
“好!”
在藍雪星,不管身在哪裡,永遠都能看到一望無際的雪原。
遠處的山崖冰雪覆蓋常年不化,樹梢的積雪抖落一身的白色結晶,茫茫的白色大地上有兩架戰機正在格鬥,一架是純黑色的,還有一架是寶石一般的藍色。
黑色的戰機裡是鳳起,而駕駛着藍色戰機的是秋葉。要塞訓練結束後,學校又給個軍團批了幾架c級機,秋葉佔了其中一架。當學校的機械師問他想要噴什麼顏色時,他看着鳳起的眼睛說,就藍色的吧。
黑色戰機手持長.槍在雪地上一劃,一大片積雪被他挑起,簌簌落落灑了下來,彷彿又下了一場小雪。
藍色戰機一擡左臂,長.槍敲擊在臂盾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即他右腳跨前一步,右手長劍一斬。
可就在長劍快要掃到黑色戰機腰上時,腳下一滑,一下子失去平衡,巨大的戰機仰面摔在地上,震得大地都顫抖了一下。
“哎喲喂,會不會雪崩啊。”秋葉嘀咕着,控制戰機起身。
右手邊的小屏幕上是鳳起:“你的動作太花哨,雪地不比陸地,摩擦力不夠,你做多餘的動作,很容易摔倒,一旦摔倒你就死定了。”
秋葉點頭:“我知道了,再來一次。”
兩人又在雪地上練習,幾個斜下來,出了一身的汗。
雪原上,一黑一藍兩架戰機昂首佇立,它們的腳下有兩個洶點。
一個站着不動,手插在口袋裡,另一個跑來跑去,十分歡樂的樣子。
“你這是在幹什麼?”鳳起的視線跟着秋葉一會轉到東一會轉到西。
秋葉費力地想要把一個滾好的雪球擡起來,鄙視地說:“堆雪人啊,這都看不懂,你有沒有童年啊?快點來幫我一把。”
兩人把小雪球舉高放到另外一個巨大的雪球上,用力按結實。
“頭歪了。”鳳起說。
“沒關係,頭歪着有歪着的趣味。”秋葉從地上抓點雪補在雪球上。
“不行,歪着頭好難看!”
鳳起的強迫症發作了,試圖把雪人的腦袋擺正,可秋葉在把雪球放上去的時候釋放了一個加熱的法紋,所以兩個雪球的連接處瞬間融化了一些,又瞬間因爲寒冷的氣溫而凝固成冰,所以鳳起掰都掰不動。
但他不死心,手上一使勁,就聽到啪嗒一聲,小雪球被他掰了下來。
於是當秋葉找了點樹枝枯葉回來,就看到鳳起殘忍地抱着斷裂的雪人頭。
秋葉大吼一聲:“鳳起,你太過分了!你居然敢謀殺我的雪人!”
鳳起試圖把小雪球按在雪人身體上,可怎麼都放不好,總是滾到地上。“沒有,我只是想把它的頭擺正。”鳳起無辜道。
“狡辯!”秋葉搶過雪人腦袋重新按好,“走開走開,盡搗亂!”
搗亂分子鳳起被趕走,無奈地站在邊上,秋葉開始往雪人身上按手、眼睛、鼻子、嘴巴,端詳了半天覺得還缺了什麼。
“你的圍巾給我。”秋葉盯上了鳳起的圍巾。
鳳起用手護住:“你自己也有,爲什麼搶我的圍巾。”
秋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扯了下來:“你的抗寒係數比較高,不怕冷。”
“抗寒係數是什麼鬼東西?”
“你不是火屬性的嗎?火屬性的人還怕冷?”
“完全沒有關係好嗎?你聽說過雷屬性的人不怕被雷劈嗎?”
秋葉笑了半天,還是把圍巾系在了雪人脖子上:“你看,像你嗎?”
秋葉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休黃的草,蓋在雪人頭上,算是金髮了,眼睛和嘴巴是用樹枝折成一段段,貼在小雪球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_﹙)”的表情,再加上鳳起的圍巾……
“像不像!像不像!”秋葉興奮道。
鳳起側目:“哪裡像了?”
“神似懂嗎?”
鳳起冷哼了一聲,活動了一下手腳開始滾雪球。
“你又在幹什麼?”秋葉問。
這回輪到鳳起鄙視:“我在堆雪人,這都看不懂,有沒有童年?”
秋葉笑出了聲:“你要不要這麼幼稚?”
不一會兒,另一個雪人堆好了,兩個雪人並排站在一起,一樣的圓滾滾,一樣的雪白可愛。
鳳起眨了眨眼,不懷好意地瞥了眼秋葉。
秋葉猛地轉身,按住圍巾,撒腿就跑。
“你給我站住!”鳳起喝道。
“做夢!”
在這冰天雪地裡哪裡跑得快,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深坑,鳳起一個縱身把秋葉撲倒在地,把他按在延裡,三下五除二扒下他的圍巾。
秋葉吃了一嘴的雪:“咳咳咳,你這個暴力狂!”
鳳起抓起他的頭髮在他臉上咬了一口:“我暴力的樣子你還沒有見過呢。”
秋葉抹了下臉上的口水:“靠,我都摸到牙齒印了,色.情狂!”
鳳起繫上圍巾,又拿樹枝拗出了弧形,粘在雪人臉上,一個“(n_n)”表情的雪人出現了。
“像不像你?”
“哈哈,這也是神似嗎?”秋葉揉着臉,笑得喘不過氣來,眼睛彎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他向鳳起招了招手,“來,讓我親一下。”
鳳起毫不猶豫地一把抱住他,剛要親下去,一團冰冷的雪塞進了他的後頸,冷得他低吼了一聲。
“哈哈哈哈!”秋葉囂張地笑着,拍掉手裡多餘的雪,飛身狂奔。
鳳起好不容易把衣服裡的雪抖掉,可還有許多已化成了冰冷的水,冷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看手舞足蹈逃跑的秋葉,咬牙道:“你逃什麼?我不追你!”
秋葉遠遠地吼:“我信你纔有鬼了!”
“真的!你看我一步都沒有走!”
秋葉回過頭,還在一步步後退:“你不追我我也不會過去的!”
“說好的十七秒的距離呢?快過來,我保證不折騰你。”
“有本事你……啊!”秋葉身子一輕,被什麼東西拽了起來,抓到了半空中,扭頭一看,竟然是鳳起的戰機。
他什麼時候偷偷把戰機開起來的o葉淚流滿面。
咣咣兩步,秋葉被戰機抓了回來,輕輕放到地上,飛鳥從戰機上離開,回到鳳起體內。
“還逃嗎?”鳳起微笑,一隻手拽着秋葉的胳膊,另一隻手搓着一團雪。
“嘿嘿……”秋葉捏緊領子。
一下秒鳳起把秋葉按倒在地,兩人踢踹間,兩人滾來滾去,一蓬蓬雪四散飛濺。
過了一會,雪不飛了,腳也不踢了,但是兩個人還滾在雪地裡,怎麼都起不來。
鳳起用身體壓住他的手腳:“你剛纔說什麼?”
“你不追我我也不會過去的?”
“再前面。”鳳起捋開他額前的頭髮。
“我信你纔有鬼了?”
“還要前面。”鳳起像捧什麼珍貴的寶物似的捧着他的臉。
秋葉又笑了起來:“讓我親一下。”
“嗯,準了。”鳳起這一聲嗯,壓低了嗓子,帶着鼻音,聽上去特別性感動聽。
隨即熾熱的脣壓了下來,是這冰天雪地裡唯一的溫度,脣齒的羈絆,深情的吮吸,十指交匯在一起,牢牢握住。
銀裝素裹的大地上,一個(﹙_﹙)的雪人和一個(n_n)的雪人緊緊挨在一起,相依相偎,一起融化,一起吹散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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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晚上,萬籟俱寂,冰蜀城的夜裡鮮有人走動,只有寒風的呼嘯聲,獵獵作響。
羅聞道看了下時間,悄無聲息地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從牀底摸出一把小刀藏在身上。他的右手抖得厲害,捲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臂上纏繞的白色繃帶映出一道黑紅的紅色,傷口又崩開了。
但他管不了那麼多,輕手輕腳地鑽出臥室,一寸寸地合攏房門。
“啊啊!該我了!你喝兩口了!”
“未滿十八歲不能喝酒!”
“說得好像你滿了一樣!”
羅聞道嚇得跳了起來,猛地轉身,看見店鋪裡昏黃的燈光下,有兩個人正在搶一瓶酒,桌上還有許多啃過的麪包,正是來投宿的兩人。
“你們怎麼可以半夜不睡覺偷麪包吃!”羅聞道用氣聲怒吼,兩根粗黑的眉毛扭曲糾結。
兩人停下手上動作,同時回頭看他。
鳳起又酷又拽地來了一句:“記在賬上。”然後兩人繼續抱着酒瓶拉來推去。
羅聞道狠狠抽了一口氣,決心不跟他們囉嗦,經過他們身邊,走向麪包店後門。
“咦?你穿的是夜行衣嗎?”秋葉歪着腦袋看他。
羅聞道惡狠狠道:“關你屁事!”
“大半夜的你這是要去哪啊?”秋葉再問。
“吃你的麪包!”
“你的手要是殘廢了,還能按時給我們送飯嗎?”
羅聞道愕然回頭,瞪着秋葉和鳳起,下意識地摸了下右臂。
秋葉眨了下眼,嚥了下口水:“我明天想吃蛤蜊湯。”
“多管閒事!”羅聞道冷哼了一聲又要走。
“老實說,手殘不殘廢的不要緊,影響到以後你施展鍊金術,就得不償失了。”鳳起淡淡地開口。
羅聞道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地吼道:“從帝都星來的大貴族們,你們懂什麼是得不償失?”
沉默就像辯雨前的寧靜,悶得能讓人窒息。羅聞道瞪着眼,瞳孔中佈滿血絲。
突然秋葉哈哈大笑,對鳳起說:“他說我們是大貴族,哈哈哈。唉唉,其實有的時候我也很想像遊子薰那樣拽了吧唧地指着誰誰誰說,那個鄉下貴族巴拉巴拉。哦,還一定要有神態配合,下巴要擡高,眼睛要虛一點。”
秋葉眯着眼睛挑着下巴,鳳起看着他的模樣忍俊不止。
羅聞道被他說惱了:“難道我說錯了嗎?”
“沒錯沒錯。”秋葉連忙道,“你過來嘛,我幫你看看手,不耽誤你時間。”
羅聞道遲疑着,雖然他很不願與他們交談,但右手真的疼得厲害。這是鍊金師製造的傷口,與尋常傷不同,不是輕易能癒合的,即使纏了繃帶也止不住流血。
秋葉見他還不過來,拿起一塊麪包,用逗弄小狗的表情晃了晃麪包:“來,來。”
羅聞道又瞪起了眼。
“我們,不是你的敵人。”鳳起緩緩開口。雖然他的聲音不響,也不帶什麼激烈的情緒,但有種令人信服的感覺。
羅聞道動了動身子,終於坐到了桌邊。
拆開手臂上的繃帶,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森然出現在眼前,皮肉外翻,淌着黑紅色的血。
秋葉本來還想開幾句玩笑,可看到這猙獰恐怖的傷口,便皺起了眉頭。
“嚴重嗎?能治好嗎?”鳳起問。
羅聞道狐疑地瞥着秋葉:“你是治癒者?不像啊。”
“我不是。”雖然秋葉不是治癒者,但他跟蘇彤陽一起玩那麼久了,多少有些耳濡目染,而且他還曾經在鍊金師家園聽過一些治癒系的課程,一些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基本清創手術還是會的。
“你不是治癒者怎麼幫我療傷,你在耍我嗎?”
秋葉拿出一瓶藥水,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澆在他手臂上。
嘶——
有種像肉燒焦的聲音。
“啊——”羅聞道像被人抽了一巴掌,疼得他臉瞬間漲紅,隨即立刻變白,有氣無力道,“你……你……”
“叫什麼叫啊,娘娘腔!”秋葉抓着他的手按在桌上。
還是頭一回有人說羅聞道娘娘腔,氣得他七竅生煙。
“這可是中級治療藥水,我都賣十來萬一瓶的。”秋葉擡起頭,燦爛一笑,“大貴族們用的。”
羅聞道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一聽到十來萬一瓶差點就暈了,心想這兩個傢伙不會一會叫我付錢吧。
因爲治癒系太過稀有的緣故,所以煉藥師們對治療類藥水有很深的研究,可以緩慢治癒不太嚴重的傷,這類藥水的售價往往比加持藥水上一個檔次。雖然效果和速度遠不及治癒者,但是一個很好的補充,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有治癒者傍身的。
秋葉似乎看出了羅聞道的心思,又笑着道:“放心,不會要你付錢的,不如把我們的房錢免了吧。”
羅聞道急道:“不行!我媽會掐死我的!”
“那麼小氣呢,你怎麼能比金老闆都小氣?”秋葉嘀咕着。
重新換了乾淨的繃帶綁上,暫時止住了黑血,羅聞道果然覺得舒服多了,傷口沒有了那種撕裂般的疼痛,手臂上暖暖的。
秋葉又拿出三瓶藥水:“這兩瓶是給你洗傷口的,三天一次,這瓶口服,每天5ml,然後就要看你的自愈能力了。不過最重要的是,半個月內不能再有任何戰鬥了,否則你就等着手廢掉吧。”
這些抑怕是他家的麪包住宿店經營幾年不吃不喝才能買得起,羅聞道緊緊捏着三瓶藥,對這兩個人的看法發生了變化。可當他聽到秋葉說半個月內不能戰鬥,當即磨了一下牙:“不行!這不行!”
鳳起喝了一口酒:“你昨天晚上出去幹什麼了?”
羅聞道低頭不語,眉毛擰在了一起。
鳳起沒有任何勉強他的意思:“你要是願意說,我們就聽,要是不願意說,那也無所謂。你手臂上的傷,我們幫你治了,如果你還要執意傷害自己,那我們也不會攔着你。”
羅聞道擰着頭:“你們懂什麼?”
秋葉嘿嘿一笑,冷聲道:“人生在世,誰沒點苦難?你這是跟人比慘了?真是沒勁!”
鳳起深深望着秋葉,握了一下他的手。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羅聞道呼吸沉重,像抽動的風箱,呼啦呼啦。
突然咣噹一聲,羅聞道甩開椅子,站在他們面前,雙目血紅:“你們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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