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不得不接受現實,嘆口氣,覺得自己做錯了決定,當初就不應該讓繼室太早懷孕,再晚一些也許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麻煩了,如今也罷,分開他們母子免得兒子受到不好的影響了。
“是,爹放心,我明白了。”秦風認真點頭聽在了心裡。
“嗯,都是親兄弟,你想想假如我偏心你虧待你弟弟,那你們之間還能有今日的和睦嗎?這是一個娘都會有不同的心思,何況並非同母呢,你那個媳婦心思最多,眼高手低淨做些丟人現眼的事,她若是個好的,善待交好禮遇熙哥,憑熙哥的品行,難道不幫襯幼弟麼。
你看熙哥對鈺哥玠哥還有瑋哥和琪哥,哪個不是真心照顧,幫着檢查學業,從宮裡借了書拿了筆記回來給他們學,待其怎麼樣你是看在眼裡的。
平白無故被你媳婦弄壞了情分,你不去怪你媳婦,卻要怪罪優秀的熙哥,憑什麼?換了誰都是氣不平的。”
定國公還是希望長子能公允處事,這樣才能盡最大可能避免兄弟鬩牆,情分已經傷了,就不能再繼續錯下去引起仇恨了。
秦風低頭認真思索了一會,“爹,你讓我想想成麼。”
倒不是認爲媳婦做得對,而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委屈兒子啊,爲什麼父親總是覺得熙哥好委屈呢,他不光是兒子的父親,也是媳婦的丈夫啊,不能一味幫着兒子拼命打壓媳婦吧,於彼此臉面都不好看,這也不是有規矩人家幹出來的事啊。
“你仔細想想吧,你維護媳婦的心是對的,但不能因此偏頗了。”定國公嘆口氣,沒再說什麼。
秦風這才告辭離開,去了正院,老太太留兒子陪自己喝茶轉轉花園,秦風自然要孝順母親的,何況也有心裡話想和母親訴訴委屈,他這個家長做的也不容易,手心手背都是肉,爲難的事也多呢。
母子倆下午在一起喝茶聊天,秦風陪着老母親轉轉花園活動一下,懇談了一下午,有些話不好跟父親說,畢竟是嚴父的角色,但跟母親卻十分親近可以說叨兩句了。
說道最後老太太感嘆一句,“可憐的熙哥,連跟母親道道委屈的機會都沒了。跟嬸子說不着,你弟妹都是兩個兒子,都忙乎不過來呢,哪有時間管熙哥呢。跟我說我年歲大了他又是個孝順的,生怕給我填了煩惱惹了不開心。
可憐巴巴的跑去趙家找李氏和趙輝說兩句,你那個媳婦確實做得不對,讓人心有怨恨,就說那個屏風的事,難道不是故意的,他當年離了母親才幾歲呀,都不虧心麼?”
老太太說道動情處也是飽含眼淚,替孫子委屈,老大個人了跟一個孩子過不去,這都是什麼家教啊。
秦風若有所思,“是,母親說得對。”
“你有了幼子難免喜愛我懂,其實我也疼你三弟呢,但不能因此偏頗,不然你和你二弟豈不是要恨死你三弟了,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熙哥沒了母親她又那個樣子,更該心疼纔對呀。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形勢已經隱約有了跡象,莫要等將來你兒媳婦出手彈壓,那就沒有餘地了,皇上喜歡的人,熙哥註定了是定國府的世子位,你爹已經發了話了。”
老太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後堅定的下了結語,不給兒子任何猶豫反悔的時間,敲定了兄弟之間的長幼次序和尊卑等級。
秦風嘆口氣,事已如此無可奈何,“是,兒子明白了,您放心,我知道該如何行事了。”
“嗯,你知道最好,你若不甘心我也沒辦法,熙哥是人中之龍,因你媳婦被磨礪的更加堅毅努力,你莫要同時失去兩個兒子啊。”
老太太看得清楚提醒兒子莫要一步錯步步錯。
“娘,您放心吧,我明白了,日後會倚重熙哥,就算琍哥長大我也是這樣辦,等琍哥再大一些我就把他挪去外院教養,我打算用爹的人手看護,這樣她就不好伸手了。”
“嗯,這樣最好,小的還不懂事正該好好教導兄弟和睦,趁着他還什麼都不懂,隔開他們母子免得受到影響了,將來婚事上給他說個高門大戶之女提攜一下,也不會委屈了,到底是咱秦家的孫子,難道還能真就委屈他一個人不成,也不至於。”
老太太和睦的拍拍兒子的手勸慰着。
“是,爹也是這麼說的,我是不擔心這個的,我其實是擔心她晚年會淒涼啊。”
秦風到底不是個狠心絕情的人,雖然不喜歡這個媳婦但也給予了維護和尊重,這也是不允許熙哥欺辱她的緣故,他媳婦喜不喜歡都是自己的女人,該護着還得護着。
“自己作死別人管不了,看個人造化了。”老太太嗤笑一句。
秦風默然嘆氣。
秦風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比徐氏大了十歲出頭呢,肯定是先走一步的,這樣一來等自己走後,就再也沒人能約束熙哥了,她再繼續作死,都能預見結局了。
老太太不理這茬,前任一死肯定不如現任日久生情,再不喜歡也會維護一二,但她孫子更重要一些,你媳婦樂意作死誰也攔不住。
不管怎麼樣秦風是疼兒子的,有了二老的叮嚀和敲打,也開始越發重視熙哥,待其提點教導也越發上心了,等閒也會根據帝王心思指點一二,免得他年輕莽撞再犯了忌諱。
今兒秦熙特意穿的十分精神,老太太都納悶的問道:“怎麼今兒穿的顏色這樣好看,有好事啊?”
看着大孫子頭戴玉冠神采奕奕,一身緋紅色繡銀色福紋的吉服長袍,紮了一根玉質腰帶,配了寶藍色的福字絲絛垂墜,腳蹬一雙黑色的官靴。
尤其他長眉若柳,五官清雋俊逸,猶如春花玉樹般長身玉立,雙眸明亮璀璨,透着淺淺的笑意,風姿如玉氣度溫潤美好。
秦熙望着祖母勾脣淺笑,星眸滿是明亮歡喜的笑意,“今兒寧寧回來,皇上設了家宴接風,我要穿的正式一點出席宴會呢。祖母,這樣好看麼?”
“好看,我孫子穿破衣爛衫也好看的緊。”老太太促狹的笑着調侃孫子。
秦熙不依的噘嘴,“祖母,我是去跟太后老人家吃酒的,怎麼能穿破衣爛衫呢,真是……,不跟您說了,我要走了。”
神采飛帶着歡快的心情匆匆揮手跟祖母告別,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這孩子……”老太太眯着眼笑,孫子開心她自然也是高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