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什麼也沒說,搖搖晃晃悲嗆的離開了,原先還有一絲絲的期盼,期盼着丈夫對她好歹也是有一點點感情的,哪怕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呢。如今這一掐才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其實秦風誰都不愛只愛他自己罷了,包括他的親生兒子,優秀的讓皇帝都稱讚甚至願意把女兒下嫁,秦風同樣不愛一樣覺得討厭阻擋了自己晉升的道路,恨不得沒生過這個兒子。
這是一個愛權利之上的男人,也是個無情之人。
文祁搖頭嘆息一聲,“她不該嫁進來,她不適合高門。”
這句話只是就事論事,到沒有多餘的意思。
“哎,我也後悔,原以爲徐家的教養怎麼樣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其餘的我教着點也就罷了,我忘了嫉妒是原罪啊。”
老太太也搖頭嘆息着,十分感慨。
“祖母,我還有事,先告辭一步。”
文祁沒有在繼續探討這個問題,心說你兒子也不是個好東西,耽誤好人家姑娘,還一次禍害三個呢。
“你去忙你的吧。”
老太太嘆口氣。
“若蘭我改日再去看你的畫好麼,或者你下午來找我玩也好。”
文祁這會子心情不太好,想靜靜,免得情緒影響了孩子。
“好,我回頭去找嫂嫂玩。”
若蘭倒是顯得很鎮定,這會子也已經緩過來了,剛纔嚇得靠在母親懷裡都不敢說話呢。
文祁點點頭就告辭離開了,一大早本來挺好的心情結果遇到這樣糟心的事,也是無奈極了。
回到自己屋,文祁坐在那不說話啊,表情有些沉鬱。
錦玉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主子,要不要整理一下嫁妝單子,有些東西因爲常用還是要搬走的。”
文祁想了一下,點點頭,“好,我也去看看。”
“是。”
錦玉扶着文祁去了庫房,光看嫁妝單子也看不出什麼,文祁打開箱子看了看,選了一些好看的布料嬌嫩的顏色挑出來,“拿去送給若蘭她娘幾個,這些顏色好看她們也可以做衣服穿。
“好。”
“這些寶石成色都很好,去做一些頭面首飾,我平時出門戴戴,做一些小女孩戴的給若蘭和婉儀兩個姑娘帶着玩,等閒我送禮也方便一些。”
文祁想了想吩咐了一句。
“好,奴婢去辦。”
“嗯,這幾個顏色挑出來,我給熙哥哥做兩身外袍,趁着我得閒給他做幾件吧。”
文祁挑選了一些好看的顏色給秦熙做外袍。
錦玉笑着應和着。
“好,您也該給駙馬做了,等閒也穿不上您一件衣服,也不好。”
“我不是手藝差不好意思丟人現眼唄,你沒看我選的都是現成的花色麼,我可不會繡花。”
文祁選的是提花的布料,不用繡花了,省事。
選了幾種好看的布料回去,又拿了一張不錯的字畫回去賞玩,一同忙活心情纔算好了一些。
“司務局送了一些首飾和甲套過來呢。”
錦悅拿了匣子進門。
文祁打開一看笑了,裡面除了有首飾還有一些沐浴用的香露頭油等小東西。
她挨個拿了聞聞,微笑着放下東西,“這次的味道很好聞,清淡些我很喜歡。”
“好,下次讓他們照這樣弄,別調太濃。”
“好看麼?”
文祁帶了纏枝蓮紋銀質甲套給她們看。長長的甲套套在手上有一種威嚴的美感,精緻的花紋讓宮裡不少女人都非常喜愛。
“這次做得好感覺比上次的好看呢。銀子的好看一些,金子的好像太華麗了。”
錦玉笑着點評了一句。
“嗯,金子華貴需要寶石點綴,花樣做不好很俗氣的,銀子亮透着素雅,花樣簡單些很襯人呢。”
文祁也蠻喜歡的,伸着手來回看,這也就是在家玩玩,去西北不戴這些東西,殺人不能戴甲套的。
秦熙回來了,進門就找她呢,看到她心情還不錯的樣,微微鬆口氣,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司務局送東西來了?”
“嗯,送了不少小玩意,還有這個,好看麼?”
文祁伸展了手給他看自己得意的甲套。
“好看,你的手修長好看,不用戴這個也美得很。”
秦熙舉起她的手看了一眼,笑着捏捏。
“嘿嘿!我帶着玩的。”
秦熙坐了下來看到牀上扔了幾匹尺頭,看顏色也知道該是給自己的,眼裡露出明亮的笑容,“你要給我做衣服麼?”
“嗯啊,我閒着給你做幾身衣服穿,正好這花色也不用繡花,看着還好看些。”
文祁笑着點點頭。
“今天出了什麼事,說是屋裡鬧得厲害,她怎麼突然坐車就跑了?”秦熙也納悶的問道。
文祁聽到他問抿着嘴嘆口氣,摘下甲套錦玉拿了東西帶着丫鬟退了出去。
“徐氏說了你爹的忌諱,說姐姐就是被你累死的之類的話,一下惹惱了你爹,差點被掐死了,讓我攔了下來,當時婉儀也若蘭也在,當着孩子們的面就出手了,大家都嚇壞了。”
文祁覺得自己不應該瞞着秦熙,他應該知道這些。
秦熙落寞的嘆口氣,“他們都瞞着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小時候也許不太懂,大了會想念母親,一便便回憶還有什麼不懂得,只是我說和不說結果都一樣,沒什麼區別。”
秦熙也有無奈,秦風在不是個東西終究還是定國公的長子,不至於真把他怎麼地了,說到底他是孫子,還能爲孫子打死兒子不成,更不會一個媳婦打死兒子了。
爲母親心疼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這也是他和父親始終有隔閡的主要原因。
文祁拉着他的手嘆息一聲,“算了,別想了,換個想法,也許現在這樣未必不好,起碼你母親不至於落得像徐氏這樣的下場,你父親性子涼薄,當女人青春不在他不見得會有當初的熱情。”
徐氏不就是如此麼,青春不在了,秦風翻臉不認人了,當初可是爲了她恨不得讓秦熙去死呢,就嫌棄他礙事了,如今可不是這樣了,蘇雲又一次成爲了掌心寶了。
假設秦熙母親沒有因病去世,今日依舊活着,恐怕秦風早就納妾了吧,夫妻感情也不過是陌路而已,不見得真的幸福。
秦熙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你說的我明白,我母親活到今日不一定會傷心成什麼樣呢,不見得就真的好了。我只是有時候想起會覺得很感傷。”
文祁拍拍他的手,無言的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