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沁在馬車裡等待着,見到六叔抱着太平朝這邊走來,趕緊下車。
“怎麼樣,六叔,沒事吧?”一臉擔憂地望着昏迷中的太平。
“只是普通的迷……藥,喂她一杯濃茶,頂多一炷香的光景就會醒來。”見金寶沁還是一臉不放心,六叔破例多奉送金句一句,“放心,這迷·藥對身體無害,只會讓她一時半刻虛軟無力動不了。”
金寶沁放心了,“謝謝你,六叔。”
太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客棧的牀上,有些意外,看到坐在牀邊正笑望着自己的金寶親,恍惚間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竄入心間,好似在哪裡見過,心中的警惕也跟着蕩然無存。就這麼的癡癡地望着她,忘了有所反應。
金寶親見他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目中流動着很溫暖的光彩,不由得笑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太平回神,發覺自己竟然望着人家的臉走神了,有些不好意思。隨着昏迷前的記憶回入腦海,才後知後覺的猛然坐起身,叫了起來:“那些人……”
“沒事了,那些人已經被趕跑了。”金寶親趕緊出聲安慰,一手安撫性的握住她的手。
目光轉向她,“是你救了我?”
淡淡地笑了笑,“你住哪裡?時辰也不早了,你一個人在外面,家裡人不擔心嗎?”
一聽她說時辰不早了,太平趕緊探頭看窗外天色,見天色仍然大亮才放心地拍拍心口,然後對金寶親皺眉:“姐姐,你陪我玩好不好?家裡好悶哦。”一想到回宮,太平就覺得頭好痛,想想還沒有玩夠心裡就不甘心這麼早回宮。
“你不會偷跑出來玩的吧?”金寶親恍然大悟地打量她。
太平不好意思地笑,還拉着她衣襬撒嬌,面對金寶沁她就是沒辦法提放,“好不好,姐姐?陪我玩嘛!”
被她近乎依賴的舉動逗笑,金寶沁也是相當的喜歡這個菜頭次見面
卻好像已經認識很久的小女孩,況且私心裡她也不想與這個一見如故的小女孩這麼早就分開,於是點點頭,應允了她。
“好耶!”太平興奮得高呼出聲,動作麻利地穿上鞋子,就拉着金寶親超外跑,“得快點,不然就沒得玩了。”
見她這麼急切的想要出去玩,金寶親無奈地搖搖頭,腳下加快了速度,不自覺中對她付出寵溺。
在六叔的陪伴下 ,金寶沁與太平逛起了長安街,臨近傍晚時分,正逢長安街上最熱鬧的時候,況且新年即將到來,街上更是熱鬧紛呈。
被差點擄走的陰影沒有影響到太平逛街的心情,很快的,她的手上又拿滿了各色小吃小玩。
“哇——”在一處賣藝的攤子前,太平歎爲觀止的連連大叫。等那場中參與賣藝的觀衆下臺,她又蹦又跳地叫道,“我來!我來!”邊叫還邊拉着金寶親上臺。
“寶寶……”金寶沁很無奈地低叫。她實在不習慣被數十雙眼睛注視。
對於這個稱呼,太平特別喜歡,兩人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名姓,她叫她姐姐,她自然而然的喚她寶寶。竟然就這麼的叫順口叫上癮了。
太平不理她,徑自興致勃勃地走動那賣藝人的面前,給他一錠銀子,手指數丈外的另一名賣藝人,說:“我要他跳舞。”
這是一處沒有道具的賣藝攤子,只有兩個身穿異族服裝的人。就見那兩個人之間有一段距離,就見這邊的人吹奏哨音,那邊的人則坐着蹲下的動作。這邊的人哨音變音,那邊的人就立即站起身來。很顯然這兩個人在以哨音對話。
那賣藝人咧嘴一笑,將食指拇指放入口中,吹出一陣活潑歡悅的哨音,另一個人聽到,立即做出跳舞的姿勢。樂得太平拍着手又蹦又跳。
“姐姐,你也來。”
金寶沁對那吹哨人說:“跑步。”
那吹哨人口中的哨音隨即來了個大逆轉
,變成另外一種音調。數丈外的那個人跟着停止跳舞的動作,做出跑步的動作來,引來圍觀人們一陣又一陣的歡呼鼓掌聲。
“快快快,叫他猴子上樹!”太平興奮地扯扯吹哨人的衣袖。
吹哨人超她點點頭,那邊也跟哨音變化動作。那猴子上樹的動作活靈活現,滑稽得很。
如此,太平與金寶沁幾乎逛遍了整條長安街,如果不是暮色逐漸轉爲深沉,太平還真的不想跟金寶沁分開。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我?”隨着離別時刻的臨近,金寶沁的心有些黯然,“你可以叫我阿沁。”
點頭,太平拉着她的手:“你就叫我寶寶好了,我喜歡聽你叫我寶寶。”
“好。”金寶沁應允,她也沒想過要改。在她眼裡,粉雕玉琢的寶寶最適合“寶寶”這個稱呼了。
“那……我走了哦。”太平真的很捨不得。好想告訴她,她的身份,可是她害怕真實身份如果說出來會讓兩個人之間的親密真摯蕩然無存。小小年紀的她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
“真的不需要我送嗎?”金寶沁有些不放心。
太平搖頭。“我走了,阿沁。”
“嗯。”
不說再見,那是因爲太平知道如此自由自在的機會恐怕就此一次了,她雖然還小可是很清楚眼下宮內因爲她的失蹤應該翻天覆地了。至於下一次出宮,下一次再見,她不敢去預期,如果暴露身份會讓兩個人越走越遠,她寧願不見。
而金寶沁更無法隨口允諾下一次見面的日期,身處皇宮內,雖然安全可也失去了在外面的自由。每做出一個選擇,那就註定得到了什麼捨去了什麼,她不後悔,只是有些遺憾,遺憾這個一見如故的寶寶可能就此再也無法相見。
夕陽西下,暮色餘暉在天際渲染出最後極盛的光彩。目送太平遠去,消失在人海中,金寶沁轉身上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