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然那邊忙着宮中和朝廷的事情,與此同時,百草寺這邊也沒有停止搜尋傷員和治療病患。
越永又帶人搜索了一天,便交代了穩妥的人繼續覈對人員,繼續搜索。他自己則回到皇城之中協助葛斌去調查皇城護衛兵營的事情了。
拜那狐仙大人云凌所賜,到第三天頭上,那幾個原本受了重傷的人便都醒過來了。雖然身體仍有些虛弱,但身上內傷外傷卻都痊癒了。公孫老頭一直留在百草寺觀察着他們,見到他們一個個醒過來,高興的同時也不禁感嘆,這世間奇聞異事衆多,並非自己這百八十年的壽命所能看清的。自己窮盡一生學到的醫術,也不過如此。自然之中,許多奧秘,仍非常人能夠了解。
越鳴見兄弟們都陸續醒過來了,傷的輕的人照着那方子上藥,也都有所好轉,樂的嘴都合不攏了。無影朱凡正片刻不離的跟在他身邊,到了吃飯的時間就按着他吃飯,見他在各個房間轉悠的時間久了就把他拽回自己的房間休息。虧了他這樣照顧,越鳴總算是健健康康的,每日樂顛顛的幫忙端水拿藥。
沉浸在鬱悶中的,似乎只有良素。他也連續奔忙了兩天兩夜,直到第三天清晨,他疲勞過度,險些摔倒,才被容溪強行抱到百草寺後面的別院休息。
睡了整整一天,等良素再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摘耳側聽,周圍似乎沒有什麼聲音。良素從牀上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穿着輕薄的衣服,原本穿了兩天的那些衣服已經被換下去了。
是容溪做的吧。良素笑着想,這笨和尚看來還沒有笨實心兒。之前寺中出事的時候,他也是一刻不離的跟着自己。鼠妖從天而降的時候,容溪一直警惕的護在自己身邊。後來自己四處救人,他也默默地幫自己做這做那……
他正想着,門外傳來腳步聲,門一開,容溪和尚快速閃了進來。良素也馬上看到,他的手中還拿着一個大食盒。
“啊,你醒了啊。”容溪見良素坐在牀上,笑着把食盒放下,跑過來仔細看看他,問道,“休息好了沒有?”
良素點點頭,一指那食盒,“吃的?”
“是啊!我猜你醒來之後一定餓了,所以去給你弄了些吃的東西……”容溪一邊說一邊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個大披風遞給良素。
良素裹緊了身子坐到桌前,看着容溪一樣一樣的往出拿食物。
百草寺是大寺廟,常有些皇親貴胄來上香,來不及回去的,或是有意留宿的,百草寺都要好生招待。因此百草寺的素齋做的也都非常精緻。
可良素看着一盤盤的素齋,卻怎麼也提不起胃口。正當他皺着眉頭想說不吃的時候,容溪居然從食盒最下層拿出了兩個酒袋。
“我現在也沒辦法去給你弄野味,我讓廚房做了最好的素齋,你也將就將就。這酒是我從護衛兄弟那裡要來的,不知道好喝不好喝……”
良素望着容溪,心中突然有了些感動。他拿了兩個茶碗,抓過酒袋,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又把另一碗推給了容溪。
“和尚,你做的不錯,賞你的。”良素爽朗的說。
容溪苦笑着擺手道,“我現在是主持,帶着滿身酒味出去……不好……”
良素一瞪眼,高聲道,“你這和尚,怎麼着?這就跟我擺起主持的架子來了?”
“不是架子……”容溪低聲說。
“喝!”良素端起茶碗,一口飲盡了碗中的酒。
容溪忙攔他道,“你先吃點東西,別喝那麼快啊……”
良素又給自己的碗裡滿上酒,然後夾着菜吃了一些。
“和尚,你是不是從前面過來的?尤柏他們怎麼樣了?”
容溪也夾着菜吃了一口,然後說,“公孫爺爺說他們沒事兒了,再過一天,沒準比沒受傷之前還壯實呢。呂博涯他們也都醒過來了,公孫爺爺和幾位御醫給他們診了脈,說是都一樣,傷症一點都沒剩下。善哉善哉,真是太好了。你也別擔心了。”
良素點點頭,嘆了口氣,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大口酒。
容溪皺着眉頭說,“早知道就不給你拿酒了。喝這麼快,會傷身的。”
“哈哈哈……”良素苦笑着,低聲說,“傷身……又如何……”
容溪一把搶下他手中的茶碗,一仰頭,把他茶碗中剩下的酒都喝了進去,然後悶聲說,“你還在爲那鼠妖爪毒的事情耿耿於懷。就連公孫爺爺都束手無策,你又何必自責呢。”
容溪握着茶碗接着說,“那些鼠妖,御逸公子不也這麼說麼,他們用的都是旁門左道,別說是人類,就是那些妖,那些靈獸遇到了,也未必解的了那毒,更何況是普通的人呢。你以前學的醫術,用的是前人總結下來的經驗,治療的是天災人禍所致的病症。那鼠妖的毒,根本不在其中。就算如今你會治了,恐怕以後也不會遇到同樣的情況了。所以你還是……”
“笨。和。尚!”
容溪話沒說完,聽到良素語氣不善,猛的停下,望向良素。
良素一拍桌子,吼道,“你居然敢動我的杯子!居然敢喝我杯子裡的酒!”
容溪一愣,隨即說道,“有什麼關係啊……你嫌我髒麼?……我們不是連……反正連……連那種事都做過……”
“閉嘴!”良素搶過自己的茶碗,又倒滿酒,擺到容溪眼前,高聲說,“喝了!這兩碗!”
“爲……”
“罰你的!”
容溪無奈,只能連着喝了那兩碗酒。
護衛們帶着的酒,都是爲了晚上禦寒用的,味道雖然不夠香醇,可酒性卻都很烈。這兩碗酒一下肚,容溪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奔騰了起來。
良素又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站起身,一鬆手,讓那大披風順着自己的肩頭滑下,直滑落到地上。然後緩步走到牀邊,鑽進了被子裡。
容溪看着剛纔的情景,頭腦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瞬間衝開了一樣。他不自覺扔掉手中的筷子,也站起身,走到牀邊。
“良素……你還……累麼?”容溪嚥了口口水,低聲說。
良素擡眼望望他,翻了個身,後背對着他。
容溪猶豫了一下,坐在牀沿上,伸手輕輕撫上良素的肩頭,“良素……你睡了一整天了吧……”
良素轉過頭,冷冷的問,“幹什麼?”
容溪滿臉通紅,嘴巴一張一合,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你……我……那個……吧……”
良素心裡忍不住想笑,臉上卻沒有變化,他皺着眉頭低聲問,“你說什麼呢?什麼呀?”
容溪急的一咬牙,重重的說,“良素!我想要!”
良素終於忍不住笑起來,轉回身問,“笨和尚,想要什麼?”
容溪伏下身,在他臉頰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小聲說,“我想要你……”
良素擡起手抱住他的脖子,深深吻住他。
一吻終了,良素才輕聲說,“好。今天和尚表現不錯,獎勵。”
容溪高興的脫了身上的僧袍,蹭進被子裡。
“良素……”容溪一邊把手緩緩探到良素那輕薄的衣服中一邊俯在他耳邊低聲說,“今天……多獎勵一點好不好……”
良素微微閉着眼睛,低聲答道,“你這和尚……蹬鼻子上臉……”
容溪撫到某處,手上稍微用力,同時又問,“就多一點……好不好……”
“嗯……”良素身子顫抖了一下,皺着眉頭,抓住容溪的肩頭,“笨……笨和尚……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