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丁忠誠地執行了郝連承的命令,或者說,執行了一部分。
因爲他們沒有能力把房間內的那人給丟出來,所以就主動或者是被動撞開窗子,跳了下來。至少有人下來了,讓郝連承有個臺階可以下。
看到有人影落下,郝連承大笑一聲,誇讚了一番:“好,好,小爺待會請你們去煙雨小舟樂呵一番……”
話纔剛剛說完,他就愣住了,又仔細看了看地上躺着不斷**的那人,沒錯,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跑上去的家丁!
“你們搞什麼鬼?”郝連承大怒,擡頭大喊。
回答他的是另一個從窗子飛出的家丁,緊接着,好像餃子落水一般,一個接一個,五個家丁盡數摔在了郝連承的面前,不斷翻滾**着。
這個算是運氣比較好的,運氣不好的,直接被白七給打了個半死,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
郝連承擡頭,看到窗口上面,站在一個白髮的男子,冷漠地看着自己,然後轉身離開。
“混賬!”郝連承大罵了一句,“一羣廢物!”一腳將前面的男子給踢開,又對着唯一完好的家丁說道:“你去把他給我揪下來!”
“少爺,此人恐怕有些實力……”那家丁硬着頭皮說道,開玩笑,五個人都被丟了下來,自己一個人上去,不是送死嗎?
“廢物!”郝連承毫不猶豫地抽了那家丁一耳光,大罵,“我平時養你們幹什麼的,我要你們何用?”
那家丁退後一步,一臉惶恐,不過被抽一耳光總比摔斷腿要好上很多。
“喲,這不是承小侯爺,什麼事發那麼大的火?”突然,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三男一女從天上落了下來。
這些人身着仙霞門的道袍,慢慢落下,看上去充滿了仙氣,好不瀟灑。
“原來是你們……”郝連承沒好氣地應了一聲。這四個人是仙霞門的弟子,他們的師父是金丹長老——呂雙。
自己的父親跟呂雙交好,郝連承跟這幾人的關係也不錯。
不過被他們看到自己搞不定事情,連家丁都被丟了下來,郝連承還是覺得有些丟臉。
“承小侯爺,何必那麼大的火,要不要奴家幫你發泄一下邪火?”唯一的一個女子,走進幾步,吐氣如蘭。
“免了吧。”郝連承退後了一步,此女子長相倒非難看,眉眼上挑,一副狐媚的樣子,絕對是一個能引起男人**的女子。
郝連承之所以退後,是因爲他知道這個女人跟自己的老爹有一腿……跟自己的老爹搶女人,郝連承不是——沒有想過。不過一想到自己老爹威嚴的模樣,底下的兄弟就擡不起頭來,只能作罷。
“小侯爺吃虧了?”剛纔發話之人看着倒在地上家丁,問道,語氣裡面也沒有什麼諷刺的意思。他們的師父交代過,一定要和安國候一家搞好關係,這一點他牢記在心。雖然覺得自己堂堂築基期修士,跟一個蛻凡武士交往,有些丟臉,但是師命難違。
再加上郝連承出手闊綽,幾人一來二去,倒是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郝連承腦子轉了轉:“反正也已經被他們看見了,倒不如請他們出手,教訓一下那個白髮的小子,給自己出出氣。”
“別提了,這宅子被人佔走了,我來找麻煩,沒想到對方還是一個好手。”郝連承憤憤不平。
“在這皇城之內,竟然還有這樣的蠢物,敢搶小侯爺的宅子,待奴家好好教訓他一番。”那狐媚女子反應極快,立刻接了一句。
“有勞了。”郝連承順杆子爬,直接將教訓白七的任務託付給了他們。
“師妹,我去。”立刻有一個高大男子站了出來,他從來都喜歡自己這個師妹,這是有獻殷勤的機會,立刻抓緊。
“麻煩師兄了。”狐媚女子嬌滴滴地衝着那男子行了一禮,胸前白花花的一片,看的那男子眼冒金星,忙不迭道:“不煩,不煩。”眼睛卻陷在其中的溝壑之中無法自拔,甚至連口水也要流了出來。
“咳……”好在剛纔發話的男子咳嗽了一聲,他乃大師兄,衆人皆以他爲首。聽到他咳嗽,那高大男子也反應了過來,衝着狐媚女子露出一個自以爲很男子氣概,在旁人看來卻顯得很淫、蕩的笑容,就衝向了小樓。
那人進入小樓,就看見一個白髮男子坐在牀上,閉着眼睛。
“哈……”那男子一把將身邊的桌子給砸碎,此人天生神力,修煉的也是“大力神訣”,力量巨大,別說這普通的木桌,就是一方巨石,也能被其一拳砸碎。
“乖乖跟我下去跪下認罪,免得遭受皮肉之苦。”那高大男子說道,心裡暗道:“這樣會不會顯得更加威風一點,讓敵人乖乖下跪……沒錯,的確更加威風!”
“青檬會生氣的。”白七睜開了眼睛,看到成了碎渣的桌子,這張桌子從皇宮內搬過來,沒想到被這莽漢給毀壞了。
“你說什麼?”那高大男子說出了人生的最後一句話。
一道紫黑的劍氣瞬間洞穿了他的身體,將屍體帶出了房間,重重落在了小院之中!
“這麼快啊?”衆人眼前一花,就看到一個人影掉了下來,那狐媚女子就誇讚了一句,臉上露出笑容。
只有郝連承有些不安,不會又不是那個白髮小子吧。
定睛一看,愣住了,他的猜測居然是真的,不是那個白髮小子,而是剛剛上去的男子,不但如此,他雙目瞪大,似乎在震驚些什麼,心不瞑目,鮮血慢慢從他身下流了出來,漸漸染紅了地面。
那個狐媚女子的笑容僵住,顯得難看無比,其他人也愣在那裡。
還是那大師兄最先反應了過來,大喝一聲:“竟敢殺我仙霞門人!”身上的道袍無風自動了起來,築基大圓滿的修爲完全爆發。
只見他捏住一個道訣,手掌之上雷光乍現,一道掌心雷已經成形,對準了白七所在那棟小樓。
看到這一幕,郝連承有些心疼,在他心裡,這小樓應該是他的啊,看這情況,不是要拆掉了吧?不過這個時候也無法阻止,不然這暴怒的修士將掌心雷對準了自己可就不妙了。
“去死……”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那男子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白七將那人舉起,掌心雷頓時消散不見,道術被打斷,那人胸口一陣發悶,混亂的真元在身體裡面到處亂竄。
“仙霞門……”白七眼神冷漠,將那人丟向另一個男子。
那男子閃避不及,兩人……或者說,一人和一具屍體撞成一團。
等那男子將身上的“大師兄”推開,才發現他已經是臉色鐵青,失去了任何的生機。
對於仙霞門之人,白七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此人被他掐住脖子的剎那,劍氣便瘋狂地破壞他體內的經脈,滅絕了此人的生機。
胸口發悶,亂竄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真元,還有白七的真氣。
“你……你……”那人指着白七,一臉驚駭,表情最終定格在了這裡,紅袖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身體,帶走了生機。
“你是郝連承?”白七轉身,看着雙腿發抖的郝連承,順手一道正劍,刺穿了那狐媚女子的心房。
“你……好大的膽子!”郝連承現實畏縮,又突然咆哮了起來。
“哦?”白七淡漠地應了一聲。
“我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搶我的宅子,你知道他們是國教仙霞門的弟子,還敢殺了他們!”郝連承大聲高喊,給自己壯膽,右手背在後面,拳頭捏的極緊,指甲幾乎刺破了手掌,疼痛能讓他保持相對的鎮定……
安國府內——
安國候郝連池心裡很煩躁,前些天的早朝,暗流涌動,四侯的行爲很是詭異,讓他有些不安。
自己雖然跟四侯級別相同,但是底子太薄,靠着巴結仙霞門和無條件支持白麟,成爲他的狗,才走到了這一步。如果四侯真的要跟皇上對抗,自己就不得不衝出來當一個急先鋒,最後很可能被犧牲。
“對了,承兒呢?”郝連池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前些日子還吵着要搬到外面去,最近皇城不太平,是該叫他收斂一點了。
“出去了。”郝連氏說。
“又出去了,去哪裡了?”郝連池不悅。
“還能去哪,聽說自己的宅子被別人佔走了,跑過去找人家晦氣了唄,你說也真是的,這皇城,還有哪個不開眼的人敢佔郝連家的宅子……”郝連氏絮絮叨叨。
沒想到郝連池聽了,臉色大變,一下子站了起來,將手邊的熱茶都給打翻了,衝着自己的妻子咆哮道:“誰讓他去的!你怎麼不管!”
郝連氏一愣,不明白丈夫爲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她不知道,但是郝連池如何不知道,皇上最近賜給了自己的皇兄白七一棟新的宅子,再聯繫剛纔的話,他如果還猜不出來,郝連池怒氣衝衝去找麻煩之人,是大皇子白七的話。這個安國候也就白當了。光靠拍馬屁,沒有一點本事,即使白麟再提拔,也當不上侯爵。
“備馬,帶路,我去把那個忤逆子給抓回來!”郝連池好似旋風一般衝出了房間,他已經不敢想象自己的兒子跟白七衝突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了。
郝連承比仙霞門的弟子還要囂張,而白七的身份決定了他就是一個碰都不能碰的火炭,以郝連承的性子,一頭衝上去,很可能做出一些無可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