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的捷報傳回臨安城的時候,滿朝文武都處於震驚的狀態中,並不是因爲他們震驚夜笙歌的豐功偉績,只是覺得毀滅北晨二十萬大軍的事情聽起來太過夢幻了。
直接用夜晨江江水就沖刷完事了,就像是老天爺都在站在南夜這邊一樣,說下雨就下雨,說颳風就颳風,說發大水決堤就發大水決堤,這簡直就是像神話故事一樣!
特別是在戰爭勝利之後,夜晨江分流一事,更加讓那些臣子們想入非非,一個個都在歌頌夜笙歌的天命,但是仍然有一些明眼人知道,這些天命所歸的背後都是夜笙歌精心的謀劃與算計。
百里沐炎坐在紫檀苑的院子中央,一邊捻着棋子與自己對弈,一邊思考着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就算是他都有些思考不過來。
夜笙歌輕而易舉的贏得了晨楚暮,這是在百里沐炎的意料之外,但是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爲按照百里沐炎的推演,雖然夜笙歌能夠贏得晨楚暮,但是卻要耗費十分巨大的代價,將手底下的兵力都打得差不多,才能憑藉極其微弱的優勢取勝。
說是情理之中那是因爲夜笙歌從剛開始嶄露頭角以來,就一直都沒有嘗試過失敗的滋味,似乎天底下的所有事情都在夜笙歌的算計之中,所以根本就不會出現不能掌控的情況。
百里沐炎左手扶着茶杯,輕輕的摩挲,右手又在棋盤上落下了一子,眼中的神色也逐漸迷離了起來,夜笙歌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就算是他也看不透……
“要是看不透咱們的夜帝陛下,不妨直接去投懷送抱吶,咱們的夜帝陛下可不是那種能夠經受得住美色誘.惑的人喏~”
楚澤羽走到了百里沐炎的身邊,毫不避諱的拿起了百里沐炎面前的棋子,看似隨意的落在了棋盤上,“一個人下棋有什麼意思,不如出去和其他人聊聊天散散心,總歸是比悶在這裡有意思的。”
百里沐炎看了一半楚澤羽手中那標誌性的梅花摺扇,不由得勾起了脣角,“一個人下棋怎麼沒有意思了,至少可以看清楚當前的處境與局勢。”
“不用像某個人一樣,成天都拿着把破扇子招搖過市。要是在下沒有記錯的話,如今的天氣只怕是冷得不需要使用摺扇吧?”
楚澤羽見百里沐炎這樣說,笑吟吟的扇了幾下手中的摺扇,“百里沐炎,你懂個什麼,小爺我這叫風骨。”
“是啊,風骨……”百里沐炎抿嘴一笑,直接將手中的棋子都放到了棋盤邊上,“在下還沒有見過在冬日裡扇扇子凍得瑟瑟發抖的風骨,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楚澤羽擺了擺手,脣畔也揚起一抹笑容,“這也總比某個貴公子一直都敝帚自珍的好,成天都在紫檀苑中下棋,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都不知道。”
百里沐炎站起身,爲楚澤羽倒上了一杯熱茶,“你說說,我如今在深宮中,就算是看清楚了陛下的佈局,又能夠做些什麼?”
“難不成還要傳信去告訴家裡面的那些蠢蛋,讓他們不要傻乎乎的跟着陛下去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