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的目光落在了顏文卿的身上,她很希望,爲她獻上美人的那個人會是顏文卿……
晨曦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靜靜的靠在了夜笙歌的懷中,沒有再說話。
在單懷詩與公孫白的打趣之下,馬車中的衆人都是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的~
臨安西市,正德坊。
馬車徑直駛入了瓷窯,才停了下來。
瓷窯中穿着灰色管事服飾的中年女人正在圍着玳瑁點頭哈腰的,“喲,諸位大人來了,小的在這兒等待多時了~”
玳瑁輕輕咳嗽了兩聲,“殿下來了,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嗎?”
中年女人聽聞此話,不着痕跡的打量了馬車上下來的衆人一圈。
連忙跪在了夜笙歌的面前,笑逐顏開的行着禮:“小的名喚白瓷,是殿下的這家青花瓷窯的管事,小的給殿下請安,願殿下長樂未央~”
夜笙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威嚴道:“起來吧……”
白瓷拍了拍衣襬上的灰塵,麻利的爬了起來,十分伶俐的打了個轉,拜了一圈衆人,“小的白瓷,給諸位大人請安了~”
顏文卿謙和的笑了笑,“不必多禮,白管事還是帶我們去看看殿下所說的東西吧……”
白瓷小心翼翼的看了夜笙歌一眼,瞧見她點了點頭,於是笑着在前面引路:“諸位大人請跟我來……”
夜笙歌牽着晨曦的手跟着白瓷走了進去。
單懷詩撅了撅嘴,也挽起了柳如風的手笑嘻嘻的走了進去。
公孫白看了一眼瓷窯,皺了皺眉頭,要是早知道今天來的是瓷窯,就不穿這一身白色的學子服飾了……
許雲朗撓了撓後腦勺,憨厚的笑了笑,闊步走了進去,他倒是不嫌棄瓷窯的髒亂,畢竟都是幹活的,什麼都一樣。
“咳咳……”顏文卿用手絹捂着嘴,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走在了最後面。
墨痕停下了腳步,連忙跑到顏文卿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扶住了他,責備道:“你的身體都已經如此虛弱了……爲什麼還要強撐着?”
顏文卿咬了咬蒼白的嘴脣,靠在了墨痕的身上。
他從懷中摸出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顫抖着手好不容易纔倒出來了一顆,顫顫巍巍的送到了嘴裡,這纔好受了一點。
“墨兄,我這也是爲了桃源好……殿下是有大志向的人,我覺得星語說得沒有錯,她的確可以拯救百家學派……”
“桃源中的老人應該是還在觀望的……咳咳……可是我覺得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所以才讓你們都出來……”
“我身體的情況我也知道……你就不用再勸阻我了,乘着如今還能爲桃源盡一點綿薄之力,我就多做一些事情……”
“等你們都在殿下身邊站穩了腳跟……我也就放心了……咳咳……”
墨痕氣憤的紅着眼睛,低吼道:“他們憑什麼要將桃源的責任維繫在你一個人的身上?”
“當年他們犯下的錯誤,卻要你來彌補!這是不公平的!”
顏文卿笑着擺了擺手,“墨兄……你這個脾氣呀,還是得改一改……動不動就這樣衝動可不行。”
“我自己在做什麼事情,我很清楚,真的……所以你也不要勸我了……趁着我還有些時日,就不要與我置氣了可好?”
墨痕複雜的看了顏文卿一眼,“文卿你……”
“二位先生……殿下有請!”玳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墨痕與顏文卿的身邊,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剛纔的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