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雀兒變了

儘管慕容穎茵很不願意當這個皇后,儘管朝中大臣們都很不原願意讓慕容穎茵當這個皇后,可是這已經還不可改變的事實。桓楓花了六年的時間來布這個局,大家等到脖子都長了,六年的期限一到。大家紛紛舉薦心中的人選,可偏偏這個時候桓楓出其不意地派出鳳鸞把人給接回來。整個京城都知道了慕容穎茵要當皇后,這個時候就想要反對也沒用。

轉眼間立後大典的日子來了,這一天慕容穎茵一早大就被拉起來更衣打扮,聰明的她讓宮女早早就準備好早點,她趁宮女給她梳頭的空隙吃早點。明明已經吃的很飽了,慕容穎茵還是拿着糕點拼命地往肚子裡塞,因爲她知道今天的典禮一弄起碼要弄好幾個時辰,而且她這一身裝束十分沉重,穿上去就覺得累了,更何況等下一還要走那麼遠的路、還要上臺階、還要祭祀、還有很多繁雜的事情,現在不吃飽,等下就沒有力氣了。

慕容穎茵默默地在心裡數着還剩下多少流程,過三關、砍六將之後。慕她總算看到了桓楓!桓楓一副神采奕奕地看着她,他當然是輕鬆,早早就有太監把擡着他上去,而慕容穎茵呢?則要一步步地往上爬,這裡一百八十八級樓梯呀,相當於九層樓那麼高,慕容穎茵已經累了一個早上,現在託着沉重的步伐,每上一級臺階都是挑戰。每一次邁腿都用盡渾身的力氣。

儘管累成狗,可慕容穎茵臉上還是始終端着淡淡的微笑,可在心中早就問候了規定這個儀式的那個人全家上下八百遍!

總算上了最後一級階梯,慕容穎茵的衣服早已經溼透了,就連她自己都聞到身上的汗臭味。

慕容穎茵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好了!她深呼了一口氣,向桓楓走去,跪在他面前。

桓楓親手給慕容穎茵戴上鳳冠,“可以起來了。”

慕容穎茵全身累得快要散架了,不是她不想起來,而是根本沒有力氣起來,她擡起頭可憐兮兮地看着桓楓,“我沒力。”

桓楓忍不住笑了,當年他登基的時候也是一樣繁瑣,只是他會武功,所以並不覺得累。可慕容穎茵就不同了,他連忙將慕容穎茵扶起來。

慕容穎茵起來之後,轉過身,面向羣臣,接受羣臣的跪拜祝福,桓楓的手很自然地摟住她,支撐着她。慕容穎茵的腰間多了桓楓的手,整個人舒服多了,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依靠男人是這麼幸福的事。

典禮總算結束了。慕容穎茵回到東宮已經累得趴下了。

“娘娘請問要沐浴更衣嗎?”一個宮女走過來問她,因爲慕容穎茵一進來,宮女就聞到一陣濃郁的汗味。

“嗯——”就連回答也沒有力氣。

兩個宮女出去叫人打水,她們兩個去準備沐浴的東西。

“皇后娘娘,現在有什麼感覺?”桓楓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馬上來到東宮看她,今天慕容穎茵沒有出任何一絲差錯,他來是給她獎勵的。

“我不想跟你說話,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娘娘,水已經準備好了。”

“你要洗澡?”來得真是時候,桓楓一臉的不懷好意。

“……”慕容穎茵白了桓楓一眼,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桓楓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抱起她走向浴室,來了一個纏綿的鴛鴦浴。

沒良心。桓楓絕對是一個沒良心的傢伙,她都累成這個樣子了,還不放過她,還折騰了這麼久,她累得連衣服都沒有力氣穿。

慕容穎茵休息了兩天,兩隻小腿還是很痛,整整十天沒有見到桓瑤,就算身體再不舒服還是要去看看她的女兒。接連幾天都跟桓瑤在一起玩,一時間把雀兒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雖然慕容穎茵當了皇后之後,所有宮女跟太監都對雀兒畢恭畢敬,可是她還是很不爽,總覺得慕容穎茵進了宮之後就冷落了她,心中對她的怨念越來越深。她故意躲起來不去侍候慕容穎茵,就想看看少了她在身邊慕容穎茵會不會不習慣。可惜她錯了,躲了三天慕容穎茵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的失蹤!

進了宮之後,雀兒覺得自己變得一下微不足道,可有可無。可慕容穎茵對她來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無論慕容穎茵去哪裡她都願意追隨着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可是現在雀兒覺得她的付出一點意義都沒有,慕容穎茵現在貴爲一國之後,就算沒有她也有一大羣人圍着。

忽然雀兒覺得被遺棄了,她想念以前在宮外的日子,慕容穎茵無論去哪裡都帶着她,現在變了,全部都變了。她覺得留在這深宮中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出宮自己一個人過日子算了。

這些年跟着慕容穎茵,她對雀兒不錯,雀兒攢了不少積蓄,足夠她買一間小房子,做點小生意,或者直接找個男人組個家庭,就這樣過一輩子。

雖然想出去,可是雀兒卻還是很捨不得慕容穎茵,畢竟她早就把慕容穎茵當成親人。只是現在慕容穎茵貴爲皇后,她高攀不起。

第三次了,雀兒第三次走到慕容穎茵面前,還是開了不了,轉身就出去。

慕容穎茵假裝沒有看到雀兒,畢竟她這個皇后新上任,手頭很多事情等着她處理,但是處理這些事情之前,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把雀兒升爲一品宮女,這樣她在皇宮裡面只要不去招惹那些貴妃,她基本上算是可以橫行霸道了。

雀兒?起勇氣,第四次走到慕容穎茵面前,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走了一個晚上了,不累嗎?”

“奴婢……奴婢想出宮,請皇后恩准。”

“要出去多少天?”慕容穎茵還是埋頭在文案上,看都沒有看雀兒一眼。

呵,現在說話的時候她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了,一股悲傷在心中迅速發酵,這次雀兒豁出去了,“奴婢想要出宮,永遠也不回來。”

這一次慕容穎茵總算擡起頭來看雀兒了,她滿臉震驚,怎麼雀兒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你受委屈了?”

雀兒搖搖頭,眼淚都掉下來了,“沒有。”雀兒最大的委屈就是被慕容穎茵無視,可是她卻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誰欺負你了,不用擔心說出來,我現在是皇后,絕對能夠給你一公道。”

雀兒還是拼命地搖頭,眼淚卻掉得更兇了。他討貞劃。

“你不說是不是?那我也不准你出宮,連你都出宮了,誰陪我玩?不準出宮,不準離開我!”慕容穎茵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她怎麼可以讓雀兒一輩子跟在她身邊,雀兒總要成親生孩子的,然後她又補上一句,“除非你找到一個跟你真心相愛的男人,那樣我就放你走,讓你嫁人去。”慕容穎茵想了一下,這樣又很不妥,這皇宮裡面都是太監,讓雀兒去哪裡找個真心相愛的男人呀?

聽到慕容穎茵這麼說,雀兒卻笑了,原來原來她的心裡還有我!

“奴婢只是以爲皇后已經不要奴婢了。”

“要,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你的命是我的,屬於我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會隨手扔掉,除非那東西令我傷心了。”

“奴婢已經整整三天沒有來侍候皇后了,娘娘你都沒有發現。”

“我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你這個丫頭肯定是發現皇宮裡面有什麼東西好玩的,玩得都忘記了我。”

原來不是慕容穎茵無視她,而是以爲她去玩了,原來她們之間只是一個小小的誤會!

雀兒胡亂地擦乾臉上的眼淚,高興地跑去摟住慕容穎茵,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就像一個小孩子似的。

慕容穎茵也回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以後遇到什麼事情一定要直接跟我說,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嗯,奴婢遵命!”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還有這個東西給你看喜不喜歡。”慕容穎茵給了雀兒一本深藍色的摺子。

雀兒打開來看,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她都看不懂,因爲她根本就不認識字,“皇后娘娘請問可以告訴我,這裡面寫的是什麼嗎?”

“一句話,從明天開始你就是一品宮女了,以後吃飯你可以先挑,沒有人敢跟你搶。”

這事原來慕容穎茵記得!雀兒忽然覺得不好意思,她要這個一品宮女的頭銜是爲了去食堂搶飯吃,“一下子就升到一品,會不會不太好?”

“是不太好,但是誰敢說我?別忘了我現在可是皇后,這後宮裡面我最大,誰不爽我就抽誰,誰有意見我就打到他沒意見!”

“皇后娘娘謝謝你,謝謝你。”雀兒再次撲向慕容穎茵,把她差點撲倒在地上。

“大膽奴婢,居然敢霸佔朕的皇后,你看你是嫌命長了。”偏偏這個時候桓楓來了,原本融洽的氣氛因爲他一句話打破。

雀兒連忙從慕容穎茵身上起來,跪到桓楓面前,拼命地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慕容穎茵把雀兒拉起來,“皇上只是開玩笑而已,別當真。”

“我不是開玩笑!”桓楓嚴肅地說。

“你是開玩笑!”慕容穎茵瞪大眼鏡看着桓楓,一副你不聽話我就不理你的樣子。

“好吧,朕是開玩笑的,出去吧。”桓楓服軟了,現在他有重要的任務要跟慕容穎茵做,不能因爲一個小小的宮女壞了大事。

“謝皇上,謝皇上。”雀兒給桓楓叩了三個響頭之後才離開。

“雀兒是我的人,如果皇上你要欺負她,我會很不高興的,說不定哪天我一不高興就溜走了怎麼辦?”

“你竟然對一個婢女都這麼好,難道就不怕我吃醋,讓人把她砍了?”

“夠膽你就試試!”慕容穎茵一手揪着桓楓的耳朵,一手叉腰。

“不敢,不敢。”桓楓順勢抱起慕容穎茵。

他每次抱她都直接往牀那邊走去,慕容穎茵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桓楓現在要做什麼,“別鬧了,我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

“生一個小皇子纔是最大的事情,其他的以後再說!”抗議無效,桓楓直接把慕容穎茵抱走。

第二天,雀兒換上一品宮女的衣服,無論她都到哪裡,看到她的太監或者宮女都要跟她行禮,可威風了!

“雀兒姑姑你真厲害,才進宮沒多久就升到一品了,有什麼秘訣能不能教一教我們。”

討好她的宮女一撥接一撥,現在雀兒很少去慕容穎茵那裡,反而喜歡在皇宮到處遊蕩。反正這皇宮很大,到處都很美,而且慕容穎茵那裡也不缺侍候的人,還不如發現那裡好玩的去告訴她,那樣她會更高興。

今天雀兒不知不覺中走到桓楓特意爲慕容穎茵栽種的山楂園,紅彤彤的果子掛滿枝頭,可漂亮了。雀兒忍不住摘了幾顆下來,用手絹擦了擦上面的灰塵便送進口中。

“呸!”這玩意可能是因爲氣候或者是地理位置的原因,長到這麼紅還是酸得要命,雀兒原本還打算摘一些回去做冰糖葫蘆哄慕容穎茵開心,可現在她咬了一口就吐出來了。又苦又酸,這東西做成冰糖葫蘆也不好吃。

“大膽!你竟然敢摘這裡的果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負責看管這個園子的公公看到雀兒腳下的山楂,出來就指着她大罵。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就算你不知道我是誰,你也應該知道我穿的這身衣服吧。”

“我纔不管你是誰,總之碰這裡的果子就是你不對!陛下吩咐過誰也不能動這裡的果子,人來呀,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宮女抓起來!”

這時候,出來兩個小太監,走上去要抓雀兒。

“你們敢!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如果你們今天動了我,小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雀兒的恐嚇起到作用,那兩個小太監面面相覷都不敢往前一步。

山楂園這邊的動靜引起了碰巧路過的萬貴妃的注意,在這深宮中的女人都是無所事事,她便領着幾個宮女過來看熱鬧。

“哎呀,我還以爲是誰的膽子這麼大呢,原來是雀兒姑姑呀。”梅花在萬佳琪身邊侍候了這麼久,才混了一個五品宮女,雀兒沒有通過考覈一下就跳到一品,梅花原本就不喜歡雀兒,現在就更加討厭她了。梅花走到公公面前,“嚴公公這爲雀兒姑姑可是皇上娘娘身邊的大紅人,不能得罪,她是被皇后娘娘破例提拔的,所以不懂宮中的規矩,你就多多體諒一下她吧。”

梅花表面上好像在跟雀兒求情,實際上卻是在告訴大家她是靠關係才弄到這個一品宮女的。

“就算是皇后娘娘的人也不能壞了規矩,還不動手!”嚴公公盯着站在一旁的兩個小太監。

“是!”這一次兩個小太監總算敢動手了,因爲他們剛剛看向萬貴妃,希望她表個態,結果萬貴妃輕輕地點了點頭。就這樣雀兒被罰了十個大板,其實這已經是給面子慕容穎茵了,換了其他麼人,按照規定都是打三十大板的。

雀兒狠狠地盯着梅花,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卻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她認爲要不是梅花跟萬貴妃過來摻和,她今天就不用被罰。

“你看你這是什麼眼神?不是做了一品宮女就能目中無人,這宮中的規矩還是有遵守的,我要是你呀就先弄懂奴婢要做什麼,而不是到處亂跑,出了問題就搬主子出來,這樣只會丟你主子的臉。”梅花很好心地去“告誡”雀兒。

“走着瞧,我會讓你後悔今天說過的話!”雀兒很不服氣地走了,這是十個大板總有一天會十倍奉還,還好那兩個小太監不敢太用力,所以現在她還能走得動。

回到東宮,雀兒故意委屈地哭了。

“怎麼了?”手頭的事情處理得七七八八,現在慕容穎茵正在悠閒地喝茶,所以雀兒一進來她就發現了雀兒的不對勁。

“奴婢……奴婢……”還沒有開口,雀兒就哭得梨花帶淚,滿滿的委屈全然寫在臉上面。

“你不說我怎麼幫你出氣呢?”

“奴婢剛剛發現有一個山楂園,看到山楂差不多熟了,打算摘一些回來給娘娘做冰糖葫蘆,可是可是突然一個公公出來,就讓人把我打了一頓,說這園子裡面的東西不能動,可是……可是奴婢根本不知道……”

“你怎麼不直接說是我讓你去摘的?”那個山楂園慕容穎茵記得,算算時間,也差不多熟了。

“奴婢怕說謊會惹娘娘不高興。”

換作以前雀兒肯定會說是慕容穎茵叫她過去的,只是現在她以爲自己已經高高在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她以爲就算出了問題只要把慕容穎茵搬出來就會沒事。

“今晚我會跟皇上說一下,讓他還給你一個公道。”

今天嚴公公的做法沒有錯,梅花說的話也沒有錯,桓楓是個明白事理的明君,是他下令讓嚴公公守住山楂園的,最後桓楓只是給了切一百兩黃金算是安慰,這樣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被打了十板,卻得到這麼多黃金,雀兒也覺得值得。

又是吃飯的時間,雀兒故意去得晚,這個時候輪到五品宮女吃飯了,她纔去,如她所願真的碰到了梅花。

廚房有特意留飯菜給雀兒,雀兒便端着她的飯菜特意走到梅花那裡坐下。

雀兒有魚有雞有青菜,而梅花卻只有酸菜肉絲和土豆絲。梅花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雀兒是特意來找她麻煩的,現在萬貴妃又不在,她沒有靠山,所以選擇逃開。

梅花端起她的飯菜站起來,看了一下週圍哪裡有空位,雀兒一手將她的托盤給從下往上給掀翻了,午飯沒了就算,還把梅花弄得一身都是飯菜。

“你是故意的!”

“我都這麼明顯了,難道你還會認爲我不小心嗎?”雀兒白了梅花一眼。

“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你這個樣子遲早會出事的。”

“謝謝關心,我想不會有這麼一天。”

“呵呵。”梅花冷笑了一下,“昨天不知道誰因爲一個山楂被罰了十個大板。”

“對呀,是我!可是今天皇上卻給賞了我一百兩黃金,算是補償吧。”雀兒得意地說。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得意的,如果你今天一品宮女的位置是靠你的實力換來的,我想大家都會佩服你,可是別忘了你是靠皇后娘娘的關係,要不是她你什麼都不是!”

“你……”

“被說我中了,沒話可說了吧?”梅花狠狠地盯了雀兒一眼,轉身離開。

這時候食堂裡面還有很多吃飯的宮女和太監,他們都小聲地嘀咕着議論雀兒。

“看什麼看,吃飯!”雀兒大喊一聲,沒有人敢再看她一眼。

梅花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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