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天惱怒不已,卻施展不開幻力,要知道幻力的激發,是需要時間與咒語的,帝嵐音的長箭,一個接着一個,半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哪有時間發出幻力,對付那些長箭。
看到楚長天帶着只有劍師實力的蘇婉夢,狼狽躲閃,帝嵐音冷笑了一聲,她就是知道,幻力的激發,需要時間,故意連續發力,讓楚長天毫無反擊的能力。
眼見着,楚長天無處可躲,帝嵐音再次搭箭,這下,她射的是固定小舟的繩索。
要說起來,帝嵐音其他保命的功夫不值一提,但箭術與點穴的功夫定然是一絕,普通人根本比不上她,也是因爲這樣,帝嵐音纔會選在這個時候,對付楚長天。
楚長天,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是廢物,配不上你嗎?今天,姑奶奶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配不上配!
帝嵐音發了狠,眯着眼,連射出三支長箭,箭箭正中繩索,啪!繩索應聲而斷,轉眼間,小舟就散了架,楚長天來不及反應,就與蘇婉夢一起掉下了湖泊。
不過,好在楚長天會鳧水,只是在掉下去的瞬間,喝了兩口湖水,之後便自如的很,可是他只顧得上自己,卻忘了蘇婉夢不會水,掉到了水裡,要是不及時相救,就只有死路一條。
“帝嵐音,你該死,竟敢出手傷害本宮,本宮定要你以死謝罪!”楚長天瞪着岸上的帝嵐音,一臉的怒氣,哪還顧得上蘇婉夢?
蘇婉夢撲騰了幾下,喝了大口大口的湖水,來不及呼救,就沉了下去。
看到蘇婉夢沉了下去,沒有再露頭,帝嵐音抱着雙臂,冷笑道:“楚長天,你的心上人都快被淹死了,你居然還有閒心在這跟我聊天。我真懷疑,你是人還是畜生。”
“什麼……”楚長天猛然回過神,二話不說,直接潛到水裡,尋找蘇婉夢的下落,帝嵐音看到這樣一幕,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手中的弓箭卻不曾放下。
有句話,叫做痛打落水狗,如今楚長天和蘇婉夢這對狗男女,正好在水裡,不痛打一番,她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
雖說,她不會在這個時候,直接殺了楚長天、蘇婉夢,但讓他們吃吃苦頭,還是易如反掌!
不多時,楚長天真的找到了蘇婉夢,抱着她浮出水面,想要往岸邊游來,帝嵐音擡手舉箭,楚長天剛剛動了一下,嗖……那支長箭便落在了他面前的水中,直直的扎進了水裡,帶起一陣漣漪。
楚長天看到長箭落下的地方,距離他不過十多釐米遠,嚇得冷汗直流,可是當他反應過來,知道是帝嵐音射出的長箭時,頓時氣急敗壞地怒吼:“帝嵐音,你這個小賤人,居然想要謀殺本宮?你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我有沒有吃雄心豹子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再惹怒我,我就會一箭結果你們這兩條落水狗。”帝嵐音輕輕敲打着弓身,滿臉淺笑,吐出的話語,卻冰冷如鐵。
楚長天對上她那雙盛滿冰霜的眸子,狠狠打了一個寒顫:“你、你到底要做什麼?快放本宮上去!”
他顧不得帝嵐音侮辱他,只想儘快逃生,要知道即使是幻師,在水中呆久了,那也是致命的。雖說,他是水系幻師,但是在水裡,又託着一個大活人,在這麼泡下去,真的會要人命!
“楚長天,你
還真是不長腦子。我早就說過,我聽到‘本宮’這兩個字,會覺得很噁心,可你還是一口一個,你這是存心想要激怒我,讓我殺了你嗎?”
帝嵐音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意,半蹲下來,看着楚長天,嘲諷地道:“你要是活膩了,不想活了,直接說,不用這麼麻煩。只要你說你不想活了,我一定成全你。就像,你那天對我一樣,噗呲一箭,就結束了。”
“你!”
楚長天氣結,卻又不得不將滿肚子怒火壓制下來,“帝嵐音,你若真殺了本……真殺了我,天承國是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
帝嵐音抿脣笑了笑,正欲反擊,卻聽到一道清冽男聲傳來。能夠無聲無息出現在這裡,到底是誰?
帝嵐音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立即擡起頭來,看向對岸,便見一個穿着黑色錦袍的男子,端坐在一把特製的椅子上,身旁立着一侍衛裝扮的男子,由於距離較遠,帝嵐音只覺得,那人即使坐着,身材也異常高大,卻不大看得清容貌。
正當帝嵐音打算問他是誰的時候,楚長天也看到了那人,驚恐萬分地吶吶道:“九、九皇叔……”
九皇叔?
天承國的九皇叔,楚蒼墨,她那個病秧子未婚夫?
帝嵐音刷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如刀的看向對岸的楚蒼墨,腦海裡閃過關於楚蒼墨的傳言。
傳說,楚蒼墨是天承國最最尊貴的人,甚至以天承的皇上,還要尊貴。
傳說,楚蒼墨手握天下重兵,波天富貴盡在他手中。
傳說,楚蒼墨嗜血成性,前後定過三個王妃,每一個都在大婚前夕或死或瘋,無法出嫁。
傳說,楚蒼墨與皇帝不和,幾次三番險些篡權。
關於楚蒼墨的傳說太多太多,多到帝嵐音數不清,最讓她記憶猶新的則是,楚蒼墨乃是一位七星幻宗,爲天承國第一人,哪怕是他在晉級八星幻宗時,走火入魔毀了雙腿,實力倒退回一星幻宗,他所造就的神話,依舊無人能敵。
更有傳言,天承國百姓,可不知皇帝是誰,卻不能不知九皇叔是誰,由此可見,楚蒼墨在天承國百姓中的威望,早已蓋過真正的皇帝。
這樣的人,也難怪皇帝也要顧忌他三分,卻不能殺了他。
有道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帝所依仗的,無非就是民心,自古以來,得名心者得天下,而如今民心皆在楚蒼墨手中,若是貿然殺了楚蒼墨,無疑是自毀長城,這樣的蠢事,不消說天承國的皇,就算是一屆婦孺,也看得清。
所以,即使對楚蒼墨再不滿,也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更不敢對他起任何的殺心。當然,所謂的不起殺心,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背地裡如何,沒有人會知道。
世人只知道,在他們眼裡,皇帝與九皇叔上慈下仁就行。
睨着那個坐在輪椅中,卻不減風采的未婚夫,帝嵐音有一絲糾結,不知道攤上這麼一個未婚夫,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九、九皇叔,你怎麼來了?”楚長天結結巴巴地道,完全忘了自己還在湖中。看樣子就知道,他十分懼怕楚蒼墨,甚至比之他的父皇,還要懼怕楚蒼墨。
帝嵐音蹙了蹙眉,正想說話,就見九皇叔忽然
連人帶椅,騰昇至半空中,緩慢勻速的向她這邊飛來。
幻宗之力,踏碎虛空!
帝嵐音瞳孔驟然收縮,看着九皇叔的衣襬,在半空中翻飛如花,距離她越來越近,模糊的容貌,也月越來越清晰,心中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都說,達到幻宗級別,就可以踏空而行,可帝嵐音始終沒有見過有人御空飛行,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在空中飛行,而且還坐在椅子上,足見這人實力之高,也說明了御空飛行之事,確實存在。
看來,以前是她孤陋寡聞了。
“砰!”
正當帝嵐音糾結皺眉之際,九皇叔已經落在了岸邊,隨來的侍衛,也落在了岸上。
帝嵐音田某,真正看清了九皇叔的容貌。
只見,楚蒼墨穿着一襲墨雲錦緞長袍,衣襬、袖口均以暗線繡着暗紋,不細看根本看不清,即便他坐在椅子上,剪裁合宜的錦袍,依舊勾勒出他高大的身材。
楚蒼墨算得上是標準身材,高大挺拔,坐在椅子裡,依舊脊背挺直,不過可能因爲最近長期服藥,不見天日的原因,他的臉色很是白皙,皮膚膚質完全不輸給女人。
尤其是那一雙深邃星眸,外眼角微微翹起,帶着一貫的冷峻,一張妃色薄脣,更是緊抿成一條線,五官深邃立體,臉型棱角分明,雙眸之上的劍眉,斜飛入鬢,似乎不說話,周身便自帶着一股冷意。
就在帝嵐音打量楚蒼墨的時候,楚蒼墨卻沒有給她一個正眼,只是冷冰冰的瞥了一眼後,便看向楚長天,平穩無波的聲音響起:“太子,你最近真是清閒,大白天的居然有功夫,攜美同遊,可要本王向皇上替你請求,辭掉太子之位?”
“不、不要啊!”楚長天怕極了,連忙託着昏迷的蘇婉夢,向岸邊爬來,想要跟九皇叔求情,可是帝嵐音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只要他一動,長箭立刻尾隨而來,每次都是險險落在他面前幾寸的地方。
楚長天怒了,立即看向楚蒼墨,告帝嵐音的狀:“九皇叔,你也看到了,都是這賤人,處處爲難侄兒,並非侄兒的本意啊!”
“太子,你剛纔說什麼?”楚蒼墨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彷彿什麼樣的事情,都無法激發出他的情緒似的,帝嵐音在一旁看着直皺眉。
像楚蒼墨這樣的人,若不是天生不知情緒爲何物,就是太善於隱藏、僞裝,無論哪種,她都不喜歡。因爲,前者太過於冷情,她要是嫁了,就等於坑了自己一把,後者太過於工於心計,她要是玩不過對付,就等於挖坑埋自己。
所以,無論楚蒼墨是哪一種人,她都不能靠近!
帝嵐音暗暗決定:等到這邊的事情解決,婚期未到之時,她一定要與楚蒼墨退婚,要不然死的一定是她!
“九皇叔,都是這個小賤人,你看她如此爲難侄兒,分明是不把我天承國放在眼裡,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嫁入皇室?九皇叔,你快快休了她。”
楚長天以爲,楚蒼墨是站在他這邊的,畢竟帝嵐音沒有過門,又是個廢物,九皇叔自然不喜歡她,所以他理所應當的給帝嵐音上眼藥,勢要借楚蒼墨的手,殺了帝嵐音。
“太子好大的膽子,她是你的九皇嬸,你卻喚她賤人,是否也不把本王放在眼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