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跟楚蒼墨繼續鬧下去,帝嵐音在前方帶路,楚河則推着坐在輪椅上的楚蒼墨,跟在她身後,進入了迷幻之陣。
由於,藥宗是建立在山頂,獸車是上不去的,是以楚蒼墨便把獸車留在了迷幻之陣外。
帝嵐音曾提議,要不要將獸車放進藥宗在山腳下的朋堂。
結果,楚蒼墨說不用,說是兩頭白虎住不慣,就讓它們倆在外面,吃喝它們倆會自己解決。
當時,帝嵐音就翻了個白眼,兩頭被拴住的白虎,吃喝自己解決?怎麼解決,難道讓它們倆就地吃草嗎?
正當帝嵐音追問之時,那兩頭白虎,直接從面前掛着的銀質墜子裡,拿出了兩塊生肉,細嚼慢嚥的吃起來,好像對於自己被拋下的事情,已經習以爲常。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帝嵐音直接傻了眼,沒想到楚蒼墨這麼騷包,居然給兩頭白虎佩戴了有空間熟悉的鏈子,還在鏈子裡裝上了足夠分量的生肉。
怪不得,他肯放心將這兩頭白虎扔在這裡,敢情是這白虎的智商,已經超過人類了啊!並且,吃喝不愁的情況下,人家倆確實不需要跟着上山,也不需要進入朋堂。
其實,所謂的朋堂,就是在山腳下的守衛弟子住的地方,平時若是藥宗出外採辦食物什麼的,也會駕車出行,回來後,人工將東西搬上去,再將獸車放入朋堂的草廄裡就行了。
帝嵐音一開始,就想着讓楚蒼墨的獸車,進入草廄,但沒有想到,人家拉獸車的兩頭白虎這麼牛,配製簡直高檔到秒殺一衆人類啊!
要知道,人類中,還有很多沒辦法使用空間儲物性質的戒指或項鍊,可人家倒好,直接給自己的兩頭白虎佩戴上了。
關鍵是,他還不是召喚師,沒有跟白虎契約,這白虎就是無端端地跟着他,忠誠度簡直百分之百啊!
解決了兩頭白虎的存放問題,帝嵐音在心裡感嘆了一聲,人類有時候過的還不如兩頭魔獸,便帶着楚蒼墨和楚河,向藥王宮走去。
本來,楚蒼墨是讓帝嵐音親自推着她的,可後來也許是良心發現,知道這上山的路,需要推着一個大男子走上去,確實不好走,這才放過了帝嵐音,讓楚河做這個苦力。
而楚河,對於這麼個苦差事,依舊甘之如飴,推着楚蒼墨上了山頂,依舊面不紅氣不喘,不得不說這些日子沒見,估計楚河的實力,又精進不少。
“楚河,要不你以後跟着我吧,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虧待你!你看看,你這麼厲害的高手,九皇叔卻讓你只負責推輪椅,簡直是大材小用啊!你都不覺得委屈嗎?還不如來跟着我,我絕對會讓你物盡其用,大展拳腳的!”看了看楚河,帝嵐音一邊走,一邊開啓了挖牆腳模式。
“屬下跟着九皇叔就好,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看也不看帝嵐音,楚河便冷冷地拒絕了帝嵐音。
雖然面上看着,他還是比較淡定的,心裡卻緊張極了,他這個主母,簡直是害死人不償命啊!若是他真的答應下來了,只怕他家千年陳醋九皇叔,會直接殺到他家裡,滅了他吧?
一想到那畫面,楚河便狠狠打了個激靈,愈發堅定了自己的心思,絕對不能答應下來!
“真的嗎?爲什麼不委屈啊,他都這麼對你,你要是跟着我,起碼不會這麼悲催啊!”帝嵐音極盡遊說之攻勢,偏偏楚河就是一根筋,死活不答應。
起初,楚河還回答她兩句,後來許是煩了,竟連話也不說了。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此時的內心,卻在拼命流汗,而且還是冷汗,他一直在期待,求帝嵐音不要說了,他已經看到九皇叔的臉,越來越黑,再這麼說下去,他真心要小命不保了啊!
“你看,我實力不如你,你要是來的話,還能保護我,還能讓我少一些後顧之憂,以後我出謀,你出力,大家一起合作,你爲什麼不同意呢?”帝嵐音還在勸說着,勢要將楚河這個牆角挖過來。
“你很缺人保護嗎?”終於,忍無可忍的九皇叔,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
聞言,帝嵐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一秒鐘,隨後笑道:“不是啊!只是覺得,他實力那麼好,就做個推椅子的,太委屈了,太大材小用了!”
“是嗎,楚河?”輕輕敲了兩下椅子扶手,楚蒼墨一手撐着頭,滿臉淡漠,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但沒有人知道,其實他可在乎了。
他壓根不希望,帝嵐音身邊有任何一個男人,即使是他的屬下都不行。
要知道,九皇叔這個千年醋罈的稱呼,可不是隨意得來的。
“不、不是。屬下沒有覺得委屈,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屬下希望給九皇叔推椅子,推一輩子都行!”平時看着冷冰塊似的楚河,在九皇叔開口後,竟第一次在人前結巴起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乖乖,九皇叔的氣場可不是蓋的,看着表面上平靜無波,其實暗暗地已經釋放出了威壓,只是沒讓帝嵐音感應出來而已。
而他這個讓帝嵐音拼命想要挖牆腳的男人,則成了炮灰,差點沒讓九皇叔的威壓,給壓迫死。
聽到他這話,九皇叔收回了威壓,看向帝嵐音,“聽到沒?”這潛臺詞分明就是:人家都沒覺得委屈,你跟着瞎起啥哄?
聞言,帝嵐音撇撇嘴,隨意揮了揮手:“算了,不願意就不願意唄,我又不是逼着他願意!我帝嵐音,可沒有逼良爲娼的習慣。”
噗……
“逼良爲娼?”楚河嘴角狂抽中,詫異地看着帝嵐音,對帝嵐音使用的成語,表示暴汗如瀑中!
“就是借個這詞形容一下而已,你至於這麼意外嗎?”她又不是文盲,就是打個比方而已好嗎?
見她說的理直氣壯,楚河萎了,好吧,是他錯了,他就不該以正常邏輯,看待九皇叔以及未來主母!
這兩人能走到一起,那智商和邏輯,絕對不是他這樣的人物可以理解的。
楚河你就醒醒吧,老實做你的侍衛,別出聲,能活的久一點。
暗暗在心裡告誡了自己一句,楚河便半垂着頭,高度能看清地面就好,便不再吭聲,他怕自己再坑聲,就會再次掉進帝嵐音的‘逼良爲娼’陷
阱中。
爲了自己的小命,他還是不要再說話了。
看到都沒有人吭聲,帝嵐音摸了摸鼻子,指着那宮殿說:“這就是藥王宮了,我師兄可是藥宗的宗主,你要是對我不好,看我師兄怎麼扁你。”
帝嵐音故意搬出了戚風的名號,本來就是開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而已。
可誰知道,楚蒼墨還認真了,聽完她的話,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怎麼,你師兄比本王還優秀?”
咳咳!九皇叔,你這麼傲嬌,這麼自戀,你家裡人造嗎?
老臉一紅,帝嵐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乾咳兩聲,道:“行了,廢話都不要再說了,趕緊進去吧,我還要去找師兄,通知他一聲,說是你來了,讓他回頭別以爲,你是混進來的。”
“你覺得,他敢嗎?”依舊是自戀無比的語氣,帝嵐音已經甘拜下風了,搖了搖頭,配合道:“對,我師兄他不敢,你敢行了吧?”
“是嗎?”這一次開口的,不是楚蒼墨,而是戚風的聲音。
帝嵐音猛地回過頭去,卻看到戚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藥王宮殿門口,不知道他站在這裡多久了,都聽到了什麼。
扶額興嘆了一聲,帝嵐音無奈地道:“你怎麼突然出現了,還無聲無息的?”
“再怎樣,也比不上九皇叔吧。”信步走到帝嵐音身邊,看着楚蒼墨,戚風似乎早已知道了楚蒼墨的身份,表情依舊淡漠,帶着疏離的冷意。
這就是戚風,即使在楚蒼墨的面前,氣場依舊不變,還是那樣的冷冷的,淡淡的,而楚蒼墨則是霸道、狷狂,外加傲嬌的。
直到兩人站在對面,帝嵐音才發現,兩人居然都是穿着一襲白衣。
只是,戚風的更冷一些,像極了畫卷中那不知人情,沒有七情六慾的謫仙,而楚蒼墨即使是一襲白衣,也無法掩飾他的張狂,反而平添了幾分鋒芒畢露的氣息。
同樣是一襲白衣,兩人表現出來的氣息,卻根本沒有半點相似。
看了看他們倆,帝嵐音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說他們倆確實長得都很帥,如果都是第一次見,只憑第一感覺的話,她說不定會喜歡上戚風,主要是戚風身上,淡淡的氣息,會讓人感覺很舒服。
而楚蒼墨那無處不在的張狂和霸道,會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但相處下來,會發現他其實就是個沒什麼安全感的醋罈子,外加傲嬌受罷了。
這件事能夠充分證明,無論什麼人什麼事情,一定不能以第一感覺做判斷,因爲這樣會很要命的!
“宗主客氣了。”淡淡地應了一句,楚蒼墨彷彿示威一般,朝帝嵐音伸出了手,“過來,推本王進去。”
汗,九皇叔啊,人家藥宗的主人在這,還沒同意你進去好嗎?
帝嵐音翻了翻白眼,看了戚風一眼,“師兄,你……”
“沒關係,就讓九皇叔住進催寧宮便是,你跟我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化爲說話,便被戚風打斷,可聽完戚風的話,帝嵐音簡直要崩潰了。
這兩人是槓上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