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帝嵐音這麼強勢,直接罵得蘇孟品狗血噴頭,一旁長老們,看得是瞠目結舌,沒想到一向軟弱可欺的少城主,居然還有這麼爆烈的一面!
嘖嘖……果然人不可貌相!
“蘇孟品,你再鬧也沒有用,我今天找你來,不是和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一下。從現在開始,帝凰城內大小事務,全部由長老閣處理,我會在明天離開帝凰城,出外歷練,這期間帝凰城,就拜託給衆位長老了。”
帝嵐音站了起來,望了眼屋頂上,鐫刻的鳳凰浮雕,眸中滑過一縷寒芒。帝凰城,她會一點點的拿回來,蘇孟品、蘇婉夢、楚長天欠了原主的,她也會一點點討回來!
“吾等謹遵少城主之令!”衆位長老立即站起,這一刻,他們是真正將帝嵐音,當成了帝凰城的少城主,哪怕她沒有實力,可是隻要有這份膽魄,他們的帝凰城,就不會垮。
一旁,蘇孟品聽到衆位長老鏗鏘有力的應答聲,一下子癱軟在地,帝凰城再也沒有他的份了……
正當蘇孟品怔怔的坐在地上,兩眼呆直之際,帝嵐音頓了一秒,接着道:“各位長老,我還有一事需要通知你們。想必各位長老也明白,你們的年紀都大了,輔佐我的責任,自然不能落在你們頭上。所以,我需要你們在稍年輕一代的弟子中,選出資質與實力都不錯的人,來接替你們的位置,於五年後,和我一起,接手帝凰城!”
這……
“少城主,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嫌我們老了嗎?”帝嵐音此話一出,整間會議廳,瞬間炸開了鍋,每個人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我們這些人,爲了帝凰城費心費力,怎麼着,少城主這是打算上了位,就把我們這幾把老骨頭都拆了?”
“少城主……”
“住口。”有人還想繼續吵下去,可是帝明鶴卻忽然出聲:“少城主此話在理,我等定當遵從,絕無二話。”
什、什麼,這就答應了?蘇孟品癱坐在地,滿臉不敢置信,就在剛纔,他聽到帝嵐音居然想要罷黜衆位長老,心裡還在想着,帝嵐音這是自斷後路,卻沒成想,帝明鶴這老東西,竟答應了帝嵐音的要求。
這怎麼可能?
長老閣之位,重比城主府,而大長老就好比是城主一般,那可是無上的榮耀和波天的富貴,帝明鶴這老貨,居然說把位置交出去,就把位置交了出去,真正是讓蘇孟品始料未及。
不僅是蘇孟品,衆位長老,也沒想到帝明鶴,竟同意了一個黃毛丫頭這等無禮要求,紛紛想要再勸勸帝明鶴,卻聽帝明鶴道:“城主早有遺命,少城主在一日,位置便等同於城主,衆長老須得聽從,若再有人敢有異議,即刻逐出長老閣,發配分家!”
轟隆!
衆位長老一下子被帝明鶴這番話,嚇得愣住了,沒想到,城主臨死前,居然還有這樣的遺命,果然是血濃於水,即使到了最後,城主選擇的還是將帝凰城的權利,交給帝嵐音,而非他們。
是了,人家是血脈親情,他們不過是同族之人,自然比不得。
“衆位長老,還不聽令?”帝明鶴拄着柺杖,板着臉,面色稍冷,其他長老看了,只得悶聲作揖:“是,我等謹遵城主之令。”
沒辦法,誰讓帝嵐音身上流淌着帝家的血脈,誰讓大長老的權利也等同於城主,他們這些人,除了屈從,還有什麼好說的?
帝嵐音滿意的點點頭,正欲安撫一下這些波動的老臣心,卻瞥見一個人家僕裝扮的人,快步走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那人邊走邊嚷嚷着,來到大廳中,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帝明鶴與帝嵐音面前,低着頭道:“少城主,大長老,天承國太子來了,現正在長老閣對岸,想要屬下放下吊橋,但屬下沒有同意,楚太子便欲撐船過來。屬下是來請示少城主與大長老,現下該如何是好?”
“沒事,我出去看看。”帝嵐音淡定的提步,向外面走去,在經過蘇孟品身邊,瞥見他面上遮蓋不住的笑意時,帝嵐音極爲冷峭地笑道:“蘇孟品,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就算他是天承國的太子,也沒有權利干涉我帝凰城的內務,除非……他想與帝凰城爲敵。”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楚長天這個太子,也算是做到頭了!
帝嵐音冷冷一笑,提步離開。
聽到楚長天來了,她半點也不在意。雖說她沒有實力,但只要她有帝凰城這個參天大樹在,誰也別想動她一根汗毛,而楚長天再厲害,也不過是天承國的太子,總歸沒有與蘇婉夢成親,即使再憤怒,想要替蘇孟品出頭,亦是名不正言不順。
蘇孟品也不是傻子,在帝嵐音最後,將楚長天擺在帝凰城的對立面時,他就知道壞了!如今的帝嵐音,遠不是當初那個,任由他們棒殺的膿包,若真的任由楚長天爲他出頭,只怕到最後,就是楚長天也要折在這上頭!
蘇孟品急了,連忙爬起來,想要追趕帝嵐音,但是帝明鶴對他早有防範,看到蘇孟品想要走,帝明鶴向廳中的暗衛遞了個眼色,立即就有人上前,押下了蘇孟品。
“大長老,你這是何意?”蘇孟品猛地掙扎着,奈何城主府的暗衛,都是個頂個的高手,以他半桶水的實力,壓根掙脫不開,試了好幾次,都是徒勞無功的蘇孟品,將矛頭放在了帝明鶴身上。
帝明鶴捋着鬍子,笑道:“蘇婿,還是等少城主解決外面的紛爭後,再行出去吧。”
婿,是幻天大陸上,對於上門女婿的稱呼,一般情況下,前面冠姓氏,便是對自家上門女婿的稱呼,可是蘇孟品做了多年的代城主,這個稱呼,早就離他遠去。
猛地聽到帝明鶴如此稱呼他,蘇孟品瞪大了眼睛,“大長老,你、你……”這老貨,該不會是現在就想,廢了他的代城主之位吧?
“蘇婿,你應該知道老夫是何意。當年,大小姐身故,依照帝凰城的規矩,你本該殉葬,可是念及少城主年齡尚小,就留了你一命。如今塵歸塵,土歸土,少城主已將掌管帝凰城之權,移交到了長老閣手中,待晚一些,我派人去祭司那,讓祭司挑選個好日子,許你殉葬之禮。”
帝明鶴口中的大小姐,就是帝嵐音的母親,帝雲煙。正如帝明鶴所言,帝凰城早就有規矩,但凡是入贅之婿,在夫人死後,都必須殉葬。
可是,帝雲煙死時,帝嵐音還很小,爲了不影響帝嵐音,蘇孟品也僥倖活了下來,如今帝嵐音已經長老,蘇孟品的代城主之位,也已經取消,該是時候清理門戶了。
而活人的殉葬,說白了就是活埋,將人的手腳綁上,廢去全身實力,埋入土中,讓他窒息而忘,雖說這樣的規矩殘忍了些,但是對蘇孟品這個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的禽獸而言,已經是便宜他了。
“不!你不能這麼做!”蘇孟品聽到帝明鶴,竟讓他殉葬,去陪帝雲煙那個已死之人,頓時發起瘋來,若非暗衛反應較快,險些壓制不住他,就讓他逃脫了。
帝明鶴看着瘋癲的蘇孟品,冷冷的笑道:“蘇婿,不要妄圖掙扎了,你越掙扎,老夫就越想讓你儘快殉葬!”
當年,帝雲煙喚帝明鶴一句大長老叔叔,他亦是將帝雲煙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可不曾想,帝雲煙卻讓蘇孟品害死了!
若非沒有證據,又顧及小小的帝嵐音,他早就將蘇孟品千刀萬剮,怎能任由他安然活過這麼多年?
“不、不可以!不可以!”蘇孟品瘋狂的搖着頭,雙眼血紅,拼命的掙扎着。不可以,他不可以殉葬,他不願意被活埋,絕不可以!
蘇孟品雙眼呆滯,明顯是被嚇傻了,只會重複着‘不可以’三個字。
帝明鶴嗤笑一聲,懶得再看蘇孟品這幅德性,對着暗衛擺了擺手:“你先將他押到長老閣中的暗牢,好好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來。”
“是。”暗衛應了一聲,拽着死狗一般的蘇孟品,向暗牢走去。
另一邊,在帝明鶴處理蘇孟品之際,帝嵐音已經來到了長老閣外,果然看到了楚長天撐着小舟,帶着蘇婉夢,想要過來。
帝嵐音看到楚長天那一刻,嘴角就揚起了一抹冷笑,“你,去取一把弓箭來。”
弓箭?少城主這個時候,要弓箭幹嘛?
隨着帝嵐音而來的侍衛,十分不解,卻還是去找了一把長弓,與一提箭矢。
“少城主,這是你要的弓箭。”侍衛將弓箭遞給帝嵐音,想要問問爲什麼,可是看到帝嵐音一臉寒霜,卻是怎麼也不敢問了。
乖乖!少城主那冷冰冰的樣子,好像隨時要殺人似的,比大長老發起狠來,都要厲害,他現在去問,無疑是往槍口上撞,爲了明哲保身,他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好。
侍衛屏住呼吸,稍稍後退了一步,以一種極其恭敬的姿勢,垂首站在了帝嵐音身後。
帝嵐音沒有注意侍衛的舉動,徑自拿出一根箭矢,搭箭、拉弓、瞄準一氣呵成,侍衛來不及看清帝嵐音的動作,那箭矢就帶着破開虛空的千鈞之力,射向了楚長天與蘇婉夢。
“小心!”楚長天眼力不錯,看到了箭矢撲面而來,一邊將蘇婉夢拉到自己身後保護起來,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軟劍,挑起湖水,砸向了箭矢。
楚長天是水系幻師,擅長治癒,但不代表他連化解一道箭矢的能力都沒有。
哐!
水球砸到了箭矢上,箭矢毫無意外的掉落在湖泊中,楚長天得意的想要笑一聲,可是他嘴角處的笑意,沒有揚起,就已經下落。
因爲……
他打掉了一隻箭矢,後面卻跟來了好幾支長箭!
楚長天臉色一變,飛快的後退,但是小舟就那麼大,他再退也退不了多遠。該死,帝嵐音這是想要他的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