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智如妖!
這是高山居士聽了陽炎的分析之後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的詞語,實在大出自己意料之外,多少年沒有碰到這樣妖孽的少年了,這小子可才十三歲不到,同齡人中誰與爭鋒?
陽炎自然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在對方心中的評價有多高,瞥見高山居士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的分析是正確的,若說之前他的把握還只有九成,現在就有十成把握。
“道兄,本皇子說的可對?”陽炎明知故問道。
唉!
高山居士輕嘆了口氣,神色不動,口中卻是讚道:“施主僅憑蛛絲馬跡便可推斷出前因後果,有理有據,這份睿智,貧道佩服!”
“既如此,本皇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道兄想要怎麼合作?”陽炎心中瞭然,淡淡說道。
高山居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走進了兩步,才道:“屆時由貧道獻身破陣,到時……,然後施主如此如此……,最後所得之物,咳咳,雖說主要功勞在於破陣,但施主也同樣功不可沒,貧道自然不能讓施主吃虧的,這樣,貧道分你兩成。”
陽炎聽着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伸出手指比了個“八”的手勢,輕描淡寫地道道:“八成。”
“八成?!”高山居士驚叫一聲,差點跳腳,儘管極盡壓抑着,臉上的肥肉還是止不住一跳一跳的格外有趣,不可置信地道:“貧道負責破陣,施主只需負責善後,孰輕孰重施主心中有數,一開口就要八成,獅子大開口也沒有這麼大胃口,最多兩成。”
“八成。”陽炎緩緩收回手,卻是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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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去搶?”高山居士太陽穴上青筋跳動,低吼道。
“你這是提醒本皇子到時連你那份也搶了麼?這樣也不錯。”陽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高山居士氣得差點吐血,我在討價還價,你倒好直接說全要了,有這樣討價還價的麼?
“不錯個毛!”高山居士被氣得直接爆了粗口,一甩手道:“兩成,多了免談!”
那副決絕的模樣,沒得商量。
“八成,少了免談。”陽炎爭鋒相對,淡淡的話語,同樣斬釘截鐵。
“你……沒有我破陣,你什麼都得不到,兩成沒商量。”高山居士猛翻白眼,得意道。
陽炎卻是不吃這一套,無比淡定地道:“你若是不破陣同樣什麼都得不到,就算破了陣沒有本皇子,你同樣得不到什麼,換句話說,是你要和本皇子合作,不是本皇子非要合作,破陣本就是我們合作的前提,之後的一切纔是合作的內容都由本皇子來完成,十成都是應該,本皇子只拿八成,很多麼?”
噗!
高山居士真的要吐血了,抹殺他的功勞,把功勞全部歸到自己身上也就罷了,居然還說什麼“十成都是應該,八成很多麼?”
他發誓,自己有生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其臉皮之厚,簡直令人髮指!
“你行,你真行!”他的手指指着陽炎,顫抖着,憤恨道:“三成,我給你三成!”
“八成。”陽炎巋然不動。
“四成!”高山居士咬牙,“不能再多了。”
“八成。”
“……”高山居士青筋暴跳,再退一步:“最多五成!”
“九成。”陽炎淡定地看着對方,不減反增。
“……”高山居士雙眸噴火,這小子是吃定自己了啊,一步不退,有恃無恐,合着……我就該吃虧麼?
仰天長嘆,高山居士覺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充滿了委屈,偏偏他又拿這小子沒辦法,誰讓自己先提出的合作呢,罷了,罷了,吃虧就吃虧吧,總比空手而歸的好。
其實有句話陽炎並沒有說錯,破陣是他們合作的前提,不管如何,那陣法都是要破的,否則一切都是空談,這也是這小子有恃無恐的底氣所在。
“六成,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我就免談!”高山居士咬着牙,作出最後的讓步。
陽炎看了看他,終於鬆口道:“好,就七成。”
“好!成交!”
……
“哈?七成?”高山居士一聽陽炎鬆口,忙不迭答應下來,這才突然反應過來,陽炎說的是七成不是六成,胖子道士真要哭了,不帶這樣玩的!
“既然果實分配達成一致,本皇子同意合作。”陽炎根本不給對方反悔的機會,直接敲定下來,又道:“關於計劃道兄說的太籠統,具體細節,本皇子有一計,需要你我共同商議。”
“……好!你說!”高山居士憤怒的眼神盯着陽炎無辜的眼神,欲哭無淚,怎麼也沒想到最後還被他擺了一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打碎了牙往嘴裡咽,想要扳回來幾乎不可能。
陽炎淡定如常,緩緩道出自己的計劃:“道兄,等會我們就如此如此……”
高山居士一聽,眼睛越來越亮,不知不覺間肚子裡的委屈都散去了不少,嘴角慢慢扯出了一絲陰笑……
……
就在陽炎二人狼狽爲奸,商議着不爲人知的計劃之時,甬道盡頭,一道光膜阻隔了人們前進的腳步。
十五位大勢力頂級天才圍坐在光膜附近,石敢當孜孜不倦地研究着上古陣法,有時愁眉不展,有時又若有所思,彷彿發現了什麼,眉宇間顯露出喜色,但不過多久這絲喜色又被愁苦替代,手中陣盤散發着莫名的光輝,忽明忽暗,晦澀的符文滴溜溜旋轉着。
“應該是這裡……不對,我好像忽略了什麼……等等……這裡……怎麼會這樣?還是……”石敢當一邊推演着陣盤,一邊喃喃自語,渾然沉浸在自己高速運轉的思維之中,不知疲憊。
一開始人們還能淡定,任由石敢當如何研究,半個多時辰之內除了青霞宗的齊懿沒有人抱怨,一個個閉目養神,老神在在,不想打擾石敢當破陣,然而現在很多人都坐不住了,這麼久那光膜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擋在衆人前頭,這叫什麼事?
他們能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甩開無數同齡武者,自然不會缺乏耐心,但這不等於他們能夠忍受平白浪費時間,在這試煉之地處處機緣,只要不死,或多或少都能得到一些寶物,縱然這座宮殿有逆天機緣,但卻吃不到嘴裡,在這裡乾等又有何用,到時候這個機緣沒撈着,其他地方的機緣又被人得到了豈不哭死?
事實上,這時候他們已經不怎麼抱希望了,任石敢當陣法造詣如何,到底只是年輕武者,如何奈何得了這種合力都無法擊潰的上古陣法,繼續枯等下去,也不過浪費時間罷了。
“石兄,這陣法究竟如何,能不能破?”其中一人擡起眼眸看向石敢當,問道。
石敢當本不想理會,但看見此人時卻是眉頭微皺,星辰門,星宇,這可是個不好招惹的人物,星辰門修煉功法極爲特殊,門內弟子姓氏多種多樣,但星氏卻是極少,唯有表現格外出衆,且內定爲下一任門主繼承者的天才弟子,纔可賜姓爲“星”,身份尊貴,這種人一旦得罪便等於得罪了整個星辰門,極爲難纏。
“不瞞星宇兄,我雖然陣法造詣早已登堂入室,一般陣法輕易可破,但這種上古陣法卻是力有不怠,我正在苦思良策,已摸到一點頭緒,相信三天之內必能找到破陣之法。”石敢當搖了搖頭,苦笑道。
“三天?!”果然不出所料,此言一出衆人都炸毛了,找到破陣之法就要三天,還不知道正不正確,能不能破,他們哪有那麼多時間來浪費,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石兄當真沒有別的辦法了麼?恐怕我們等不了這麼久。”星宇皺了皺眉道。
“哼!照我說,什麼三天找到破陣之法都是幌子,他要真能找到何須要用三天,要是找不到再等三天也都是白等,說來說去,其實他也不懂。”對石敢當意見最大的齊懿當仁不讓地跳出來,諷刺一通,眼露不屑。
“是啊,要是三天之後還是破不了陣,我們不是白等了麼,還不如趁早放棄,去其他地方尋找機緣。”連家三少連成傑附和着道。
“我看再留在這裡也不過是浪費時間,還是趕緊離開的好,沒必要硬在一棵樹上吊死。”
“走吧……走吧。”一時間大多數人都提議離開,顯然都對石敢當破陣沒有信心了,想想也是,流傳自上古的陣法哪裡是那麼容易破解的,石敢當的陣法造詣可還沒到那個地步。
“你們!”石敢當臉色難看,這些人一個個說是要離開,何嘗不是看不起自己,在打自己的臉,恐怕出去之後,自己這個所謂的陣法師就成了一個笑話了吧。
“想要離開的儘管離開便是,莫要打擾我破陣。”石敢當冷哼一聲,自顧自託着陣盤繼續推演,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會放棄,他已經打定主意,莫說三天,就是三個月他都要把陣給破了,到時候有得他們後悔的,哼!
“哼!死鴨子嘴硬,我們可沒那麼時間陪你等,咱們走!”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包括齊懿在內的一干人等紛紛起身,便要離開。
“這就放棄了?虧你們還自稱天才,依我看來,不過庸才耳!”這時一道諷刺的聲音傳來,震顫着衆人耳膜。
“誰?”衆人目光一凝,齊齊看向甬道拐角處,神色很是不善,向來只有人稱讚自己爲天才,今日竟有人大庭廣衆之下罵自己是庸才。
若是此人不說出個是非曲直來,非將他扒皮抽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