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炎詫異了一瞬,淡淡問道:“仙子是在等本公子?”
冷月心早先一步就離開宴會大殿了,如今還在這裡,並且出聲叫住自己,顯然不可能是巧合。
他意外的是,自己和她今日纔有一面之緣,也沒有太過深入的交流,頂多算是萍水相逢,冷月心等他做甚?
“公子何必如此見外,叫小女子月心就好了。”一襲紅裙的冷月心神色委屈地嗔道,讓得陽炎和水念予都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這話聽着怎麼像是對負心漢的幽怨呢?
咱們好像沒那麼熟吧?
水念予眉頭微皺,剛擺脫一個妖媚入骨的熟女妖精,又來了一個媚骨天成的絕塵仙子,沒完沒了了是吧?
在她心裡,冷月心的危險程度要比那個太子側妃高的多。
同樣是女妖精,周姒的身體已經完全熟透,穿着性感露骨,可以輕易挑起人的慾望,對男子有着致命誘惑,但這種誘惑是基於身體慾望上的。
冷月心的誘惑卻是來源於人性根源的七情六慾,先有情,後有欲。
面對周姒,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撲上去撕裂她的衣裳肆意發泄慾望,是粗暴的征服。
而面對冷月心,他們首先是靈魂的沉淪,情根深種,其次纔是由情而生慾望的衝動。
這些水念予作爲女子無從體會,她之所以認爲冷月心更具備危險性,是因爲周姒已爲人婦,以她的穿着舉止乃至神態,還有水念予澄澈清明的玲瓏心的直覺,都釋放着一個信號,這是一個不知忠貞爲何物的女子。
冷月心卻還是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女,雖然很不可思議,水念予的感知是不會欺騙她的,這個女子身上沒有絲毫渾濁之氣,凡是經歷過人事的女子都不可能純潔無瑕。
“還是稱呼仙子吧,畢竟我家少爺和你不太熟。”俊俏小生目光警惕地看着無處不充滿着極致誘惑的紅裙女子,不甚客氣地說道。
冷月心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看稀世珍寶一樣,第一次有男子面對自己非但不顯得心動,反而隱隱透露着敵意,好像自己搶走了他的情郎一樣。
問題在於,這個俊俏小生怎麼看都是一個男的,女扮男裝的懷疑還沒升起就不攻自破。
那這股敵意從何而來?
莫不是……
冷月心悚然一驚,忽然發覺自己好像不該留下的,幾乎就想打道回府了。
不行!
冷靜!
先試探一下,冷月心暗吸了口氣,眼波流轉,一雙妙目頓時變得嫵媚多情起來,彷彿要讓天地萬物都淪陷進來。
“公子~”冷月心含情脈脈地注視着青衣少年,軟軟濡濡的聲音嬌滴滴起來,足以讓得道高僧都氣血飆升,爲之神魂顛倒。
然而陽炎絲毫不爲所動,剛剛經歷過周姒的妖嬈豔誘,讓他深深警惕起來,天然就有了一層免疫護罩,水念予的那道清澈目光依舊留存在他腦海中,使得他的心境無比平和。
然而,冷月心卻誤會了,心中一陣失落,原本以爲出現了有意思的獵物,結果卻是一場荒唐的誤會。
人家反應平靜,不是因爲定力多強,而是因爲……他有斷袖之癖!
還是和身邊的書童!
這簡直是……
“叨嘮了,小女子告辭!”冷月心神情恢復了清冷,不願再多停留片刻,蓮足輕移,那襲紅裙迅速隱沒在黑夜之中。
陽炎和水念予齊齊一怔,面面相覷,刻意在這等着他們,結果話沒說兩句,這就走了?
謎之行爲!
陽炎緩緩皺起眉頭,回想着剛纔的一幕幕,最後是絕塵仙子離去時眼神中那一絲強行隱忍的嫌棄之色,不由心中一動,這女人莫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因爲水念予奇怪的舉動,一夜之間,自己已經兩次被人誤會有龍陽之好,而且還是被兩位媚骨天成的絕世尤物同時誤會。
百思不得其解,陽炎不再去理會了,不管她誤會了什麼也跟自己沒有關係。
“楊公子!”
三人正準備回邵氏客棧,才走幾步,身後又有人叫他,而且還是女子的聲音。
水念予就納悶了,就這麼一會,什麼桃花都飛過來了,這個“師弟”真不讓人省心。
好在這一次的不是那種妖媚勾人的女子了,反而有種巾幗女俠的味道。
邵卿玥快走幾步來到近前,說道:“還請稍等片刻,王梓煬一會就出來了,我們一塊回客棧。”
有了昨夜私談,對於她直呼自己未婚夫名諱的行爲,陽炎並不驚訝。
而且這個女子並不簡單,既然這麼說定有用意,不防多等一會。
不多時,王梓煬衣冠整齊地走了出來,臉上神色與平常時候一般無二儒雅溫和,沒有誰會想到方纔他還正與太子側妃偷情過。
“楊兄弟久等了,抱歉,我們這就回去吧。”王梓煬說道。
……
“三哥,情報準確麼?萬一搞錯了,那個地方的人可是不好惹的。”
“空穴來風,必有因緣,何況少主之仇不能不報,只要做得乾淨點,不會有人查到我們身上。”
“這倒也是,不過目標身邊有強者守護,就咱們兩人恐怕不夠穩妥。”
“放心,情報無誤的話,所謂強者也不過爾爾,你我二人聯手,除非他是至尊境強者,否則護不住目標。”
“那好,走!”
兩道黑影如鬼魅般在黑夜中閃現而過,沒有驚動任何人。
……
“張師兄,前面就是目標必經之路,而且人流較少,方便動手。”
“很好,所有人加快速度,敢殺我弟弟,天王老子也得死,況且一個冒牌貨!”
“哼!”
……
“四爺,茲事體大,咱們是不是先跟家主請示一下?”
“不必了,一個毛頭小子,還想從老子手下翻天不成?”
“殺子之仇若是不報,日後我韓家在武功城還有何威信可言?”
“情報來得可疑,萬一有誤,那……”
“哼!那又如何,那小子若是在那個地方得勢,又何必跑到這裡耀武揚威,不必說了,今夜他必死,你要是再囉囉嗦嗦,老子先砍了你!”
“……”
……
……
“棋子已經擺好了,就等目標入局了。”
“很好,不要說他的身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好叫他臨死前知道什麼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
“是!”
……
吱呀吱呀!
太子行宮,豪華的寢殿中,佈置奢華,地上散落着一件件凌亂的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一直延伸到溫香暖帳外面。
而在那暖帳之內,柔軟舒適的大牀上,一對男女緊緊糾纏在一起,七重誇呀,一道道靡靡之音通過暖帳傳揚到寢殿之外,迴響在天地之間,高懸於空的明月都似乎害羞了,躲進了雲層之中。
男子嘶吼着,鋒礦充磁着,使得神夏恧仁德預提和仺在劇烈地搖晃着,那張嬌媚無限的狐媚子臉痛苦得幾乎完全扭曲了,聖印咦藍更噶筽郭毅狼。
“殿下……步搖納麼搭理!”女人斷斷續續地痛哼出聲,男人卻無半點憐香惜玉,聞言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猶如狂風驟雨,女人幾乎要昏厥過去了。
終於,伴隨着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男子馮眶煲晉沑任噷噷相欠易鼎,保持着這個姿勢僵硬了數息,男人渾身肌肉放鬆下來,趴倒在女人身上不再動彈。
女人大口喘息着,雪白肌膚泛着潮紅,淤青無數,不知是在舒緩全身各處的劇痛,還是在眷戀地回味。
“殿下,今天那個青衣少年,您似乎待他很不同,王梓煬都不敢讓他未婚妻入正殿。”女人柔軟無骨的藕臂抱緊又開始不安分的男人腦袋,好奇地問道。
“怎麼?想嚐嚐青澀少年的味道了?”男人專心致志醉殤的董卓,卻有譏諷聲在她腦海中響起。
“嗯……有點可惜……是個斷袖。”女人哼哼唧唧道。
陽炎:“……”
“斷袖?”男人愕然地離開滿懷溫香,擡起頭看着她,這事孤怎麼不知道?
“是啊!”女人不滿地將他惱代充西南下去喻體衛功琦,把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頓了頓,女人紅脣一勾道:“若是殿下有意招攬,妾身可以把他掰直來。”
陽炎:“???”
“暫時不必了,也許今晚就有結果了。”男人淡淡說道,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嗯?”女人不解地望來。
男人沒有解釋,手上動作加快,很快寢殿又傳出了讓人面紅耳赤的交響樂,剛剛露頭的明月又“嗖”地縮回了黑雲之中……
……
“炎兒,有十幾道不太弱的氣息正快速圍攏過來。”
還差兩條街就能抵達邵氏客棧,陽炎腦海中卻響起了冰若言的傳音,頓時目光微凝。
師尊口中的不太弱,多半是厲害的天玄境強者,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來者不善!
陽炎不解的是,大夜晚的有誰會這麼大陣仗來對付自己,馭獸門?
貌似最有動機找他麻煩的勢力也就這一家了,人慾天堂和禹氏都還差點意思,畢竟馭獸門少主可是死在他的算計之下,雖然有大商太子的警告在前,也不排除鋌而走險的可能。
奇怪的是,馭獸門既然決定動他,而且這麼迫不及待,爲何不像昨日一般直接出動至尊境強者,比如那位狂言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