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子看到他時,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輕蔑和厭惡,陽炎急於找到水念予當時雖然注意到了卻沒有在意,現在想來非常不對勁。
陽炎知道擂臺上發生的一幕在外人看來都會心生誤會,看他時眼神有些異樣不難理解,但要知道這一幕乃是發生在校場中,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陽炎追出來時,人羣也沒有解散。
那名女子爲何會產生那樣的情緒?
唯一的解釋,便是她至少與水念予認識,並且親眼看到了那一幕,在水念予揮淚而去時就急忙也離開了。
她故意聲稱水念予去了南城門,就是要將他引走,不讓他找到水念予。
如今陽炎反應過來,但又要去何處尋?
“那個女子!”陽炎目光一閃,快步返回帝都。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拼一把了,如果水念予真的離開了帝都,不論是從其他哪個城門出的,經過這麼一耽擱都不可能再追上她了,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她還在帝都!
人生地不熟的,水念予想要在帝都躲藏不被自己找到,那名故意誤導他方向的女子是最有可能幫忙的。
只要抓住那名女子,說不定就能夠問出水念予的下落。
……
帝都一座不起眼的高宅大院內,楚月兒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扇房門,然後又趕緊關上,這才大出口氣,坐到桌邊說道:“沒事了,我已經把那個負心漢引走了。”
“多謝。”一名綠衣女子從幽暗的陰影中走出,輕聲說道。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楚月兒輕飄飄地揮了揮手,道:“姐姐最痛恨的就是負心漢,既然撞見便不能坐視不管。”
“不過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那負心漢馬上就要成爲武昭駙馬了,若是鐵了心要殺人滅口,遲早會找到這裡來的,你應該趁他被我引走馬上出城。”
綠衣女子搖了搖頭:“我若要出城,早就出了,也不用勞煩楚姑娘幫忙引走他。”
“唉!”楚月兒嘆息一聲,恨鐵不成鋼道:“他都這麼負你了,馬上就要跟別的女子成親了,還要殺你滅口,你還捨不得他?”
綠衣女子嘴脣蠕動了下,平靜道:“我們的關係並非楚姑娘想的那樣……他也沒有負我。”
“不是那樣,那是哪樣?”楚月兒翻了個白眼,一臉不信地反問道:“那你知道他和武昭公主要成親爲何哭成那樣?他若不曾負你,你爲何還刺了他一劍?”
“我……”綠衣女子張了張嘴,茫然了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房門突然“哐”的一聲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
“啊!”楚月兒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下意識彈跳而起,伸開雙臂將綠衣女子擋在身後。
“什麼人……是你?你來幹什麼?還不快滾出去!”楚月兒看到來人,臉上立刻涌現幾分寒意,聲色俱厲地喝道。
放肆破門而入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面相英俊,穿着華麗,一看就是某位高官子弟,可惜的是生就一雙賊眉鼠眼,不時透露出淫邪之色,讓人不禁聯想到一個成語——衣冠禽獸。
“你可是我娘子啊,你說我來幹什麼?”猥瑣青年淫笑道,步步緊逼。
楚月兒臉色更冷了,啐道:“呸!誰是你娘子!就你也配?”
“我警告你,擅闖未出閣女子的閨房,按劍武律法罪當處斬!”
“岳丈大人可都是答應我了,聘禮也都收下了,你就是我即將過門的娘子,丈夫進自家娘子的閨房也叫擅闖麼?”猥瑣青年有恃無恐道。
楚月兒哼道:“那是我爹私自答應的,本姑娘死也不會下嫁你這樣的登徒浪子!”
“是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告到皇帝老兒面前也是我有理,月兒,你若是悔婚,岳丈大人就是犯了騙婚謀財之罪,這可是要殺頭的!”猥瑣青年也並非是什麼都不懂的紈絝子弟,當即反將一軍。
“你……無恥!”楚月兒氣得渾身發抖,壯闊的雄偉劇烈起伏,直讓猥瑣青年看得口水直流,眼珠子都彷彿要瞪出來了一樣。
“月兒何必這麼生氣?只要你今日從了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岳丈大人從此在朝野也會平步青雲,何樂而不爲呢?”猥瑣青年步步逼近。
楚月兒終於知道他要幹嘛了,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害怕,色厲內茬道:“你敢在將軍府亂來,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猥瑣青年猖狂笑道:“岳丈大人可是求之不得呢,不然你以爲我是怎麼進來的?”
楚月兒臉色一白,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仍是強撐道:“我與林昱早已私定終身,你敢碰我,他必殺你!”
猥瑣青年哈哈笑道:“白衣劍客林昱麼?昨日擂臺比武輸的那麼難看早就沒臉留在帝都滾回林城去了,甚至都沒來看你一眼,你指望他會出現麼?”
被戳中痛處,楚月兒內心更是悽苦。
當她得知父親竟要將自己許配給他人時,就找過林昱想要與他私奔遠走高飛,然而林昱決然拒絕,還勸她要遵從父意,以後兩人就不用見面了云云。
呵,男人!
就在她心神迷惘近乎失守之際,猥瑣青年奸計得逞地一笑。
驟然欺身上前,雙手環抱向楚月兒衣帶緊束下顯得異常纖細的柳腰,要將她那柔軟豐腴的嬌軀攬入懷中。
“啊!”猥瑣青年痛叫一聲,原來在他將要得逞時,一道強勁的指力彈在了他的手腕上,腕骨幾乎裂開了似的,劇痛無比。
“什麼人?”猥瑣青年警惕得四處張望,隨即目光鎖定在楚月兒身後的綠衣女子身上,不由得眼前大亮。
比起楚月兒的美麗動人,綠衣女子相貌顯得並不出衆,卻有着極爲出衆的氣質。
更爲吸引他的是,綠衣女子那完爆楚月兒的身段,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完美,彷彿集天地造化於一身,縱然他閱女無數,也沒有哪一個能及得上她的萬分之一。
就是冷了點,不過這樣才更有徵服的情趣嘛。
相比較漂亮的臉蛋,猥瑣青年對身材好的女子更爲癡狂,他的一貫理念是:再漂亮的臉關上燈也看不見了,但是姣好的身段是實實在在可以深入體會到的。
此刻他已然忘記了手腕的劇痛,色迷心竅地想要繞過楚月兒走向綠衣女子:“就聽人說月兒帶回來了一個女子,沒想到是一個極品,今天我就來浩浩晚晚易龍霜風吧!”
楚月兒臉色一變,這纔想起綠衣女子還在,更沒想到視色如命的猥瑣青年不但癡心妄想要強迫自己,連她也不放過。
“啪!”她一巴掌狠狠甩在猥瑣青年臉上,怒指門口:“滾!”
“臭賤人!不識好歹!今兒個不叫你知道我秦壽的厲害,老子以後就改名叫秦短!”猥瑣青年惱羞成怒,一把抓住楚月兒來不及縮回的雪白皓腕,用力將她拉入懷中。
“嘶拉”一聲扯破楚月兒的衣裙,霎時混元學你的相間羅路栽了空氣中,猥瑣青年頭迅速低下,就要去親吻玉頸下性感迷人的鎖骨。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大膽,楚月兒完全沒來得及反應,唯有任他施爲。
綠衣女子眼中寒芒一閃,就要一劍刺穿猥瑣青年的頭顱,但有一道劍光更快,從房門口 射來,眨眼間從猥瑣青年後腦穿入,從眉心穿出,將他整個腦袋釘死在楚月兒後面的柱子上。
猥瑣青年一聲未吭,便怒目圓睜,死不瞑目!
本以爲難逃厄運還要連累綠衣女子的楚月兒絕處逢生,急忙推開猥瑣青年的屍體,便看到一個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多謝英……”感謝的話剛出口,楚月兒看清來人不由得呆住了,甚至都忘記了遮住衣裙被扯破的部位。
來人約莫十六歲的少年,一身多處破損的大紅色駙馬服,不是陽炎又是何人?
想到之前自己矇騙他的場景,和剛纔他一劍殺死猥瑣青年解救自己的一幕,不由得尷尬萬分,謝也不是,不謝也不是。
陽炎卻是沒有理會這個春光外泄一臉複雜神色的女子,目光徑直望向了冷臉轉過身的綠衣女子身上。
心中大石頃刻落地,陽炎朝着綠衣女子走去。
不過沒等他靠近,一縷好聞的花香襲來,楚月兒像守護雞崽的母雞一樣擋在身前,滿是警惕地瞪着他道:“你……你想幹嘛?別以爲你剛纔救了我就可以爲所欲爲!”
陽炎目光下瞥,這女子似乎沒意識到自己的衣衫不整,由於伸展雙臂昂首挺胸的護崽動作,更多薛擺的即付寶路在外,尤其是那一條微露出來的沈碎垢去,幾乎是在挑戰男人的神經。
儘管陽炎目無波瀾,楚月兒仍是明暗地感覺到似乎有霜卓爾的搭手載寄付傷附魔一般,茫然地低頭一看,霎時,一抹嫣紅自玉頸向上蔓延過頭頂,似乎有蒸汽噴冒而出。
當即她什麼也顧不上了,一邊急忙拉起滑落玉臂的衣裳遮住春光,一邊低着頭羞紅着臉衝向分屏後面。
沒有了礙事之人,陽炎看着依舊扭過身子不理會他的綠衣女子,淡淡道:“跟我走。”
綠衣女子毫無反應。
陽炎眉頭一皺,乾脆直接拉起她的玉手,卻被無情甩開,再拉,再被甩開,再拉,再被甩開……
陽炎饒是已是耐着性子了,三番兩次這般,也不禁有些着腦,冷聲道:“你到底意欲何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