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華長老這麼說,本座就看看究竟是什麼驚喜。”厲嘯天說着,緩緩打開木匣子,一道耀眼的金屬光澤映入眼眸,一隻金屬髮簪靜靜躺在其中。
髮簪乃是由罕見金屬配合其餘各種特殊材料製成,做工精巧細緻,尾部曲成環狀,連接着吊墜流蘇,精美無比,女子插在頭髮上,定然增分不少,而且用來做武器也堪比頂尖武器。
然而,厲嘯天看見這隻精美髮簪,卻是渾身一震,目光呆滯,死死盯着髮簪,怎麼會……
對這隻髮簪,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了,因爲這是當年,他與千尋的孃親千玉兒定情之時,他送給千玉兒的定情信物,自此之後他就從沒見過她將這髮簪摘下,直到她離開太華宗也一直戴着。
那一年,他十八歲,她十七歲。
“這個送給你。”一身白衣,劍眉星目的厲嘯天將一個精緻的玉盒遞給眼前的女孩。
女孩扎着清爽的馬尾辮,冰肌玉骨,秋水般的眸子透着絲絲靈動,小心翼翼地接過厲嘯天遞來的玉盒,嫣然一笑,道:“什麼啊?”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厲嘯天溫柔地看着女孩,笑道。
女孩狐疑地看了厲嘯天一眼,緩緩打開玉盒,只見一隻精美至極的髮簪躺在那裡,不由得微微一笑。
“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女孩俏臉微紅,螓首輕點。
“那我幫你戴上吧。”厲嘯天略微緊張地道,見得女孩只是沉默,沒有反對,登時一喜,取出髮簪輕輕插在女孩頭上,而後看着女孩,此時女孩也正好擡起頭來,四目相對,愛意萌生。
“玉……玉兒,你真漂亮,我……我喜……喜歡……你!”這一刻,厲嘯天有些結巴,卻總算是說了出來。
“天哥,我……我也喜歡你。”女孩臉色通紅,急忙說了一聲便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厲嘯天。
頓時,狂喜之色涌上厲嘯天俊臉之上,激動地一把抱住女孩,很緊,很緊……
女孩躺在厲嘯天懷裡,腦袋枕着他的胸膛,一抹燦爛的笑顏綻放,天地都彷彿隨之一亮。
那一年,他二十五歲,她二十四歲。
“嘯天,你是我太華宗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宗主之位是時候交給你了,你日後定然要將我太華宗發揚光大。”一間大殿之中,上任宗主對着厲嘯天說道,目光中滿是慈愛。
“宗主,這……”驟然聽到宗主的話,厲嘯天大驚,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怎麼,你有什麼話要說?”宗主瞧得厲嘯天的樣子,開口問道。
“宗主,這……這……萬萬不可!”厲嘯天猶豫了片刻終於說道,這宗主之位,他不能要。
聞言,宗主眉頭大皺,問道:“爲什麼不可?太華宗宗主之位歷來是由宗內最傑出的弟子接任,這一代弟子之中,就數你的天賦最好,實力也是最強,只有你能擔此重任。”
厲嘯天跪倒在地,說道:“宗主看得起弟子,是弟子的榮幸,但凡宗主有何吩咐,弟子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這宗主之位,弟子難擔重任,懇請宗主收回成命,另擇良才!”
宗主聞言,大喝道:“胡鬧!接任宗主豈是兒戲,怎能隨意換人?宗主之位,你必須得接,由不得你推辭!”
“宗主,求宗主收回成命!”厲嘯天依舊跪在那,懇求道。
宗主看着跪地不起的厲嘯天,嘆了口氣,聲音緩和下來,問道:“是爲了那個叫千玉兒的女弟子?”
“是!弟子已經與玉兒私定終身,不能接任宗主之位,只能辜負宗主的好意了。”厲嘯天點頭道。
“千玉兒的天賦不差,與你相配,本也無不可,只是按宗門門規,宗主不可娶妻,而如今,太華宗上下也再找不出能和你媲美的弟子了,這宗主之位也只有你能接,可惜了一段好姻緣。”宗主雖然不反對他們二人,可是爲了太華宗的未來,也只有犧牲個人感情。
“不!宗主,弟子不會接受的,弟子不會放棄玉兒的!”厲嘯天堅定道。
“這可由不得你,三日之後,就是宗主繼任儀式,到時,你就是新一任太華宗宗主!”宗主說完拂袖而去,一切都是爲了太華宗的興旺,做回惡人又如何?
只留下厲嘯天一人,依舊跪在原地,面容痛苦無比,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一定要他當什麼宗主?爲什麼?
厲嘯天沒有注意到,在一個簾幕後面,一個美麗女子正淚流滿面地看着他,眼神是那麼的淒涼,那麼的不捨,卻又那麼的堅定……
三日之後,厲嘯天出現在了宗主繼任儀式上,面色冷漠,從頭到尾不曾說過一句話,猶如傀儡一般照着儀式進行,就那麼成爲了太華宗宗主。
而那讓他甘願放棄宗主之位的女孩也消失在太華宗,等到他找到她時,只見到了一座墳墓,只留下了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也至今還恨着他,不肯叫他一聲父親。
相隔十幾年,又一次見到這隻髮簪,竟然是在華虛手中,如何讓他不驚?而且,華虛拿這髮簪給他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許久,厲嘯天才平靜下來,看着華雲,眼中冷芒掃過,冷笑道:“華長老的禮物的確奇特,本座真的被驚到了,不知華長老是從哪裡得到的?”
“只要宗主喜歡就好,哪裡得到的又有何關係?”華虛依舊微笑道,彷彿沒有聽出厲嘯天話中的冷意。
衆多弟子也被這一幕弄得好奇萬分,華虛長老究竟送了宗主什麼東西,爲何宗主看到後神色那麼震驚,而且他們也聽出來,宗主的語氣可是不怎麼友好。
而陽炎將厲嘯天和華虛的神色盡收眼底,雙目一閃,好戲該上場了!
就在這時,厲嘯天對着華虛冷道:“華長老,我看我們也不必再打什麼啞謎了,想要本座做什麼,說吧!”
“好,宗主快人快語,老夫也就不再繞圈子了。”華虛微微一笑道,“老夫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想求宗主了卻一番小兒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