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灌大眼賊兒

我的家鄉坐落在一個東北古老的小城鎮,叫老懷德。是一座有着悠久歷史的老城,生活在這樣一個有着濃厚東北民俗文化的小鎮上,給我的童年增添了無數樂趣,還有那些難以 忘懷的往事。下面就和朋友們說說我童年遇見的那些靈異的人和事吧。

我出生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中國東北。那個時候正是中國的改革開放初期,中國的國力正處在起步與上升階段。百廢待興,家家過的日子還不算富裕。尤其是那個時候的東北農村。

老百姓都剛剛從三年的自然災害中挺個過來,捱餓剛過剛剛都能填飽肚子,日子家家都過的緊巴巴的。

可是那時候的孩子雖然頓頓都吃的不好,也不知道都在那來的精神頭。十二,三的半大小子一個比一個淘。那個時候的小姑娘相對而言要比小小子安靜一些,那些過去農村的半大小子,一個比一個淘。所謂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本來家庭條件不好,還一個比一個能吃。

記得在我小的時候,那時候我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吧,長的又廋又小,家裡條件不好營養跟不上,纔會長成那樣。而且膽子還小,但是我身邊的幾個玩伴卻膽子一個比一個大。

我們小的時候的農村業餘文化生活特別的匱乏,一個屯子幾乎就沒有幾家有電視的。平時沒事的時候家家都靠聽收音機來消磨閒下來的無聊時光。

大人們到行了,可是孩子們坐不住啊,十三,四歲孩子可都是淘的要上天的時候,沒有實在吸引他們眼球的東西他們絕對不會在屋裡坐的住的。

記的我小的時候有三個小夥伴和我最好,一個叫石頭,一個叫彭淼,還有一個是比我小几歲的叫鎖柱。

鎖柱比我們幾個都要小,別看這小子歲數小,在我們幾個當中可以說數這個小子鬼點子最多,沒事就愛想一些無厘頭的鬼點子。有他在我們身邊,給我們幾個無聊的童年增添了無窮無盡的樂趣。

關於鎖柱的這個名字還有一段典故呢,鎖柱他爹叫李安喜,老兩口生了四個姑娘,

都四十多歲了才生了鎖柱這個兒子。老來得子可把鎖柱他爹給樂壞了。在那個重男輕女極其嚴重的年代裡,一個兒子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是無法比擬的,所以爲了好養活,他們給鎖柱起了一個比較通俗易懂的小名——鎖柱。過去的孩子都沒有現在孩子叫的名字那麼文雅,都是些啊貓,啊狗的小名,爲了孩子以後能平平安安,以前的時候父母迷信,信的說頭多,都說有小名的孩子好養活不愛生病,所以都信手拈來,孩子一出生就給他們起了一些通俗易懂的小名,希望孩子日後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鎖柱這個孩子的小名還有一個寓意,就是打住不在生的意思。因爲那個時候家家條件都很差在生孩子真的養不起。

那是一個暑假的晌午,天氣炎熱,太陽火辣辣的炙烤這大地。山上各種昆蟲,知了的鳴叫不絕於耳。我們四個小夥伴們,百無聊賴的坐在屯西頭老楊家的牆頭上,大眼兒瞪小眼兒的不知道玩點什麼。

這個時候一向鬼點子賊多的鎖柱,小黃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的看着我們三,呵呵的壞笑。

在我們四個當中頂數他鬼點子最多,花花腸子也是最多的。一向憨厚老實沒有什麼壞心眼子的石頭就奇怪的,直勾勾的看着鎖柱:"你小子看着我們幾個傻笑啥呢"?石頭看着鎖柱矇頭轉向的問他。

被石頭這麼一問,鎖柱就滿臉壞笑的對我們三個說:"你說這死熱的天,咱們幾個在這幹吧的坐着也沒啥意思啊"!

一向從來都不怎麼多說話的彭淼,不知怎的突然還來話了。彭淼就問鎖柱子:"那沒意思你說咱們幾個能幹啥去"?

鎖柱子小黃眼珠子還是不停地滴溜溜亂轉,神叨叨的指着我們對面的西邊小樹林對我們幾個說:"老楊家墳瑩地就在那樹林裡邊,那墳圈子裡面老多大眼賊洞了,要不咱們幾個整點水去灌大眼賊洞吧"?(大眼賊屬哺乳動物。學名叫黃鼠,是東北田間地頭常見的一種動物。身體細長,毛灰黃色,鼻尖淡紅色,上下脣和眼圈白色,眼大而突出。視覺、嗅覺、聽覺靈敏,記憶力強,警惕性高。穴居在疏鬆的土壤中,吃農作物和野生植物,會傳染鼠疫。它和老鼠一樣,在農民心目中都屬於是臭名昭著的動物,禍害莊家,糟蹋糧食都是屬於農民要消滅的對象)

一聽說鎖柱提議要去灌大眼賊,看着他神秘兮兮我還以爲他能想出來什麼高明的玩法呢,竟然想出來這麼幼稚,小孩子都不愛玩的小把戲。

我就不肖一顧的對鬼靈精怪的鎖柱說:"我還以爲你能想到啥好玩的事呢,竟然是灌大眼賊啊!灌那玩意幹啥啊,又不能吃"?

鎖柱一聽說我否定了他的提議,態度顯得很漠然。之後又瞪大眼睛對我說:"你不知道啊!五剩子,大眼賊肉可好吃了!把那玩意灌出來打死,扔火裡一燒,哎喲!那叫一個香啊"!鎖柱子一副眼前就是山珍海味美味連連的樣子,

我一看見鎖柱子那副猥瑣的饞嘴樣哈喇子(口水)都快流出來,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就對鎖柱子說:"拉到吧!那玩意好像有鼠疫吧,能吃嗎"?

這個時候在一旁一直都沒說話的彭淼說:"我也聽我老叔說了,燒大眼賊肉真挺好的,肉絲又白又香,我老叔都吃過了好幾回了,現在也沒咋地啊"?有了彭淼這個吃鼠肉的見證者的現實說法,把我們幾個少不更事的小夥伴都給說的怦然心動了,都想盡快嚐到大眼賊的美味了,連我這個我們隊伍之中唯一的一個反對者也被他們幾個給鼓動動心了,就懷疑的問這鎖柱子:那玩意的肉真的就能那麼好吃嗎?

彭淼家就兩個孩子,一個姐姐,還有他。我們四個當中頂數彭淼家條件最好,平時嬌生慣養慣了。是一個想吃啥就必須得吃到的主兒,一聽說大眼賊肉那麼好吃,立刻就把彭淼的肚子裡饞蟲給勾了起來。就着急的對我們幾個說:"那還等啥啊咱抓緊去逮大眼賊啊"?

對於捉大眼賊我們幾個當中就要數鎖柱子是行家了。一聽大夥兒都同意去捉大眼賊兒吃了,鎖柱子的眼睛都放光了,就對我們說:"那還等啥啊!那咱們趕緊的回家去拎水啊,一會就去灌大眼賊"。

於是我們就約定好了,等到中午吃完飯一起從家裡偷着拎出水來,到西樹林子老楊家墳瑩地去灌大眼賊。

到了中午吃完飯的時候,彭淼和鎖柱子早就在樹林子邊上等我們呢。因爲這兩個傢伙嘴饞,來的比誰都早。看我姍姍來遲的在家那邊跑過來。鎖柱子長的小像小耗子似得跑過來對我說:"你咋纔來啊?可急死我了,看你咋還空着手來呢?咋沒拎水呢"?鎖柱子看我兩手空空跑過來着急的問我。

我這還是偷着揹着我的父母跑出來的。我們家孩子多,在我們家我排行是老五所以小名叫五剩子。孩子多家裡的活就重,我是沒幹活揹着父母偷着從家裡跑出來的,那還有時間拎水。我還在尋思呢,我回家能不能捱揍呢。

鎖柱子看着我沒有拎水,回過來就甩給我一句:“你可真完犢子”!就看着他和彭淼拎來的兩桶水,心裡好像是在盤算着這兩桶水能不能灌出來大眼賊。

鎖柱子和彭淼一人拎着一桶水,就要往林子裡面走。我因爲沒有弄到水,也能完成任務呢,心裡自知理虧。垂頭喪氣的跟在他倆後面。

我跟在他倆後面,看着他倆拎着水離了歪斜的身影。我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們不是四個人嗎,怎麼就我們三個人呢,石頭怎麼沒來呢?於是我跟他倆後面就問鎖柱子:“咱先彆着忙走啊,石頭咋還沒來呢”?

只見鎖柱子在前面急頭白臉,沒好氣的對我說:“可別提石頭了,他比你還完犢子呢”。我就問石頭怎麼?

鎖柱子說:“他和彭淼去找石頭,被石頭他爹給知道,石頭家有活他爹就說啥都不讓石頭出來,石頭就要偷着往出跑,結果被石頭他爹給發現了,給石頭暴揍一頓。石頭好像來不了”。

一看少來一個人,而且灌大眼賊的水帶的還少,我們幾個人內心難免就有一些沮喪。當初中午時候豪言壯語要去灌大眼賊的熱情當時就減了一半。

沒有拎來水的我就上前幫彭淼去拎水,我倆拎着一桶水,鎖柱子鬼心眼多看着我和彭淼兩個人拎着一桶水,心裡就有些吃醋了,就對我說:“五剩子你也不對勁啊,幫他拎水,你咋不幫我拎呢”?

我看鎖柱子那小心眼兒樣,我就對他說:”我這不看着彭淼瘦,你長的壯實嗎我尋思尋思多幫彭淼拎會,你看你還多心了呢“。我和鎖柱子他一嘴,我一嘴的掐着就往樹林子深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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