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狠狠的照着周大壯的手背上就是一口,這一口只見周大壯的手背上整整齊齊留下四個帶血的牙印。周大壯也沒有想到這個孩子下手,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下嘴會這麼狠。周大壯嗷的一聲,還好石頭只是咬上了,就把嘴拿開,沒有說咬死口了,若是真的咬死口了話,非把周大壯肥那嘟嘟的手臂咬掉塊肉不可。
被石頭咬的劇痛的周大壯,手背讓石頭咬的太疼了,本能的就把手鬆開了,他光顧顧着手疼了,哪裡還敢着去招惹石頭這個小魔頭。
石頭一看周大壯把手鬆開,順勢就從周大壯的懷裡掙脫出來。回頭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喊疼的周大壯,眼神裡充滿了鄙視和得意。扔下在地上喊疼的周大壯,起來拔腿又跑了。
石頭娘和兩個女兒剛剛攆上被周大壯抱在懷裡的石頭,可是石頭給周大壯咬了又跑了。石頭娘幾個還以爲石頭這種狀態是瘋了呢,萬一要是在傷到什麼人,他家可承擔不起,就又在後面上氣不接下氣的追趕着石頭。
他們幾個都是女的,那有那麼好的體力,攆了一段都攆不動了,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然而石頭卻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跑的比猴子都快,不一會的功夫就乾沒影子了。
周大壯人長的壯實,但是卻是一個熱心腸。被石頭咬傷後,沒有顧及自己手背的疼痛,又呵斥帶喘跑過來,問蹲在地上累的不行不行的了石頭娘:“老嬸你咋的了?石頭跑那嘎達去了”?
石頭娘捂着肚子,指了石頭跑去方向,對周大壯說:“石頭往那邊跑了,快幫嬸子去攆他”。
周大壯二話沒說,站起來一溜狼煙就去追趕着已經跑遠了的石頭。
周大壯腿長身體好跑的快,很快他便追上跑的也挺快的石頭。正趕上這個時候屯中的兩個社員上地幹活,周大壯也沒有看清前面的兩個人是誰,總之他知道是兩個男的,他知道石頭的習性了,多虧過來是兩個男的,別看石頭是個小孩子,若是真的過來兩個女的,還真是舞扎不過石頭這個小孩子呢。
跑在後面的周大壯就喊:“前面的那小孩偷我家雞蛋了,你倆在前面給我劫住”!
鄉下人個個都是見義勇爲的活雷鋒,遇到這種不良的社會現象他們都會鬥爭到底的,前面那倆人一聽說孩子偷完雞蛋了還想跑,那還能慣着,他們哪裡知道這個孩子還能咬人那。
走在前面的那個人,看見石頭直勾勾的跑了過來,也沒有多想,都沒有拿石頭這個小孩子當回事。扔下鋤頭攔腰就把跑過來的石頭給抱住了。石頭在他懷裡掙扎了幾下又險些沒有跑出去,誰都沒有想到石頭一個毛頭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石頭又一次的被人死死的抱在懷裡。
石頭一看這就跑不了,還是老計策對準抱着他那個人手臂又是一口。只聽見“啊”的一聲,就這樣第二個受害者又誕生了。
石頭又成功的讓第二個人傷到他的嘴下,現在的石頭只知道咬人,沒有什麼分辨,還有判斷的能力。正當石頭咬完人還要跑的時候,他忘了想要收拾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另外一個人看見石頭這小子咬人挺狠啊,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學過兵法還是怎麼的,知道石頭會咬人,沒有正面還對抗,怕被這個小孩咬到疼不說,挺大個人他也丟不起那磕磣呢,一大人連小孩都整不過,還被小孩給咬了,這要是傳出去非讓人給大牙笑話掉了, 要說呢薑還是老的辣。石頭他在厲害,被什麼玩意附體說白了一句話他還是“毛嫩”,太年輕經驗不足。石頭直不愣騰的就向那個人衝過來,可是他並沒有顧及腳下,他奔跑的速度太快。就像是安裝了火箭助推器一樣,嗖的一下就過來了,就當他馬上要接觸的那個人時候,就感覺腿下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絆一下,因爲慣性的原因,還是石頭奔跑速度太快。腳底下這麼一拌,高速奔跑的石頭一下子就射出去能有兩三米遠,爬在了地上來了一個狗搶屎。
突如其來的跌倒,石頭在想要起來已經沒有機會了。給他下腿拌的那個人,已經撲倒了石頭身上。把石頭死死的按在了地上,石頭在想要起來,那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石頭就算是有力氣的話,那也是白扯呢,和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給他絆倒的那個人比周大壯還要胖呢,就他那大體格子壓倒石頭身上別說是石頭一個孩子,就算是大人的話,他也起不來啊。
這個時候剛剛被石頭咬傷的那個哥也起來了,兩個人對付石頭一個毛頭小子那還不是手掐把拿的事,也是趕的石頭點不好,這兩個捉拿石頭的人正好上山去背柴,兜裡面都揣着繩子,看見石頭一個小孩子竟然敢如此的乖張,滿街亂跑不說,還敢張嘴咬人,而且還咬傷了兩個人。兩個人一來氣,掏出來兜裡的繩子,就把石頭幫了起來。被捆起來的石頭,當時雙眼都冒着兇光,惡狠狠的對絆倒他的那個人說:“你敢跟我作對,將來我就讓你斷子絕孫”!當時誰也沒有想到,石頭一個孩子會說出來這樣的話來。石頭說完那個人就很生氣,很生氣,上前就給石頭兩個耳光。可是他的這兩個嘴巴子,並沒有將捆在地上的石頭給打服氣了,渾身掙扎着,滿地打滾的罵着剛纔打他的那個人。
打他那個人,也是剛剛把石頭絆倒的那個人叫郭紅軍,剛剛二十出頭是個棒小夥,還沒有說媳婦呢,在村子裡這些班了班小夥子裡面,郭紅軍是出了名的能幹,自從郭紅軍這次有勇有謀的制服了石頭,郭紅軍又一次打響了自己的知名度,在人們的傳說中成爲了南北二屯首屈一指的好小夥,這一好自然提親的就不少了,很快郭紅軍就遇上了自己心儀的姑娘,是鄰村的一個叫遲美霞的姑娘,這姑娘長的好看而且心眼好,人也勤快。跟郭紅軍比兩個人可真是天生一對了。
那個時候也沒人講究什麼相互瞭解,與處對象,就是兩家沒有什麼意見,就拜堂成親了。
結了婚,郭家的老老少少就等着抱孫子了,可是等了一年多,也沒見得遲美霞的肚子有個動靜。一直結婚兩三年遲美霞也沒有懷孕,同齡和他們一前一後結婚的孩子都快打醬油了,可是遲美霞卻沒有給郭紅軍生出了一男半女來。老人們都急壞了,多地的求醫問藥很多年,郭紅軍也沒有子嗣。這個時候就有人想到石頭當年說過郭紅軍斷子絕孫的一些話,難道說一個小孩子說下的那些話真的就應驗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郭紅軍拌的這一腿拌代價也太大了。這都是後話了,後文關於這件事都有詳細的敘述,請您耐心的往下看。
被困回家的石頭,石頭就被幾個膀大腰圓的老爺們就給綁在地中間的柱腳上。剛開始的時候石頭還像剛醒來的那個樣子,舞舞扎扎,吱哇亂叫的。繩子綁了好幾道,慢慢的石頭也就掙扎不動了,嘚瑟累了一點點的也就消停了。
快到半夜的時候,被綁在柱腳上上的石頭竟然睡着了。
石頭的娘啊,看着兒子被死死的綁在柱腳上太難受了就要下地給兒子解開。幾個來給石頭媽作伴的婦女,還有石頭的姐姐就說什麼也不讓石頭娘把石頭放開,害怕被放開的石頭,還像白天一樣,就像是掙脫牢籠的困獸一樣。她們幾個女流之輩哪裡降服得了他呢。
也許是她們幾個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正在昏睡的石頭,石頭睜開了眼睛還動了動。一看自己被繩子勒的緊緊的,便喃喃自語到:“這繩子咋給我勒的這麼疼呢?我這渾身真疼啊”!
幾個婦女一看石頭醒了,嚇的啊的一聲一窩蜂似的都躲向了炕裡旮旯,縮頭縮腦的誰都不敢看石頭。感覺石頭就像是有瘟疫病毒似的,躲之不及,誰都不敢靠邊。看着石頭在地上一動一動的像是要掙脫繩子又要跑,其中一個婦女就對石頭娘說:“你問問石頭他要幹啥玩意”?因爲小小子七八歲的時候正是淘的時候,平時石頭他媽對他也沒有個好態度,不說是非打既罵也差不多。然而這個時候他媽對他說話卻是異常的溫和。看着石頭的表情好像和白天的時候不怎麼一樣了,眼神也不是那麼兇狠了。石頭媽就態度溫和,用慈母特有的語氣石頭說:“咋的了?老兒子,你要幹啥跟我說”?
這個時候的石頭,彷彿是真的就恢復了理智,眼神裡流露出來兒子祈求媽媽的目光。就像是一個有着滿肚子委屈的孩童,一下子見到媽媽一樣,看到依靠與自己心中的臂膀。所有的委屈與心裡的壓抑頃刻間化成了淚水,從眼睛裡面噴涌而出。
石頭孃的心一瞬間就被石頭淚水給揉碎了,淚水也從眼眶裡簌簌的流了出來,上前哭着摟着兒子就說:“兒子啊!你這是咋的了?咋還變成這樣了呢”?石頭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對他娘說:“媽啊,你把繩子給我解開吧,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