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去,我就感覺我這一個人私自的跑出來,回家捱揍那是一定了,可是事情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遭。回到家裡我爸只是把我說了一頓並沒有和我動手,到是我媽非對我不依不饒的,因爲我在家不幹活,出去淘了。但是我媽聽我爸的,我爸沒有把我怎樣,我媽對我也沒轍。
僥倖的逃過了一場浩劫,心中正在一陣陣的竊喜呢。我在家卻突然聽見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石頭家出事了!石頭晚上從樹林子回到家,睡到半夜突然就有病了。而且據說還病的挺嚴重的,一早上就被他爸趕着馬車拉到了鎮上醫院。
我突然間感到了事情不妙,脖頸子簌簌的直冒涼風。頭皮發麻,莫非我昨天回來了,這幾個傢伙真的在山上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石頭怎麼會突然間就病了呢?無數的小問號,在我腦海裡面打轉轉。想要去問問彭淼石頭到底咋回事?可家裡面的活還沒幹完呢,我要是在擅自半路逃跑了的話,回家我爸非扒我的皮不可。聽到石頭有病的消息我在家在也呆不住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可是乾着急,又走不了。家裡的活還沒有幹完呢。
這個時候我媽扛着鋤頭從地裡回來了,一邊擦着臉上的汗,一邊對我二姐說:“二啊,你和你弟在家好好幹活啊,我上西頭上你二孃家看看,聽說昨天晚上他家石頭病了我去打聽打聽”。我這麼一聽心裡當時就樂了,我的機會來了。哈哈。
我媽說完剛要走,我就上前摟住我媽的腿撒嬌的對她說:“媽,我也要去看看石頭,你就帶我去唄”。
我媽一看我不想幹活,還想偷懶上去就是給我一巴掌。這個時候我就在懷疑呢,我到底是不是我媽親生的,怎麼每次對我下手都是這麼的狠,後媽打孩子都沒有那麼狠。說打我揚起手來就打,從來都不含糊。
我媽打完了,生氣的對我說:“你個小犢子!又想偷懶不幹活是不是?我去看看石頭你去幹啥?消停的給我在家幹活”!
我那個時候眼淚就在眼圈裡面打轉轉,但是不能哭出來。因爲我知道我要是哭出來,我媽打的肯定比現在還要狠。
我就憋了八屈,含着眼淚對我媽說:“石頭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玩了,我也想去看看石頭”。
我媽脾氣火爆,根本就不慣着我撒嬌,又把我推到一邊說:"還咯嘰是不是?在咯嘰信不信我削你兩撇子,在家消停待着得了,那你都想去"!
我二姐看到我的可憐相都爲之動容了,就對我媽說:“哎呀!媽你就別和他吵吵了,他去你就讓他去吧,在家他能幹多少活啊,心都跟長草了似的”。看來還是我姐心疼我呢。
我二姐說完,看見我媽的臉上纔多雲轉晴的有了笑容。說我二姐:“這孩子都是讓你們給慣的,當把目光轉向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變的陰沉起來。對我說:“和我去是和我去啊,到那噶噠你可得聽話,你要是不聽話,你看着我那都不領你去”。
我媽要走的時候,我就乖乖的在後面跟着。深怕我媽會一時變卦不在帶我去,臨走的時候我和故意的扭過頭來,對我二姐頑皮的做了一個鬼臉,我二姐對我嗤之以鼻的瞪了我一眼。
我和我媽來到了石頭家,看見了石頭家來了很多人,來的人都是石頭家的親戚還有街坊鄰居什麼的,聽說石頭病了都來打聽打聽咋回事。
石頭他媽披頭散髮坐在炕沿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在嚎啕大哭呢。在邊上勸說石頭他媽別哭的好像是石頭的老姑,還有石頭的舅媽。看石頭他媽哭的心裡很悲傷,我的心裡也是酸酸的,在心裡真的不想讓石頭出什麼事。
坐在炕上的石頭媽,正狼哭鬼嚎呢。看見了我媽和我來了她立刻就停止哭泣。把炕頭讓出來讓我媽坐下來,摸着眼淚對我媽說:他三嬸你咋來了呢?看見了石頭他媽造的就像老瘋子一樣,我那個時候年紀小,看見他媽造的那個樣子。心裡就有一些害怕,躲在我媽的後面不敢出來。石頭他媽看見身後的我,剛纔還哭了呢,現在又哭上了帶着哭腔對我媽說:你瞅你家五盛子,活蹦亂跳的,你說我家石頭昨天在老楊家墳地回來咋就變成那樣了呢?你家石頭不也去了嗎?不也沒咋地嗎?
石頭他媽若是不說,我媽和我爸根本就不知道我昨天去了老楊家墳塋地去灌大眼賊的事兒。
我媽這才驚訝的回答到:“是嗎?我也不知道啊,我家五盛子回來也沒和我說啊”。
這個時候,來到石頭家看石頭的街坊四鄰都開始七嘴八啞的說開了。有的幾個和我媽比較熟悉的老孃們就說我媽:他三嬸啊,你還不快點的領着你家五盛子到後山娘娘廟去拜拜,石頭他們幾個昨天好像去了老楊家墳塋地了,那地方老邪性了。誰到那回來都得不得勁幾天,這不石頭剛擱那回來半夜就病了,好像是範啥說到,要不就是招上啥沒臉體了。彭淼還有鎖柱子他媽都領着他們,上後山去拜娘娘廟了。你咋沒領着五盛子去呢?
別人不說我媽還矇在鼓裡呢,原來別人家的孩子有病,自己家孩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呢。這要真的跟石頭一樣招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可咋整呢。別看平時我媽對我又打又罵的,但是上真章了。我媽那是真疼我啊,這個是必須的呢,因爲我畢竟是我媽的親生兒子,當媽的有幾個不真心心疼自己兒子的呢。
我媽就急切的問石頭他媽:“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石頭他媽嗓子都快哭啞了,認真的點點頭:“是真的,他們四個一塊堆去的,你家五盛子好像是先回來的,他們幾個都沒咋地,就我家石頭,回來就病了。我家石頭這事咋的了?命咋這麼苦呢”!說完石頭他媽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哭的讓人心碎。
我媽緊張的把我從屋裡拽了出來,蹲在門口關切的問我:“你昨天真的就跟他們幾個一起去了西樹林,老楊家墳圈子”?
我媽這麼嚴肅的問我,我害怕並隨時提防的點了點了頭。我不知道我媽的巴掌會什麼時候飛過來,所以我隨時隨地都要提防些。
我媽又接着問我:“那你看見啥沒有”?
我就把鎖柱子是怎麼遇見黃皮子的,以及他們幾個是怎麼攆黃皮子的,把事情的經過就和我媽說了。
我媽聽完了當時就驚的目瞪口呆,拽上我就往家裡走,對我們說:“你們這幾個敗類孩子啊,這回要惹大禍了,走抓緊和我回家去”。
到了家,我媽把家裡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也就幾十塊錢吧。又把準備過年吃悶肉還有饅頭都拿了出來,還拿來一副碗筷。筷子用紅紙包上,又到了井沿接了一瓶涼水。之後又從櫃裡取出來了一塊乾淨的白布,把這些東西都包裹起來了,告訴我二姐看好家,我媽又慌慌忙忙的帶我去了村裡的食雜店,買了香,燒紙,還有一些糕點。我頭一次看見我媽這麼出血買了這麼好東西,我就好奇的問我媽:“媽你花這麼多錢,買了那麼多好東西是要送給誰啊”?
我媽沒好氣的回答我:“送給鬼!小孩子不知道別啥都瞎打聽!走跟我上後山拜娘娘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