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媽拜訪完了娘娘廟,求得了平安。也不知道這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會不會真的顯靈。
等我們倆到了村子裡,這才知道屯子裡竟然又出事了。石頭從鎮上的醫院拉了回來,看來是病的太嚴重了,鎮上的醫院不敢留了。
我不知道石頭怎麼會變成這樣,一想到石頭變成了這樣,不知道自己也會不會像石頭一樣,想想心裡又是一陣後怕。
後來我才知道,我被我姐強行的拽到家裡。說我爸我媽找我,剩下石頭他們三個人。看見黃皮子跑進了樹枝子剁裡面,怎麼樣想方設法也沒有弄出來。他們幾個惱羞成怒的竟然把樹枝子剁真的給點着了,把那隻逃跑的黃皮子給活活的燒死了。據說石頭點樹枝子剁的時候,相當,相當的詭異,整整點了十來顆火柴也沒有點着,那天清空萬里。一點風絲都沒有。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石頭也是鬼迷心竅了,那天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心就想把這個黃皮子給弄死。也不知道在哪裡學來的那些套路,看火柴點不着,他也學着那隻黃皮子的樣子繞着樹枝子剁,轉了三圈之後跪在地上盡然求起來了山神奶奶,他這一求也不是見效好使了,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真的就有效了。火柴竟然真的奇蹟般的點着了,石頭竊喜帶着對黃皮子的仇恨,一把火就把樹枝剁給點着了。火着沒了他們幾個還檢查現場了把沒把黃皮子燒死,這幾個哥做事也夠周密的了。
石頭看見黃皮子被燒焦的屍體,竟然變態想要把它吃了,鎖柱子看見石頭看見這個黃皮子有些紅眼了,黃皮子的屍體都燒焦了,那還能好吃了嗎?鎖柱子看到黃皮子的屍體都被燒焦了,就覺得噁心。急忙阻止住了石頭,幾個人把他拉回了家。 可石頭還是感覺心中怨氣未消,掙扎着非要去吃那個幾個黃皮子,被他們倆硬生生的拽回了家,結果呢回家不久石頭就病了。石頭要是沒病,他把生產隊的樹枝子剁給點着了,隊長還讓他家給包錢呢,這回石頭有病了這事也就放下不提了。
知道石頭有病回來了,我第一個跑去看他。我來的時候屋裡的人比我早上來的時候還要多,本來石頭家的小屋就不大,擠的滿滿登登都是人,有的是來看熱鬧的,有的是石頭家的直系親屬,過來幫忙的。
我看見石頭直挺挺的躺在炕上,身上蓋着一條破被。他媽一邊摸着眼淚,一邊用溼毛巾給石頭擦拭額頭。用慈母特有的眼神看着躺在炕上的石頭,眼神裡面充滿了期待,希望石頭真的能早一天好起來,不要有什麼事兒。
石頭他媽正在炕上愛撫着自己心愛的兒子,躺着一動不動的石頭,卻動了幾下,做了個要爬起來的姿勢。
石頭的兩個姐姐見狀,急忙就去攙扶躺在炕上的石頭。石頭醒了衆人也感到了喜出望外,都蜂擁而至跑上前去,把石頭圍了起來,七嘴八舌的張望的看着石頭的變化。
被兩個姐姐扶起來的石頭,肩膀慫了慫做起來嘔吐狀。兩個姐姐扶着石頭,可是在邊上的石頭媽媽卻看出來了石頭的變化。急忙告訴她的兩個閨女:“你老弟好像要吐,去趕緊快給他拿盆去”。
可是還沒等石頭的姐姐去拿盆呢,坐起來的石頭一低頭一股穢物已經從他的嘴裡噴涌而出,吐到地上,濺得邊上看熱鬧人的褲子上都是,場面極其的噁心。
伴隨着石頭嘴裡吐出來的穢物,屋子裡面立刻就有了一種極其惡臭的味道瀰漫開來。把許多前來看熱鬧人都給薰的跑到外面去了。誰都不知道石頭嘴裡到底是吐出來了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的臭,聞着幾乎就像讓人窒息一樣。那種臭味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吐完的石頭,身體好像是幾度虛脫的樣子。身上軟綿綿的,好像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媽一把沒有把他扶住,石頭險些沒有栽倒在了炕上。
看着石頭這樣的躺在炕上,石頭他媽抱着兒子坐在炕上就嚎啕大哭起來:“哎呀!我的兒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這個家了咋整啊”!石頭他媽連哭,連着哀號着,樣子看着就讓人痛心。
雖說在那個時候,家家孩子都多,死個小孩那是司通見慣的事,可是孩子都養這麼大了也不讓他說死了就死了,也不是畜生,能治當父母都會盡力給治的。
看熱鬧的鄰里鄉親們,看着石頭媽哭成這個樣子都分分上前勸導她別太傷心,自己的身體要緊。
地上石頭吐了一堆的穢物,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吃了什麼東西,還是怎麼的了,總之吐出來的東西奇奇怪怪的,還奇臭無比。一團一團的就像是頭髮絲一樣的東西,大夥兒都在納悶呢,石頭的嘴裡怎麼會吐出來這種東西,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石頭他媽在炕上伺候石頭,這麼多人呢,石頭他二姐就捂着鼻子收拾着石頭吐在地上的東西。
他二姐用髫苕打掃着石頭吐出來的髒東西。掃着,掃着突然石頭的二姐也受不了,捂着嘴就往外跑。跑到外面蹲在地上就是一頓吐,看到她這樣,別人都以爲她這是被石頭吐出來的東西氣味給薰的受不了呢,跑外面吐去了。
坐在炕上抱着石頭哭的石頭媽,看着自己的二閨女,乾點活就淨事,本來自己就心不順呢,坐在炕上就開始罵自己女兒:“你媽的!啥用沒有一天天的乾點活就淨事,掃個地收拾點東西都整不明白,還能幹啥”?
這個時候在外面跟二丫嘮嗑回來的人回來說:“嫂子你先彆着忙罵孩子,二丫說看到石頭吐出來的那些玩意裡面有東西”!
能有啥東西呢?這是在場所有人腦海之中的一個大問號。在這種好奇害死貓的條件下總有幾個不怕死的人站出來。
這個時候有幾個好信的,好奇心強的人。就小心翼翼的捂着鼻子走到石頭嘔吐物的跟前,就像裡面有定時炸彈一樣,萬分小心的把那些一地的嘔吐物播弄開來,類似於頭髮絲的一團團黑色的東西里麪包裹的東西真的是太令人一想不到了,被撥開的黑色絲團裡面,竟然爬出來一條條蟲子來。當時就把看熱鬧的人都嚇的目瞪口呆,誰也不會想到好好的一個孩子肚子裡怎麼會吐出來這麼多的蟲子呢。
石頭嘔吐物的蟲子也是黑色的,包裹在嘔吐物的中間。被撥開的時候還在慢慢的蠕動,身上滑溜溜的,樣子就像是河裡剛剛撈上來的螞蝗一樣,不過這種蟲子的嘴特別的大,還不停在一張一和的,樣子就像是魚兒在水裡呼吸一樣。
不過看了半天,大夥兒這纔看明白。原來那些蟲子的嘴一張一合的是在允吸着石頭肚子裡吐出來的嘔吐物,還有一些夾雜在黑絲團中間的粘液。看到這種噁心至極的場面,還夾雜着惡臭的味道,沒有幾個人能堅持在這個屋子待下去,很多人都選擇了離開。不知道他們出門後會不會吐,反正個個離開後表情凝重,掩着嘴不敢說話。
人都快走沒了,只有石頭的媽抱着躺在炕上昏昏欲死的石頭,在嚎啕大哭。老實巴交的石頭老爹也不言語,蹲在牆角的旮旯,悶吃悶吃的一袋接一袋的在抽着悶煙,也不吱聲。
黃二孃今年有七時多歲,爲人正直,熱心腸誰家有個大事小情的不帶看熱鬧的。因爲在屯中的人品好,在屯子裡也十分的有威望,屯裡的人都比較信服這個老太太。
黃二孃看見石頭的父母看見石頭這個樣子,都挺上火的,就知道哭誰也想不出來救孩子的辦法。黃二孃比較有正事一輩子了,遇到了這種事情她是不能不管的。她也覺得石頭這個孩子小小的年紀怪可憐的,就安慰石頭的父母別上火,彆着急一定會有辦法救孩子的,哭也不一定頂用,還是想想怎麼救孩子吧。
石頭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遇事也拿不定什麼大主意,孩子這樣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被石頭這麼一吐,這個時候走的人也差不多了,也有的看見石頭詭異的樣子是被嚇跑的,以爲石頭這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怪病,會被傳染上自己呢。
看着沒有什麼人了,好心的黃二孃就石廣才兩口子說:(石頭的老爹叫石廣才)“我看你家石頭得的八成是癔病,不像是實病呢?實在要是不好你找人跳跳大神呢”?
那個時候正是改革開放的初期,處處宣傳開放搞活,一切都要向前看。只有賺錢纔是硬道理,已經沒有太多人相信這些封建迷信跳大神的東西。黃二孃害怕石本才的兩口子在不信那個東西,就試探的問了問他們。
有人這麼一勸,也許石頭娘心裡也能開闊一些。看着臉上的表情也好受一些了,止住了哭聲問黃二孃:“二嬸子,你看我家石頭都這樣了,你說那玩意還能頂用嗎”?
黃二孃以前也是出馬的大仙,而且在當地還十分的有名氣。後來因爲她的名字也姓黃,與黃大仙的名字發生衝突。而且黃二孃一跳神就愛生病,一病就臥牀不起大病一場。而且隨着周圍人文化水平的提高,跳大神這個行業也逐漸就淡漠出了人們視線。黃二孃也就在沒敢碰她這個自認爲很自豪的職業,不過黃二孃在這方面還是很有權威的,誰家孩子或者大人招個邪病,癔病啥的第一個想找看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