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歡平日裡素來都是喜靜不喜動,今日一聲嬌嫩的綠色已然將她絕世容顏都展露無遺。如今又是多了一個調皮的笑容,自然是讓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即便是一直緊張着的茂元都是被吟歡滑稽的樣子逗樂了。
迦鹿捂着臉笑着道:“皇后娘娘儘管拿了衆人來尋開心。雖然龍子可以替皇后娘娘做主,但是皇后娘娘若是想着要讓龍子給您做主,恐怕還是要上個十幾年呢。那個時候,只怕是皇后娘娘您自己都不記得這種事情了呢,哪裡還覺得苦呢?只怕母子都是被皇上疼的飛上天去了。”
迦鹿打趣兒吟歡,元祥也是笑着搖頭退到了蒼凜塵身邊。
蒼凜塵這纔是聽到了茂元的笑聲,隨即便是看了她一番,仔細瞧着她的身子圓潤了不少,滿意點頭道:“茂元倒是豐潤了,看來在你皇嫂這裡吃的倒是好。只是有一點,吃飯就吃飯,不可以多吃,否則你這身子若是圓滾滾,可怎麼去給人家做媳婦兒?”
茂元正在竊笑,卻是被蒼凜塵這麼一打趣兒擡眼一愣神,隨即便是別過去身子,嘟噥道:“真是皇兄越來越不像話了,既然是來找皇嫂的,怎麼就算到我的身上來了。我可是要去告訴母后,說你欺負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了。”
吟歡見茂元鬧事,便是微微一個笑容,巧笑嫣然的樣子,讓蒼凜塵看的癡癡的。
蒼凜塵走到吟歡身邊,牽起吟歡的手,笑道:“你啊,若是一直這樣溫順可愛,也倒是抹去了朕讓那民間大夫受了大氣的不是了。”
吟歡卻是眼睛一轉,疑問無辜的大眼睛道:“你方纔說什麼?你讓那個民間的大夫受了氣去?難道說你將那個人轟走了不成?”
吟歡疑問的眼神,卻是讓蒼凜塵心中微微一愣。如此冷豔的女子還是未曾讓蒼凜塵見過她嬌嫩的樣子呢。
蒼凜塵拉着吟歡的手笑道:“你啊,和一個小姑娘似的。難道你忘記了,每年過了元宵之後的第二個月十五便是要請來太醫看看的,而第三個月的十五便是要叫來民間的神醫來把脈的。雖然不見得宮裡會有病,但也是討一個吉祥,爲百姓治病的人,也代表了百姓的心聲。倒是體驗君臣一心了。”
蒼凜塵話罷,便是見元祥上前道:“可不是嗎?這大夫一直以來都是受到百姓的尊敬的。尤其是好的大夫,更是如此了。皇后娘娘的醫術高超,那位大夫來宮裡的時候,都是想着要好好拜見皇后娘娘,討教醫術的。但是被皇后娘娘擋在門外,倒是真的讓他顏面掃地。如今正在門口發呆呢,若不是方纔奴才留住了他,只怕是現在已經不在了呢。”
吟歡自然是第一次才知道這個消息,想來之前也是她一直被關在冷宮的緣故吧,竟然未曾知道有這麼一個消息。難怪,即便是她被人陷害,都也是留了一條活命。大約這些理由也能派上些許用場吧?
吟歡挑眉,不服氣道:“可是民間哪有什麼好太醫,竟然醫術還要比沈太醫好的嗎?大約也是沒有了吧。既然沒有,那本宮爲何要見呢,不見,不見就是不見。連沈太醫都比不上的人,真是不配來見本宮了。”
吟歡撅着嘴巴便是甩開了蒼凜塵的手,轉身朝着裡邊走來,經過茂元身邊給茂元行了一個眼色,便是見茂元會心一笑,也是拉着吟歡的手坐在了榻椅之上。
吟歡便是微微一笑,隨即聽道蒼凜塵更加肆意的笑聲:“哈哈,自古女子與小人難以養也,朕今日倒是真的被你們這兩個女子還有你那腹中的小兒擺了一局。罷了罷了,既然你不願意見,便讓他回去吧。”
吟歡挑眉噘嘴,見蒼凜塵隨了她的心意,纔是笑着拉着蒼凜塵的手,讓他坐下道:“這纔是好皇上啊,有了皇上的這麼一句話,只怕是什麼神醫都不敢來挑釁我這個皇后了!天家威嚴不可犯,真真覺得本宮做的是極好的!”
蒼凜塵指着吟歡的眉眼,對茂元笑道:“你瞧瞧她,既不讓外邊的人來給她把脈,還這般高興說這是她的功勞,哪裡有這麼能言善辯的人了?”
茂元聽聞蒼凜塵說不讓那人來,便也是心中一喜。饒是自己也跟着吟歡躲過一劫,本來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若是那人查出來些什麼,纔是真的不好了!
不多時,吟歡便是聽聞迦鹿說,那個名醫已經被請走了,去了太醫院和衆位太醫討論醫術的精妙,隨後取經回去民間也算上是造福一方。
蒼凜塵與吟歡說了好一會話,纔是被肖淑妃派人來催走了,吟歡倒是在孕中,也不願意多說,只是笑道:“快去吧,淑妃妹妹是一個明智的人,若是她請你去了,倒是定是爲了後宮中能夠好些。”
蒼凜塵雖然不忍放開吟歡的手,見今日的美人如此精妙的妝容,還就真的不忍心讓吟歡這麼離開他。只也覺得肖淑妃一般不會自己來請他,若是請了保不齊就是大事了。
吟歡起身送走了皇上,纔是將一臉的笑容都收起來。揉了揉臉蛋,隨即道:“真是一天笑的臉都酸了呢。”
迦鹿見吟歡忽然變臉,卻也不知爲何,以爲是真的太過於高興笑酸了,便是拿了一個按摩錘子來給她做按摩。只是方纔按摩了一會,便是聽她道:“去查查是哪個民間大夫來了,本宮倒是想要聽聽這個人是不是一個有醫德的人。這在宮裡走動,醫術倒是次要,若是不尊醫德,本宮現在就要了他的命。休要在後宮中惹出來事端!”
迦鹿見吟歡眼角發寒,心忽然一凜,福了福身子便是退走了。臨走還千叮嚀萬囑咐,告訴迦鹿一定要保密。迦鹿心中雖不知是爲何,但大抵也是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迦鹿方纔一出門,茂元便是打發了喜鵲離開了宮裡,隨即神秘道:“難道皇嫂一開始就是知道了宮裡有這麼一個習俗?料定了那個太醫會是一個嫌棄禮數不周全的?所以才讓侍衛這麼做了嗎?”
吟歡見茂元一臉的疑惑,卻也是神秘一笑。隨即從懷裡拿出來手絹擦了擦香汗道:“本宮倒是真不記得擎國還有尊敬大夫一說,倒是料定了那些個名醫定會是習慣了衆人都捧着他的,不過也是一試罷了。倒是不知道他竟然這麼大的架子,倒也算是讓你躲了一劫。”
“嗯。”茂元若有所思,對吟歡倒是多了一份敬佩。
後來吟歡倒是微微一笑道:“我不過是說着笑的,但你日後也是要成爲一國的閼氏,也要學習會兵走險招。日後跟在古赫勒身邊的女子,都是身份不凡的女子。尤其是說話做事,定也是表裡潤背後狠的角色,你若是不能保護你自己周全,也就無從談起要保護我大擎國邊境安寧了。”
茂元點頭不知道是否聽進去了,但吟歡倒是希望她是心中會意了。
吟歡夜裡早早便是睡下了,可第二日卻是聽到迦鹿一路小跑進來,在她耳邊說了一些話。只見吟歡一愣神,隨即疑惑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迦鹿暗自點頭,緊貼着吟歡的耳邊道:“千真萬確,奴婢去了太醫院找了沈太醫問的。沈太醫一直和皇后娘娘的交情不錯,又受過皇后娘娘的恩德,自然不會騙了皇后娘娘。”
只是迦鹿話語剛落,卻是見皇后娘娘一個大笑,隨即便是笑的越來越深了。
正是三月裡,吟歡的身孕也是有了六個月多,大約再有三個月便是要準備臨盆了。
吟歡在水雲臺左右轉悠,卻是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熟悉性的從身後響起:“皇后娘娘金安!”
吟歡仔細悄悄,那男子今日穿的一身紅色中間繡了麒麟的宮服。腳上踩着的也是一對黑色的繡着紅色祥雲的鞋子。在宮裡,尋常的醫生沒有官服,但是不曾有官服的男子在後宮中多有不便,吟歡便是讓蒼凜塵開了一個實習太醫的位子給陌習,倒是他穿的習慣,在後宮走動也如同是在自己的家一般。
吟歡從那桃花枝頭下轉身看來,對着陌習大量一番,隨即道:“起來吧,你若是向了本宮行禮,本宮還是覺得不習慣呢。你倒是不如以往一樣,反正都是喜歡就來,不喜歡就甩手走人罷了。”
吟歡的調笑之語,卻是讓陌習微微一笑,摸了摸後腦勺,隨即邋遢一笑道:“哎,還是你瞭解我,若不是在皇宮中要處處守着規矩,我倒是樂得離開這裡呢。什麼狗屁實習,若不是夜行歡說了要我來爲你保胎,保你母子平安,說什麼今年我也不來宮裡受罪!”
他說的倒是實話,當時吟歡便是應該問問那個人是誰的。只是不曾想到世界竟然這麼小,給了她一個大水衝了龍王廟的機會了。
吟歡卻是想來,這件事也是巧合,若不是上天做媒,只怕是吟歡前前後後也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方法來將茂元那肚子裡的孩子帶走。
吟歡眼神一暗,隨即微笑道:“來吧,隨着本宮去看看。本宮讓你留下來,自然是信得過你。你若是真的想要幫助本宮,那麼就來吧,本宮要你來幫本宮做一件本宮都不能做的事情。”
陌習眼眸一亮,這些日子裡都是和吟歡日日見面,雖然也是切磋醫術,和吟歡來一個一較高低,只是吟歡這樣好的醫術,哪裡會有機會讓他贏了去呢?最多也就是與吟歡平手。但吟歡卻是總說也算是極好的醫術,他雖然知道也的如此,但心中不免是悻悻的。只是吟歡有時候用的藥都是他聞所未聞,卻是有着另一種讓人成功的效果來。
雖然輸的心服口服,但如今吟歡有事要求她,他不由得好奇道:“是何事啊?竟然讓你都無從下手,看來這個忙不幫,還是真的委屈了我呢!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