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出去,你走吧,若不走有人來了你就走不掉了。
。”‘女’子揚着衣衫的裙襬緩緩的轉了一圈說着,嘴角是若有若無的笑意。
夏‘吟’歡愕然,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愈來愈近。
她心裡一驚往臺階上看去,正見一個人影緩緩的走來。
“糟了。”她輕聲喃喃道,驚恐的看着來人,心裡泛起了恐慌。
‘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又響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好似幸災樂禍一般道:“看吧,有人來了,你走不掉了。”
夏‘吟’歡突然有掐死她的衝動,這個節骨眼了居然還笑話她,她還笑得出來,枉費了她還想做一次豪傑救她出去。
她雖然生氣,但是此刻卻無可奈何,只好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緩緩的走下臺階,而齊妃卻無動於衷,索‘性’坐在了清潭旁,一副等着看好戲的嘴臉。
慢慢的走近,夏‘吟’歡分辨的出,來人正式今日剛剛登基爲新帝的歐陽晨,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的傳來,不緊不慢的問道:“今日是誰打開了密室的‘門’,你出去了?”
他還沒能發現夏‘吟’歡在密室中,開口問的是齊妃。
夏‘吟’歡有心想要躲起來,腳下卻生了根一般挪移不動,直到歐陽晨走下臺階,在看到她的剎那,眸光不由收緊。
“皇后娘娘真是好興致,居然有空到這裡來。”語氣裡是嘲諷的味道,只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訝,而後便是平靜的出奇。
“我……”夏‘吟’歡啞言,她也不是故意要來的,誰讓齊妃在密室裡‘吟’詩讓她以爲密室裡關押的人是虞太妃。
這會兒到好了,虞太妃沒有見到,卻惹了一身的‘騷’。
她眼神不由的瞟了瞟齊妃,心裡還奢望着齊妃能爲她說隻言片語的好話,卻聽齊妃冷冷一哼,轉悠了一圈湊上了前,芊芊‘玉’手搭在歐陽晨的肩頭,模樣嫵媚與那紅塵‘女’子有相似二分,只聽她的聲音如棉絮一般柔軟無力卻又風情萬種的對歐陽晨說道:“這個姑娘剛剛說想要帶我出去,你說,我該不該跟她走呢?”
“她敢!”歐陽晨眉頭一挑,目光裡滿是冷‘色’掃了夏‘吟’歡一眼,再垂眼瞧着趴在自己肩頭柔弱無骨的‘女’子,眼角跳了跳道:“你想跟她出去,不過是遇到我來了吧?”
“怎麼會?”‘女’子嘴角一抹揶揄稍縱即逝,纖纖‘玉’手宛如不沾陽‘春’水,白皙又光滑,撫着他的臉龐道:“你如今都是皇帝了,該是正我的名,立我身的時候,我怎麼捨得你離去呢,你可知道我等待這一天等待了有多久?”
她說着,手又慢慢垂下,放在他領口的衣襟處,指腹摩擦着金絲繡上的龍紋圖,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你等着吧,或許哪天我心情高興,可能會給你個名分。”歐陽晨的聲音依舊不帶什麼情緒,卻是用手輕輕將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開了些,轉眼目光落在了夏‘吟’歡身上。
夏‘吟’歡看的越來越糊塗了,她分不清楚兩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是情人還是敵人,或許都不是。
但,明顯感覺的出二人的關係非同尋常,她也就和蒼凜塵說話的時候不會用敬語,也不會刻意的尊重。
如今歐陽晨都已經是大漠的一國之君,可是面對着這個‘女’子卻自稱‘我’,‘女’子也不會對他又半分尊重。
試想,如果是旁的任何一個‘女’子敢對君主這般說話,恐怕早就遭了滅頂之災,可想而知,這個齊妃在歐陽晨心裡有着獨一無二的地位。
然,他二人的對話卻是火‘藥’味極重,讓人‘摸’不清。
“皇后娘娘,不好好在西偏殿呆着反而到這密室來,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呢?”他一雙如野獸一般的眸子漸漸的眯起來打量起夏‘吟’歡來。
眼神銳利,好似能‘洞’察人心一般。
“沒……沒有……”夏‘吟’歡忙搖頭,她現在後悔極了,就應該在發現這密室裡的人不是虞太妃後就撤退,也不至於被歐陽晨抓個現行。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歐陽晨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就算再糟糕她也只能硬着頭皮面對。
況且,如果歐陽晨想要殺她或者是蒼凜塵,對於他來說,現在實在是太容易了。
“沒有?沒有你怎麼會在這裡?”歐陽晨抓着這個問題不放,卻始終沒有太過着急,只是心平氣和的發問。
夏‘吟’歡額頭已經是冷汗直冒,以前也未曾覺得過歐陽晨有多麼的可怕,人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着着一身龍袍的感覺就是讓人感覺到不一樣。
她擡手不易擦覺的抹了抹額頭,乾咳了兩聲掩飾心中的不安,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這纔回答道:“實不相瞞,我們來皇宮只想問你一件事。”
夏‘吟’歡想,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不如坦白從寬,橫死豎死都是死,不如更歐陽晨攤開來談。
如果他是耿直之輩,或許還會大方的承認,或許還能知道虞太妃被他關押在了什麼地方。
“什麼事,你說。”歐陽晨平視着她發問。
夏‘吟’歡眼咕嚕一轉,深吸了一口氣直接了當的問道:“靖國宮中發生大‘亂’,虞太妃和吳王企圖謀朝篡位,但並未得逞,正當平息後宮動‘亂’,虞太妃卻被人擄走了,有人指出是你抓走了太妃娘娘,所以……”
後面的事不用多說,歐陽晨大約已經知曉,所以他們纔會來到大漠,不是來看他的好戲,也不是來參加登基大典,是來找人。
他聽聞,沒有驚訝,沒有錯愕,只是噗嗤笑出了聲,好似聽到了千古以來最好笑的笑話,不過也就笑了片刻而已,笑容在他臉上如同夜空墜落的流星,轉眼即逝。
緊接着再擡眼,已經是一本正經的樣子,眼神裡卻多了幾分冷意:“你是懷疑朕是擄走虞太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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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吟’歡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好退後了半步同他拉開了距離,照理說又不是她做了虧心事不必這樣害怕,可是她還是有些膽怯。
突然想起在西偏殿的蒼凜塵,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明明說好的兩個時辰,卻已經遠遠超出了兩個時辰,怕是已經急得焦頭爛額了吧?
“你不說朕怎麼知道,你說朕擄走了虞太妃有何證據?”歐陽晨完全覺得這是滑稽之談,“朕從靖國歸來之後,父皇重病,朕一直都守候在父皇身邊,如何到得了靖國,如何有分身之術擄走太妃?”
靖國發生的那些事情他都不知曉,若非是夏‘吟’歡今天對他說,他還是一無所知。
“那,那也有可能是你派人入了靖國帶走了虞太妃啊。”夏‘吟’歡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很蹩腳,因爲金珍珠曾經口口聲聲說過,是歐陽晨將她救走的。
歐陽晨冷哼一聲,挑起桃‘花’眼來仔細的打量了她一遍,似笑非笑道:“從來不知皇后娘娘竟然是這樣顛倒黑白的人,既然你說我擄走了太妃,那請帶來人證物證,我大漠雖同靖國簽下了議和書,但不代表靖國就可隨意欺凌!”
話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帶着怒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靖國‘逼’他簽下的議和書對他來說是永生永世的恥辱,將他帶到靖國關押在天牢之中是大漠皇帝病情加重的催化劑!
他到如今心裡還深深的恨着蒼凜塵,但是他忍下來了,因爲不想再多生事端,拘泥於這種平靜的生活,不像是拓跋策那樣貪心不足。
“你……你想幹嘛!”看着歐陽晨憤怒的樣子,夏‘吟’歡警惕的又退後了兩步,做好防衛的姿勢,只要歐陽晨敢對她動手,也好把‘腿’就跑。
齊妃見如此拔劍弩張的局面,這時候到時走上前,像是一條蛇一般又纏繞到歐陽晨身上,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語氣如同情人耳鬢廝磨的輕柔:“別生氣了,生氣容易老,你要老了我可怎麼辦?”
原本以爲歐陽晨會暴怒的將齊妃推開,出奇的他並沒有,反而面上的怒意漸漸平靜下來。
他留蒼凜塵在宮中,就是想知道蒼凜塵爲何無事就登三寶殿,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現在算是清楚了,是來找虞太妃。
“皇后娘娘今天看到的不該看的,聽到不該聽的還請皇后娘娘忘卻。”說罷,他摟着齊妃的纖腰,在她額間印上一‘吻’旋即將她輕輕的推開來。
“這密室可不是好呆的地方,皇后娘娘隨朕一起走了吧?想來,萬歲爺恐怕是等不及了,大鬧朕的皇宮可就不好了。”歐陽晨早就見在登基大典之上蒼凜塵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爲他在找什麼呢,多半是在尋覓夏‘吟’歡的身影。
夏‘吟’歡心裡一緊,想到蒼凜塵雖然不知道歐陽晨有什麼打算會拿她怎麼樣,但是還是提起步子來跟着歐陽晨往樓梯走去。
約往上走越發的忐忑不安,看着房間裡的亮光時候,她擡手擋在了眼前,當下皺了眉頭,因爲她看見,殿中早已經有‘侍’衛在等候。
也許並不是早知道她在這裡,或許是歐陽晨每次來的時候都讓人在殿外把守。
看着這些‘侍’衛,夏‘吟’歡深深的意識到,逃走是沒可能的了,只有乖乖的等待歐陽晨的決斷。
“送皇后娘娘回西偏殿。”歐陽晨冰冷的口氣說道,讓夏‘吟’歡木然一愣,看着他卻見他鐵青的臉‘色’如同徹夜未眠。
‘侍’衛走在跟前,她跟在‘侍’衛身後,實在想不通歐陽晨到底是何居心,說來要她回西偏殿,也不知會怎麼處置她。
夏‘吟’歡還以爲會直接被歐陽晨‘逼’問,甚至關押起來,更甚的是用刑。
心裡隔着事,時間就過得分外的快,轉眼已經是在西偏殿的殿外,她嘆了口氣擡起手來想要敲‘門’,卻又無力的垂下了手。
該怎麼面對蒼凜塵,她又把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