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濤沒有用鞭炮給衝“晦氣”,卻是讓陸宣華給他“他覺得晦氣都去掉了,精神抖擻的開始工作。上班後,廖喜峰代表組織上找他談話,說他是經得起組織上的檢驗的,不要爲這事揹包袱,現在政府那邊葛玉書也不在,要他暫時負起責來。但是曾思濤牢騷是有的,情緒也是有的,這是一個姿態,平白無故的被抓進去了,出來連委屈都不訴一訴,那他境界實在太高,別人會更有看法,只是委屈歸委屈,情緒歸情緒,曾思濤還是在廖喜峰面前表態不會因爲這個事情影響工作。葛玉書不在,不是他也和張曉成一樣“生病“了,王玉生從榮成回到市裡後,就召開常委會,決定讓葛玉書停職接受審查,等結果出來後再根據結果安排工作,顯然王玉生似乎明白是什麼人在背後搗的鬼,原本由於受到一些干擾的龍江區財政局窩案有些停滯的審訊工作,在王玉生回來後也加大了審訊的力度,市紀委和市檢察院正加緊對肖一鳴和葛玉書的小舅子進行審訊。
王玉生也在省裡開會的時候被調查事情已經是市裡公開的秘密,他被控制起來的時候,交代了錢的來源後,紀檢委的人主要就是調查他有沒有給王玉生行賄。
曾思濤他這一次他只是個引子,做這些事情的人的目標直指王玉生,不過這次總是因爲他的事情才把王玉生給牽扯出來的。曾思濤心裡一直對這事有些愧疚,沒那個領導會喜歡給他帶來麻煩的下屬,這剛剛纔鬧得沸沸揚揚的,曾思濤也不好直接去他的住處或者辦公室,他也得先下王玉生經過此事後對他的態度後再說,所以出來後還是給王玉生打了個電話。電話裡他聽不出來王玉生對他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這件事曾思濤的看法和王玉生一致,他基本把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者鎖定在吳開河和葛玉書身上,他在其他幾個銀行存款不多,由於農行在市內的網點最多,他在農行存的錢最多,本來他也是分散到了各個營業網點的,只是他在前世習慣了銀行存款那該死的“實名制”,所以存款的時候都是用的實名,要是不用實名,也許不會惹出什麼麻煩,但是不管是實名還是匿名,儲戶的信息,銀行一般是不能公開的,銀行除了公檢法等執法部門爲了辦案需要,經過批准可以查詢,在一般情況下是不能泄露儲戶的信息,舉報他誣告他的人絕對在銀行有人或者跟銀行的關係特別熟,並且在銀行裡的關係絕對不是底層的營業員,而是銀行上層的人物,不然不會那麼熟悉各個網點的情況。
只是這事牽涉到王玉生,有想把王玉生搞下臺這樣動機的人,在市裡也不少,像什麼李世林、吳開河,還有一些被撤換的原來屬於李國光一系的局長部長之類的處級,這些人都有可能,所以曾思濤一時也不能肯定,但是能在農行有比較硬的關係的人畢竟不是很多,市區也只有這麼大點地方,曾思濤暗中調查了幾天後,發現葛玉書的一個親戚在農行辦公室上班,再聯繫到葛玉書在龍江肆無忌憚的打壓他,這事曾思濤就鎖定在吳開河和葛玉書等人身上。這事該怎麼動,他得先徵求王玉生的意見,既然知道這事有一個比較確切的答案,他還是要給王玉生彙報一下。
曾思濤在王玉生的辦公室第一次有一點拘束的感覺,王玉生也能感覺得到他的拘束,招呼着他坐下,繼續忙着他手頭的事情,曾思濤心裡更加有點忐忑,王玉生這有點像給他臉色看的意思,一般進了領導辦公室彙報工作,領導卻在“學習”報紙之類的東西,那就是對你相當的不滿了。王玉生雖然沒有學習報紙,但是也是老半天沒有搭理他。
“這個是剛剛擬定的村務公開和村務民主制度改革試點的一些東西,我已經作了批示,萬事俱備,就等着選點了。”
曾思濤聽王玉生這麼一說,心裡的石頭也落下不少,至少王玉生沒有太怪罪他的意思。
“恩,你原來工作過的玉龍鄉你看選那兩個村?還有,你們龍江也得選幾個試點的地方,這件事情你得盯着,農業是基礎,特別是我們市基本還是農業佔主導,你是區裡的常務副區長,不是主管工業的副區長,要注意統籌安排,學會統領全局……你在這方面有思路,又在農村工作過,農村工作方面的事情,要給你們區裡主管農業的副區長指導指導……做事情,不要太瞻前顧後的,首尾兩端拿不定主意是大忌。”
王玉生是暗指曾思濤在他這個常務副區長的位置上一直沒有真正拿上手,卻又想拿上手,最後搞得不倫不類的,還惹出這麼多事情來,曾思濤也總結,有時候是顧慮太多,束手束腳的,該爭取的卻是沒有使力爭取,倒好像他這個受委屈的,
氣不壯一般。王玉生能這麼指點,這算是關門弟子T思濤點點頭。
“……謝謝書記地指點。只是我老是給書記惹麻煩。實在是有負書記地厚愛。”
曾思濤見王玉生搖搖頭。
“有些事情。不是從你也會是其他人身上找出由頭。最後總會是要找到我地頭上來地。慶東受十年動亂地毒害太深。有些人地心理都扭曲了。總是希望以歪門邪道地東西解決問題。此風不可長……這次你能夠經受得住組織上地考驗說明我還是沒有看錯人。”
曾思濤原本還想說說吳開河地事情。見王玉生這樣說顯然對於是誰在後面搗鬼是洞若觀火。清楚得很。也就不用說了。就彙報了一下龍江經濟地發展情況。王玉生點點頭。
“你這段時間愛你在龍江總地來說還是幹得不錯。龍江是咱們市地龍頭。發展得好。能帶動全市地發展。要齊頭並進。你要把擔子多挑一點。讓龍江發展得更快一點。另外你抓緊把手頭地事情處理一下。下個月你陪我和包市長去娃娃飲料去一趟。這事不能再拖了。”
見王玉生有端茶送客。曾思濤點點頭答應着。就準備起身。還沒站起來。王玉生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你朋友的妹妹回去了沒有?”
“沒有,她不喜歡在市裡呆着,去我老家了,她在那裡倒是挺悠閒的,可能等開學的時候纔回去……她不大好接觸,她哥倒是不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估計和書記您會很談得來。”
曾思濤覺得王玉生不會無端問起王梓霞的事情,看來這回被省裡的領導找去談話,雖然沒有事情,但是空哦啊王玉生也覺得自己身後的靠山有些單薄了,也想多找點靠山,所以曾思濤也就賣王玉生一個好,至於王玉生能不能和王遠家裡搭上關係,除了王遠的態度外,更重要的是王老爺子和王遠父親的態度如何,他只是負責牽個線。
王玉生點點頭,曾思濤見王玉生沒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了,就告辭了。
曾思濤從王玉生辦公室出來,心裡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王玉生的秘書段友明兼曾思濤笑着出來,也笑着,兩個人用力的握了握手,他也是被調查了的,也沒有胡說八道,這兩個人都經受住了考驗,所以有那麼一點共過患難的意思。
曾思濤回到區裡,李成全告訴他一個消息,原本一直死挺着的肖一鳴和葛玉書的小舅子也終於頂不住,承認了他們接受吳大白的錢的事實,但是這錢被他們兩個“私吞”了,對葛玉書的調查沒有任何進展,對葛玉書的住所進行搜查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價值的線索。事情的結果倒了肖一鳴和葛玉書的小舅子那裡就嘎然而止了。
曾思濤沒想到肖一鳴和葛玉書的小舅子竟然都爲葛玉書死扛,葛玉書的小舅子死扛還有點情有可原,而肖一鳴的死扛讓曾思濤真的有點吃驚。在政府部門這樣的地方,平常看着一個個都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但是硬骨頭真的不多,很多人一進去後就噼裡啪啦把別人給供出來,以減輕自己的罪責,肖一鳴如此死扛,恐怕葛玉書是上了手段的,如果肖一鳴要是不死扛,他的下場會更慘,所以肖一鳴纔會如此撐着。
這樣的結果出乎曾思濤的意料,他本來以爲葛玉書是在劫難逃,沒想到葛玉書就像貓有九條命一般,這一回居然也大難不死,曾思濤心裡冷冷的笑着,葛玉書的小舅子敢私吞,但是肖一鳴這個區長秘書,是絕對不敢私吞的,葛玉書這是找人頂缸,把事情扛下來。
看來葛玉書等人把他弄進去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至少葛玉書暫時是不用蹲大牢了。
不要說牢獄之災,就是職務都不會撤,葛玉書最多也只是一個御下不嚴的責任,頂多也就是調離現職,到一個地方養老去,曾思濤撓撓頭,這都是因爲他在公安系統沒有直接知己的人,曾思濤再一次感覺到在公安系統沒有自己的人,有些事情就很難辦,就像這樣的正經事情也沒有辦法,如果在公安系統有人,動作迅速果斷,葛玉書肯定是跑不掉的。曾思濤本來以爲把葛玉書十拿九穩應該送進大牢的,結果葛玉書屁事都沒,反倒是他這個清白的人被“雙規“了,還被關了好幾天,他是很不甘心是這麼一個結果,他認定的葛玉書這個貪污受賄的傢伙,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葛玉書想就這麼矇混過去,那是門都沒有,這事沒完,曾思濤心裡也發了狠。
不過葛玉書既然被停職,他實際是不掛名的代理區長,他得主持政府這邊的工作,他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把政府這邊的工作全面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