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大家要置辦年貨,有些大家庭親戚朋友比較多的,已經開始輪流吃團圓飯了,各單位雖然還沒有放假,但很多人也是遲來早走,當官的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省委組織部此時卻是一番忙碌的景象,會議室裡濟濟一堂,四河省委常委、組織部長楊正其正在講話:
“。。。。。。我們的事業需要有大批德才兼備,既有文化知識又有實踐經驗的年輕幹部。把優秀年輕大學畢業生分配到基層工作,是加快選拔優秀年輕幹部步伐,建設高素質幹部隊伍的重要戰略舉措,加快實現幹部隊伍的年輕化、知識化加速領導人才成長的有效途徑。
組織上決定要在應屆大學生當中選調一批優秀的學生充實到我們幹部隊伍中。我們四河省是試點的地方之一,關於要求,上面已經有明確的規定,我省的具體實施辦法,由王副部長負責組織制定,這個工作要儘快向各地市州和各大專院校佈置下去,春節過後就要動起來。同志們,選調生是作爲黨政領導幹部後備人選和縣級以上黨政機關高素質的工作人員人選進行重點培養,在基層工作一段時間後表現優異的是要委以重任的,他們的組織關係也會保留在省委組織部。。。。。。。上面把試點工作交給我們四河省,是對我們工作的信任和支持,同志們一定要有高度的政治責任感充分認識到這次選調的重要性,要堅持原則嚴格把關,要把品學兼優的人才給選出來。。。。。。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時間比較緊迫啊,希望大家抓緊抓好,不負中央對我們的重託。。。。。。”
選調生由來已久,只是規模一直很小。炎黃一直在進行幹部隊伍年輕化、知識化的建設,但是進程緩慢,爲了加快進程,高層決定加大選調生的規模,試點的省市只有三個,四河是其中之一。
曾思濤知道這個消息是在兩天之後,曾之蓉從外地回到學校,聽學校的人說曾思濤受傷了,買了些東西過來看他,告訴曾思濤學校要表彰他,隨口就說起了選調的事情。曾之蓉不但是曾思濤他們班的輔導員還是系辦公室的秘書,曾思濤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心動,能被組織部選調上,無異於走上了一條仕途的快車道。
“曾老師,我也想參加那個選調。”
“你也想參加?你你參加合適是合適,預備黨員,校學生會幹部,連續三年的校三好學生,條件是完全夠了的,我是擔心,你一報名,組織部就把你搶去,你就沒其他選擇的機會了。選調生要下基層的,搞得好一年半載的能調到縣裡或者地市,搞不好,說不定要在基層呆很長時間,你們經濟專業的很搶手的,都能分到好單位,而且現在國家幹部的待遇不好,你要考慮清楚。”
“就是啊,你怎麼想去當官呢?當官有什麼好?現在那麼多國家幹部還下海呢。憑你的條件完全可以留在榮成嘛。”
“我覺得下基層也沒什麼啊,憑我的能力,很快就能脫穎而出。”曾思濤有些大言不慚的說道。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定,只是要考慮清楚,別到時候後悔。”
像曾思濤他們學校這個專業的,都嫌幹部的待遇不高,遠不如一些好的企業的待遇,曾之蓉和劉芸的看法沒有錯,但是,曾思濤清楚,要不了幾年,國家幹部的待遇就會提高,到時候想成爲公務員都難,更別說選調生了,何況選調生是組織部重點培養的後備幹部,在升遷調動上佔有天然的優勢。曾思濤心裡似乎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走仕途這條道路。
“何況,我們專業的人越不願去,我去了說不定就會越受重視。”
“恩,你想好就行。”
“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我是認真的。”曾思濤說完,又想起說錯話了,看劉芸沒注意,才放心了。
“那好,小芸,曾思濤就交給你了,我和老公明天回老家過年去,我還得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走了。”
曾之蓉匆匆的走了。
曾之蓉走了,劉芸也把門市關了,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劉芸門市的人昨天都放假了,只是劉芸還要忙,市區那些進貨的有欠賬的年前都要收,他們忙就讓劉芸自己去收錢,九零年的榮成,很多人做生意還是現金交易,特別是個體戶。這年頭很多都是欠賬,劉芸的公司也不例外,但是,按照慣例,每年春節前,所有的欠賬都要結清。要欠來年再說。
前兩天晚上的事情,兩個人開始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劉芸也沒有說曾思濤什麼,只是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劉芸的態度都若有若無的保持着一些距離,不像原來那麼親近。曾思濤猜想,她內心也在掙扎鬥爭,他沒趕曾思濤出門,曾思濤也就恬着臉,賴着不走。曾思濤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屑於霸王硬上弓,這事順其自然的好。
一天下來,收了足足裝了兩大牛仔包的錢。
“你坐一會,我做飯去。”
回到住的地方,劉芸去做飯了,外面的很多飯館都關門了,只有回家做飯吃。曾思濤也沒坐,把錢倒在沙發上清理着,收了二三十萬,二十和五十的已經開始發行,但是還沒有在市面上流通,收的錢最大面額的也是十元,馬上春節,存取錢的人又多,不清好,存錢的時候太耽擱時間了。
兩個人狼吞虎嚥的吃了兩大碗麪條,趕緊一起繼續把錢清理好。
睡覺之前,曾思濤仔細檢查關好門窗,用沙發抵住門。
“錢放沙發底下,你就不擔心我半夜捲款潛逃?“曾思濤嘀咕了一句。
由於太累,兩個人洗澡後就分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