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這黑暗、安靜的地方似乎變得愈加緩慢。
好一會兒,黑妮露終於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嚇得直坐起來,“小奏!”
女孩微微一笑。
“真的是你!”
“沒錯。”
黑妮露沒來得及細問,突然看到旁邊的天鳴,如大夢初醒,急忙跑過去,狠狠地搖晃着天鳴:“影夜,影夜,快醒醒,快醒醒。對不起!對不起!”黑妮露着急地哭了出來。
“啊,好痛呀!”天鳴像突然間活了起來,朝着使勁搖晃着他的黑妮露大喊道。
“太好了,影夜。”黑妮露一把抱住了天鳴,眼淚又開始掉下來。
“我快喘不過氣了!”天鳴難受地說。
“真是太好了,天鳴沒事。”月魂奏開心地笑了。
“你怎麼會沒事?我還以爲......”黑妮露看着天鳴,既高興又疑惑地問。
“多虧了它。”天鳴說着從身上拿出了一塊很硬的東西——懷錶,上面留着一道刀痕。
幸福的畫面堅持不住五秒,黑妮露突然臉色一沉,狠狠地拍打天鳴,剛好打中天鳴的傷口,“臭小子,跟我裝死!”
“你打到我的傷口了。”天鳴有氣無力地說。
“我來幫你療傷吧。”月魂奏笑着走到天鳴跟前。
“你該不會是......”天鳴看着月魂奏驚訝地說,“我知道了,你和我之前第一次看過的女孩,還有小奏是姐妹!”
“笨蛋!”黑妮露狠狠地打了天鳴的頭,“你說的都是小奏,包括你眼前的。”
“什麼?”天鳴驚訝地說。
“是的,小露最聰明瞭,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月魂奏笑着說。
“對不起,小奏。”黑妮露轉過頭低聲說。
“爲什麼說對不起?”月魂奏依然那麼溫柔。
“之前是我誤會你了,還差點讓你出事。”黑妮露自責地說。
“我也要跟小鹿說道歉。”天鳴認真地看着黑妮露說,“作爲同伴,以後我們都要互相信任。”然後三人相對笑了。
“不過,小奏能不能跟我們講明一下事實,解開我們的疑問。”黑妮露看着月魂奏說。
“比如說,爲什麼晚上小奏的頭髮是紅色的,白天卻是棕色的。”天鳴認真地思考着。
“笨蛋,不要問這種不着邊的話!”黑妮露無奈地說。
月魂奏看了看天鳴和黑妮露笑着說:“是應該告訴你們事實了,本來以爲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纔不會捲入危險中,沒想到反而給你們添麻煩了。”
月魂奏繼續說道:“大約在八萬年前,世界上存在着一個叫月魂島的島嶼,裡面住在許多魔法師。島上有棵古榕樹,周圍撒滿了紫藤花,所有的月魂蟲都被紫藤花的香氣吸引過去,月魂蟲是吸收月光存活的,被稱爲魔法精靈,棲息在古榕樹上,這是魔法的聖地,也是魔法的源泉。如果古榕樹枯萎,魔法也會枯竭。有的魔法師想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所以野心也越來越大,有一天終於發生叛變,後來分裂爲陽師和陰師。兩派不斷爭鬥,最終兩敗俱傷,島嶼也變成了一片廢墟,唯獨保存好聖地。發生叛變的陰師離開了月魂島,再也不見蹤影,而陽師卻依然守護着聖地,這樣過了好多年。我就是陽師的後代。可是,不久前月魂蟲卻不斷消失,與其說是消失,不如說是被人利用,如果這樣下去古榕樹會枯萎,魔法會枯竭,當然這事勢必是陰師做的。爲了阻止此事發生,長老們派我們幾個魔法師到各地調查。像剛剛小露的情況,就是陰師用黑魔法操縱月魂蟲,控制小露的意識。”
“也就是說,小奏是魔法師!”天鳴興奮地跳起來,“真是太棒了。”
“不要跟我說,你聽了老半天就只聽到了這個。”黑妮露很是無奈。
“小奏,那你知不知道爲什麼我會跟現在的身體的主人交換靈魂,而且出了車禍還沒死?”天鳴迫不及待地問着。
“你說起這事,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就在我來人類世界之前,魔法界感受了封印多年的記憶之表被打開了,可能因爲它使時間錯亂了,也許是它讓你們復活了,但是靈魂發生了錯位,可是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月魂奏說。
“你說的記憶之表是?”黑妮露好奇地問。
“其實外表看,就是個普通的金色懷錶,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但是它卻是解開神秘魔法的關鍵東西。”月魂奏解釋道。
“你說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黑妮露拿出從天鳴手裡奪過來的懷錶問。
月魂奏拿過懷錶,端詳了一會兒,嚴肅地說:“沒錯,就是它。怎麼會在你這裡?“
“這是影夜送給我的,好像是她從小攜帶着的。”黑妮露看着天鳴說。
“好像是這樣吧,身體的主人告訴我的。”天鳴笑着說。
那就很奇怪了,難道天鳴真的是那個男孩?月魂奏心想。
“對了,小露,你爲什麼會被控制,中間發生了什麼嗎?”天鳴問。
“我記得當時我在房間裡,突然間閃過一個黑影,我當我跑到門口時,發現了一個黑衣人,真的很像影夜。”黑妮露說着看了看天鳴,“我說的是以前的影夜。然後我追趕着他,一直來到了教堂。他跟我說什麼我是不記得了,後來我就感覺迷迷糊糊,好像是暈倒了吧,這事應該跟他有關。”
“是在說我嗎?”忽然他們的背後傳來了一聲,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只見那個黑衣人人已經把黑妮露抓起來,飛了上去。
“你是誰?難道是控制小露的陰師?”月魂奏驚訝地問。
“快把小鹿放了,否則把你打扁。”天鳴氣憤起來。
“快放開我!”黑妮露掙扎着。
“怎麼?你不想見一下久別的我嗎?”黑衣人碰着黑妮露的下巴說。
“你是誰?”黑妮露看着黑衣人的眼睛,頓感熟悉。
呼——風吹開了黑衣人的帽子,藍色的頭髮在風中舞動,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呈現在大家面前。
“啊——”天鳴驚呆了,抓了抓頭髮,指着那個人,大叫道,“你怎麼侵佔了我的身體,難道你就是原本的葉澤影夜!”
黑妮露盯着黑衣人許久,突然想起什麼,笑着說:“你就是那個經常在愛哲林表演魔術,還送了巧克力的那個人。如果沒錯的話,你應該是換了身體的葉澤影夜。”
“沒錯,小露。下面那個人是個冒牌貨,我纔是你心愛的影夜,我們只是交換了靈魂。”黑衣人指着天鳴,然後對黑妮露說,“來吧,不要反抗,回到我身邊。”
“哦,影夜?聽你這口氣還真的很像。”黑妮露笑着說。
“小露,別聽他的。”月魂奏似乎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緊張地說。
“影夜,對吧。”黑妮露獰笑着說,“臭小子,到底跑去哪裡了?現在才知道回來?”突然黑妮露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扎着,並狠狠地踢開黑衣人。
“果然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小鹿。”天鳴心有餘悸地說。
“小露真是太棒了!”月魂奏佩服地說。黑妮露還在沾沾自喜,卻忘記了自己還在半空中。
“啊——”黑妮露急速往下掉,天鳴閃電般跑過去,接着了她。
“看來變強了。”黑妮露看着天鳴笑着說。
“我本來就很強。”天鳴自豪地說。
“我不會讓你傷害我任何一個朋友的。”月魂奏看着仍在半空中的黑衣人,拿着月亮棒對準他說,“月暮之光。”
黑衣人輕鬆躲過了,他笑着拿出手裡金色的懷錶說:“這個東西我收下了,今天只是來打個招呼,以後還會再見。”說着,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