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妮恆墨抱起在墓前的黑妮露,和其他人一起坐着汽車準備回家了。此時陽光已經變得柔和了,所有人都放鬆了下來。
經過一段路後,車駛進了一段崎嶇的山路,車身開始搖晃,車裡的人也開始晃動起來。
“啊——”一個急剎車,月魂奏撞到了旁邊的黑妮露,她的額頭觸碰到了黑妮露的臉,好燙。她仔細地用手碰了碰黑妮露的額頭,驚訝地說:“不好,小露發燒了。”
“什麼?”其他人也驚訝地向黑妮露看出。
“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葉澤影夜說。
“是呀,怎麼突然就發燒了?”天鳴碰了碰黑妮露滾燙的額頭。
“良子,馬上趕去醫院。”黑妮恆墨緊張的說。
“是的,老爺。”身兼管家和司機的良子說着加快了車速。
過了半個小時,他們終於到達了最近的一家醫院。坐在黑妮露旁邊的天鳴急忙抱起黑妮露,二話不說地往醫院跑去。
“哎,你這傢伙!”葉澤影夜想說什麼,卻又停住了,他急忙跟了過去。
“有這兩個孩子我真是放心了。”黑妮恆墨看着動作迅速卻很有辦事條理的兩個人笑了起來。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們懂得放下爭吵,以小露爲重,團結起來去做事情。”月魂奏說着,和黑妮恆墨一同走進醫院。
很快,在天鳴和葉澤影夜的配合下,黑妮露被送進了病房並做了一定的檢查和治療。所有人都集中在病房裡看着黑妮露的情況。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黑妮恆墨問在一旁的主治醫生。
“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她主要是傷心過度和着涼引起的發燒,等一下我們會給她打點滴和按時給她做檢查的。你跟我過來登記一下吧。”主治醫生說。
“那謝謝你了,醫生。”黑妮恆墨說着和主治醫院一同走出了病房。
月魂奏、天鳴和葉澤影夜坐在病牀旁邊看着黑妮露,此時的黑妮露已經燒得有些神志不清,她臉色憔悴,眼睛微微地閉着,嘴脣也變得那麼蒼白。
葉澤影夜輕輕地撫摸着黑妮露的頭髮,此時低沉的聲音卻是那麼溫柔:“小露,你要快點好起來呀,不要故意生病讓我心疼你。”
天鳴突然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天鳴,你要去哪裡?”月魂奏問。
“我去看看有沒有冰袋,可以給小鹿降下溫。”天鳴說。
“我也出去一下,影夜你留下來照看一下小露。”月魂奏和天鳴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月魂奏和天鳴取到了冰袋,兩人並排着向病房走去。
“天鳴,對你來說,小露是不是特別重要?”月魂奏低着頭問。
“那當然了。”天鳴笑着說,“我們曾經可是一起經歷了生死。”
“那,如果。”月魂奏頓了頓說,“我是說如果,換做出事的人是我,你也會像今天一樣緊張嗎?”
“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天鳴嚴肅地說,“不過,如果是小奏的話,我也會很擔心的,像上次你出事的時候。”
聽了天鳴的話,月魂奏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天鳴疑惑地看着站在後面的月魂奏。
“謝謝你,天鳴。以後,我一定會用我的方式加倍去喜歡你,不會再做像之前那樣的蠢事了。”月魂奏笑着看着天鳴,然後調頭往反方向走去,“你先把東西拿給小露,我還有事,等一下就回去。”
此時少女心裡裝着滿滿的幸福,腳步也變得輕盈了許多,只有背後的少年還是一臉疑惑。
當天鳴把冰袋拿到病房時,黑妮恆墨已經在那裡了,他正慈祥地照看着黑妮露。
“叔叔,我拿了冰袋給小鹿降溫。”天鳴走了過去。
黑妮恆墨回過頭,給了天鳴一個微笑,並用手指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天鳴此時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立馬停止了說話。黑妮恆墨接過了冰袋後,小心翼翼地幫黑妮露敷上了。幾個人就這樣安靜地守候在黑妮露的旁邊。
過了好一會兒,一陣飯香味撲鼻而來,所有人忍不住往傳來香味的方向看去,只見月魂奏提着滿滿的東西站在門口。
“大家,快過來吃飯吧。”月魂奏溫柔地說。
“這孩子想的真周到。”黑妮恆墨笑着說。
“哦,原來小奏說的有事,就是這個呀。”天鳴恍然大悟。
“沒想到真的是餓了。”葉澤影夜看着已經“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說。
夜已經拉開了維幕,今晚星星特別的明亮耀眼。天空像一塊洗淨了的藍黑色的粗布,星星彷彿是撒在這塊粗布上閃光的碎金。
然而病房中的幾個人並沒有享受着這片美麗的夜空,但是對他們來說,眼前的女孩的康復,就是最大的幸福。
“已經這麼晚了,你們先回去吧,這裡由我照看就可以了。”黑妮恆墨對着眼前幾個疲倦的少年說。
“沒關係,我留下來。”葉澤影夜堅定地說。
“我們還是留下來幫忙吧。”月魂奏說。
“我也要留下來。”天鳴說。
“真是一羣好孩子。”黑妮恆墨笑着看着他們說,“不過,你們還是回去吧,也只有今晚我還能照顧小露,從明天開始就要靠你們了,所以今晚你們一定要養足精神。”
“可是,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天鳴問。
“我知道了。”葉澤影夜說着往門口走出,“我們走吧。”
“你這傢伙態度也太不堅決了吧。”天鳴無奈地說。
“少囉嗦。”
所有人都走出病房的時候,葉澤影夜回過頭來又看了黑妮露一眼,然後對黑妮恆墨說,“小露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黑妮恆墨一臉慈祥。
整個晚上,黑妮恆墨都守在黑妮露的旁邊,不時看看黑妮露的狀況。黑妮露雖然還沒清醒過來,但是她卻能感受到一隻寬大的手傳遞給她的溫暖。
時間又一點點地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黑妮露醒了過來。她睡眼朦朧地看了看周圍,只見黑妮恆墨趴在病牀旁邊睡着了。一股暖流一下子涌進了黑妮露的心底。
“真是的,這麼大了也不懂得照顧自己。”黑妮露嘴角上揚,她輕輕地從牀上下來,從旁邊拿了一件被單幫黑妮恆墨蓋上,此時的父親是那麼慈祥,雖然常年的辛勞讓皺紋爬上了他的臉,但是裡面卻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當黑妮露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了。月魂奏、天鳴和葉澤影夜坐在旁邊看着她。
“小露,你終於醒了!”葉澤影夜激動地向黑妮露抱了過去。
“你真是的,我不就是發燒嗎?你用得着這樣嗎?”黑妮露輕輕地推開了葉澤影夜。
“不過,真是太好了。”天鳴笑着看着黑妮露。
“終於又能看到小露恢復精神的樣子了。”月魂奏開心地說。
“讓你們擔心了。”黑妮露溫柔地說。
“沒事,你能醒來別的什麼都不重要。”葉澤影夜說。
“不過。”黑妮露突然向四周望去,似乎想尋找什麼,欲言又止。
“你是在找黑妮叔叔嗎?”月魂奏似乎看出了黑妮露的心思,笑着說,“他一大早就走了,好像還有什麼急事要辦,他昨天照顧了你一晚上呢。”
“是呀,叔叔對你真的很好,我覺得小鹿肯定誤會他了。”天鳴說。
“而且他昨天還爲了救你,被巖川打傷了,是月魂奏幫他療傷的。”葉澤影夜說。
“巖川?他昨天有出現嗎?”黑妮露驚訝地說。
“看來,小露是什麼都不知情。”月魂奏笑着說,“不過也挺好的。”
“算了,以後再找老黑妮算賬。”黑妮露生氣地說,臉上卻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是,我的公主殿下。現在就好好靜養着。”葉澤影夜溫柔地看着黑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