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節,在小飯店裡有很多在這裡吃水餃的,一般在這裡吃水餃的都是外地人,因爲工作的原因或者離家太遠,所以在這裡“過節”。
雖然這裡只是一個小飯店,人也不少,多數都是兩三個人,一起從這裡吃飯只是排解內心中的空虛,尋找一個可以自我滿足的地方。但這些終究滿足不了他們的,如此做只是填補內心的空虛而已。
這種空虛都隱藏在自己的笑容之下,有朋友在一起吃水餃,雖說熱鬧了許多,但這些人的心裡的深處,是不會得到真正的滿足的。
但他們仍然比只有一個人吃飯好,在最裡面的一張飯桌上,就有一個‘女’生獨自坐在那裡吃水餃。並不是說她孤獨的令人感到可憐,冷清的一個人從這裡吃飯,恐怕不只是因爲這個簡單的緣故,她一定還有心事。書.哈.哈.小.說.網第一時間更新 之所以這麼說,因爲在她的飯桌上,還有半瓶啤酒。
一臉垂頭喪氣地模樣,長髮也有些‘亂’哄哄的,好像因爲靜電的緣故,都有些蓬鬆起來了。一個人在那裡喝着悶酒,好像水餃只是她的下酒菜一樣。
她叫凌靈,是在這裡不遠處某雜誌社的編輯部成員。剛參加工作不久,帶着夢想,帶着年輕人有的幹勁,才工作了不到半年,就已經打退堂鼓了。她開始覺得自己在工作中能出的力越來越小了,每次有什麼新的想法或者看法,都不會被採納,好像只是一個打醬油的,什麼忙也幫不上。越來越覺得自己可有可無了,而且上司和她接觸越來越少了,辭職的心早就有了。
“才工作了半年,回家一定會被父母責怪的,怪她總是什麼事情都堅持不了。”凌靈如此想。
她推了推紅‘色’邊框眼鏡,像喝水一樣就喝了一杯啤酒,接着又把酒杯滿上,繼續嘆着氣。
自己也不想那麼簡單的就認輸,如果主動辭職,就承認自己沒有能力了。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只是沒有被上司重視看好而已。
她深呼着嘴裡的酒氣,聽着後邊兩個男人有說有笑的談話,纔想到自己在這個城市裡半年,連個要好的朋友都沒有‘交’到。而且身後的兩個男人實在太惹人厭了,有說有笑的,聲音還很大聲,而且都是聊些吹牛皮的事情。
凌靈有些厭煩的喝完杯中的酒,皺着眉頭,越覺得後邊兩個人的聲音吵到她了,他們不知道這是在公共場合嗎。
正在皺眉頭的凌靈突然聽到兩人的談話,當然都是吹牛皮的事情。
“你知道嗎,”其中一個人繼續吹噓着,每個人聊到這種話題的身後,都會引來無數中這種話題,好像每個人都知道的道理一樣。“在我姑姑那裡,過去的時候經常聽她談起這種事情。我就覺得從她嘴裡面說出來真是太可笑了,簡直就是在吹牛嗎。”
另一個人答覆道:“就是,這種事情不信不行,而且都是發生在偏遠的地方,我們這裡很少能發現這種事情。這種事情雖說不可能,但是接觸到的人,就會相信了。”
“可不是嘛,我就是啊。”這個男子提高了聲調,好像在炫耀自己一般,“元旦的時候我回家,吃完晚飯那時候也就八點左右,家裡人說我很久沒給老人家燒燒錢了。那時候我想家裡離着老人的墳地又不遠,過去燒燒不就行了。”
凌靈盯着身後邊正在吹牛的胖子,看得出他膽子也很大。只見他笑着說道:“誰想到家裡人和正經事一般,不讓我去,說從附近燒燒紙就行了。我可從小膽子就大,根本不相信這個。家裡人硬拉着我,還小聲告訴我說墳地裡大晚上鬧鬼,別碰到不乾淨的。你猜我怎麼着。”
另一個人配合的搖了搖頭,胖子繼續吹噓道:“我小時候晚上在那裡玩大的,我纔不相信這個呢。我就拿了一些老人常吃的,和幾個我愛吃的上了山。書.哈.哈.小.說.網第一時間更新 本來想顯擺自己一次呢,誰想到第二天嚇得我不清快。”
“發生了什麼事情。”另一個人問道。
“當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不過路上的確聽到聲響,我也看了沒有人,但那時候喝酒了,膽子也大。心想或許是什麼蟲子鬧出的動靜而已,當時真的一點沒有害怕,我就把吃的點心什麼的擺到了墳前。誰知道第二天在我要離開的時候,路過那裡,心想過去看看吧。”胖子撅嘴,臉‘色’白了許多,聲調也有幾分變了,“誰知道墳前那些吃的不見了。”
“是不是別人拿走了,有的地方附近有窮孩子,給拿走了。”
胖子搖了搖頭,“誰知道啊,我可不知道那有什麼窮孩子,而且消失的全是老人愛吃的,我吃的那些零食也沒少。書.哈.哈.小.說.網第一時間更新 如果是孩子拿的,零食怎麼可能沒少呢。”
說完,另一個人的臉‘色’也暗淡了不少,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每個人的心底或多或少都會認爲某種東西存在,因爲某些事情解釋不清的緣故。或者他們更相信那些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因爲那更神秘更吸引人。
凌靈笑着轉過了頭,津津有味的坐在那裡嘲笑後邊的兩個人,不自覺的再次端起了酒杯。酒杯碰到了‘脣’邊手就停了下來。
現在的事情的確有很多是科學無法解釋清楚的,大多都是人無知的想象,不知道有多少事已經用科學證明了,但還有很多那些無法解釋的反而更令人印象深刻和着‘迷’。
雖然這種類型的“故事”凌靈根本不相信,但她並不能代表讀者,如果把這種類型的故事再加上渲染刊登到雜誌刊上邊,讀者一定會打量的上升。那些讀者雖然也是不會相信,但他們還是會愛不釋手的讀這類的文章,或許因爲在他們的內心深處,仍存有一絲相信。不像科學家們,如果他們讀到這類文章,一定連看都不看直接把雜誌扔到一邊去。而大多數讀者……
凌靈想到此心裡就美了起來,或許今天是她的幸運日,這一天就是她命運的轉折點。
此時的她已經發揮了想象力,因爲她撰寫這種類型的作品,雜誌社的業績越來越高,她的知名度也會越來越高。真是雜誌社的新星啊,竟然會想到這種點子,是很好的想法……
凌靈興奮的轉過頭,好像這一天已經到來了一樣,再聽這兩人談話,可惜他們已經換了一個話題。書.哈.哈.小.說.網第一時間更新
這時機靈的凌靈看到對方桌子上的酒菜已經快沒有了,她迅速地站起身,向櫃檯跑去,又點了一個不錯的菜和兩瓶酒,讓服務員快點做好送到那兩個人的桌子上去。
焦急的她一直等待着,耐不住自己想馬上過去詢問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覺不能失去這次機會,如果自己冒昧的舉動讓這兩個人再失措離開,那就麻煩了。
終於趕在這兩個人正要離開的時候,服務員把菜端到了他們的桌子上,還送了兩瓶酒。這兩個人吃驚的看着服務員,還嘲笑她是不是送錯地方了。服務員用手指了指凌靈,告訴他們是她送的,兩個人才一同看向凌靈。
凌靈這纔想着走到了兩人身邊,並遞上了名片,彬彬有禮地說道:“你們好,我是附近雜誌社的員工,我對你們剛纔談論的話題很有興趣,想要多瞭解下這類事情刊登在報刊上。”
身材微胖的人警惕的看着凌靈,他覺得對方好像在嘲笑他們之前談論的事情一樣,而且想不到她在偷聽他們的談話。如果不是看她很有禮貌,而且還送上菜的份上,早就離開了。
凌靈充滿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剛纔只是無意間聽到你們的對話。其實我也相信這類事情,但是如果刊登到雜誌上一定會被人批評的,但是我還是想結合實際把這種故事刊登到雜誌上,真假讓讀者去辯解,畢竟這種奇怪的事情還是會發生,對嗎?”
看到凌靈沒有敵意,胖子才放心的笑了笑,坐了下來,看着面前的食物,突然發現面前這個‘女’的‘挺’懂事的。
三人坐下身來,胖子就開始吹噓自己的所見所聞,大多是胡說的,當然要對得起面前的這頓飯菜,好像要讓她感到很值一樣。
第二日,來到班上的凌靈就興致勃勃的跑到領導的辦公室,遞上昨天晚上搜索到的材料,說道:“張哥,這是我昨天搜索到的材料,請您看下。”
她的上司是個身體胖的發福的男子,留着整齊的偏分,一副懶散的模樣。他大體翻看了凌靈寫的三張紙,頭都不擡的問道:“這是什麼?”
“我想把這類故事刊登到我們的雜誌上,現在很多人對這種故事都會很着‘迷’,不是嗎?”
“但是沒人會相信這個,我們的雜誌是宣揚‘迷’信嗎?如果把這個刊登出去,我張銘豈不是成了同行的笑料了。你別光出些鬼點子了,正兒八經的好好工作吧。”
想不到竟然那麼快就被否決了,原本昨天晚上在被窩裡她還一直幻想着今後的變化呢,但她不甘示弱,她的確認爲這麼做一定是個很好的想法。
“我們刊登的許多文章不也是我們胡編‘亂’造的吧,不過是爲了湊個數量而已,我們寫這個也不是宣揚‘迷’信啊。地址我都打聽好了,我可以就地取材,不會胡‘亂’編造的,只是把所見所聞渲染一下而已。”
張銘沒有理會他,繼續仰在椅子上,等着她出去。
凌靈繼續說道:“我也知道這種故事沒有人會相信,但是我們刊登的很多文章都不過是衝量的,也不是爲了讓讀者相信的。刊登上這類的文章,並不是爲了讓讀者相信,怎麼想讓他們自己考慮就是了。我知道這種類型的文章沒有人會相信,但還是很多人都願意看這類文章的,他們不是爲了去相信,而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張銘看着面前的凌靈,想不到年輕的她,想法怎麼會那麼的不切實際呢,做這種事情肯定會弊大於利。
“你回去吧。”張銘說道,並沒有批評她。
“可是……”凌靈心有不甘的說道。
“我並不是想打擊你們年輕人的積極‘性’,但是你太年輕了,想事情想的都太簡單了。我會讓你整理一篇文章刊登到最後的,到時候看到結果再說吧。”
凌靈點了點頭,果真這次的雜誌的最後的故事裡面刊登了她編的故事,效果反而出乎了張銘的意外,那一期的雜誌銷量竟然很高,而且有的人回信都覺得最後的故事很有意思,感覺這個雜誌又注入了新血液一樣。而且雜誌社也沒有因爲這篇文章得到同行或者讀者的批評,畢竟上邊只是在講故事和現實之間,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故事還是真事。
之後張銘把凌靈叫到辦公室裡,說了一些鼓勵的話,讓她前去之前所說的那個地方撰稿,凌靈臨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忘記提醒一句“別寫的太實際了,越誇大越好”。
凌靈出了‘門’,恨不得跳起來,她終於得到認可了,她一定會努力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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