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場亂局之中只有殺到最後一股勢力才能活着離開這裡,這是霍雲龍早就認清的情況,而這位小宗主無疑是其中最危險的,只要有他活着,估計他早晚都得弄死自己這夥人。而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所以他才讓葉蠻這樣不遺餘力的一拳轟過去,當然這件事還是由他那位大師姐轉述的。因爲即使到了現在爲止,他依然很討厭這個多次壞他好事的傻小子。
碩大的火球快得難以想象,彷彿只有眨眼之間就到了他的面前,快得連讓他把葉蠻從地上拿起來擋在自己面前的機會都沒有。這時小宗主穆天青嘴角出現一個弧度,“是知道我會怎麼出手嗎?有點意思。”在穆天青看來要做到火球如此快速的跟進,必須先確定前面的攻擊會被他制住。因爲要使用術法無論是口訣還是符籙都是需要時間的,這還是在確定前面的攻擊不會奏效的情況下,要不就很容易會誤傷他人。
但是穆天青不知道是這位劍神宗的大師姐是不需要任何引導的儀式,不管是口訣,符籙,抑或是那傳說中在遙遠西方纔存在的一種叫做詠唱的儀式就可以使用術法。天地間的火屬靈氣就像她自家的東西一樣信手拈來,而且經過那場青鳥鎮的大戰,她似乎更懂得怎麼讓火球運行的更快。
說時遲那時快,就算強大如小宗主穆天青也只能激發起鎧甲中的龍魂水氣進行防禦。當炙熱的火球遇到了冰冷的藍色霧氣,直接騰起一大片的白霧。
“不好。”穆天青心道。因爲他想起了那個令他很忌憚的傢伙,那個會用御劍術的傢伙。
果然一道青光從白霧穿出,奔着他的腦袋就過來了。因爲腦袋是唯一沒有被水波龍鱗甲包裹的地方,穆天青一邊腳尖點地,身體急速的後退,一邊激發龍魂之力,終於用雙手夾住了這把差點要了他性命的青光。
可是還沒有等他看清這道青光是什麼的時候,腹部突然被一股巨力擊中,縱然是身穿水波龍鱗甲的小宗主,在沒有機會聚集龍魂之力的情況下,也只是一個修士。所以身體被打得像一隻煮熟的大蝦一樣倒飛了出去。出這一招的當然是霍雲龍,他此刻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把長劍就皺緊了眉頭。
原本三兩下就把這位不可一世的山水宗小宗主打得灰頭土臉,絕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要知道聞師兄就算那般的機關算盡也只是擊飛過這位小宗主一次,那還是他穆天青布的局,要不他聞師兄都不要想得逞。可這時候就只有霍雲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憑藉着白霧的掩護成功的近身到小宗主的近前,一招他師父最拿手刀劍合一的青龍劍法,直接捅向小宗主。雖然產生的巨大力量將他捅飛了出去,但是手中的長劍依然沒有貫穿他的身體,要知道那一把可是劍神宗的神劍,混沌開天劍。
那位說了,這混沌開天劍不是劍神宗的聖物,歷代劍神手中的神兵啊,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的神兵利器,怎麼還貫穿不了這山水宗的第二位法寶水波龍鱗甲啊。您可要知道這混沌開天劍是幻界大陸第一的神兵利器不假,但是人家水波龍鱗甲也是神兵品級,還是一件魂器,可不是當初雷老那件連仙兵都沒到的雷神戰甲。再說這法寶強不強,關鍵還得看使用的人是誰。混沌開天劍的主人是誰,當然是歷代的劍神們,它如果不承認你,那劍中之靈就會排斥你。所以此刻拿在霍雲龍手中的僅僅是一把一流的神兵利器而已,並不是那把當年劍斬天門的神劍。
但是僅僅就是這樣,水波龍鱗甲因爲是魂器的關係,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強大。雖然沒有穆天青的授意,也自行凝聚了全部的龍魂之力,兩者相沖,所以穆天青纔會被震出這麼遠。
按下這邊的戰場暫且不提,單說那對鐵獅子死對頭之間的戰鬥。白鐵易剛笑着說完“可以,”兩個字,他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搞得秋霜平他們就是一愣。他們之前並不認識這位白副將,後來只是看他一路上對小宗主是,阿諛奉承,陪盡笑臉,一副狗奴才的樣子,就遺忘了他還是一位武道高手的事實。這種輕視和遺忘往往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特別是遇到白鐵易這樣笑裡藏刀的笑面虎的時候。
白鐵易的身形再次出現的時候並不是秋霜平的身前,而是那位叫做雷豹的軍中武者,一掌刀就掃向了他的脖子。這要是換做是一般鐵獅子的強者,早就被這一掌刀把脖子給削斷了,因爲速度實在是快得嚇人。幸虧這位叫雷豹武者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兵,他見狀不好,急忙腳尖點地,身體瞬間身體向後急掠。不過依然沒有完全躲過這記掌刀,脖子上瞬間出現一道猩紅的傷口。
雷豹怒道,“白副將,你他媽敢暗算我。”他剛拉好架勢,這位快如鬼魅的白副將再一次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之中。這時候那位一直跟着白鐵易白副將的親信心膽皆寒,只有他知道這種狀態下的白副將猶如妖鬼一般可怕。
其實仔細想想不難發現像白鐵易這種雙面間諜,要是沒有點真本事,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上一擊打在雷豹的身上,沉穩的雷虎知道接下來該輪到自己了,於是他沉下心神等待着對他那一擊的到來。可是那位身形如鬼魅的白副將根本就沒有理雷虎,更沒有對秋霜平,甚至是已經受傷的雷豹出手。而令人感覺毛骨悚然的是他出手的對象居然是鐵獅子那十幾騎騎兵。
秋霜平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會喪心病狂殺起自己的袍澤們,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會有如此鬼魅靈動的身法。而那個白鐵易的親信最瞭解他這個狀態,因爲他就是在一個戰場上被這樣的白副將撿到,在那之前他看見他親手殺掉他的上一個親信。
只見白鐵易幾個兔起鶻落就殺掉了這僅剩的十幾騎鐵獅子,或許他們在戰場之上都是驍勇善戰的殺戮機器。可是面對此時的白鐵易根本是毫無還手之力,他靈活如猿猴,致命如厲鬼,就算是面對鐵獅子這種身穿鐵甲的騎兵,也應付的遊刃有餘。他總能精準的找到盔甲相連接的軟肋,給騎兵最致命的殺傷,讓那件以防禦物理攻擊之名響徹東陸的白色盔甲成了擺設,而且他殺人往往只靠一擊,一擊如果不中,就此遁走,轉移下一個目標,所以很難被圍殺。
那位說了秋霜平爲什麼不救救他的部下,難道合他們三人之力還抓不住一個白鐵易。答案無疑是抓不住的。他們沒有白鐵易那樣靈活,詭秘的身手,而作爲戰場上的武者,他們更習慣於大開大合的打法,這樣的打法無疑會誤傷許多人。就算他們自己也會被十幾騎的騎兵擋住視線,從而讓白鐵易找到機會偷襲他們。
所以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讓白鐵易自己出來跟他們對決。儘管這個方法很殘酷,但是卻是現在最有效的方法。
但是真的當白鐵易殺完這十幾騎騎兵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樣,變得面目猙獰好像是一隻厲鬼一樣,原本梳的整整齊齊的頭髮,現在就凌亂的披散在雙肩之上,彷彿要比之前更長。在花白的頭髮之下,似乎有一雙血眸正在注視着他們,而且白鐵易的渾身上下都瘦了好多圈,顯得又瘦又高,乾瘦的手腳就像鷹爪鋒利。
秋霜平看了這個樣子的白鐵易心中頓時打了一個寒顫,腦海中浮現四個血紅大字魔族功法。雖然魔族已經消失在幻界大陸近千年,聽說連他們的神魔族的十三帝君也被封印了,但是神出鬼沒的魔族餘孽和兇狠殘暴的魔族功法仍然在世界的黑暗角落裡無限的綿延。作爲秋家的子弟的秋霜平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彷彿是來自於深淵底部的妖異力量,但是他聽過族中長輩不止一次說過這種東西的可怕。
此刻就算單憑他身上散發出的濃重煞氣,他就可以確定這傢伙已經使用了魔族功法,更別說是他那近乎於殭屍的身體,還有那妖異的血紅色眼眸。
人族和魔族向來是不共戴天的血仇,千年之前的黑暗歲月中人族被當做奴隸和牲畜一般來使用,毫無一點生命的尊嚴。自從光明時代來臨之後,人族將號稱打遍三界無敵手,魔族至高至上的帝君們一一封印,隨後對其族類,黨羽全部殺得一乾二淨,就連龍族和妖族這兩個與魔族有牽連的種族也被人族打壓的一個瀕臨絕種滅族,一個不得不躲入深山從此不見天日。
秋家作爲屠龍之槍一族的後裔,最早就是對抗魔族最激烈的一族,最後魔族覆滅。傳聞中那一代的家主不滿龍族投誠人族就可以免除一切的罪責,遂帶着全族人去到處獵殺龍族。獵魔之槍也就改成了屠龍之槍,但是這也就成爲了屠龍之槍之所以失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