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翰認真的看着長老,問道:“長老,這圖章是鄭王爺的東西?”
長老點頭道:“是啊,早在多年前老族長在位的事情我就隨着老族長去九襄城見過鄭王爺,那時候我偶然間見到過這個圖章,是鄭王爺分給他手下機敏能幹的人的獎賞,卻又不知道爲何族長你從何處得來的這個東西,我們哲族自從上次老族長與鄭王爺的一面之後,就遠走草原,過起了真正遊牧的生涯,不在一個地方長久的停留,也是爲了避免鄭王爺的疑心,以便給我們哲族人帶來最爲安全的生活,族長上任以來更是從來沒有與鄭王爺聯繫過,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
霍翰冷冷的看了斯納的死屍一眼道:“這圖章就是從這個奸細的身上搜出來了的。”
奸細!霍翰這一句話,讓哲族的人都爲之一驚,他們看着斯納的死屍也終於明白了這個與族長是好兄弟的年輕人怎麼突然死在了這裡,難道他是鄭王爺派來的奸細,這是爲什麼麼啊。長老不解的說道:“鄭王爺他怎麼會如此派人來監視我們哲族人,他爲何這般的不信任我們?”
霍翰低沉的說道:“或許只是我們太過於善良了,而人家卻早早的就防備着我們,枉我還將這人當成我的好兄弟,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在一旁的莫白卻忽然說道:“哲族人雖然生性醇厚,但是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鄭王爺想要鞏固他的地位安全,卻如何能夠不防備一個在九襄城外浩大的民族呢,或許正是因爲上一次老族長去九襄城與那鄭王爺表明決心之後,他才更爲的懷疑,才安插了這斯納潛伏在你們的身邊。”
阮一鳴也插話道:“這就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衆多哲族人紛紛點頭,霍翰轉身看着莫白,拱手道:“今日的事情也算是錯有錯出,卻沒有想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不過霍翰卻是十分的感激幾位,讓我們知道了這個潛伏在我們身邊的奸細。”
斯納雖然沒有對哲族人發生過什麼真正的威脅,但是有這樣的奸細在自己的身邊無疑埋在心頭的一根刺,不知道何時會猛的一下子插-進自己的心口,最爲重要的是,這小子居然還是懷有不仁之心,妄想要對霍敏做禽獸之事,如此之人死也是應該的。
莫白微微一笑道:“這也算是哲族人吉人自有天相,也是這斯納自作自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同上天早已經定局了一般,所以霍族長也不必謝我們,只是如今你們這斯納已經死了,想來他與那鄭王爺之間一定有着某種聯繫的訊號,一旦鄭王爺在規定的時間裡面沒有得到這種訊號的話,他就會有所懷疑,到那個時候恐怕會對哲族不利,好在哲族現在沒有什麼損失,按我的想法,就請霍翰族長立刻帶領你的族人離開這東川小鎮吧,趕快回到現在的居住地,想想應對的方式,或另外遷移,或如何的去做。”
旁邊的長老與族人們也是紛紛的點頭,雖然拔出了這顆釘子,但是卻也有着後續的事情需要處理,也委實不該在呆在這毫無意義的東川小鎮,只是他們卻都明白霍翰族長千里來到這裡就是爲了心中的那個新娘,如今這位蕭姑娘依舊再次,霍翰會走嗎?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霍翰,等待這個年輕族長的決定。
霍翰先是感激的看了看莫白,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了蕭雪,這位他心目中完美的女神,卻沒有想到這是這麼匆匆的見了一面,就要分別,他有些不捨的看着蕭雪,但是他卻知道作爲一個族長的責任,他輕輕的將霍敏拉在身邊,彷彿不能夠在失去這個妹妹一般,最後終於決定道:“多謝莫兄弟你的好意,我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今夜我們就連夜的離開這裡,如果有緣的話,我們在相見吧。”這一聲有緣或者是對蕭雪而說,只是霍翰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卻已經瀟灑的轉身離去,哲族人聽到了霍翰的決定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這東川小鎮的意外之旅也算平安的結束了。
阮一鳴看着霍翰等人離去的身影,淡淡的說道:“他們雖然走了,我們也又做了一次的好人,但是明天恐怕就不會有什麼好日子等待我們來了。”
莫白莞爾一笑道:“阮兄說的沒錯,明天本來就是一個狂風暴雨的天氣,我想我們還是趁現在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到天明的時刻就大大方方的走出去,至於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就要看天命了!”
蕭雪緩緩的走到了莫白的身邊,她伸手拉出了莫白的手,這麼久以來,這是莫白第一次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了老天,而這一次卻也是他們這麼長時間以來最爲危險的一次,而給他們帶來危險的人的首領,竟然是一個號稱不會任何靈功的人,玲瓏大陸名義上的王者,鄭王爺!
東川小鎮的天色陰暗的很,彷彿今日的太陽-根本就沒有升起來一般,只是莫白,蕭雪與阮一鳴卻早已經睡不着了,雖然他們休息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幾人的修爲根基都很深厚,體力已經恢復了不少,而且幾個人的精神頭也好了起來,尤其是蕭雪恢復的速度驚人,竟然沒有了昨日幫霍敏治療之後的蒼白,反而彷彿因爲那爲霍敏的治療,激發了體內的靈氣將那與無二爺打鬥時候的瘀傷也刺激下了許多,整個人也清神氣爽起來。
莫白的臉色依舊沒有恢復到他原來的摸樣,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無限的精光,顯然他並沒有任何的畏懼,這也讓他們兩人身邊的花中獨行阮一鳴的信心大增了起來,不知道爲何,他明知道鄭王爺的人已經找到了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在掩飾下去什麼,但是他卻依然固執的穿着那僧袍袈裟,沒有任何要脫去的意思,或許這一身的和尚服會給他帶來莫名的安全感。
老店的老闆早就將四處的窗戶都關上了,然後看着他們幾個勸道:“幾位客官你們還是多在小店住幾日吧,不是老朽要多掙你們的錢,而是因爲以老朽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天色可着實的不好,你們要是出了這東川小鎮,就是一望無垠的草原,離下一個鎮子最少要走三天的路程,到時候真的下起了大雨刮起了大風的話,你們連躲的地方都沒得躲。”這老闆固然是心好,但是這幾位大爺昨夜將這裡打了個破破爛爛,而卻給了足以能夠重建這裡三座的老店的賠償費,怎麼不讓這老闆好心一些。
阮一鳴一拍自己的大光頭道:“哈哈,多謝老闆的美意了,只是我們卻還希望他颳起大風,下起大雨呢,要是天氣晴朗我們說不定就不會走了。”說罷這句話,當前走去。
老闆看着莫白與蕭雪隨之而出,暗罵一聲這幾位的確是怪人。
霍翰的話很準確,這隻在草原上生活多年的雄鷹真的能夠看清楚第二天的天氣情況,當莫白他們離開東川小鎮踏入草原的那一瞬間,細雨已經開始下來了,天空中自然有着烏雲,但是這而僅僅是剛剛開始。
那微風細雨吹打在臉上不但沒有任何的威脅,反而卻有着陣陣的青澀滋味,讓人好生的喜歡,阮一鳴索性直接將他的斗笠給摘了下來,露着大光頭迎接着細雨春風般的滋味。
草原開始慢慢的深入,果然是一望無垠,綠色的草隨着威風不斷的抖動,顯得格外的美麗,至少到現在他們的心情還是好的,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鄭王爺的身影,莫白卻知道那鄭王爺一定不會這麼早就出手,因爲這裡距離東川小鎮還不遠,如果他一擊不成的話,自己幾人還有機會憑藉高超的靈躍功,逃到東川小鎮,一旦有了其他的人煙與遮擋物的存在,那麼他們的計劃就不會那麼的完美,所以只有等到一個最爲合適的地方他們纔會出手。
鄭王爺六十幾人的部隊,遠遠的跟着莫白三人,一身蓑衣的雷震擡頭看了看天氣,又辨別了一下方位道:“王爺,看來他們三人行進的方向是要本着那佛隱寺而去的,只不過這樣的天氣之下極容易迷失方向,而我們也。”
鄭王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人可以與任何人爲敵,但是卻不能以老天爲敵,眼看着這草原上就要變成人間的地獄,雷震有必要提醒自己,只是自己又怎麼會放過那殺了自己兒子的仇人,他淡然的說道:“此次本王既然出了九襄城,就不能空手而歸,不帶上一兩顆人頭如何給我死去的孩子祭奠亡靈!”只這一句話已經證明了鄭王爺心中的想法。
雷震眉頭一皺,知道吃人皇家的飯,有些時候就要做出這種搏命的事情,他一揮手,後面的幾十人立刻開始隨着他的馬蹄開始走動了起來,只是這馬蹄聲在陣陣的風聲之中已經顯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