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讓小廝拿衣服來沒能成功。
過了一夜。
小廝擡了一箱子衣裳來,這明顯不正常。
他們都是一而再,再而三被告誡離東鄉侯府的人遠點的,現在跑來東鄉侯府住了,對爹孃的打擊可想而知。
北寧侯世子望着南安郡王道,“要不,你趕緊回南安王府挽回下?”
南安郡王果斷搖頭,“不能回去。”
“爲什麼?”蘇崇不解道。
“都狠心要和我斷絕關係了,我這時候回去,還不把我往死裡打啊,”南安郡王道。
“那你就不管了?”楚舜問道。
“過幾天再說吧,等我母妃想我了,她會吵的我父王改主意的,那時候我再回去,捱打也輕一點,”南安郡王嘆息道。
“……。”
小廝臉都漲紅了。
王爺還特意叮囑他看看郡王爺的反應。
他要回去如實稟告,絕對能把王爺給活活氣死。
南安王望着小廝,道,“我父王有多生氣?”
小廝想了想道,“王爺氣頭上,一掌拍碎了那張他最喜歡的紫檀木書桌。”
南安郡王,“……。”
“我母妃呢?”南安郡王咽口水道。
“王妃本來也很生氣,但王爺那麼生氣了,她就勸王爺息怒,幫郡王爺說好話,王爺讓人給郡王爺收拾衣服,王妃還偷偷塞了三千兩銀票在箱子裡,”小廝回道。
“還有銀票?”南安郡王驚呆。
“本郡王終於又有錢用了!”南安郡王狂喜。
“……。”
南安郡王一直不缺錢用,直到被蘇錦和謝景宸打劫,才過起了緊巴巴的日子。
現在知道有三千兩的鉅款,渾身的疼痛都消了大半,趕緊從箱子裡扒拉銀票。
只是半天也沒翻到。
南安郡王擡頭望着小廝,“銀票藏哪兒了?”
小廝,“……。”
同情了看了自家郡王爺一眼,小廝回道,“臨出門前,王爺把銀票給摸走了。”
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眸光噴火,對着小廝道,“你過來……。”
小廝一看就知道沒好事,趕緊道,“郡王爺保重身子,東西送到了,我就先回王府了。”
說完,趕緊跑。
南安郡王要不是渾身沒力氣,再加上生氣,真的要把小廝打趴在地,再狠狠的踩上幾腳。
父王都把錢拿走了還告訴他,讓他空歡喜一場!
南安郡王看着一箱子衣服,垂頭喪氣。
北寧侯世子望着定國公府大老爺,小聲道,“還好,我爹脾氣沒有南安王那麼暴躁。”
剛這樣說,北寧侯府的小廝就送箱子來打臉了。
北寧侯世子,“……。”
陸陸續續,靖國侯府和定國公府也都送了箱子來。
小廝走過來,對蘇崇道,“大少爺,藥浴準備好了。”
蘇崇拍拍南安郡王的肩膀道,“先泡藥浴吧,邊泡邊想。”
這邊南安郡王幾個還沒想好怎麼挽回爹孃的心,那邊南安王他們要和兒子斷絕關係的消息不脛而走。
崇國公府。
聽到這消息後,崇國公夫人冷冷一笑,“南安郡王是獨苗,南安王捨得和兒子斷絕關係?”
崇國公府三太太笑道,“也難爲南安王他們了,不敢和國公爺作對,又沒法把兒子從東鄉侯府綁出來,除了斷絕關係,他也沒別的辦法消國公爺的怒氣。”
“說到底冰鋪一事,鎮國公府大少奶奶纔是罪魁禍首,南安郡王他們只是受人矇蔽了而已。”
堂堂郡王爺,居然受一個女土匪的矇蔽,爲她奔前跑後,當牛做馬。
這麼拎不清,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崇國公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我倒要看看她哪來那麼多冰塊讓冰鋪關門大吉!”
沉香軒,後院。
蘇錦調製了半個時辰藥丸,揉着酸澀的脖子走出來。
站在迴廊上看雲捲雲舒。
杏兒在院子裡種花草,望着蘇錦道,“姑娘,能不能在後院架一座鞦韆?”
蘇錦點頭一笑,“這主意不錯,過兩天讓人過來架鞦韆。”
杏兒高興的眉飛色舞。
蘇錦朝謝景宸的竹屋走去,剛邁步上臺階,就聽暗衛道,“大少爺,昨兒南安郡王他們是在東鄉侯府住的,街上盛傳南安王、北寧侯他們和郡王爺幾個斷絕關係了。”
謝景宸眉頭一皺。
蘇錦腳步一滯。
身後,跑過來一小丫鬟,氣喘吁吁道,“大少奶奶,老夫人讓你去棲鶴堂一趟。”
杏兒望着蘇錦道,“不知道找姑娘去又是什麼事?”
“去就知道了,”蘇錦道。
謝景宸走出來,蘇錦笑道,“你要陪我一起去?”
謝景宸看着她道,“我去南安王府。”
果然是好兄弟,這是去幫南安郡王勸南安王認回兒子嗎?
兩人一起出了沉香軒。
謝景宸出府。
蘇錦去棲鶴堂。
正堂內,老夫人坐在羅漢榻上,手裡捏着佛珠,神情冷肅。
二太太和三太太分別坐在兩邊,閒情逸致的喝茶。
見蘇錦走進來,三太太嘴角勾起一抹看熱鬧的冷笑。
蘇錦走上前,福身給老夫人請安,然後問道,“老夫人找我來是?”
老夫人看着她,眼底有一抹厭惡閃過,她道,“找你來是爲了南安王和南安郡王他們父子斷絕關係一事。”
蘇錦猜到是爲了這事,但這事好像老夫人管不着吧?
蘇錦就那麼看着老夫人,等她說重點。
“此事因開冰鋪而起,冰鋪還沒開張,還有挽回的餘地,”老夫人道。
“怎麼挽回?”蘇錦挑眉道。
“你放棄開冰鋪!”老夫人冷道。
“……。”
蘇錦笑了。
這是挽回南安郡王和南安王府斷絕的關係呢?
還是挽回崇國公即將丟掉的顏面?
她有那麼好糊弄嗎?
蘇錦望着老夫人,“我若真放棄開冰鋪,那可真就坐實了我以卵擊石,不自量力的流言了。”
“而且,就算我放棄開冰鋪也挽回不了什麼,“蘇錦道。
“你就坐視人家父子關係破裂不管了?!”老夫人冷道。
“當然要管,但不開冰鋪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要真想南安王和南安郡王他們父子重歸於好,我看得把南安郡王痛揍一頓,扔出東鄉侯府才行,”蘇錦道。
老夫人臉色冰冷。
三太太笑道,“大少奶奶做事幹脆利落,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麼做?”
“我只是說說,我沒打算這麼做,”蘇錦淡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