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在響,連帶着急促的啪門聲。
“真愛,你在不在裡面?真愛,開開門……”
她的呼喚有了迴應,她的耳邊變得異常熱鬧起來,她聽得最真切的不是一聲接一聲的門鈴或是啪門聲,而是他的呼喊。
她艱難地睜開眼睛,她眼前的世界在旋轉,她雙手拼盡了力氣也沒能撐起身子,相反的,用力過度讓她整個感覺都在往下墜。
牀像是會吃人,緊緊地咬住她不放。
傑克-
她張嘴,他的名從腫了大半的嗓子裡擠出來,虛弱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小愛,小愛……”
他就像小時候一樣叫她。
聽起來那麼親切,溫暖!
傑克-
她呼出熾熱的一口氣,整個人被團火焰完全的吞噬-
“小愛,開門啊-”門外,等不及電梯的傑克爬了十層樓,呼喊的同時喘着粗氣。
半天,沒人應門。
是自己去醫院了嗎?
回這兒的路上,他有給真愛打過手機,可一直無人接聽,不得已他只能先跑回這裡確認情況。
附近醫院診所就好幾家,擔心真愛的傑克想一家家去問問看。
在離開前,他想到什麼地掏出手機再次打真愛的電話,隔着門板,他隱約聽到了屋裡有手機在響。
是把手機落在家裡了,還是說人就在裡頭?如果她在家,不應門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在生他的氣不想理他,一種就是已經病得臥牀不起。
想到後者,傑克打了個寒顫。
他進了自己的家,爬上陽臺,縱身一躍,就跳到了隔壁的陽臺。
陽臺的玻璃拉門留了巴掌大的空兒,屋裡的冷氣呼呼地正往外泄。
拉門進去再將門關好,傑克掃了一眼若大的客廳,真愛的手機就擱在茶几上,卻不見她的人。
“小愛-”傑克叫她,穿過客廳,朝臥室走去。
臥室的門打開着,才走近,他就看到燒得迷糊的真愛小臉通紅地躺在牀上。
“小愛!”傑克急忙走進臥室,來到牀邊。
真愛閉着眼,一對枊眉因爲痛苦而緊緊地鎖起,淚水不斷地從眼角里擠出來,溼了頭下的枕。
她張着小嘴兒,嘴脣哆嗦,艱難地喘息着。
空調被被她緊緊地包在身上,明明燒得要死,她卻又覺得很冷。
傑克將手背放在她的額頭上,那熱度燙得他的心尖發顫。
已經燒到三十九度以上了。
傑克心疼得心裡淌血,他跑回隔壁的家裡,從小倉庫裡取了一隻中型的藥箱-平時不是什麼大病都是自醫的他備用的。
他給真愛測量了體量,已經燒到三十九度三了,那讓她難過得眼淚不住的往外涌,她的嗓子也燒腫了,幾乎粘在了一起,那是她不得不張嘴呼吸的原因。
真愛燒得厲害,傑克不敢怠慢,給她掛上了點滴。
真愛吊藥瓶的時候,他取了杯溫水,用舀子一點點的喂她喝水,緩解高燒帶去的乾渴。
喂好水,發現真愛垂在頸肩上的頭髮溼掉了,便拉開了包在她身上的被子。
這被子一拉開,傑克看到的是一個被汗水浸透的女孩,不只是她身上的薄裳全溼了,就連被子和她躺的地方也都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