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劍!?”
薛施淇猛然睜大穗黑的秀眼,驚叫出聲。
“小淇,你邀請他來了?”焦剛放開懷中苦臉的楓茗,一改剛剛燦然的笑臉,冷然道。
“算是吧。只是…但是”薛施淇吞吞吐吐,面有難色。
“只是當初我拒絕了。”宗劍走上前來,皙白臉上微含笑意,伸手搭在了焦剛的肩膀上。
“那你這傢伙現在還有臉來!”焦剛一手使力撇開宗劍的右手,氣憤至極。
石盤三個新人詫異之極的看着發着無名怒火的焦剛。
“怎麼辦?小淇,你要怎麼辦。”焦剛一臉嚴肅的盯着薛施淇。
“大剛!”左一秋似乎是不想讓場面尷尬下去。
“你不用勸我,一秋。這個隊裡,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左一秋見焦剛如此決絕的模樣,把就要說口的話重新嚥了下去,不好再說些什麼。
“我們當然是要你,大剛。”薛施淇果斷道,低下的頭不敢去看一旁的宗劍。
“走吧!”焦剛扭過身子,率先邁步。
薛施淇低着頭,左一秋嘆息,石盤三人則摸不着頭腦的跟了上去。
誰也沒有看向那個冷臉橫眉的宗劍,此刻其臉上應該是怎樣的表情呢?
…
因爲宗劍一事,一路有點沉悶,無話,一直行到一處蔥綠山谷的前方。
“好了,此刻我們已經到達斷海山脈的外圍最後一個小鎮,大家今晚就在此歇息,明日,我們進山!”
薛施淇蔥指遙指,前方不遠處一個小鎮。
潮青鎮。
這座小鎮的名字。
其名來源於這裡每五年一次的獸潮,那是從莽莽綠原中迸發的野性生命的浪潮!
當地的人,在熟悉了獸潮之後,如今已然不再畏懼,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興奮。獸潮固然會引發難以想象的災難,但是同樣會帶來巨大的利益。
“這裡聚集的都是亡命之徒、獵團以及傭兵團,大家進去不要惹是生非。”焦剛也是面色一肅的對着石盤三人道。
“
不過我們也不用怕他們,任他們欺負誰也不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嘿嘿。”公子哥古扇一合,笑道。
獵團、傭兵團,得益於前些日子的成果,石盤都清楚。
獵團是屬於村莊的實力,像這種組合式的獵團,往往由幾個大村子的獵團組成,獵員都是實力強勁的獵手,有着在山中生存的豐富經驗。
傭兵團則是一種比較散亂的組織,他們是由普通的武者組成,常年深入山脈與兇獸作戰,通過獵取獸皮、獸骨、獸肉和獸核存活。
與獵團相比,傭兵團更爲兇險。
“焦大哥,聽你的話,這個鎮子,如今生活在裡面的人都是武者了?”楓茗擡起頭道。
“對,裡面都是些在刀口上混飯吃的傢伙,都是一些在以命相搏過活的狠東西。”焦剛已經來過幾次,顯然十分熟悉這裡的狀況。
“走了,我們進去。”薛施淇迫不及待,想要找個洗漱的地方,當先走進一家酒館。
“達叔,給我們兩桶清桑酒,六盤肥牛肉!”焦剛方一進去,就迫不及待的對着一個老頭吆喝道。
“好嘞!”
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見一個跛子大叔,拎着兩桶酒,朝石盤六人走去。
“達叔,今天怎麼沒看到那些餡柺子(對傭兵團的蔑稱)?”焦剛大手一伸,提過酒,直往自己嘴裡送。
“你是說蟒條?”焦剛口中的達叔雖然瘸了一條腿,但是作爲武者,依然健朗。
“不是那些蛇崽子,還有誰。”咕嚕咕嚕的,酒直往腸子裡灌。
“哦?”
“怎麼了達叔?這羣傢伙最近又鬧騰什麼了?”見達叔撐着木桌不說話,左一秋也放下手中的吃貨。
“前幾天…”達叔關上店門,在離桌子不遠的地方坐下,娓娓道來。
關於這個達叔,石盤從焦剛幾人口中是知道的,他是朝陽宗安插在這裡的一個“釘子”。
所謂“釘子”,就是宗門安插在各地的眼線,暗中爲宗門提供各種各樣的信息。
潮青鎮作爲這方圓百里最大的一個進出口,朝陽宗的眼線自然是不少的。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詳細情況得你們進入山脈,或許能有所發現。”達叔說完,面上不掩有些擔憂。
根據達叔所述,石盤發現,這個名聲初現的蟒山傭兵團,近日似乎發現了一處遺蹟,但是保密措施沒做好,讓消息泄露了出去。
結果可想而知,這可能是大修爲者死前留下的遺蹟,自然是引來了八方強客和亡命之徒。
這個時代,一步登天的武者還是有的!
然而,這處遺蹟卻存有強度明顯的巫術禁制,顯然,此處遺蹟的遺留並不長。時間不長也就代表,裡面的東西,大都是可以用的,包括靈丹、靈兵甚至是武學功法!
這一發現,自然也引起了東陽州內各個宗門的高度重視,紛紛派出精英小隊,參與此次的“覓寶”活動。
就在兩天前,這一羣人達成了最終決議:源自州內各地的一批低級巫術師,匯聚起來,共同商討破陣之策。
破陣之後的探險人數,各路人馬也都商議好了。
現在,他們就只剩下等待了。
“不知道他們現在破陣了沒有?”紅髮的幾口乾掉自己的牛肉,奪過焦剛手中的酒桶也灌起來。
“應該沒有。”達叔低頭:“不過,不是我瞧不起你們,你們如果進去,恐怕只有小淇一人能夠活着出來。”
“所以,我們還是原計劃行動吧。”左一秋拿起酒桶,慢慢給自己斟上一大杯。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一直默默不言語的楓茗也開口了,眼神灼灼,盯向薛施淇。
“同意。”焦剛過了下腦子,點頭。
“好了,你們不用唱兩派,其是都是一條心吧。”薛施淇看了看五個人,嘆氣道:“我自有決策,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
斷海山脈外圍,一處山澗峽谷地。
陽光如散粒一樣,透過深綠的枝葉,灑在一顆靠近山澗邊古樹上。
這顆溪澗邊的古樹與周圍古樹不同,有着極其深邃的墨綠,水光瀲灩。圓輪狀的樹葉,層層上升,由大到小,就像用千層餅造的金字塔一般。
這棵樹的古怪之處還不止於此。
在接近樹冠的地方,有一個小秘密。一枝椏處,成風鈴狀的鳥窩,至少掛了五處。
這就是華狐雕用來孵化幼鳥的巢。
華狐雕體形很小,但是作爲二階兇獸中的王者,有着兇狠異常的殺傷力!
“華狐雕屬於戰獸系的低階兇獸,受到侵襲時,反擊力度十分強烈,有可能會以死相拼,所以待會兒,你們一旦成功偷取幼鳥,就立馬給我撤回來。我們一定要在成年華狐雕喚回其他成員之前撤離這裡,聽到了沒有?”薛施淇掃過眼前的幾個傢伙,一臉擔憂。
石艾似乎一直沒在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遠處山澗邊古樹上的幾隻鐵嘴狐雕。
這次行動,考慮到危險程度並不是很大,但難度卻是不小,十成得一,所以就作爲石盤、石艾、楓茗三人的入隊考覈。
如果三人成功取得三隻雛鷹,就真正接納他們,否則再找別人組隊!
“三個小傢伙,快去吧!我相信你們。”焦剛放低了聲音,臉部張大個笑臉,齜牙咧嘴。
左一秋朝着三人點點頭,言由意表,薛施淇則有些擔憂,但又不好說些什麼,這一關新人必須得過!
這一片翠綠滿林,枝葉茂密之極,五步開外,幾乎就能看不到對方了。古樹在山濺邊,就顯得十分突兀。
石盤三人想要偷偷潛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方法就是速度!
等了一會,在見到八隻華狐雕先後離開鳥巢後,石盤三人迅速分開,從三個方向向古樹所在前行。
林間的古樹,小的有三人合抱之粗,大的甚至年逾千年了,藤與樹共生,灰青色的藤蔓如同放大幾十倍的蚯蚓,盤虯臥龍,從樹根繞至樹冠。
樹根處,覆蓋的是一層厚厚的青苔,青桑甚墨。石盤選擇的是地面,對於練刀的人來說,下盤穩是出刀成功的保證。
藉助青苔的伸縮潤滑,石盤連跳帶滑,速度也不過剛剛趕上石艾、楓茗。
頭上二人在樹椏間閃轉騰躍,轉眼間就不見了身影。
樹大葉深,一葉障目。
藉助藤樹葉樺的遮掩,石盤三人一直潛行到距離古樹最近的三個方向。
神以眼表,互相一個動作,平息幾口氣,三人準備同時出擊。
手下揮!
乘着風行,三人一動猛然踏出,迅速靠近山澗邊的古樹。
根據之前薛施淇的估算,這個時間點,是其他八隻華狐雕覓食到達最遠距離的時間點。
巢中兩隻老鵰絕對會死守住這五巢。
這個時候,是偷襲的最佳時刻!
“唔!”
就在石盤三人第一隻腳踏上古樹的一瞬間,樹冠處的一隻狐雕便發現了來客,發出了低沉驚駭的一聲。
“啾!啾啾!”
緊接着,便是兩隻狐雕一聲聲緊切的呼喚之聲!
就在兩隻守巢的華狐雕向外率先呼救的幾個呼吸間,三個少年已然攀爬至樹莖中部了。
三人環繞在古樹的三面,絲毫不敢鬆懈,埋頭前行。
“沙莎莎…”
聽聲變動,糟了,這兩隻華狐雕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樹葉划動的聲音是兩隻狐雕攻擊到來的前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