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募武大會的主事人,就是朝陽宗分部在朝陽城的武實堂堂主尚天祥!
此刻,一身白袍的他,帶領一衆武實堂長老、得意弟子以及朝陽宗其他分部參與此次募武會的幹事長老,步履穩健、意揚氣神的穿過人頭攢動的少年人羣。
來到鬥泰廣場的後方主臺。高約兩丈的巨大石臺,是由一塊塊深黑紅的黑火巖堆砌而成。
“好。”
看了看眼前的巨大石臺,尚天祥眸色一亮,輕輕點頭表示滿意!
譁!嘩嘩譁!
縱身一躍,尚天祥衣袖一擺當先踏上堅實的黑火岩石臺臺頂。
其他執事長老緊隨其後,一一起身凌空踱步,登上黑沉沉、凜威威宛如蟄伏的兇獸般的評判臺。
衆少年怔怔的看着這一干長老、子弟的出場秀,眼裡溢出的是不能控制的豔羨。
衆所周知,只有元武六重天的強者方可勉強在空中御風飛行一段路程。
可是就在剛剛,尚天祥等人的飛躍又算什麼?
不錯,他們的確未到元武六重天,但不要忘了,武者只要到了元武四重天就能夠借物借力飛躍,滑翔百丈、攀崖越嶺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
“今天,”尚天祥還算洪亮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鬥泰廣場上。
“是我朝陽宗舉行三年一度募武大會的日子,是個盛日!”
尚天祥一語而盡,下面爆發出整齊的掌聲!
“首先,感謝諸位同道的光臨…”
…
“阿嬌。”
尚天祥在上面不慌不急的說着,下面那些好動傢伙可待不住了。
“嗯。”
“不用緊張,這麼多人呢,這朝陽宗新晉弟子的名額肯定有你的一個。”
無論在哪裡,林畫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大姐大的樣子,此刻站佇在攘攘熙熙人羣中的她,還不忘安慰比之差不大的一名爲阿嬌的少女。
“是,…”
“這就是了,來,笑一個給姐看看,證明今天的你是最棒的!”
林畫一面說一面拉過阿嬌的細軟小手,輕輕撫慰,就如安撫自己的妹妹一般。
“是,”阿嬌看着林畫擺弄的鬼臉,不禁無聲巧笑起來,如花一般最燦爛的笑容頓時綻放開來,攝人光彩一時無兩。
“這就對了,你看…”
…
“我宣佈,朝陽宗第一百九十六屆募武大會正式開始!”
尚天祥的聲音借力元,瞬間穿吼出去!聲響滌盪在鬥泰廣場上,迴盪在每一個少年的耳邊。
沉默了一瞬,當寂靜再次被打破的時候,全場是掌聲、喝聲、歡呼聲!
停頓了片刻,待人羣安靜下來,尚天祥繼續道:“下面,由我門下子弟袁盞宣佈第一場淘汰賽的具體規則。”
就在林畫阿嬌二人竊竊私語的時候,尚天祥已然大費了一番口舌,終於將這募武會的開場儀式等諸般繁瑣事宜給搞定了。
接下來,萬衆矚目的募武會終於要開始了!
“晚生袁盞,”面色恭敬的袁盞站在主持臺上,面朝偌大的鬥泰廣場微微一禮,朗聲道:“下面由我宣佈第一場的比賽規則。”
袁盞,作爲尚天祥的首席大弟子,這樣宣講的小事自然就要他來包攬了。
“募武會第一場,百團混戰。簡言之就是…”
袁盞郎朗亮亮的聲音迴響在鬥泰廣場的上空,很是清晰。
高高的天穹下,除了袁盞的聲音,此刻再也沒有其他聲響,就連場上三千多名少年的呼吸,一時間,似乎都已緊緊重合擰揪在一起。
所有少年都在仔細聆聽,生怕遺漏什麼細節,影響到自己的比賽。
他們專注的神情,這一刻刻是這片天地最耀眼最精彩的風華!
不畏什麼,不爲什麼!
“以上這些,就是第一場試煉的大體規則,至於那些更加詳細的規則,等你們分組後,會有評判的長老相告知,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屆時可以向他們詳詢。”
袁盞說完這句話後,微微喘了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其才向左後方回撤,離開主持臺中央。
袁盞退下的同一時間,其口中所謂的評判長老,也一個個從主持臺上騰躍了下來。
他們身着一身墨綠色寬大衣袍,或髮髻盤頭或首戴羽冠,神情顏色也大都不一。
除了同爲墨綠衣袍外,唯一相同的便是他們手中的一帛紙玉簡及一墨玉黑尖筆。
“第一場百人混戰,參戰成員,一號謝翔飛至第一百號南宮楠。現在,你們進入一號擂臺混戰場地。待我發佈開始的號令,你們就可以組成小團體進行混戰了。”
當先走出的三十名長老分成了兩撥,一撥六人,一撥二十四人。
只見那六人組中,走出一個年紀最大的老者,一個花白鬍須的老頭率先站出來,對少年隊伍裡的前一百號成員發號施令起來。
“…”
忽然,少年隊伍的另一端也是一陣騷動。
片刻後,只見這邊的前一百號少年登場,那邊由二十四個長老帶隊的四百號人已經離開了鬥泰廣場,看他們的去向,正是鬥天廣場。
位於城中心的鬥天廣場有鬥泰廣場的三倍大,可同時容納兩千的觀衆和四個用於比賽的武鬥臺。
這十二位評判長老帶領的四百少年,正是要去鬥天廣場進行比賽。
原來,百人混戰將三千少年分開來,爲了保證比賽日程的順利推進,分別在鬥天廣場和鬥泰廣場同時進行,縮減比賽時間。
每日,在鬥天廣場設置的四大舞臺上進行四場混戰,鬥泰廣場因爲比較小的緣故,只舉行一場。
這樣一來,總計每日五場,分六天結束第一輪淘汰戰。
“一號至一百號的選手聽好了,”一位鬢角初現銀絲的長老見自己所判少年都已上場,滿意的點了點頭,大聲道:“比賽開始!”
…
與此同時,朝陽宗的總宗所在-靈峭峰。
峰迴路轉,峻石菱角,森寂無人處-斷驕崖。
藍穹高高頂上,風流串在空空的斷崖前,捲起一浪又一浪的雲濤, 時幻時滅,變幻莫測,整片天穹如同一個嘻嘻皮條的孩子,百動不厭。
近處,零竹林立。青葉削鋒,隨風莎動,旋轉若刃,透空利光。這樣的肅蕭的氣氛即使在明媚動人的陽光下,也壓抑不住。
這是零竹特有的一種能力,自然的營造肅蕭的能力,特別是在這種風勢強勁的地方。
如風助火勢一樣,風愈勁,勢愈肅!
因此,這種地方自然是罕有人至。然而,讓人眼珠一動的是,這絕巖崖壁處竟佇立一個不知何時就呆在此地金袍的年輕人。
他是如此的靜,像是原本就嵌在這風這石中一般,自然融入了這山石風勢之中,如同這片天地最自然的一員,叫人沒有任何違和感。
“少宗主。”
年輕人背後的零竹林裡緩緩走出一個面容呈靜和藹的老頭,看起模樣衣裝,似乎是個僕人。
“少宗主,朝陽城的募武會開始了,一切都按照你下達的命令順利進行,只是…”
停頓了一下,白髮老者擡起一張褶皺的老臉,凝視着前方的那個金色身影,繼續道:“只是長老堂的幾位對您的決策仍有不滿,他們希望您改動些許,否則的話…”
望去天際究竟處,正是雲動風捲九竟起,利陽破濤層層開。然而這位少宗主卻是習以爲常,眼眸一轉不轉,滿不在乎的說道。
“圭老,我做的事以及隨之而來的麻煩,早有預料,後面的話,就不必再說了,我都明白。另外,還請圭老回去轉告諸位長老,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此番武會若是有什麼不妥後果,一切因果盡加吾身便是了。”
“少宗主,你…”
這個被稱呼爲圭老的僕人心下一怔,身體不禁也微微一動。
“圭老,你不用擔心,諸般事宜我自有分寸。”金袍青年身體仍是一動不動,只有衣袍隨風嘩嘩作響。
“自從母親去世後,我就已經做好了諸般準備…”年輕的宗主說到此處,突然停住了,這其中似乎牽起了其傷痛之處,“罷了,圭老,就這樣,你回去吧,長老堂的事由我解決。”
“好吧,老夫都知道了,少宗主還請保重身體。”沉默了半響,圭老對着那個金色身影微微一拱手,轉身緩緩消失在那一片擾動不厭的零竹林中。
“圭老,不要怪我。”
圭老走後,不知何時那個金色身影已經轉過身來,任身後的殘雲沉沉浮浮,一雙漆黑如墨的眸珠只是炯炯有神的凝視着那個老者先前所站的地方。
…
“好!”
“將他們全都踢出去!拓拔大哥,看這羣垃圾以後還敢不敢和我們囂張!”
透過蒼藍的高穹,目光定格在朝陽城鬥天廣場上。
鬥天廣場上,四大武鬥臺,每一個都是由黑火巖壘砌而成的方圓三十米的巨大石臺。
此時,夾在三個武鬥臺的那個武鬥臺上,戰鬥最爲激烈。雖然第一天的混戰比賽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可戰況並沒有因此有稍稍鬆懈。
四個武鬥臺,除了左側的戰臺已經結束了戰鬥。另外三個戰臺的混戰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似乎還在**中。
四處戰團,尤以中間的一個武鬥臺上的戰鬥最爲焦灼難測。
“士盾,你去防住王虎,那個拓拔東交給我!”
雷士盾那一小隊的主心骨李峰,不顧臉上的細流般的汗水,一劍逼退對手,暴退一步轉身低聲對雷士盾傳音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