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突然像被踩住尾巴的小狗一樣跳了起來,叫道,“要你管!”憤怒,超級憤怒,絕對是頭憤怒的雄獅。修羅劍出鞘,舉起修羅劍舞着,又活脫脫像一隻發怒的大蝦。
轅夙離風一怔,“怎麼?難道阿修羅不是人名?”
轅夙抱臂倚在柱子上,問道,“你見過有哪個人的名字叫‘人’的嗎?”
“呃……沒有。”轅夙離風疑惑地看向阿修羅,天啊,她跟她認識二十多年了,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眼中跳動着小火焰,阿修羅,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阿修羅舉起修羅劍,憤怒地瞪着轅夙,一副他再敢說一句就要讓他好看的模樣。轅夙卻挑挑眉,以眼神示意她看看轅夙離風。阿修羅衝轅夙重重一“哼!”回頭看向轅夙離風,氣焰一下子從八丈高降成了冰點。“呃,離風!”她收了劍,撓撓頭,說道,“不是我有心不告訴你的,實再是,這名字不能聽!”
“再不能聽還是名字!”轅夙離風冷哼一聲,夫妻共患難,一個名字都吝嗇,她阿修羅也太夠格了。
阿修羅咬咬牙,把嘴巴湊到轅夙離風的耳邊,小小聲地吐出三個字。轅夙離風頓時一愣,天啊,居然叫這名字,那她起那個什麼“難產”、“小產”比起來還真不是什麼起得不好了。
她說得再小聲,還是逃不過轅夙的這雙耳朵和那雙可以讀脣語的銳利眼睛。轅夙突然跳了起來,叫道,“原來你叫吝嗇婆啊!”一副偷到寶一般的得意。
阿修羅面止猙獰地回過頭,五官扭曲憤怒地瞪着轅夙,“我不叫吝嗇婆,我叫藺瑟婆!”修羅族人,很多女性修羅的都喜歡在名字後來用一個“婆”字的,這是一種尊稱榮譽。她的話音一出,屋子裡面的衆人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全部誇張地暴笑出聲。
轅夙叫道,“看吧,看吧,你還說你不叫吝嗇婆!啊哈哈哈哈,哪有人起這樣的名字,太難聽了,吝嗇婆!”轅夙笑得太誇張了,旁邊的幾個不敢再笑,只得拼命地忍住憋着。轅夙離風也想忍住省得傷了阿修羅的面子,可是她實再是想笑,又怕傷了胎氣,只得捂住嘴巴拼命地笑。她本來是不忍心笑她的,可是,這阿修羅之前不告訴她瞞了她這麼久。阿修羅要是早說,今天自己鐵定不問,這全天下除了自己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能知道她的這個爛名字,自然也不會招來這場笑話。
阿修羅的臉色由鐵到紅,由紅到綠,由綠到青,額頭上的青筋直跳,臉色變得極度猙獰,指甲突然變成三寸長,口中突出尖利的小獠牙,眼角變得又細又長,身材變得更加高挑細柔,五官變得極度的美豔,赤目、朱脣、玉鼻、雪顏,即妖冶又詭異,美得讓人害怕,又讓人忍不住驚歎想靠近。
轅夙離風連笑都忘記了,瞪大眼呆呆地看着阿修羅,除了驚歎於阿修羅的美和詭異外,更是驚歎自己認識她多少年了,到今天才知道她的本名,才見到她的真實面目!不過她不得不發出一聲讚美的驚歎之聲,“原來這纔是你的本尊!”好邪異、詭魅,也真的好美。
阿修羅仰天厲嘯一聲,揮着指甲便直接朝轅夙撲去,她連劍都不用了,只想直接撕碎他。轅夙也不怕她,可是他想起自己跟低十二輩的小丫頭打架傷面子,於是連連閃避。閃避沒兩招,轅夙就發現這阿修羅實再是強悍,跟自己全盛時期在伯保之間,可現在自己只有以前的三層功力,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當下變成落荒而逃。一時之間,一個在前面狼狽逃竄,一個在後面像個厲鬼一個拼命猛追,兩人在這地宮之中硬是搞得像是雞飛狗跳!最後那轅夙逃無可逃,雙腳一跳鑽進他藏身的箱子裡,把蓋子蓋得緊緊的死活不出來。
阿修羅拼命地拍着箱子,轅夙就是不出,還在裡面喊着,“不出,不出,說不出就不出,不出來跟你打架,我要保存我轅夙的面子,不跟小傢伙動手。”氣得阿修羅當場就要砸箱子,卻突然聽到箱子裡面發出聲慘嚎,“這是你老婆的傳家寶,你砸了當心她罰你跪牀角!”阿修羅舉起箱子的手一僵,然後就重重地往地上砸去,跪牀角總比讓人笑話好。
轅夙離風的身形一閃,迅速移過去把箱子接住,一轉手藏在身後,用很無辜的大眼可憐巴巴地瞅着阿修羅,“你當真忍心砸我的傳家寶?”
看到轅夙離風這即可憐又無無辜的眼神,阿修羅只覺得一道電流從她的心間劃過,所有的憤怒都化爲憐惜。她重重地嘆了口氣,當真是敗給她了。擡起手,摸了摸轅夙離風的頭,勾起一抹苦笑,說道,“你的傳家藏,我哪敢砸!”身子一晃,又變回平常時的模樣。只是那灰頭土臉的模樣,活脫脫的像一隻鬥敗的公雞。
“不就一個名字麼?用得着這麼在意!倒是你的本尊很好看很漂亮。”轅夙離風拉着阿修羅輕聲哄道,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晚上你偷偷地變給我看好不好?”討好似的望着她,就怕她再生氣鬱悶。
阿修羅的臉色一變,她居然……她居然連……連本尊模都都變出來了!剛纔真是氣昏頭了,怕轅夙離風怪自己沒對她坦白生氣,擡起頭驚恐地望着她,卻見她並沒有生氣,反倒是像十分喜愛自己的本尊模樣。當下鬆了口氣,又見轅夙離風要看自己這**妖冶的模樣,當下彆扭地說道,“不行!”
“給看看嘛!”轅夙離風拉着她的袖子小聲央求。
阿修羅繼續堅持,“不行,說不行就不行!”做賊似的瞄了瞄旁邊豎起耳朵偷聽的衆人,狠狠地一眼瞪去,絕美的容顏染上一抹羞怯的通紅。
轅夙離風輕哼一聲,捧着她的臉,無聲地說道,“那我晚上把你做出原形來!”說完,不理會阿修羅的反應馬上放開她,摸出玉書把箱子打開,說道,“老祖宗,出來。該談正事了。”
“老人家我不跟小後生動手,不出來。”轅夙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算了,饒了你了。你要再不出來,我就把箱子裡面的東西搬了來,再把箱子劈了當柴燒!”阿修羅威脅着說道,手中還當真用聚起一團三昧真火。她看這箱子的材質應該是以上等靈玉鑄成,是這轅夙的寄體,要是這箱子被毀了,這轅夙也就沒戲了,只有等着煙消雲散。
轅夙暗罵了句,“真歹毒!”身子一閃從箱子裡蹦了出來,叫道,“是我老人家不跟你這小輩見識!”
轅夙離風怕他們再起爭執,直接開門見山問道,“老祖宗,可有法子對付這天雷?”
“要對付天雷容易,實力夠強悍的,一劍就把天雷劈了。我曾經見過一個神界下來的神人,咳,這個人也是我偷師的師傅,當初天上降雷劫下來,他一劍一個,硬生生的劈得天上不敢再降雷劫下來。”
神?在場諸人的眉頭都在抖。蘇玉兒忍不住插嘴,“我們要有那本事,就不用來求你了。”
轅夙咳了一聲,說道,“當然,聰明的人是兵不血刃的。還有一個法子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特別是生孩子的時候千萬不能被打擾,想當初我老婆就是生孩子的時候被我的情人驚嚇到了,把孩子生出來就死掉了。”
“情人?某人腳踏兩條船?”海蛇壞壞一笑,眼中有鄙視的意味。
衆的審視地目光齊齊掃向轅夙。某人一點也不道德,吃關碗裡的看着鍋裡的。
轅夙乾咳一聲,有點不自在,說道,“那有什麼,那情人不過是逢場做戲罷了。”
阿修羅剛被轅夙挖了糗時,此時不甘心,問道,“那你的情人又怎麼把你老婆嚇到了?”
轅夙離風不想回答,可是在衆人的逼視下,又不得不答,他又想逃回箱子裡,結果轅夙離風惱她剛纔讓阿修羅難堪,居然把箱子收進了儲物戒指裡讓他斷了與箱子的聯繫進不去了。他只得硬着頭髮說道,“就是我老婆在生孩子的時候,他突然跑來找我,呃,結果一不小心就讓我老婆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了。”
“你也太過份了!”蘇玉兒很憤怒,“哪裡能讓女人生孩子的時候受這種刺激!”揮着小拳頭就像要朝轅夙落下。
轅夙縮着脖子叫道,“是是是,我也知道我不應該啦。這也怪他笨,他要是來找我的時候說是我的兄弟不說是我的老婆,我老婆也就不會突然受驚沒回過氣就斷了氣嘛!”
“什麼?讓你情人說是你的兄弟?你當她傻啊!”阿修羅白他一眼,這人當真是混帳至極!等等,兄弟?“你的情人是男的?”
“是啊,要不然我老婆也不會受那麼大的刺激,哎呀,你們不知道他是男的啊,哎呀,我說漏了嘴了。”
“哎呀,離風,你的老祖宗居然是個一……”阿修羅報復性地誇張地跳起來尖叫,卻被轅夙離風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別忘了我們也是同性!不準再鬧!”她清了清嗓子,說道,“老祖宗,言歸正傳,到底有什麼法子保逆兒平安出生?”阿修羅嘟嘟嘴,讓她報復一下也不成,討厭!
轅夙見轅夙離風及時制止,且成功轉移話題,也鬆了口氣,說道,“那就是脫離仙界受制的範圍,也就是說到一個不在三界五行中的地方。”
阿修羅白了他一眼,“那還不是要去修羅界!”說來說去全是屁話!
轅夙哼了一聲,說道,“修羅界可也屬於六道!”他說道,“我說的這個地方,在這個世間還存在着許多,而且也很隱蔽,不是一般人找得着的。在這裡,仙界的念力都探不到,天雷也轟不到。它完全屬於一個獨立的空間,小小的格局自成一格。”
“什麼地方?在哪?”
“我給它取的名字叫福天洞地,入口就在這片山的龍脈之下。”
“要穿山才能進?”轅夙離風皺眉。一想又不對,要是穿山才能行,這轅夙又怎麼發現的?
“當然不用,咱們沿着龍脈的血液——也就是山裡的暗河直接進去就行了。那裡的入口是由這龍脈之靈守着的,那小子可精了,平常時候都掩着遮着的唯恐人家知道了那地方,它自己沒事就跑進去吸收天地靈氣。要不是我當初用計,還真難發現那地方。”轅夙說着,又爲自己的聰明絕頂、英俊不凡、神機妙算好一陣得意。
留着他在這裡得意,衆人直接甩下他就往地宮外走去,準備去尋龍脈。憑轅夙離風與這龍脈的交情,憑她對這片山的掌握和了解,就算是龍脈不幫忙她也能找着那地方。
“唉,把箱子還我。呀,要不然等等我,我也去。”轅夙趕緊放下他的得意追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太佩服我自己了,六個小時,更了一萬八千字,累死俺了。困了,睡覺去,今天睡一天,嗚……昨晚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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