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得到他們的保證,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駕着飛劍猛地朝天庭衝去。她衝破雲層便見到天界的南天門大大開來,上面守了許許多多的天兵天將。看樣子是對她的到來早有準備。阿修羅冷笑一聲,從儲物戒指裡摸出一個空間遁甲令,這東西也是修羅王的東西,她從她的師傅那裡得到的。穿破天界的空間結界,她直接出現在天庭裡面,儲物戒指裡面的yin雷之類的東西一股腦地往天界丟。只要是不好的東西,只要是帶着毀滅xing地東西,她全不要命地四處亂丟,哪裡的人多,哪個地方重要,她就往哪裡丟。一邊丟,一邊往施雷臺奔去。她這一鬧,頓時讓天界炸開了鍋,各方人員立即奔走相救,四周一片狼藉。
“還有更狠的!”阿修羅奔到施雷臺,只見天空罩着天羅地網,地上布了十萬天兵,就等着她去自投羅網。“我要去就是傻子!”催動法訣,展開一面“猙獰幡!”猛地朝施雷臺砸去,砸過去之後,調頭就往天帝宮奔去。
猙獰幡的外形和天羅幡看起來極爲相似,不仔細看根本分不出來,但這差別卻是巨大的。天羅幡一展開有十萬八千面之多,你就算是十萬天兵天將它也能給你收了,你就算是天雷落下來,它也能把它困在裡面分不清東西南北。當然,如果佈陣的天羅幡旗幟被毀去一面威力就會差損許多,當被毀的數量達到千面時,或者是主杆的九九八十一面被毀到低於七十二面時,這陣式就會被破!
看這猙獰幡就不一樣了,每一面猙獰幡裡面收了千頭轅夙家地底深處埋的那些獰猙獸,這些東西至yin至毒,就算是大羅金仙遇上也喝夠一壺的。
那些天兵天將們見到猙獰幡落去以爲是天羅嶓,他們在跟修羅界打仗的時候很吃過天羅幡的虧,知道這東西的厲害,頓時個個法器、光球不要命地朝天羅幡砸去,只要在天羅幡展開之前把它滅了,那它就什麼威力都發揮不了。
可結界,猙獰幡一被砸斷,裡面立即奔騰咆哮跑出來許多怪獸,這些怪獸一出來就不要命地朝他們撲去。見到神仙就撲就咬,一點死活都不顧,你把它斬成半截它還能拖着上半截身子跟着你追,你把它砍得只剩下頭,它的頭都跟着你咬。而將這猙獰獸破散了之後,它就成爲一團濃郁的怨氣,這怨氣比枉死城裡還濃百倍。怨氣與仙氣就好比那水與火,死對頭來的,誰強就誰勝。這麼濃厚和怨氣罩在施雷臺上,颳起慘烈的yin風。整個天界頓時罩上一層污穢之氣,特別是施雷臺所在的那一塊兒,因爲怨氣太濃,死掉的獰猙獸又立即藉着冤氣重新凝成新的猙獰獸,簡直就像是砍不死殺不絕一樣。一時之間施雷臺上的天兵天將逃的逃死的死,眨眼之間就沒剩多少。
施雷臺被猙獰獸侵襲,觸動施雷的陣式禁止,裡面各種各樣的天雷鋪天蓋地的胡亂放出,像是煙花爆竹一樣好看。可這威力比煙花爆竹要強不知道幾百倍。天雷感應到施雷臺的冤氣,又自動啓動天譴雷劫要把這些逆天的東西轟得乾乾淨淨。那施雷官眼見不妙,這樣子讓天雷轟下去只怕先完蛋的就是施雷臺,他趕緊爬過去想關閉施雷臺,可還沒爬多遠就被兩隻猙獰獸拖住咬住腿和腰,他手忙腳亂地把它們弄開,剛一弄開還沒有回過神來,一顆天雷劈向他頭上的猙獰獸,就順帶把他給劈死了。可憐的施雷仙官,放了一輩子的雷,轟了一輩子的妖魔鬼怪和受罰的仙人,最後自己竟然也死在天雷之下。
天帝這時候也慌了,立即調集各方仙家圍追逮撲阿修羅。可阿修羅竟似發了瘋一樣,全然不顧修羅界與天界的約定,也不顧那天道yin損,什麼招毒她就使什麼招,完全不計任何後果,整個人像瘋了一樣。你要去堵她,她敢駕着修羅劍跟你拼個灰飛煙滅,她要拼命,那些仙家可不敢跟她拼,見到她這架式反射xing地就躲開了。同時她的身後還帶出一大堆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旮子裡面帶出來的yin損魔物,你要用仙家寶貝去收她,仙家寶貝還未出手她就從儲物戒指裡撲天蓋地的給你灑黑狗血和大糞,仙家寶貝一沾上這些污穢之物,立即被毀,啥法力都不靈光了。
阿修羅一直衝到凌霄寶殿,手中的修羅劍直直地指着天帝,“你個王八蛋,我生女兒礙着你哪裡了?你他媽的做事太絕了,好,大家今天就絕到底!大不了我被拘禁三千年,我要讓你天界三萬年都恢復不了!”
天帝也不愧是天帝,他站在大殿上方,俯視阿修羅,“好你個修羅族人,你不在修羅族呆着,擅闖人間就已經是罪。你一介女流卻與一個凡人成親,這又是罪!你們成親已是罪,卻還要再罪上加罪生出那逆天之物,這當真是罪不可恕。那東西本就是逆天之物,豈有容她之理!”
“逆天,好一個逆天!你們說她有罪,她錯在哪了?她哪裡妨礙着你了?她只不過剛出生,又哪裡做了壞事害了人了?我阿修羅愛誰恨誰嫁誰娶誰要你們來多管閒事?”她一臉憤怒之色,嘴角噙起一抹淒厲至極的笑,“天帝,你不給我們留一線活路,你也別怪我不給你留活路。三個月前,我在這裡說的話,還算數!”
天帝冷笑一聲,令道,“衆仙家聽令,把她拿下交給阿修羅王大人定罪!”說話間,指尖一彈,一道天羅地網就要罩下。他殺不得這修羅族人,捉了她送給阿修羅界再讓他們給他一個交待,讓他們處置了她豈不更好!
阿修羅的身形一晃,化身爲利爪尖牙,妖冶詭異的修羅模樣,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猙獰的笑意,帶着一抹嗜血的冷光,指尖輕輕地在頸尖劃過,劃過嫩滑細膩的皮膚,血沿着頸間流到脖子上的一片銀色的吊墜之上,那吊墜立即化爲一件銀色的鎧甲,一件充滿力量防禦完美的xing感鎧甲。鎧甲上繡着修羅界中修羅王獨有的圖騰,閃着幽冷如鋒利冰刃般的冷光。她本是一個小小的修羅,在她師傅死後,她這個名義上的繼承者打敗了師傅手下的衆修羅,得到了師傅遺留下的這件象徵着身份地位的鎧甲。後來,她爲了離風,她放棄了修羅王之位,只帶走了代表她曾經擁有過的短暫的修羅王位的東西。包括那空間遁甲令,包括這鎧甲,包括修羅王令牌……
她被逼到絕境,心底潛伏的那種嗜血與殺戮被激發出來,縱然是死,她也要護住她的妻女,縱然是死,她也要報復天帝。她以修羅王的身份而戰,不是她殺了天帝就是天帝殺了她,她殺了天帝,面臨的是三千年的拘禁咒言。而天帝若殺了她這個修羅王,那麼修羅界與天帝的約定就破了,到時候那十萬萬修羅們自會替她報仇。一個修羅王被害死在天界,這對修羅界來說會是奇恥大辱,就算是創世神阿修羅王大人也沒有理由阻止他們報復!
冷笑着看着那天羅地網從四面八方鋪來,阿修羅笑得格外的得意,也格外的詭異。右手握着修羅劍,左手拈着空間遁甲令,一動也不動,巍然如山般站在那裡。她冷冷地睨着天帝,一字一句地說道,“從現在起,我阿修羅的與轅夙離風的後人轅夙一族,不上天不入地,永不歸你天界,世世代代,與你們鬥戰到底!”修羅劍橫着一甩,劍橫着飛橫到空中,阿修羅的手掌握在鋒利的劍刃上用力地劃過劍鋒,血在空中綻放開來,化作朵朵絢麗的紅花,帶着血腥的嫵媚,展開它特有的嬌豔詭魅之姿,一血一字地在空中綻開成字字誓言,融入那遙不可及的命運軌道之中,從此開啓轅夙一族與修真界及天界千餘年的血腥之戰,最終以天界及人間的修真衰弱消失而轅夙一族則舉族牽移到另一個空間結束。
天羅地網在阿修羅的身邊合攏,將她牢牢地鎖在網中。
天帝同樣冷笑着望着阿修羅,這個孽障都被困住了還在這裡大言不慚。她的後人活不過今天,他看她們又能拿什麼跟天鬥!
阿修羅的手滑至劍柄的地方,帶血的手握住劍柄,手中的空間遁甲術突然打開,一道空間裂隙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一頭鑽進空間裂隙中,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天羅地網。這天羅地網只是一件極品仙家寶物,它能鎖住一切,但它鎖不住空間,鎖不住空氣。
阿修羅再出現時,她已經站在天帝的身邊,手中的修羅劍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她的嘴角噙起一抹淺笑,似譏俏又似嘲諷。
天帝先是一驚,隨即回過神來,傲然地擡起頭,渾然不懼。他是天帝,自然有他的驕傲,不能在一個敵人的手裡丟了尊嚴,丟了天界的顏面。
阿修羅收了劍,冷聲說道,“修羅族人,光明磊落,絕不偷襲於人。”她踏下金殿,冷聲說道,“拔劍吧,你是選擇單挑還是羣毆?”冷冷地掃視周圍一圈,天帝若有天帝的氣度就跟她單挑,他與她之間就只有一死一活。而如果他選擇羣毆,她就能讓這裡的人都躺着出去。
天帝說道,“我們天帝不以多欺少!”他掃了眼旁邊的一員大將,說道,“戰神,你出戰吧。”對阿修羅說道,“你若勝了,本帝放你回修羅界,你若敗了,那就得罪了。”
阿修羅哧笑一聲,手中的修羅劍猛地舉起,劈劍便朝天使劈去。“詭、絕、飄、忽、狂、霸、狠、凌!”八字劍訣同時施出,劍光在天空中縱橫,劍氣在凌霄殿上肆意凌,阿修羅在劍氣中央,狂的劍氣遍佈他的周圍,逼得沒一個仙人近得了她的身前。
“破——”阿修羅全力的一劍攻出去,她的身影跟着衝出了凌霄殿。在穿過結界之前,她看到凌霄殿中飛出無數的斷臂殘肢,還看到了天帝的腦袋頂着他的天帝玉冠從倒塌的廢墟里飛出來,只是腦袋下面沒了身子。
落回地面,阿修羅看到防禦的結界及陣法全部被破了,天羅幡布成的天羅陣也被毀了。那天劫被拍得只剩下很弱的一縷,最後被暴強的老祖宗轅夙一口吞了。用他的話說,當初被它轟得狼狽不堪,今天要找回場子。
未等他們鬆口氣,各方的修真者已經聚攏來,把他們團團圍住。對於這片葬軍山他們實再是太熟悉了,傳說山上住了兩個驚世女魔頭,再看到山上這強大的陣法發出來的神光和天上不斷落下的天譴雷劫,傻子也能猜到發生什麼事了,當下紛紛趕來,準備乘機打落水狗一報前仇、一血前恥。
轅夙離風裹着件黑色披風抱着孩子躺在屋前的大椅上,身邊護着東海四仙和蘇玉兒及囂張的轅夙。阿修羅從天界下來,就見到他們一個個狼狽不堪,地上死了一地的修真者的屍體就知道剛纔發生過什麼事。她落在轅夙離風的身上,感覺到有一些疲憊,紫府內的真氣所剩也不多。以一人之力毀掉一個天界,所耗的心神不是一點兩點,特別是最後施出的那威力強大的一劍,差點將她的紫府真氣吸乾,再加上這一路狂奔,她真的沒有多少力氣。但即使再累,她仍然如不倒的巨山一般矗立在那裡,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特別是身上那件華麗麗滴鎧甲,逼得人睜不開眼。
轅夙離風看到阿修羅回來,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問,“如何?”
阿修羅咧嘴一笑,“我把天帝的腦袋砍了,把他們降天劫的臺子毀了,把凌霄寶殿給變成了廢墟!”說話間,很得意地掃了一眼周圍圍攻的修真者們,“我發現毀人山門滅人基地真的是很痛快的事情,特別是毀仇人的基業。”咧開嘴,露出嘴裡尖利的小獠牙,笑得格外的壞,一雙眼眸在人羣中穿梭,似是在考慮下一個毀誰的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