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心疼那些發黴的紅薯嗎?怎麼不用那些紅薯做酒?”
永安不懂得做酒,只是這麼隨口一說。
花小骨一邊仔細削着皮,一邊搖了搖頭:“紅薯這玩意,一旦發黴了就有毒了,不能吃的。再說了,做酒就得是最好的糧食去做才行。”
永安一聽這話,頓時想起當年來。花家老爺年年做酒麴,都要到鄉下親自去收糧食。一點一點用手挑出來,最好的纔買走。
花老爺雖說挑的厲害,可給錢也是大方。旁人問他,不都是糧食麼,做什麼非要用這些好到幾乎可以拿來做種子的糧食?
花老爺笑得憨厚又實在:“做酒,就得是最好的糧食去做才行。”
永安想到這裡,便藉着火光,多看了花小骨一眼。
花小骨此刻正仔仔細細地削着皮,並沒有在意。
忙活完了這些,花小骨才匆匆擦了一把汗,掏出一個烤熟的紅薯,剝開來吃了。
吃完了紅薯,花小骨繼續借着火光忙活着。那些削了皮的紅薯,一個個切成了條,細細攤在了旁邊大石頭上,準備晾曬着。
永安看着花小骨忙活,於是也跟着打下手。
“咱們明日可有得忙活了。”花小骨一邊忙活,一邊跟永安說着。
“我去繼續盯着傅家,你要幹嘛?”
花小骨抽空朝永安一笑:“我得再去買點東西。”
“酒麴?”
花小骨立刻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去買曲?你寒磣我呢?”
永安也樂了:“對哦,你們花家本來就是做曲的。”
好容易將大部分紅薯全部切成了絲,攤在大石頭上晾的時候,夜已經挺深了。
花小骨端着小盆去打水洗臉,永安卻懶得動彈。花小骨洗乾淨了自己,朝着賴在窩棚裡的永安伸腿便踹。
“快去洗乾淨了再睡。”
永安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幹啥啊,明明就睡在荒郊野外了,你咋還這麼多窮講究!”
“這怎麼是窮講究?要是不乾淨了,很容易得病,你說咱們現在這副模樣,生的起病嗎?”
永安在窩棚裡蠕動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歪歪斜斜站起了身,往小溪旁邊走去了。
他一邊走,還一邊喊:“你可別偷看!”
“呸,看你做啥?我有錢賺啊?”
這一晚,因爲旁邊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所以花小骨反而睡得格外安生。
不用特意警覺留意周圍的動靜,也因爲窩棚牢固,不用擔心半夜會下雨。
所以,第二日一大早,花小骨頓時覺着全身充滿了力量。
當她醒來的時候,永安已經開始忙前忙後地烤地瓜,順道還在鼓搗着一根長木棍。
花小骨揉了揉眼睛:“你幹啥呢?”
“醒啦?地瓜我給你烤好了,你先吃吧。我在弄個犁,不是說要種一點地瓜麼。”
花小骨“哦”了一聲,便將掛在一旁繩子上的布巾拽了下來,帶着小刷子和鹽巴,端着小盆往小溪邊上走去了。
永安瞥了花小骨一眼,而後撇了撇嘴:“女人就是麻煩。”
兩人邊聊便吃完了早飯,而後將火滅了,一塊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