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骨洗了洗手,又走回去,身子一倒滾在了牀上:“哪裡是怕,賤人出賤招根本防不住!你說一個人要是非得用盡心思跟你作對,不惜一切代價,用各種下作手段糾纏你……你防得住嗎?”
喜鵲撇了撇嘴:“好女怕纏郎,怕是防不住。”
“你這是打的什麼比方?”花小骨嗤笑一聲,軟軟將自己在牀上翻了個身,眼睛一眯,哼哧着說道:“忙了大半天,我都困了……我先睡會兒。”
說罷,花小骨抱過枕頭,沒花多少工夫,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色暗了下來,田府送走了所有的賓客爲止。
當田嵐青終於閒了下來,到點絳閣來看花小骨的時候,花小骨正窩在被窩裡,睡得一枕頭的口水。
天漸漸暗了下來,田嵐青怕吵醒花小骨,房間裡並沒有點燈。月光自窗戶流瀉進來,落在花小骨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寬大的短打衫遮不住她細膩的皮膚,薄薄的蠶絲被底下,露出花小骨精緻的鎖骨,以及一截白花花的手臂。
田嵐青靜靜地看着,就連花小骨毫無防備半點都不淑女的睡姿,都覺得可愛。他脣邊輕輕揚起笑容,伸出修長的手指,觸碰着花小骨微微輕顫着的睫毛。
好似睡夢中被打擾,花小骨吧咂了一下嘴,伸手往面上去揮。田嵐青的手指似乎被當成了小飛蟲,被花小骨“啪”地一聲打開。
唔,觸感好似不對,誰家蟲子長得這般的肥。
花小骨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便撞上了田嵐青溢滿了溫柔的雙眼。
“……你在這偷窺我多久了。”花小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抹掉一把口水,心中暗自慶幸——屋裡暗,菩薩保佑田嵐青沒瞧見她流口水……
田嵐青笑意更深,伸手捏住花小骨的鼻子:“我光明正大在這看了有一會兒了。”
花小骨皺了皺眉,伸出手指頭,掐住捏着自己鼻子的手,用力晃了晃,嗡嗡的聲音帶着一絲幾不可聞的嬌嗔:“丟開手,我憋死了你要沒媳婦了!”
田嵐青好似果然被威脅到了,他從善如流,鬆手丟開了花小骨的鼻子,轉而捏住了她不安分的手:“今日辛苦你了。”
花小骨笑了笑,手指不老實地在田嵐青的手心撓啊撓:“壞人都抓住了嗎?之後還有沒有出什麼事?”
“沒什麼事,客人送走之後,那些戲子以及相關的家丁全部都抓住了。也已經報了官,事情已經解決了。客人們都不曾注意到發生過什麼事,一切都很好。”
花小骨鬆了口氣,笑得眼睛似乎在黑暗中能閃出光來:“快誇誇我,我是不是特別聰明?”
“聰明聰明……小骨機靈得都快不行了。今日的事情父親母親知道之後,也是後怕得不行,那些賊人還未審過,父親便趕着我來犒勞英雄花小骨。”田嵐青說完,站起身來準備去點燈。
“你先別點燈,我穿得不像個樣,不能讓你瞧見。”花小骨趕忙說道,而後坐起身來往牀邊摸自己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