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傑帶領着3艘加里波第型裝甲巡洋艦(pisa算加里波第型的衍生艦)披着落日的餘暉回到集結海域的時候,此起彼伏的禮炮聲響徹在黃海之上。迎接着歸來的勇士們。
半個小時後,北洋艦隊各艦管帶再一次來到了天津號的會議室。與戰前略有辛悶的氣氛所不同,此次海戰勝利後,北洋艦隊已經徹底掌握了制海權,只要掃清了朝鮮海峽的魚雷,那日本陸軍的補給線將直接處於北洋艦隊的攻擊之下。可以說如果沒有外力介入,這場戰鬥已經決定了清日甲午戰爭的勝負。
戰果很快就統計出來了,除了鞍馬、吉野和橋立三艘戰艦以外,日本艦隊主力在此次會戰中全軍覆沒。明治維新二十餘年的成功在北洋艦隊的打擊下付之東流。而北洋艦隊除了定遠和來遠損失較大外,其它戰艦大多是皮外傷。不過對於只有一個萬噸級船塢的北洋來說,要想維護多達9艘5000噸級以上戰艦,這工作量也頗爲巨大。而且如此巨大的戰役結束後,彙報和總結也必須着手準備了。經驗總結,責任追究以及後續工作都必須開始準備了。
戰果彙報十分簡單。難就難在這個責任追究上了,從客觀上講,此次戰鬥的結局並不完美。定遠號因爲劉步蟾的冒進而受創,並且爲了掩護旗艦的撤退,林永升艦隊沒有和徐傑艦隊匯合。直接導致了徐傑手中兵力不足。從根本上看,劉步蟾的錯誤是此次海戰中唯一一個比較大的錯誤。如何上報就成了擺在北洋諸公面前的一個問題了。
在這個問題上,北洋諸公陷入沉默之中,劉步蟾的錯誤是很嚴重,但是主觀上來講,劉步蟾爲了切斷日本的航線而進行的切入戰術本身出發點是沒錯,只是對對方的航速和火力的估算上出現了失誤。被4艘總計近3萬噸的戰艦給夾擊了。不追究肯定不行,但是要是追究的話,比較劉步蟾是北洋右翼總兵,作爲閩黨的首腦。如何處置就是個很重要的問題了。
“劉大人在關鍵時刻的冒進做法給快速艦隊帶來了極大的麻煩,我不知道劉總兵有沒有需要辯護的?”琅威理打破了會場的沉默說道。
“劉總兵也是想趁着敵方沒有匯合而切入對方陣型。以便各個擊破,從主觀來講並沒有錯誤。”林泰曾作爲北洋艦隊左翼總兵,這個時候他必須有所表示。
“主觀上沒有錯誤,並不開脫所有罪責。鞍馬號和吉野號的逃脫爲我大清後續戰鬥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這個錯誤十分嚴重。”琅威理嚴肅的說道。
“日本艦隊已經幾乎全軍覆沒,鞍馬和吉野號就算修復,在理想情況下沒有2個月是無法完成的。而且就算完成了,日本陸軍的海上補給線已經被掐斷,2艘巡洋艦能做什麼?”葉祖珪有些不滿的說道。如果不是礙於琅威理是北洋艦隊副提督,恐怕危言聳聽這幾個字就要扣上來了。
“俄國人就快來了。那可是6艘巡洋艦。其中還有一艘比天津號噸位還要大的快速巡洋艦。即使在大艦隊中。也沒有一艘戰艦可以保證可以追的上打得過！”琅威理沉重的說道。“此戰之前,英國皇家海軍費裡曼特將軍已經提醒過我們了。如果日本這2艘戰艦修復完成的話,這支俄日聯合快速艦隊將對北洋艦隊構成致命威脅。”
“子香知罪。此戰未能大獲全勝,該陰子香知錯也。從今天起。我劉子香暫且放棄北洋右翼總兵的官位,聽後朝廷發落。”突然劉步蟾站起來說道。
“劉大人過了,畢竟這次戰鬥的改進計劃是大人提出的,劉大人雖然有過,但是也有功啊。”鄧世昌起身說道。
“是功是過大家自然十分明白,即使過也不至於免職吧?劉大人言重了。”陳光璧說道,說會話,開始把林永升艦隊調給北洋本隊指揮,間接的保證了北洋本隊的戰鬥力。所以就衝這一點,北洋本隊的管帶們就必須幫助劉步蟾說話。
“各位,我想指出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處置這件事情的決定權不在我們手裡。我們可以提意見,寫報告。但是絕對不能越俎代庖。”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傑笑着說道。
“寫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我們的會議記錄和戰場記錄綜合到一起就是一份報告。我們只用客觀陳述一些事實,至於如何處置,還要看李中堂的意思。”徐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太多糾纏。
首先,徐傑也好丁汝昌也好確實沒有權利處置一個總兵。其次因爲這件事情而鬧得老北洋與新北洋之間不和實在得不償失。北洋艦隊能有現在的規模和戰力徐傑自然居功甚偉。但是老北洋在羣山灣海戰和此次海戰中的表現總體來看也確實是上佳。尤其是羣山灣海戰,在兵力劣勢的情況下能打出一場平局之戰,是很不容易的。如果因爲一個冒進而嚴懲閩黨首腦,無論從情分還是道理上來講都是不好的。
徐傑不想玩一黨獨大,雖然眼下的勢力讓北洋快速艦隊在北洋艦隊中佔據了絕對優勢,但是老北洋的官兵們徐傑同樣要拉攏。如果這麼早就分親疏的話,估計徐傑也別想將整個北洋乃至更大的聯盟掌握在自己手中！
“徐大人說的對,我們只用把報告寫好就行了,如何處置,那就是李中堂和中樞的事情了。”徐傑給劉步蟾開脫,丁汝昌焉能聽不出來?順坡下驢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丁汝昌不求在報告中掩蓋劉步蟾的錯誤,因爲這樣做如果惹惱了北洋快速艦隊的諸位管帶的話那就不好了。畢竟因爲劉步蟾的錯誤,北洋快速艦隊被分割,要說鄧世昌等人沒有意見,那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鄧世昌念在舊情上給劉步蟾開脫一下而已。
“既然徐大人同意了,那我無話可說。”古板的英國人認爲錯就是錯,對就是對,相對而言他們更看重的是結果,但是因爲徐傑這個人地位十分特殊,名義上只是個總兵,但是實際上北洋快速艦隊能有如此的規模都是出自他的謀劃。更何況在最困難的時候。徐傑還幫過自己,所以琅威理必須賣這個面子。
“那好,既然如此,我們進入下一個議題吧,這場戰鬥打完後,我們該怎麼辦?”徐傑環視了一下會場問道。
“自然是趕緊回港修理戰艦,隨後在艦隊的掩護下掃清朝鮮海峽的水雷,以便主力艦隊可以進入朝鮮海峽攻擊日本補給線。”葉祖珪說道。
“真正的考驗還有沒有到來,俄國人就要來了,這一戰估計是避免不了了。但是在俄國人宣戰前。我們無法對其採取行動。這纔是關鍵問題。如果等到俄國艦隊修正完畢後再動手。我北洋可就被動了。快速艦隊將在廣袤的東海和俄國人兜圈子,而北洋艦隊本隊則要提心吊膽的防止俄國艦隊的突然襲擊。”徐傑仔細分析道。
雖然俄國艦隊總體實力沒有北洋艦隊強大。但是俄國艦隊主力戰艦航速都很高,而且面度北洋艦隊本隊具有優勢。萬一被咬一口本隊損失巨大,現在戰場情況改變了。俄國人可以利用高速四處遊擊。倒是北洋艦隊需要四處提放,防備偷襲可比偷襲麻煩多了。
“在此之前,我個人認爲,必須將日本艦隊剩餘戰艦徹底剔除掉。”徐傑繼續說道。
“即使艦隊整備完畢,掃除水雷也需要時間。去攻擊日本艦隊錨地顯然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奏效的。“丁汝昌搖搖頭說道。
“如果我估計的沒錯,鞍馬號和吉野號一定要回橫須賀港大修,這是日本唯一可以修理大型戰艦的地方。我計劃,在艦隊整備完成後直柔須賀,雖然東京灣入口處有些岸防炮比較麻煩。但也不是不可克服的。除了些水雷外,其它問題不大。而且我們是突襲,日軍即使防備,估計也不會想到我們會直取東京灣吧?”徐傑將他的計劃說出來。
“如果俄國人蔘戰的話,橫須賀港還可以作爲俄國艦隊的基地。如果到那時候再去攻擊的話。難度就太大了。如果我們能在俄國艦隊到達之前將這個港口咋的爛,那俄國那些戰艦就只是一次性用品了。”琅威理對此表示支持。
“那北洋艦隊本隊呢?”丁汝昌問道。
“我建議,北洋艦隊本隊的任務主要由以下兩個方面,第一,掩護掃雷隊對朝鮮海峽的雷場進行清理爲後續進攻日本海上補給線做好準備。第二,爲從大同江口撤離的陸軍提供掩護,我北洋陸軍缺乏重炮,如果對方尾隨而至的話,海軍的掩護將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徐傑說着將一份已經起草好的計劃遞給丁汝昌等人。
“徐大人可真是夠狠的啊,這是要把日本沿海徹底掃個乾乾淨淨啊。”丁汝昌看着手中的計劃說道,原來,在徐傑的計劃中不單單是東京灣,日本各大沿海城市都在他的打擊計劃之中。吳港、大阪、橫濱等城市都是快速艦隊的備選目標。
“如果戰艦能上陸地,我不介意把日本所有城市都炸個遍。”徐傑開了個玩笑。
“對了,還有一件事,關於北洋艦隊需要的補給和配件,你可以按照這個名單去聯繫,英國的朋友們會樂意爲北洋艦隊對抗俄國艦隊提供幫助的。”說着徐傑又將一張寫滿名字和聯繫方式的文件遞給了丁汝昌。
“大同江外海海戰只是代表着一個階段的結束,一個新階段的開始,如果我們想徹底贏得勝利,重新控制遠東,那我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徐傑意味深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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