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已經是舒公子的保鏢了。”關浩無精打采道,說起這事他就鄙視候曉強,座下的得力打手被人挖了個精光,簡直是失敗極了。
“你又知道他沒有死?就算他沒有死又能證明什麼?”鍾麗柔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
“至少現在還沒有人見到他的屍體,如果他死了應該會跟鍾祥富埋在同一個地方,但找到的屍體卻只有一具。”關浩分析道:“如果他沒有死,問題就大了,他也泄露了身份,爲什麼他就不必死?”
鍾麗柔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失聲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是毒幫的幕後首腦?”
“那我倒沒說過,以他的身手來看……不像。”關浩已經認定了毒幫和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都是魔尊搞的,於是纔有此分析。
“你又知道?你怎麼知道首腦的身手應該很厲害?”鍾麗柔接着道,有點唱反調的意思,在爭辯中找出頭緒一向是她查案的風格。
“我就是知道,別問我爲什麼。”關浩沒好氣道,這個是隻有他跟神尊才知道的驚天秘密,說出來是要世界末日的。
他現在只希望能憑一舉之力把魔尊幹掉,否則全世界六十多億人民一定會瘋掉的。有誰能相信穿越和靈魂附體這種荒唐事?在親身經歷之前,他也一直認爲那些寫小說的人都是腦子有病,話說你虛構也不能虛得這麼狗血。
鍾麗柔鄙視了他一眼,找了這麼一個拍檔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倒黴,此人霸氣十足,但很討人厭。
“我總覺得你有很多事情瞞着我。”鍾麗柔把心一橫,打算趁着這個機會跟他攤牌。
關浩目光一斂,道:“你指什麼事?”
“你之前根本就不是幫我去查候曉強,而是你自己在查,本來我還以爲利用了你,卻沒想到是反被你利用了,你這招實在是太高明。”鍾麗柔冷哼道。
原來這丫頭不傻啊,居然還能想明白如此深刻的道理。關浩心裡一聲長嘆,道:“證明你這個人還不算太笨。”
“但是你瞞着我這麼多事情,我們很難合作,這個道理你應該也明白。”鍾麗柔不太安份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關浩冷笑道:“你好意思說我,你瞞着我的事情不是更多嗎?”
鍾麗柔心裡一撲通,突然着急了,昂着臉道:“我什麼事情瞞你了?”
“如果你不是丟了弟弟,會向我坦白你是特種兵嗎?”關浩哼道,翻了一個白眼。
鍾麗柔紅了臉,道:“那也只是一件事而已。”
“好極,咱們扯平了,我也只瞞了你一件事。”關浩哈哈笑道。
“但是我已經對你坦白了,倒你目前還是在瞞着我。”鍾麗柔繼續追問,頗有一股咄咄逼人砸破鐵鍋問到底的氣勢。
“你真的想知道?”關浩古靈精怪地瞄她一眼。
鍾麗柔的嘴巴閉了上來,心道,你這個賤骨頭,就是喜歡明知故問。
如果再吊這妮子的胃口,說不定她真的要發瘋了。關浩於心何忍,一五一十地抖出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在找一個魔鬼。”
“魔鬼?”鍾麗柔哭笑不得,嚴刑拷問了老半天得到的卻是一個晃盪到極點的答案。
“這是實話,反正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關浩站起身去結了帳,拍着屁股走出飯館。
鍾麗柔一路窮追不捨,從咄咄逼人到低聲下氣地求他,愣是一句話也不肯說。
走到街口,關浩突然覺得這妮子跟在身邊有時候是個累贅,女人一旦煩起來她可以把你煩死。
“我現在要去確認一件事,你先回去等你的消息吧,一有新情報立刻打我手機。”關浩果然對她下了逐客令。
鍾麗柔一聽就不樂意了,銃道:“你去辦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嗎?爲什麼不讓我去?”
“因爲你很煩。”關浩趁她一個不注意,自己跳進車子裡,鑰匙一扭烏烏向前奔去,留下鍾麗柔一個人在狂跺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一遍。
舒公子最近又收購了一家企業,自接手後做得風聲水起。他今天也沒在賓館,而是在貿易大廈。關浩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這個二世祖。
大廈裡面富麗堂皇,完全可以超過舒氏集團在GZ市的據點大樓。
前臺公關美女竟是個見多識廣的妮子,一眼便認出了關浩,並很識趣地通知了舒公子這個大股東。
豪華的接待室內,空曠的房間裡擺着一張茶几,都說成功的男人必須學會兩件事,第一是品酒,第二是品茶,此話一點也不假,至少像舒公子這種曠世奇才就是一個很懂得享受的人。
“不知你大駕光臨有何指教?”舒公子客客氣氣地問他來意。
“指教不敢當,主要是突然有些問題想問問你,沒打擾你賺錢吧?”關浩也很客氣,雖然大家都是笑裡藏刀,但必要的時候逢場做戲確實免不了。
舒公子嚥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地說道:“錢什麼時候都可以賺,而且是賺不完的,但像關醫生這種朋友卻不是隨隨便便能交到的。”
以他的身份能拍出這種馬屁,其份量之重勝過幼稚園裡的大紅花。關浩聽得眉飛色舞,朗朗道:“我已經不做醫生了,是個人都知道。”
我靠,這分明是在罵老子不是人?舒公子也不動怒,他從小就開始學習如何做一個有涵養的伸士。
“你現在可以開始問了。”舒公子道。
關浩也不再囉嗦,開門見山:“你一口氣挖光了候曉強保鏢,到底想做什麼?”
拐彎抹角半天,原來是抄家底來了。舒公子面不改色,回道:“這是我做生意的一種手段,不是也要告訴你吧?”
關浩心神一轉,笑道:“真是巧得很,我最近也想學學怎麼做生意,所以來向你討教幾招。”
如果這個人學做生意,舒公子有種預感,他一定是個中勁的對手。
但舒公子怎麼也不會相信關浩這種人會有做生意的興趣,只聽他打着哈哈道:“這種事情你怎麼不去找我姐?論生意經,她懂得比我多。你千萬別以爲我是在謙虛,這是實話。”
他說的也的確是實話,論到混商場的天賦,舒菲也算是個空前絕後的人才,否則那一仗也不會打敗了這小子。關浩悠悠道:“你做爲一個商業巨頭,應該知道男人混的只是一個面子,這種事情你叫我怎麼好意思去向一個女人討教呢?”
這也是一種拍馬屁的手段。
舒公子得瑟了一會,咬起一根雪茄,又正色道:“你要是真有興趣學的話,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挖光他的保鏢,只是想在氣勢上壓死他,下一步,我會收購他的新視線企業,勢在必行。”
這句話聽起來簡單,但要說得有份量卻是有難度的。
“不這麼簡單?”關浩眯了個質疑的眼神,他可不是傻子。
舒公子顯得很願望,鄭重其事道:“就是這麼簡單,天地可鑑。”
“但是你知不知道他那些保鏢都是些什麼人?”關浩接着道。
“我只知道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舒公子噴一口煙霧,不屑道。
“那大麻是怎麼死的?”關浩翻起了這筆舊帳,說起大麻的死也實在是太離奇了。
舒公子耷了耷肩,說道:“警方不是說他自殺的嗎?也許他是活膩了吧,鬼知道啊。”
要是他活膩了,有必要背判了候曉強再來投靠你嗎?不知道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故意裝傻。關浩不動聲色,又道:“那小雀和穀子呢?我好像很久沒有看見他們了。”
“你當然看不見他們,他們早就失蹤了。”舒公子淡淡道。
聽他語氣是一點都不在乎,憑那三大金剛的身手,不知道多大手筆才能從候曉強身邊挖過來,現在全部失蹤了,他居然還悠然自得。
關浩在他臉上盯了很久,始終看不出有演戲的嫌疑,說道:“我看你的反應,好像你早就猜到他們會失蹤?”
“不是猜到他們會失蹤,我只是猜到他們靠不住,所以他們失蹤以後我也不追究,只當丟了幾條狗。”
丟了幾條狗……夠犀利,原來心腸越狠的人越能做大事,這句話用在舒公子身上再適合不過。
“看來我這一趟白跑了。”關浩灌下一杯茶水,又倒滿一杯,彷彿多喝一杯茶就能多討回一些加油的錢,聽說油價又漲了,除了他們這類上流社會人士,別人大多都換了交通工具,改騎自行車,既省錢又環保。
“怎麼?難道你也想從我身邊把他們挖走?”舒公子打趣道,倒也不心疼那壺好茶。
“我從來不挖人家的牆腳,因爲我壓根沒興趣做生意,只想知道小雀到底死了沒有。”關浩苦嘆道。
“那你應該去墓地裡找,我這裡又不是賓儀館。”舒公子下意識道。
關浩這時眼中光芒大振,有漏洞,那傢伙說這裡不是賓儀館,難道他知道小雀已經死了?看來不是他們靠不住,而是舒公子這個人靠不住,也不知道有幾句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