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事情發展下來,這事便誰也瞞不住了,消息早就四散開了,不過外面的消息一個比一個虛,甚至還有吹顧軒愷便是一位神仙降世,來救贖衆生,不過顧軒愷也不在意這些細節,畢竟尤府的人都知道真相,再傳一傳這真相基本就要被傳開了。
回到尤府,休息了一日,顧軒愷便踱步到李欽休息的房間,李欽已經服了三服藥了,此時,李欽也漸漸地甦醒,顧軒愷不禁有種同情,被打成這樣,也挺慘的,顧軒愷只能爲此表示默哀,其實他們窩裡反是早晚的事情,不過顧軒愷只是激化了整個矛盾,這才大打出手,顧軒愷只能爲此表示默哀。
李欽醒來,第一眼掃了一眼周圍,看見了顧軒愷,便驚慌地坐起來問道:“你還想幹嘛?”
顧軒愷看了好笑,這個李欽真的有點怕自己了,不過,既然事情過去了,只能悠閒的說道:“喲呵,這麼怕我啊,我又不是老虎,還真吃不了你,要不是我讓家丁救你,你可能真見不到太陽了。”
李欽剛醒過來,腦袋正不清醒,不過,他只想問清楚原由,這樣也好有所心理準備:“你三番五次的折騰我,爲何又救了我?”
顧軒愷抿了一口茶,悠閒的說道:“之前只不過是因爲你本身作惡多端,爲了這一郡的百姓,其實也就是個報應,我也說過,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既然你怕了,就說明你做了虧心的事情,不是嗎?”
李欽只得點了點頭,說道:“李公子,哦不,顧公子說的沒錯,若不是自己做了壞事,就算有鬼敲門,我想我當時也不會害怕,只怨得自己一錯再錯,不過顧公子爲何救我?我豈不是死了更痛快?”
顧軒愷說道:“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用之所趨異也。”
顧軒愷還沒繼續往下說,這個李欽變打斷道:“顧公子果然精闢,如此的警句,應當世代傳頌啊!”
顧軒愷這纔想起來,這時候這裡還沒這句話,算了,就當做是顧大名人說的吧,於是顧軒愷繼續說道:“若是我不留你性命,你的死一定輕於鴻毛,若是你能活下來,或許能夠做一些貢獻呢?簡單的講,我留你,你肯定有用。”
李欽於是便作揖,說道:“此次多虧有顧公子點撥以及相救,從今往後,顧公子若有任何需求,儘管講,我李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顧軒愷立馬上前扶住李欽,這李欽倒是真有點不怕死,自己身子虛還非要表一表態。這個李欽便繼續說道:“這事其實怨不得顧公子,我想過,就算沒有顧公子這一次,我最終也會是這樣的下場,這事來得晚不如來得早,好讓我這個糊塗人走上一回正路。”
顧軒愷看他真的有覺悟了,心中一陣感慨,自己其實起初的目的還不是爲了自己能先賺點銀子麼,不過意外的達到一些其他的結果也不失爲好事,便說道:“好,那麼,你下面需要如實回答我,此事還未結束。”
李欽好像有點害怕的樣子,問道:“這事還沒完?”
顧軒愷看了他的樣子,看來真的是被自己整怕了,於是說道:“莫驚慌,事情是這樣,堂堂臨淄郡官府,十幾名官差莫名消失,一位命官無故失蹤,你覺得此地會不會亂?”
李欽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問道:“那顧公子有何高見?”
其實顧軒愷纔不知道怎麼辦,只不過,他得把事情問清楚了,才能想出對策啊,於是顧軒愷說道:“你且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即可,對策由我來想便好。你當初殺了那個真的郡守,你最後是怎麼向朝廷彙報的?這件事我要聽完整一點。”
李欽回憶了一下,便悠悠道來:“其實當時那個郡守並不是考上的,而是買來的,他本是一個商人,後來因爲自己的貪婪,殺害了自己的親人,然後逃到咸陽,在咸陽買了個臨淄郡的郡守,具體花了多少不知道,而新官上任,必須要有官差護送,我便是那個官差,我的職責就是將他從咸陽送到臨淄,然後原路返回,而這個人一路上飲酒作樂,路上不僅慢的不行,而且,這個人,還把自己的事情抖了出來,他身上就帶着幾十兩黃金,後來,他百般刁難我,而且朝廷給的路上的盤纏也快被他揮霍一空,我眼瞅着就要回不去咸陽了,再加上自己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又起了貪心,我便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給殺了,這便開始了一錯再錯。到了臨淄郡,我便讓人快馬傳書,說在路上遭遇到搶劫,護送官差爲保護朝廷命官犧牲,這樣我便頂替李華當上了這個郡守。後面的事,想必顧公子已經知道了,我便不在多講了。”
顧軒愷想了想,既然這個官差已經說是死在路上,如果說朝廷新派來的官員或者官差看見了李欽,便會認出他來,而這個死了復活的人,可就三言兩語說不清了,看來這事還指不上這個李欽,爲了謹慎顧軒愷便求證道:“若是有新的官員上任的話,那麼這個新官員和官差會有人認出你來嗎?”
李欽說道:“這咸陽官差十年一換,而我來了也已經有八年了,而當選官差時,也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依我看沒有人會認得出我來。”
顧軒愷聽到這裡便計上心來,說道:“那你如此做,寫一封辭職的書信送到咸陽,就說身體有恙,讓新官來上任,不過,這幾天你還得當一當這個郡守,若是有事,來請我,我去幫你一下就好了,等着新官上任,你也就可以歇着了,你看怎樣?”
李欽很堅定的說道:“顧公子吩咐,李某一定照辦,府內雖說沒有了官差,還是有些侍從,我便回府一趟,免得出什麼亂子。”
顧軒愷悠閒的說道:“好,我過會找人送你回去,你府內的侍從我昨日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且按我說的辦,然後做好你最後幾天的清官。”
於是便有家丁扶着這個依舊有內傷的李欽一瘸一拐的,走出尤府,臨走前,李欽不忘回身告辭,看來顧軒愷這次給他的影響還是蠻大的。看着李欽漸漸走遠,顧軒愷便準備好好休息一下了,做一下手頭這四百兩的用處。剛一轉身,便看見尤璇就在身後,嚇了顧軒愷一跳,只聽尤璇悠悠的說道:“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用之所趨異也。這話怎麼聽也不像你說的呀。”
這簡直就是廢話,本身就是差不多這個時間出生的司馬遷寫的,顧軒愷便往裡走,悠悠的說道:“那是誰說的?”
尤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然後跟在顧軒愷後面,說道:“反正怎麼聽都不像你說的,我覺得肯定是你從某一本書裡看到的然後又說出來,而且這本書,我還沒看過。”
顧軒愷說道:“尤璇你讀的書也不少吧,那你把你能找到的書,都讀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
尤璇想了想,便說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來的那個世界的書對不對?而且這本書肯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寫的。”
其實尤璇這個答案答對了一半,其實這句話大家都知道,開始是司馬遷寫給他好友任安的一封信,也算不上是書,不過文采很好後來語文課本倒是都講這個,後來,毛主席也重申過這句話,所以,爲大家熟知,不過,顧軒愷比較喜歡氣有呆萌氣質的女生玩,便說道:“不對,接着猜。”
尤璇又嘟着嘴巴想了想,說道:“那就是你們那裡的皇帝的一句話?”
可惜不是皇帝,是個太監,顧軒愷繼續說:“接着猜。”
尤璇又想了想,說道:“那肯定是你爹說的,不然怎麼記得這麼清楚,而且說話風格不一樣,都說,老子和兒子說話是不一樣的,那肯定是你爹說的了。”
顧軒愷滿臉黑線,作爲一個太監的兒子,那也真是朵奇葩了,顧軒愷只能說道:“越來越離譜了。”
尤璇乾脆不想了,直接說道:“我不猜了,趕緊說,不然漲錢了啊。”
啊?漲錢?難道尤善沒替自己把這個賬給還上?顧軒愷便問道:“你爹不是給你錢了麼。”
尤璇十分調皮的說道:“我爹什麼時候給的都是給我的零花錢,你這裡是欠我的錢,兩個當然不一樣了,所以,你還欠我三十兩銀子。”
完了,被這個小丫頭片子訛上了,顧軒愷便據理力爭說道:“你爹已經答應我把這個賬目給還清了,那這個賬已經轉移到了你爹頭上,你可不能找我了。”
尤璇腦袋一仰,很有強盜風範的說道:“那我不管,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找算這個賬肯定找你,懶得跟你廢話,我走了,回去看我的書去。”
唉,果真是個調皮鬼,這種年代一千個八成也就能出她一個,算了,她去看書,自己也能圖個清靜,顧軒愷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好像有點什麼事情跟朝代不吻合,趁着尤璇還沒走遠,於是立馬把尤璇給叫住了:“尤璇,問你點事。”尤璇便停住了腳步,顧軒愷問道:“這紙是什麼時候造的?”
尤璇很奇怪的說道:“紙是什麼東西?”
顧軒愷說道:“就是那個能造書能寫字的那個東西啊。”
尤璇說道:“木絹啊?”
木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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