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軒愷笑了說道:“我是被逼的,你我可沒看出來,有野心也不是什麼壞事,也不至於找這麼個理由吧。”
沈公子坐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眼神裡帶着一種失神的絕望,說道:“非也,想必你也知道我父皇將皇儲定爲我弟弟二皇子的事情吧?”
顧軒愷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記得。”這時候顧軒愷恍然大悟,問道:“難道是因爲你不想陷入皇位之爭,所以故意退出的。”
沈公子乾乾的笑了兩聲,說道:“差不多,既然身爲皇子,已經有了和平民百姓不一樣的生活,我沒必要再去奢求那個至高至上的皇位,我便跟父皇請求,將來不與其他兩位皇子爭奪皇位,我不想陷入這種紛爭,所以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將自己的勢力散佈各個地方,我只是一個人安靜的生活,去到各個地方遊歷,和老百姓互相交流而已,爲了不與他們產生隔閡,於是我便隱姓埋名,給自己起了一個隨便取了一個姓氏沈字,這就是沈公子的來歷。”
顧軒愷皺了皺眉,奇怪地問道:“可是,這樣他們應該不會威脅到你啊?就算給你分一些皇宮的俸祿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啊,而且,你也不親兵,不親政,怎麼會這樣?”
沈公子嘆了一聲,說道:“唉,還就是因爲這個事情,我與父皇申請將皇位交付於別人,而三皇子已經開始決定攛掇權位了,而父皇則是將皇位的繼承人交付於二皇子,如此兩位皇子認爲我只是故意隱藏實力,不與他們相爭,甚至認爲我雖然不問兵權,卻是親民,而二皇子比三皇子聰明一些,可惜卻是認定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說到這裡顧軒愷基本明白了一點,正如當年曹植在詩中寫的那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沈公子下去躬身親民,卻是處處遭疑,顧軒愷問道:“他們懷疑你,你繼續走你的路就是了,只要他們真的爭出來一個皇位,你不也就沒事了麼?”
沈公子又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本是這麼想的,可是就在10年前,我才發覺,我身邊有個奸細,就是因爲一次我被他偷襲,那一次他鉗住我的脖子,用刀在我的脖子上劃了一道,便匆匆逃跑了,至今我脖子上還有一道疤痕,我之所以經常拿扇子,就是因爲這個扇子比我的傷疤更明顯,不會被別人發現。”
顧軒愷仔細的瞅了一眼沈公子的脖子,上滿確實有一道橫着的刀痕,雖然顏色已經淡去,恐怕到現在還是痛到心裡,而沈公子的扇子,實際上沒什麼特別,不過,一般他搖晃着扇子的時候,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那個被自己親兄弟抹上的一道疤痕,顧軒愷問道:“你這被謀殺,怎麼活下來的呢?”
沈公子苦笑一聲,說道:“是啊,我本來也以爲我死定了,可是命運就是不讓我死去,我之後很快被一位農民發現,才得以倖存,而那個人其實就是你見到的牛老伯,其實我也這麼稱呼他。”
顧軒愷邊聽着嘴巴卻是的大大的,打斷了沈公子吃驚的問道:“等會,難道你所謂安排的奸細居然不在陳勝府上?而是那個種田的牛老伯?”
沈公子聽到這裡笑了笑說道:“他只是我的一個救命恩人罷了,陳勝府上確實有我一個親信,只不過是巧合,都很多事情撞在了臨淄郡城這個地方罷了,其實陳勝我並不打算對他下手,畢竟他的矛頭只是他的殺父仇人三皇子罷了,我當初安排他在陳勝身邊,其實就是爲了讓他還是不要對父皇還有三皇子下手罷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兄弟和父親,現在卻是讓三皇子認爲我是故意安插在其旁邊的。”
顧軒愷這才點了點頭,收回了表情說道:“你接着說。”
沈公子再一次短嘆一聲:“就因爲這樣,我回到咸陽,纔開始決定看看究竟誰還要對我不鬼,而那次我一共盤查出來我手下四位奸細,其中兩個是三皇子的,而兩個是二皇子設下的,我便開始明白了,他們對我是不會罷手的,而就是那一次,他們真的和我徹底的明裡反目成仇了,我現在若是不與他們相爭,我性命難保,我其實真的不想和他們作鬥爭,畢竟……畢竟他們是我的親兄弟啊,真不想走到這一步。”
說到這裡顧軒愷看到沈公子眼珠裡已經懸滿了淚水,是啊,爲何真的要與自己的親兄弟動手,或許二皇子是爲了保護王位,三皇子爲了奪取皇位,可是畢竟是他的親兄弟,顧軒愷也不禁爲他嘆了一口氣,沈公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多有失態。”
顧軒愷當即說道:“無礙,回到正題吧,你現在怎麼做?”
沈公子收了自己的淚水“而我的手段就是把我曾經所安插的親信都給用回來,儘管這樣起的作用不太大,起碼我的親信廣佈他們的勢力之中,他們是否能壓到重點,那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才讓你和我去那個鎖魂閣,現在鎖魂閣的秘密基本解釋清楚了,他不幫忙沒關係,但是我還有另外一招,現在先不告訴你了,你等着那天滿城風雲的時候,看我這道閃電如何落下就是了。”
顧軒愷嘴上輕描淡寫的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那你還需要我的小仙人幫忙麼?”
沈公子說道:“若是她能幫忙,那再好不過了,那天會增添一份額外的色彩,不過,若是不方便就算了,今天就到此吧,多謝顧公子今日聽我在這裡信口胡言了,既然他們待我如此,我便順勢反擊便是了,順便,顧公子,能換掉的茶水,就要換掉,我們可不能指望他們奠定這個棋局的基礎。”於是沈公子站起身來,一作揖說道:“顧公子,就此告辭。”
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顧軒愷也實在的爲出生於盛世卻又不得不陷入兄弟紛爭的沈公子表示深深的同情,顧軒愷也起身作了作揖:“再會。”
顧軒愷便送沈公子出了門,再一次爲沈公子的遭遇感到悲哀,但是既然自己選擇沈公子,也已經沒了退路,只能幫着沈公子坐上皇位,儘管自己有多麼多麼的不願意進入這一系列的事情,但是已經沒有他法了,顧軒愷又一次來到了柒雪的屋子,柒雪正在歡快的吃起了叫廚子做的烤全雞來,不過柒雪吃東西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和嘴吃,好似多了一份天真,那種孩提時代直接抓着東西往嘴裡送的感覺,顧軒愷看着她似乎全然已經忘了剛纔臉上稍稍的不快,一種壓抑的感覺彷彿已經消失,顧軒愷便坐到了她的身邊,說道:“要不你考慮考慮,出手一下?”
柒雪嘴巴上下還撕咬着雞肉,稍稍擡頭,眨眨大眼睛,看了顧軒愷一會,嘴裡支支吾吾的搖了搖頭,又低下頭開始吃自己美味的雞肉。
知道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魄所自帶的慾望,反而造成生靈塗炭,顧軒愷便說道:“我也不需要你殺人,也不需要你去破掉你的慾望限制,只需要你做一個保護就是了,不需要你殺一個人,你看如何?你師父也不會責怪你,你幫還是不幫?”
柒雪將嘴裡的肉全然嚥下,緩緩地舔了舔嘴巴,緩緩地說道:“不殺人?那你怎麼能戰勝那麼多的兵丁?”
顧軒愷雖然還不知道沈公子現在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自己深刻的知道,沈公子肯定不會落空的,於是顧軒愷說道:“到時候你只需要保護某些人的安全即可,不需要動他們一兵一卒,我相信我們能勝出。”
柒雪咬着下嘴脣,一顆小尖牙露在外面,想了好久,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只要不讓我破了那個戒,就沒事,我答應你了。”顧軒愷還沒說話,柒雪略帶調皮的說道:“趕緊出去,本仙人吃東西還能讓你看着,快出去。”
顧軒愷笑了笑,站起身來,也是佯裝恭敬的說道:“您繼續進餐,小的外面候着去了。”
柒雪也是故作正經的點了點頭:“嗯,下去吧。”
顧軒愷沒再說話,便帶上門出去了。
既然按兵不動,雖然這個沈公子的兵在哪裡顧軒愷還真不知道,不過顧軒愷覺得自己對沈公子莫名的充滿了信心,彷彿這場戰役不論怎麼的混亂,那個最後的勝利者就是沈公子。
雖然按兵不動,但是就像沈公子吩咐的那樣,能剔除掉的官員,還是得剔除掉,顧軒愷翻了翻自己的今天的名冊,和當時自己讓百官來“報到”時留下的名冊對比了一下,查找出幾個空缺的名字來,九卿裡面至少有三個是跟着三皇子的,其中有兩個分別是掌管宮殿警衛和宮門警衛的郎中令和衛尉,顧軒愷暫時還不能確定,畢竟皇室還是需要保護的,他們畢竟不能這麼草率的派人來,而另外還是有能騰出來自己的人的身處九卿的大臣而且沒有來的,顧軒愷便隨便選了一個,隻身一個人前往去換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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