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裡有那幾名“天地會”成員的影像,看起來都是一歲,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人,不過這些人都穿着奇裝異服,要麼着光頭,要麼刺着紋身,除了穿耳環,居然還有像牛一樣穿鼻環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很叛逆的傢伙,被警察抓住,居然還是一付狂傲不羈的樣子,似乎絲毫沒有感到害怕。這樣的形像,別說是Y國人,就算是李江南見了,也會將他們歸爲邪惡一派去,再加上有販毒這些行徑,實在是很替華裔抹黑。
鄭叔這時露出了憤怒之色,見到旁邊的李江南在望着電視呆呆的出神,道:“姑爺,這幫傢伙都是我們華人中的敗類,Y國人想排擠我們華人,這些敗類就會是藉口,被警察抓住,那是活該。”
李江南此時的頭腦很清醒,非常的清醒,就在剛纔聽到新聞主持人提到“天地會”這個名詞的時候他就清醒了。
Y國有天地會,李江南早就聽柳如龍說過,還說這Y國天地會的+.主姓章,應該不是當初暗害孫總舵主的朱、馬、楊、周這四名叛徒的後代。不過他深知自己這個天地會總舵主是有名無實,那是鎮不住人的,是以並沒有別的野心。但是現在,沒想到會在電視上見到這些天地會成員,他的腦細胞在開始活躍起來。
細細推測,這姓章的來歷有兩個可能,一是真是天地會的後代,當初何德賢就說過,天地會自從孫總舵主被害後,就走向了衰退,開始流往海外,而解放後由於帶舊黑社會性質。爲政府所不容,清算的清算,批鬥的批鬥,又有一些成員越境出走,分散到了東南亞各地,姓章的祖輩很有可能是其中一支,而另一個可能就是他本是華裔,聽說了當年天地會的赫赫威名。一時羨慕,就扯起了這個旗號來,不過真正地天地會當年行俠仗義.除暴安良,走私軍火一定有的,至於強收保護費、販毒賣淫等等,那實在是在給天地會這塊金字招牌抹黑了。
想到這裡。李江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腰下,天地會總舵主這名號,他不過是一時好奇淘氣爭過來的,而且認可的也不過是何德賢這麼一個行將入土,又沒有什麼本領的糟老頭兒,實在帶着玩笑之意,不過那黑黝黝的天龍戒他倒是一直帶着的。後來還用小鐵鏈系在了自己地皮帶上,這段時間太過緊張,完全忘了這個東東了。
有這天龍戒,他當然應該是正牌的天地會總舵主,不過絕沒有要清理門戶的雄心壯志,然而,正所謂“病急亂投醫”,就在這時。他心中一動,道:“鄭叔,對於這個天地會,你瞭解多少?”
鄭叔道:“也沒有多少,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兒子從小跟着大少爺,蒙他垂青。就賞了一個到外地駐辦事處的差事。專門負責與當地的魚行打交道供貨。而就有天地會的人到他那裡去過,要求他交納每月五萬地保護費。我兒子回來給我提過,還說柳堡主同意交納了。”
李江南心中“操”了一聲,不過卻能理解柳如龍這樣的做法,看到電視上那幾位酷哥,就知道他們是那種膽大妄爲的傢伙,而且既然走私軍火,自己豈有不留幾樣威力強大的武器鎮會的,柳家堡雖然是江湖世家出身,但畢竟做的是正經生意,自然不願意爲這區區的數萬元惹下麻煩。
只是具有諷刺意味地是,柳如龍說過,他們柳家雖然不是天地會的人,而且在孫總舵主出事之前早就到了Y國.但與國內還是有的聯繫.他的祖爺也極爲欽佩孫總舵主的爲人.雖然在.但凡是孫總舵主相遣.捐錢派人.都莫有不從.算是淵源很深了.好像還和孫總舵主商量過入會的事.只是後來孫總舵主遇害.此事便作罷了..u.孫總舵主的詩畫.都是柳如龍的祖爺追慕孫總舵主留下來地,而萬萬沒有想到,柳家堡的後人居然有一天會被天地會收保護費,想來當初柳如龍答應給予之時,心裡面一定是百味紛雜得緊。
這時他道:“鄭叔,你大兒子是在什麼地方被收保護費的?”
鄭叔道:“在陽索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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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南又道:“陽索市,在什麼地方?”
鄭叔道:“不遠,也是雅洛省的一個城市,除了這米拉市外,就算是陽索市最繁華熱鬧了,往市郊的東面走,兩個小時就到了。”
他說了這話,忍不住道:“姑爺,你打聽這天地會做什麼?”
李江南在瞬間已經下了決心,便道:“我想去找一找這天地會,看他們能不能幫我想想救柳家堡的辦法。”
鄭叔聽了,頓時臉色一變
的道:“姑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天地會那些人都是棍、流氓,說不定比曾敦儒還可怕,你去找他們,實在……實在是前門驅狼,後門迎虎啊。”
李江南卻揮了揮手道:“鄭叔,你不用反對了,我與天地會地人有一點兒關係,想去試試,到現在這樣地時候,那是有什麼辦法就想什麼辦法了,只要能夠讓曾敦儒退兵,保住柳家堡再說了,就算這天地會的人是虎,但也要將狼趕走了再說。”
鄭叔也是一個很有經驗地人,聽着李江南的話,便凝視着他道:“姑爺,據我所知,天地會的人並不多,要讓他們對付曾家堡,除非是用……”
李江南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用槍,別說用槍,只要他們有,用炮用導彈都可以。”
鄭叔道:“可是我們三堡與政府有協議不準用火器啊。”
李江南道:“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大不了不要柳家堡了,柳堡主對這事太固執,本就犯了大錯,絕不能再錯下去了。”
鄭叔的大兒子此時也在柳家堡裡面。他當然不再反對,就咬了咬牙,站了起來道:“好,姑爺,如果你真的和這些人有些關係的話,咱們就試一試,什麼都比讓柳家堡裡面的人活着好,大不了被堡主罵。”
事不宜遲。李江南也站起了身,就與鄭叔下樓去了,不一會兒就招了一輛的士,向着二百公里外地陽索市而去。
從米拉市到陽索市有高速公路可通,付了重金要的士司機急行,二百多公里。還沒到兩小時就到了。
這陽索市果然也非常繁華,在鄭叔的指點之下,的士在市區一個大型批發市場的外面停下了,柳家堡的辦事處就設在這裡。
據鄭叔說,這辦事處一共有十幾個人,過去由他的大兒子負責,不過前段時間回去之後。就由一名叫王家英的人接替,只是這段時間柳家堡被圍,魚自然也供應不上了,不知天地會地人還繼續來收保護費沒有。
鄭叔帶着李江南走進了市場,卻見這裡除了水產品之外,還有家畜、家禽等物,市場非常的大,應該是整個南部一個重要的批發集散地了。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市場裡的一個庫房外,卻見旁邊很醒目的掛着一個“柳家堡天然淡水漁行”的牌子,只是大鐵門緊緊關着,卻沒有正常營業。
鄭叔指了指庫房上面地兩層樓道:“姑爺,這都是我們柳家堡買下來的,所有的人全住在裡面,你等等。我喊他們下來開門。”
他一邊說着。一邊就吼了起來。道:“王家英,王家英。你們在做什麼,快開門,姑爺來了。”
他喊了幾聲之後,就見到二樓的窗戶探出來一顆頭,顯然是認識鄭叔,答應了一聲後,沒過多久,就瞧着大鐵門一陣晃動,一扇小門已經打開了,走出了一個二十多歲,身材瘦削,但看起來甚是精明的年輕人來。
那年輕人見到鄭叔,立刻道:“啊呀,鄭老爺子,你怎麼出來啦,快說,快說,柳家堡到底怎麼樣了,你不知道,這些天我們可急死了。”
鄭叔道:“孫三,這事等會兒說,快來拜見姑爺,你還沒有見過。”
他說了這話,又對李江南道:“姑爺,這小子叫做孫清,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他孫三,別看他年輕不大,但手腳勤快,頭腦也不錯,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手。”
李江南還沒有說話,那孫三已經到了他面前,只匆匆的望了一下,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躬道:“姑爺,早就聽到你的威名,我總算見到你了,真是太榮幸啦。”
李江南見他嘴巴果然伶俐,便道:“哦,你聽到我的威名叫武世光還是叫李江南。”
他知道自己說出真實身份之後,柳家堡就被圍住了,並且被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通訊,這些在外面的柳家堡人,那是隻知道武世光,而不知道李江南的。
果然,那孫三聽着這話,頓時愣住了,有些詫異的道:“姑爺你當然是武家堡的堡主武世光了,李江南是誰?”
李江南並沒有說話,鄭叔已經伸掌打在了他地頭上,道:“混帳,胡說八道,告訴你,我們柳家堡的姑爺是李江南,他是中國人,而不是武家堡的堡主武世光,過去是弄錯了。”
這孫三雖然聰明,但也想不通怎麼會連姑爺的身份都會弄錯,不過此時也不好
是摸着頭,連連應是。
鄭叔又道:“孫三,王家英啦,他在不在,快叫其他的人都來迎接姑爺。”
孫三連忙道:“鄭叔,你不知道,今年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好,與許多大的水產批發商都簽了合同,誰知堡裡會出事,現在停止地供貨,所有地批發商都發起火來了,我們只能到處去解釋,王管事也出去了,公司裡只有我一個人,我馬上打電話讓他回來。”
一邊說着,他就一邊請李江南進去。
跨進門,卻見裡面是一個上千平方米地大庫房,有着許多水池。只是此時所有的水池裡水都幹了,自然是柳家堡被圍,無貨可供地原因。
那孫三帶着兩人穿過庫房,到了二樓的一個辦公室,很殷勤的泡來了茶,讓他們等着那王家英回來,不過卻悄悄地將鄭叔拉到了一邊,嘀咕了很久。
李江南知道他是向鄭叔打聽爲什麼姑爺會從武世光變成李江南。也不去理會,只在默默的思索着下一步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聽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着便有一名三十多歲,身材微胖的壯年男子匆匆走了進來,只瞧了李江南一眼。就鞠了一個躬道:“姑爺你好。”
李江南知道這人就是王家英了,向他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沙發,讓他坐下,第一句話就道:“王家英,我問你,天地會的人還在向你們收保護費嗎?”
王家英不想他會問這話。先是一愣,跟着就搖頭道:“沒有了,天地會那些傢伙這段時間風頭太勁,惹了不少禍,連警察都敢開槍對着幹,已經驚動了軍方,準備派特種軍協助警察圍剿,而且電視上也播出了。他們有好幾個骨幹分子被抓住,現在那裡還敢露面,這實在是一件好事。”
李江南道:“現在我有事要找這些人,你能不能想辦法聯繫。”
王家英臉色一變,趕緊道:“姑爺,你找他們做什麼,你不知道。那些人太橫了。身上不僅有槍。還有手雷,誰要是惹着了。隨便一扔,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說實話,我看到這些人就有發虛。
這時鄭叔與孫三已經走了進來,聽着王家英的話,立刻道:“小王,現在柳家堡有難,姑爺與天地會地人有關係,讓找他們幫忙,這事你要好好的想一想。”
王家英聞言,忍不住望了李江南一眼,想不到這位姑爺居然會和天地會的人有關係,不過剛纔孫三在電話裡已經給他說過了,姑爺姓李而不是姓武,搞不好有什麼來頭,便思索了一陣道:“也許還能找到,不過我不敢打包票。”
李江南聽了這話,心中一喜,道:“快說,怎麼找他們?”
王家英道:“在這陽索市的西郊,有一個地下擂臺,有許多人看打黑拳博彩,我聽人說這個地下擂臺就是天地會的人開的,只是不知道真假,不過這是我唯一知道地有關天地會的線索。”
李江南沉聲道:“不管是真是假,去看看再說,王家英,你馬上帶我去。”
王家英忙道:“姑爺,還不行,地下擂臺只有晚上纔有的,還要等幾個小時。”
李江南只好點了點頭道:“那好吧,王家英,你去過那裡沒有?”
王家英道:“去過,當然去過,我們這裡的成年男子幾乎全部去過的,而且都下過注,附近幾個城市喜歡刺激的大老闆也常常來這裡玩,下注最多的超過幾百萬哩。”
李江南道:“哦,生意很不錯啊,那你就給我說說這地下擂臺地情況。”
王家英答應了一聲,就向他詳細的說起來。
李江南這才知道,地下擂臺每晚只有三場比賽,不過非常的殘酷,有些類似古羅馬的角鬥士,打死打傷,都不會有負責,甚至還有人賭生死局的,也就是說兩個拳手比賽,非要分出生死不可,只能有一個活着走下臺,這樣的賭局,雖然刺激,但野蠻血腥,毫無人道,能夠維持這麼久,當地的政府當然是得了好處,不過想想也很正常,連柳武曾三堡這樣大規模的殘殺都沒人管,死幾個地下拳手又算什麼,Y國地政局的確很黑暗混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