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還是溫熱的。雖然熱度是夏日裡最不需要的東西。
顏夕還在心疼那隻燒雞,但是自己的尾巴被楚遙岑緊緊的拽着,而且他露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望着顏夕,讓顏夕心驚膽戰,難道她想對一隻狐狸做些什麼嗎?
爲了逃離他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小狐狸只好低下頭舔了舔爪子,就像是一隻哺乳動物該做的那樣,看上去十分自然。
“不許舔!”楚遙岑輕拍了一下她的爪子,“在地上跑來跑去的,多髒啊~”
顏夕擡起頭來迷茫地看着他快要蹭到自己耳朵的臉頰,然後,伸出小小的舌頭舔了舔.他的臉。
楚遙岑詫異的看着小狐狸,旋即露出瞭然的笑意,“就算你是隻狐狸,你還是有種跟我親密接觸的衝動的是吧。”
顏夕瞬間羞愧起來,什麼親密接觸的衝動啊,她只不過是有強烈的舔東西的衝動而已。如果一隻狐狸會臉紅的話,她的臉此刻必然是紅似山間芍藥的。
“哎,即使你如此這般地向我表達愛意,但是一隻狐狸的話,又能做什麼呢?”楚遙岑自說自話,“所以你咱們還是睡覺吧。”
說罷將顏夕按在懷中,繼續剛纔未完的夢。
任懷中的小狐狸如何撲騰,他還是巋然不動,顏夕無可奈何,只好蹭了蹭他的胸膛,也閉上了眼睛。說不定,一覺醒來自己真的就變回去了呢。
事實證明顏夕的預感果然是對的,當第一縷朝陽射進來的時候,楚遙岑睜開了眼睛,便看見懷中已經變回人形的,赤身裸體的,顏夕。
她睡得還很熟,頭枕在楚遙岑的胳膊上,呼吸淺淺,長長的睫毛隨着呼吸一顫一顫,楚遙岑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顏夕輕輕吸了吸鼻子,頭往楚遙岑的懷裡蹭了蹭,她倒是還當自己是狐狸呢。
然而感覺到顏夕那溫柔的臉頰蹭着自己的胸脯,抱着那蜷縮着的一覽無遺的身體,他還是可恥的,硬了。
對着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楚遙岑依然沒有絲毫憐惜之心,既然一大清早的就邀請他的話,哪有拒絕的道理。
於是便不再猶豫,微微張開口.含住了顏夕的耳根,顏夕只是皺了皺眉頭,伸手推開耳邊帶來灼熱氣息的東西,推完又將手放回胸前,依然保持着狐狸睡覺的動作。
楚遙岑憋住笑,右手的食指指腹輕觸顏夕薄薄的兩片脣瓣,細緻入微地描繪着它們的紋路,顏夕快速地伸出手撓了一下,又迅速縮回去,還是沒醒。
楚遙岑輕輕將顏夕頭下的手臂抽回,兩手支撐着俯在她上面,低頭吻上了她的眉心,也許是終於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了,顏夕無比艱難地睜開眼睛,還氤氳着滿滿的水氣的雙眸看了看面前的人,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接着又閉上了眼睛。
還真是睡得別有深度啊!楚遙岑不禁感慨。
緊接着,楚遙岑熱切的脣便堵上了顏夕的,軟軟溼溼的觸感,真是,很美妙呢。
睡夢中的顏夕只覺得有什麼在咬自己,莫非是燒雞麼……那隻美味的燒雞,它是不是註定一出生就是要成爲自己的腹中餐呢,所以纔會自己跑回來堵着自己的嘴巴嗎?
一定是這樣的!顏夕伸出舌頭舔了舔,怎麼不是那隻噴香的燒雞的味道呢?
“你還真是折磨人啊,”楚遙岑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呵出來的熱氣襲在顏夕的耳根,使她全身一震,卻還是沒有醒,只是將頭轉向一邊去。
楚遙岑順勢就吻上了她的脖頸,靈巧的舌尖遊走徘徊在顏夕的敏感之處,顏夕輕輕地“嗯”了一聲。
這無疑是敲響了催情的鼓點,楚遙岑身體中的慾望愈加猛烈,他露出危險的笑意,對着身下的人兒道,“你再不醒,我就咬你了喲。”
顏夕當然是沒有醒的,所以楚遙岑便像是得到了允許般咬住了她胸前的柔軟。
胸前的酥麻終於使顏夕睜開了眼睛,半夢半醒的她還是沒有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本能的將手放在楚遙岑有些微涼的長髮上,企圖推開他。
什麼?手?
顏夕猛然驚醒,自己用的是手啊,而不是爪子!
變回來了!太好了,顏夕的欣喜之情將自己即將被吃掉這件事情抹殺的一乾二淨,直到楚遙岑將他堆滿壞笑的臉遞到顏夕面前。
顏夕突然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立即將雙手伸到前面護住自己的胸膛,滿面羞澀地道,“別看,我沒穿衣服!”
“我知道啊,”楚遙岑將她的手拿開,按在牀榻上,“早就看見了。”
“你不可以看……”顏夕掙扎着想要抽回手臂,無奈剛睡醒的她完全沒有力氣掙脫這樣的束縛,也就是說,此時的她,是完全打不過楚遙岑的。
“可是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了呀。”楚遙岑脫口而出的話語,讓顏夕的臉刷的一下紅起來,而且那毫無遮掩的身體也蒙上了一層曖昧的粉紅色。
顏夕捲曲起她纖細的小腿企圖掩蓋住自己羞人的地方,卻無意間碰到楚遙岑身體上某個堅硬的部位。
雖然還不太懂那是什麼,但是作爲一隻女性妖精本能的感覺,還是讓她無比羞愧,頓時臉上上涌的熱血使她的臉頰更加緋紅,似乎是要滴出血來。
“不要再亂動了,”楚遙岑眯起他如火如荼的眸子,“你在點火啊小狐狸。”
“你……”從心間散發出來的燥熱使顏夕無法說出什麼樣狠戾的話來,只是虛弱地抗拒着道,“不要……”
而這在楚遙岑的耳邊又幻化作了熱切的邀請,他戲謔地問道,“不要什麼?”
“不要……對我做奇怪的事情……”顏夕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將頭扭向一邊。
楚遙岑支撐在顏夕的上方玩味地看着她的反應,真是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呢。
“什麼奇怪的事情啊?”楚遙岑裝作天真地問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呢?”
“你……”顏夕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其實自己也不清楚他要做什麼,總覺得是不好的事情,但要是說出口來,卻不是那樣的事情,那該多難爲情啊。
楚遙岑見她說不出話來,便又俯下身子吻上她的鎖骨,披散的髮絲和顏夕的髮絲糾纏着,分不清誰是誰的,剛開始喧鬧的鳥鳴聲生生消失在了顏夕脫口而出的呻吟中。
還真是敏感的身體啊,楚遙岑一
邊繼續向着目的地侵襲,一邊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
似乎是有千萬只螞蟻在自己的心尖上爬來爬去,那種要融化自己的酥癢和無法言表的羞恥感使顏夕伸出手去緊緊掐着楚遙岑的後背,而在她的指甲就要陷進他的皮肉裡的那一霎那,顏夕忽然間想到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楚遙岑,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從未有人告訴過她這是件什麼樣的事情,娘生前沒有說過,影空來只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柳先生說男女獨處一室有傷風化,可是卻從來沒有任何人告訴她爲什麼有傷風化。
既然是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那便沒什麼好怕的了。身上的熱度漸漸褪去,楚遙岑的舌尖自是感覺到了這體溫的變化,擡起頭來不解地望着顏夕。
“遙岑,”顏夕平靜地喊着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可你要是傷害我的話,我不一定就打不過你喲。”
頓時如同一盆井水兜頭蓋臉澆下,楚遙岑的火泄了一半。
“可是我現在沒有衣服啊,雖然是夏天但是早上的話還是有些冷的。”顏夕道,“所以你能給我找件衣服來麼?”
楚遙岑的嘴角抽了抽,突然感覺自己有可能又要被打敗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很需要,反正我也不想起牀,”顏夕似乎是想了想,“那咱們來聊天吧。”
“嗯?”接連受到打擊的楚遙岑終於開口。
“你家大嫂能在七天,不,六天之內將離歡生下來嗎?”顏夕問道。
這……小狐狸的思維跨越的還真是大呀,楚遙岑現在依舊保持着兩隻手支撐着俯在她身上的姿勢,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差不多吧,這事兒哪有個準啊。”楚遙岑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天聊完了繼續!
“那會不會有其他的小鬼要來投這個胎呢?”顏夕問道,她可是很想讓可愛的離歡出生在自己的身邊的,“離歡不就沒位置了麼?”
“要不是離歡的話,”楚遙岑道,“那就再把那孩子塞回去,讓大嫂重新生一遍。”
“好主意啊,”顏夕讚歎道,“但是我聽說生孩子挺疼的,要是你家大哥心疼你嫂子不讓她再生了怎麼辦啊?”
“大哥不會心疼誰的!他心裡只有他自己,”楚遙岑道,隨即翻身下來,睡到顏夕的身側,一提起大哥,這火瞬間全熄了,“何況也不要你生啊!”
生……生孩子麼,這又是一個惹人羞愧的話題呢,顏夕的臉又有復紅的趨勢。
“那,還有……”顏夕還想問些什麼,嘴巴卻被楚遙岑的手捂住。
“別說話了,大清早的,繼續睡覺!”楚遙岑怒氣衝衝。
顏夕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楚遙岑突然間生這麼大的氣,但她卻覺得那句“睡覺”真是太對了,自己本來就沒有睡夠,哪有不睡的道理,於是自覺地將腦袋枕在楚遙岑的臂彎中,接着睡覺。
而悲催的楚遙岑,總算是明白了一個女妖精要是太笨的話,就算她赤身裸體,還是得自己解決……
哎,還是下次把她灌醉使她變成銀狐的時候再欺負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