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要的東西對外來的專家來講,就是小意思,很快就給穀雨準備齊全了,穀雨按照約定,給了他們五萬美元,把他們給高興壞了。
穀雨安排人把這些東西先送到了谷超科技的日國分公司,然後和橘先生繼續在櫻園裡面轉了一圈。其他地方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非洲白蟻的攻勢非常的兇猛,已經到了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的程度,就算是對準他們噴灑農藥,農藥對他們的剋制作用也非常的小。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穀雨很清楚,這是因爲獸用強體藥劑的作用,使得非洲白蟻對普通的農藥的抗藥性大幅度提升。除非是研究專門針對這些非洲白蟻的藥物,或者是大幅度提升農藥的濃度,纔有可能殺死這些非洲白蟻,不過前者可不是一兩天內就能夠辦到的事情,運氣不好,可能一兩年都不一定有效果,而後者對環境的破壞太大,而且危險性也高,不到迫不得已的程度,沒人願意會用這種方法。
看着櫻園中的一片狼藉,橘先生心有慼慼焉,曾幾何時,這裡是他呼風喚雨的地方,尊貴如日國首相,皇室親王,都得給他三分薄面,如果到了櫻園這裡,更是要聽他的指揮,可是現在櫻園成了這樣一個樣子,已經名存實亡,他這個守院人也就沒有了任何的價值,如今大概在全日國都未必能夠找到他的立足之地。
在整個參觀過程中,穀雨都沒有和橘先生說一句話,這讓橘先生越發的心生忐忑,在參觀完着整個櫻園的時候,橘先生見穀雨還是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心裡面就不由得打起鼓來,他知道穀雨對他可能是有所不滿了,如果不能夠及時挽回他在穀雨心目中的形象,可能他就真的沒救了。
橘先生把穀雨重新請回他的會客室,然後把其他人全都趕了出去,關上門窗,走到穀雨面前,撲通一聲就給穀雨給跪了下來,他相信如今說什麼都是廢話,只有用這樣的行動才能夠把他的誠意體現出來。
橘先生跪在穀雨面前,一跪就是幾個響頭,他請穀雨看在兩人多年的交情上,無論如何也要救救他。只要穀雨肯搭手拉他一把,他今生今世都唯穀雨馬首是瞻。
穀雨可不會相信橘先生的諾言,這人在日國以前地位那麼高,享受到了其他人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尊貴地位,如今,還不是跪在他這個華夏人面前乞憐嗎?他只有傻了,纔會相信這種人的承諾。
不過穀雨也沒有去拆穿橘先生,他還是很需要日國有橘先生這樣一個人做他的夥伴的,他沒有馬上去把橘先生攙扶起來,而是讓橘先生繼續跪着,他則是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橘先生的旁邊,沒有讓橘先生正對着他跪在地上,算是給橘先生留了一點尊嚴。
穀雨先問了橘先生一個問題,這個櫻園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他做爲櫻園的守院人,對這個職務有沒有自己的理解?
橘先生頓時說不上來了,他不可能拿那種說給外人的話來糊弄穀雨,他自己不信,又怎麼可能說出來指望穀雨相信呢?
穀雨點了點頭,對橘先生的態度還算是滿意,至少橘先生沒有給他說那些誰也不信的空話套話。
穀雨又問橘先生一個問題,櫻園中很多櫻花樹都有一些傳說,甚至還有一些具有神奇的作用,就像是那株號稱是國運之樹的櫻花樹,號稱是承載了日國的國運。日國官方以及民間都對這個傳說在一定程度上是相信的,要不然,在國運之樹第一次以及第二次感染枯萎病的時候,願意花費那麼大的代價請穀雨出手了。但是到了第三次,則是寧肯將國運之樹毀掉,也不再接受穀雨的“勒索”了。
穀雨讓橘先生好好想想櫻園的這些傳說到底是真的存在,還是爲了矇蔽世人,而胡編亂造的?
橘先生做爲櫻園的守院人,內心深處是不相信這些東西存在的,他之所以不遺餘力的維護櫻園,那是因爲這樣做可以給他帶來足夠的利益,但是現在,他不得不遵循穀雨的要求,仔細地想着櫻園的那些傳說。
很快,橘先生就想到國運之樹上面,沒辦法,櫻園之中就數這株國運之樹名聲最大,他不想先想到國運之樹都不能。
橘先生雖然沒有參與整理過首相那裡的那個時間軸,但是他對這些事情也是爛熟於心,他很快就發現非洲白蟻導致的蟻災大規模爆發生在了國運之樹被砍掉之後,並且一發不可收拾,而在國運之樹被砍之前,非洲白蟻在日國雖然有所發現,但是都在可控範圍之內,雖然也有一定的災害,但是遠遠沒有發展成爲蟻災。
橘先生悚然而驚,難道蟻災的爆發和國運之樹的被砍有着如此緊密的聯繫嗎?
穀雨拍了拍橘先生的肩膀,語重心長,他沒有說兩者有直接的關係,而是說了一句華夏的名言,那就是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讓橘先生好好想想國運之樹被砍之後,給全日國特別是他橘先生本人,帶來了什麼變化?日國還有他橘先生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橘先生再次大驚,他以前還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現在仔細一想,才發現自從國運之樹被砍之後,全日國特別是他橘先生明顯是在走下坡路。
當時,爲了顯示他的能量,他力主讓人以國運之樹爲母本,培育了不少孽生的櫻花樹樹苗,並且將之廣種在多個地方,然後在國運之樹露出枯萎跡象的時候,更是將之砍伐。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哪怕是沒有爆發蟻災,他的地位也是開始了下降。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以前,國運之樹只有一顆,就種在櫻園之中。日國的政要、名人富商們只要是相信這個,就肯定要來櫻園的,如此一來,他這個守院人的作用就凸顯了出來。現在可好,國運之樹孽生了那麼多的新的櫻花樹,如果他們都是國運之樹的話,那爲什麼還要來櫻園看他的臉色?他們完全可以去拜謁其它的國運之樹呀。
這麼淺顯的道理,橘先生以前竟然沒有想明白,竟然還攛掇着以前那些圍着他轉的那些人做了這種自挖城牆的事情來,簡直蠢不可及。
這是一,再有二,就是國運之樹是不是有用?
看看現在,再看看以前,國運之樹在的時候,至少沒有爆發蟻災,而在國運之樹活着的時候,雖然日國也面臨了各種各樣的困難,卻也平安度過了。這似乎也從一個側面證實國運之樹還是有用的,現在國運之樹沒了,國運之樹想發揮作用也沒有機會了。
而在眼下,日國又遭受蟻災,一時半會看不到終結的盡頭,這大概跟國運之樹被砍掉也有直接關係。
想明白這些,橘先生掄起了巴掌,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巴掌。他悔呀,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那他就不應該犯下這種錯誤,沒有了以前那樣壟斷性的地位,也就難怪現在衆人都想着要拋棄他,把他推出來當替罪羊,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活該自己要吞下這個苦果。
穀雨起身,他讓橘先生好好想想,自己想辦法去彌補,如果彌補不了,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橘先生眼珠直轉,他請穀雨給他一個準信,如果讓穀雨來負責處理這次的蟻災,穀雨是否有辦法解決這件事,如果能的話,他或許可以放手一搏,要是穀雨對付蟻災都沒有辦法,那麼任由他腹中有萬般計謀,也是一點用都不頂。
穀雨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就轉身離去了。
看着穀雨的背影,橘先生的表情隱情變化,他不知道是不是要賭一把,賭贏了,還好說,可萬一賭的失敗了,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之地了。轉念一想,他如今又何嘗不是站在了萬劫不復深淵的邊緣了,如果他不去放手博一下,那他真的就只有掉下去的份兒了。
橘先生一掃過往的頹勢和惶恐,重新變得精神抖擻了起來。爲了自己的前程,橘先生前所未有的忙碌了起來。他一方面以櫻園守院人的身份開始四下裡活動,一方面又遊說日國政||府的高官把注意力放在穀雨身上,歷史上穀雨創造了那麼多的奇蹟,和日國也是關係密切,值此日國遭受蟻災之際,穀雨未必就沒有辦法。
橘先生如此不遺餘力地向衆人安利穀雨,完全是看明白了,他如今只有能夠和穀雨捆綁在一起,讓穀雨獲得名和利,他纔有可能跟着渡過如今的這一劫,否則的話,光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想逃過此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橘先生的地位因爲櫻園的失守而急轉直下,但是以往他積累下來的影響力還是有一些的,他的活動還真是發揮了一定的作用,日國首相親自去拜訪了一下穀雨,問計於穀雨,希望穀雨能夠拿出一個對付蟻災的法子。
穀雨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只是表示他可以努力一下,至於能不能取得成果,他無法給出任何的保證。
日國首相雖然遺憾,但是也沒有說什麼,他對穀雨其實也沒有抱那麼大的期望,畢竟全世界那麼多研究白蟻多年的專家都沒有辦法,沒有理由穀雨就能夠拿出方法來。
日國首相離開後,橘先生很快就知道了這次會談的結果。他也是玩得絕,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拉攏起來了一個幾百人的隊伍,裡面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日國民衆,但是也有幾個日國的名人,然後他也加入進去,一起聚集在了穀雨下榻的谷超科技日國分公司。
在這裡,橘先生髮表了一個慷慨激昂的陳詞,他首先展開了一次批評和自我批評,把這次蟻災的直接爆發,歸結到了他主張砍伐國運之樹的事情上,他還把他爲什麼這麼主張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他很聰明沒有說是因爲穀雨開價太高,而是說他嫉妒穀雨一個華夏人這麼有本事,搶了他的風頭,而忽略了穀雨對日國民衆的深情厚誼,一力主張砍掉國運之樹,結果發生了這麼大的災難,他有罪,對穀雨有罪,對日國國民有罪,他願意在以後去恕罪,但是眼下,他希望穀雨能夠看在雙方的深厚情誼上,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拿出當初對付埃博拉疫情的鑽研精神來,迅速的研究出來一種針對性強的藥物來,幫助受苦受難的日國民衆接受這場蟻災。
只要能夠辦成此事,橘先生一定盡好守院人的職責,看護好整個櫻園,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任何組織再砍伐櫻園中的任何一株櫻花樹。另外,如果穀雨能夠撲滅蟻災,他願意促成穀雨和當今的天皇陛下共同種植一顆櫻花樹,做爲櫻園的新的國運之樹。
囉裡囉嗦,橘先生說了一堆,最後話鋒一轉,表示穀雨如果生他的氣,他願意向穀雨道歉,並且願意以絕食這種方式來向穀雨展現他道歉的誠意。
橘先生的話還是很有煽動性的,頓時他拉攏來的這幾百人當中的一多半都表示願意絕食來顯示邀請穀雨出手的誠意。
這場絕食一直持續了三天時間,日國當地的電視臺,還有政||府都被驚動了,多路記者在這裡守候,向全世界轉播着這裡發生的一切,日國政||府也派了警||察和一些公務人員守在這裡,隨時準備處理這裡的突發情況。
穀雨一直待在谷超科技日國分公司裡面沒有出來,他雖然沒出來,但是對於外面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是瞭若指掌,他對橘先生搞出來這場絕食活動還是很滿意的,他看明白了橘先生這是在幫着他造勢,只要能夠掌握好裡面的這個度,不但對他的聲望值不會有什麼負面影響,相反還能夠有很正面的促進作用。